作者:xiaoyanglaolang2016/11/15字数:26328
前言
《海上的狂宴》之后,《圣女的救赎》之前的故事。
正文
“咳咳,比例还是不太对吗?真是麻烦。”
宽敞的有些过分的个人实验室里,陈道临站在张长桌前摆弄着桌子上密密麻麻的盛放着各种药剂和原料的玻璃器皿,房间里片昏暗,厚厚的窗帘和沉重的桦木门板挡住了屋外所有的光线和噪音。
他驱散了面前强烈刺鼻的浓烟,有些疲惫地用食指关节敲了敲额头,随手把瓶子里的液体倒在了边的废弃桶里,重新认真地把小册子上记载的配方读了几遍,又准备动手再做次。
“老师!!”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大门“碰”地下被撞开了,还未见到人影,个甜甜的高分贝声音已经穿透了陈道临的耳膜。
“我不是告诉你别在我做事的时候打扰我么,莎莎。”
陈道临还在整理的思绪下子被打乱,他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转过身有些无奈地看着那个没敲门就直接冲了进来,穿着雪白绒袄脸笑眯眯的少女。
“呜呜,老师好凶,可是有重要的事啊,老师你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虽然陈道临只是表现了下被突然打扰的不满而没有任何严厉的训斥,但那少女就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样,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陈道临,双手相握着放在比飞机场还要平坦的胸前,穿着雪白毛绒长靴的腿下下不安分地踢踏着光滑如镜的地板。
“哦,今天是?说起来我好像很久没出门了啊。”
“老师你都个星期没出门了,呜呜,身上好臭,这几天老师你不会都没洗澡吧?”
陈道临摸着脑袋,有些恍然地说道,露出了个歉意的笑容,向那少女走去,少女眼看着靠近的陈道临,精巧的小鼻子抽了抽,像是要被熏死样翻了个白眼,立刻捂着鼻子有些讨厌地跑到了另边。
“哈哈···总感觉太麻烦了所以就···抱歉抱歉,不过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来着?”
陈道临有些尴尬地打着哈哈,举起双臂在上面闻了闻,也突然意识到似得露出了个古怪的表情,主动站的离那少女远了些。
“今天是为吉尔小姐治疗眼睛的日子啊,老师你不会真的忘了吧。”
“啊啊,原来是这样,的确已经又是周了,她来了吗?”
“吉尔小姐已经在会客间里等你了呢,快点准备吧,老师,让位淑女等候可是很失礼的事情哦。”
在少女莎莎不满的责备声中,陈道临终于从纷乱的记忆里发现了这么条,今天又是为罗林家的小姐吉尔治疗眼疾的日子,连着在实验室里不分日夜地工作了好长段时间,他对时间的概念都有些模糊了。
“哦哦,我马上过去,莎莎,这里的东西帮我收拾下。”
“知道了,知道了,就只会让我做这种事,真是的,这里我会收拾好的,老师你还是先去冲把吧,你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那个···”
陈道临随口道,但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着朝着桌上那堆杂乱的玻璃器皿走去的莎莎,有些迟疑地说道。
“怎么了,老师?”
“其实,我想说,玻璃,是很容易碎掉的。”
“哈?你在说什么啊,老师?难道你以为像我这种学院的精英会笨手笨脚到把实验器材弄坏吗?”
莎莎朝着陈道临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极为不耐烦地对他挥了挥手,陈道临只得苦笑着灰溜溜的跑出了实验室,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连串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他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快速冲洗了把,用了大瓶清霜雪液确保自己身上再也没有难闻的异味,这才穿戴整齐来到会客间去见他今天特别的客人。
明亮整洁的会客间里坐着位美丽的贵族少女,面颊如粉,眉目如画,她穿着浅绿色的长裙,外面套着件狐裘大衣,身材窈窕,头红色的秀发挽了个发髻,露出了欣长的脖子,犹如只优雅的天鹅。
“达令法师。”
那贵族少女听到陈道临走近的脚步声,有些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没有焦点的眼睛平视着前方,她身边的女仆急忙搀扶住他,仿佛生怕她会跌倒。
“啊,抱歉,吉尔小姐,让你久等了。”
陈道临颇为歉意的笑道,虽然他已经尽可能块的梳洗了番,但看起来还是费了不少时间,那贵族少女身边的女仆眼中隐隐露出了不耐的神色,只是碍于场合和身份不好发作。
“达令法师事务繁忙,能够抽空为我治疗眼疾,我已经很感激了。”
那贵族少女吉尔平静地微笑道,好像在听到陈道临的脚步声的刹那才松了口气,来到帝都的每天没有比到陈道临这里治疗眼睛让她更期待的事情了。
“客套话我也不多说了,还是像前两次样吧。”
“我知道了,达令法师。”
听到陈道临的话,吉尔立刻示意让那女仆关上房门到门外等候,轻车熟路地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双手放在小腹上等待着今日的治疗。
“看起来情况不错,大概还有两次你就能重新看到东西了,吉尔小姐。”
陈道临拿了个椅子坐在吉尔脑袋边上,撑开她的眼睛仔细检查了番说到。
“真、真的吗,达令法师,你是说我真的还能看见?”
吉尔身子震,俏脸瞬间涨红,连续呼吸了好几下,才用颤抖的声音开口道,她幼年失明,体会到人情冷暖,这块成了她最大的心病,本来对于陈道临的治疗也直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但此刻听她说的如此斩钉截铁,顿时心中激荡,难掩惊喜之情。
“治疗的效果比我预计的还要好,你很快就能重见光明了,我向你保证。”
“真的···很感谢你,达令法师,我直以为我的眼睛再也不能···”
“现在还在治疗中呢,吉尔小姐,不要乱动,放松身体,不要有任何抵抗的念头,想象这是次···很愉快的治疗。”
陈道临轻笑着,双手放在吉尔的脑袋两侧,用种极为温和的语气说道,十指轻轻按揉着她的脑袋,魔力的波动若有若无的从他身上出现,不会儿,吉尔的呼吸就平稳下来,仿佛陷入了睡眠之中。
“很愉快的···治疗啊。”
轻声呢喃着,陈道临伸手轻轻滑过了吉尔白皙滑嫩的脸颊。
······
“这次还是很感谢你,达令法师。”
从舒适的沉眠中醒来,虽然眼前还是片雾蒙蒙的,但每次治疗过后吉尔都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清爽,就像积攒的压力全被排解了样,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活力,陈道临的手指从她的头顶按压过,让她舒服地简直想要呻吟出声。
“毕竟我也是为了我的那个徒弟啊,吉尔小姐,最近怎么样,你和卢修斯?”
陈道临站起身舒缓了下身体,随口说道。
“嗯,挺···不错的吧,卢修斯他···很热情。”
提到卢修斯,吉尔原本带着灿烂笑颜的面容沉,迟疑了下才说道。
“哈哈,年轻的男孩子嘛,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总是会很热心的,何况他还是你的未婚夫,只要你们两个能好好相处,我这个做老师的就放心啦。”
似乎没有注意到吉尔的表情,陈道临呵呵笑道,穿上了挂在椅背上的外套。
“达令法师,下次还是过周之后再来吗?”
“嗯,没错,下次的治疗很关键,你的眼睛能否恢复光明就全看下次的治疗成果了,不过应该会很顺利,这几天你就在家好好修养,不要做什么会伤害到眼睛的事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达令法师,我定会按照你的吩咐的。”
吉尔又恢复了笑颜,十分温柔顺从地说道,从小所受到的贵族小姐礼仪在她身上完美的体现。
“那我就先告辞了。”
陈道临撤去了隔音结界,打开了房门,在外等候的女仆立刻搀扶着吉尔慢慢离去了。
“唔,还真是···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自言自语了几句,陈道临就朝着他的个人实验室走去,离开了好会儿,也不知道莎莎究竟收拾完了没有,不过陈道临心中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啊,老师你回来啦,稍等下,我把这里擦完就好了。”
看到陈道临回来,莎莎欢快地叫道,娇小的身躯像只扑腾的雪白蝴蝶样在实验室里来回穿梭着,好像要把每个角落都擦地干干净净,厚实的窗帘已经被拉开,充满光线的实验室里看上去似乎又宽广了几分。
“那个···莎莎,这里是不是少了些东西啊。”
陈道临踱步到了被擦地闪闪发亮的长桌旁,指着桌子上摆地整整齐齐的堆实验器材面色古怪地说道。
“哦,那些啊?都在下面的废料桶里了,老师。”
“那些器材我记得我之前还在用来着。”
“啊啊啊,那些东西好像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样那样坏掉了,可不关莎莎的事哦,是它们自己坏掉的,哎嘿嘿。”
莎莎的脚步滞,转过身双手背在后面垫着脚步,吐着小粉舌脸无辜地笑盈盈道,生怕被他又发现什么似得挡在了陈道临面前。
“不不不不,我可不记得它们有这种本事。”
“啊啊···这个···对,是重力!是老师你告诉我们的重力啦!是可恶的重力弄坏了老师的东西!都是重力的错!!”
莎莎忽然猛地升起粉拳义正言辞地大声道,差点拳打在陈道临的鼻子上。
“哈?可是···”
“啊哈哈哈哈,好了啦,老师,直纠结细节头发可是会掉光的哟,我收拾完啦。你看你都已经好几天没出门了,今天就和莎莎起出去转转吧,走喽!”
陈道临还想说些什么,但已经被莎莎推着后背身不由已地走了出去。
已经临近新年之夜,中午似乎刚刚下过场大雪,放眼望去大街屋顶全都是白茫茫的片,街上的行人都穿的厚厚实实,露出的脸上被冻得有些红,不时往手心里哈着热气,艰难地行走着。
不过对于魔法师来说就没有这种烦恼了,个火系的小型魔法罩隔绝了外界的严寒同时将身体加热到个舒适的温度,陈道临虽然只在外面加了件薄薄的外套,但也点也不觉得寒冷,身边的莎莎抓着他的手臂,蹦蹦跳跳地踢着地上的积雪,似乎极为愉快。
随便在街上逛了逛,陈道临就信步走到了最近正集资打算和他共同创立无双坊的安古洛的庞贝商会,虽然安古洛不在,不过这里的管事也都认得他,何况不久之后,也许这位魔法师老爷就要成为他们的新东家了,个个都极为热情地出来招呼他。
陈道临让他们各自忙去,他本来想与安古洛商讨些事情,但他不在只得作罢,离开庞贝商会时店里的管事本想派马车相送,不过陈道临还想在阿克琉斯大街上好好逛会儿便婉言谢绝了。
出了庞贝商会的大门,在路口的正对面,就是随风招展的郁金香旗帜,郁金香工坊的占地面积比庞贝商会要更大了圈,足足能停下数十辆马车,排复合式的建筑,呈现出六角形,远远看去就仿佛是个缩小了的魔法师公会总部。
陈道临和莎莎才到门口,立刻就有穿着笔挺制服的郁金香工坊里的侍从迎了上来,言行举止,看就是受过很好的训练,彬彬有礼,恭敬却不献媚。
宽大的店堂里错落摆放着排排柜架,上面琳琅满目,店铺里的客人来往穿梭,每批客人身边都有着名工坊的侍从在旁陪同,大厅里人虽然不少,但没有丝毫喧哗,显得颇为高雅。
“哇,这是什么蛋,这么大,难道是龙的蛋?这个三角架子是做什么的呀?哈?天文望远镜的支架?天文望远镜是什么玩意?哎,这是最新款的清霜雪液吗?居然是玫瑰香味的,好想要!”
望着柜架上各种没见过的奇奇怪怪的奇珍异宝,莎莎的眼睛里亮着星星,拖着陈道临刻不停地来回跑来跑去,响亮夸张的叫声引得店里的客人纷纷侧目,直到陈道临在她的小脑袋上敲了下才“哎嘿嘿”地摸着后脑好像什么也不知道地露出了贯的无辜笑脸。
陈道临这才想起这好像是他第次带莎莎到郁金香工坊来,这么多有趣的东西摆在这,也难怪这个喜欢作怪的小姑娘会兴奋不已。
“这是···”
忽然陈道临把目光放在了个半开的木盒上,里面静静躺着滴像是眼泪样的结晶。
“啊,老爷你的眼光可真好,只有真正识货的人才能看出这件东西的与众不同啊。”
跟着陈道临的工坊侍从见他似乎最这件东西有些兴趣,立刻上前步恭敬道。
“这件宝物叫做『情人之泪』,达令法师。”
那侍从正想口若悬河地介绍番,忽然个慵懒娇腻的声音传来,陈道临朝大厅里面看去,就见个艳丽成熟的女子从通往二楼的台阶上缓缓走下,被素白袍子裹得紧紧的高耸胸前绣着朵火焰郁金香,目光轻轻落在陈道临身上,明媚的脸蛋上充满了魅惑的笑意。
“费欧娜小姐···”
“你去接待别的客人吧,达令法师如此罕见的客人就由我来亲自接待吧。”
费欧娜挥了挥手让那侍从退下,直直地朝着陈道临走来,扭腰摆臀,款款生姿,水蜜桃般浑然天成的诱人风情立刻让店里的不少男人都看直了眼睛,再也移不开。
“我只是随便来这里逛逛,没想到竟然会惊动你这位主管大人。”
“达令法师何等身份,何况还有弥赛亚大人的吩咐下来,小女子我又怎么敢怠慢。”
费欧娜柔媚地笑道,眼神勾人,极近地站在陈道临身边,立刻阵馥郁沁人的幽香让他忍不住深深吸了吸鼻子。
“我现在有这么重要了吗?”
陈道临笑道,大厅里的客人大多认得费欧娜,眼见这年轻人竟能让郁金香工坊的主管亲自出面接待,看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多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能和我们家主大人做朋友的人,你说对我们这些当下属的重不重要,怎么,达令法师,你也对这『情人之泪』有兴趣吗?”
费欧娜撩了撩耳边垂下的发丝抿嘴笑,眼波流转,有意无意地看了紧抓着他手臂的娇俏少女眼。
“这件东西的魔力波动很特别,与我曾经感受到过的都很不样。”
陈道临拿起了那木盒,仔细打量着里面的晶体。
“当然不样了,因为这可是精灵族的东西啊,没想到也有你这位博学的魔法学院教授没见过的东西。”
“这世界那么大,我不知道的东西可多了去了,费欧娜小姐,这东西究竟有什么功用?”
听得费欧娜语气里的调侃,陈道临打了个哈哈道,越发感到好奇。
“听说达令教授曾在冰封森林的精灵部族里待过段时间,想必定也知道精灵族对于爱情是十分忠贞的。”
费欧娜也不再调笑他,从陈道临手里拿过那个木盒,慢慢开始介绍起来,莎莎似乎也很感兴趣,难得的安静站在边认真听着费欧娜的讲诉。
“哦,那倒是,精灵嘛···”
“据说它们中些特别的存在受到了它们所崇拜的精灵神的祝福,天生具备了种特殊的魔法体质,在选择了自己相伴生的爱侣之后,就会引发种神奇的魔法共鸣,使得两个精灵灵魂交融,共享生命。”
“共享生命?是说其中个死的时候另个也会死吗?”
莎莎捂着小嘴惊奇道。
“没错,这对爱侣将平分生命,会在刚刚好的同时间死去。而这对拥有这种祝福的精灵在生命终结的时候会流下泪来,按照精灵的传统,它们认为这样的眼泪是喜悦和幸福的,因为能和自己心爱的爱侣同时死去,不用遭受眼睁睁看着爱人死去而自己寂寞独活,是件很美好和圆满的事情,这样的眼泪会凝结成种神奇的晶体,就是这里的『情人之泪』了。”
费欧娜侃侃道,不仅是陈道临和莎莎,就连周围稍近的些人听得也有些入神,同生共死的祝福,坚贞不渝的爱情,世上还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吗?
“那这件东西难道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共享生命吗?”
莎莎问道,凑近了小脸去看那木盒里的“情人之泪”,小姑娘的眼睛里亮闪闪的,似乎对此极为憧憬。
“那倒不是,这个世界上情人爱侣千千万万,但是真正深爱对方,爱到愿意为对方付出生命的恐怕寥寥无几吧。”
看着莎莎可爱白嫩的脸,费欧娜忍不住伸手在她的小脸上轻轻掐了下柔声笑道。
“不是吗?都不愿意为爱人付出生命,这种爱也算是爱吗?”
莎莎仰着脑袋,看起来有些难以理解地说道。
“你以后就会明白的,爱这种东西可以算是世上最复杂的学问了,你可以向你的老师好好讨教下。”
费欧娜看了陈道临眼,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手搭着柜架,垂着脑袋静静站在那里。
“老师,教教我什么是『爱』吧?”
莎莎拉了拉陈道临的手臂,脸期待地说道。
“别闹了,莎莎,这种东西···我怎么会明白。”
陈道临彷如被赫然惊醒,勉强挂上了几分笑容无奈道。
“这『情人之泪』被认为是这世界上最至情至性的真情凝结而成,象征着爱情。它拥有个极为神奇的魔力,只要将其分为二,自己服下半,再把另外半给心仪之人吃下的话,那么···”
“对方就会爱上他(她)?”
费欧娜话未说完,陈道临就皱了皱眉头接口道。
“正是如此,只不过效力并不是很持久,人类服下的话,大约能持续十天左右。在这十天之内,服下『情人之泪』的双方会死心塌地地爱上对方,就如同陷入热恋样,无私付出,不过只要效力过,那种深爱的感觉就会烟消云散。”
点点把话说完,费欧娜的语气有些怪异,看着木盒子里晶体,美眸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东西···真的这么有效吗?”
莎莎眼里闪动着奇异的光芒,开口问道。
“我没试过也没见人用过,不过传闻里说是如此,你想要用用看吗?”
费欧娜嬉笑着把『情人之泪』递到了她面前,看到这个小姑娘可爱粉嫩的模样,忍不住就想调戏她番。
“可是只有十天的话,实在是太短了···”
莎莎伸出手指在那滴『情人之泪』上轻轻碰触了下,忽然闭上眼睛幽幽叹了口气。
“喂,莎莎,你不会有了什么喜欢的男孩子,想对他用这种东西吧。”
看着莎莎脸迷恋的样子,陈道临似乎吓了跳,急忙把木盒子抢过来。
“哈?什么喜欢的男孩子?你在说什么啊,老师?”
手里的东西被突然夺走,莎莎不满地张牙舞爪道。
“你的表情,你刚才的表情也太认真了吧。”
“什么嘛,这种东西,还不如我自己做的媚药管用,看起来又很贵的样子,笨蛋才会想买呢。”
莎莎气呼呼地叫道,在陈道临脚踝上狠狠踢了下,陈道临声惨叫触电似得跳了起来,差点撞翻了身边的柜架。
“不过这『情人之泪』的象征意义其实远大于它的实际作用,在精灵部族,这可是被当做圣物给供奉起来的,是极难入手的东西,我们的人也是幸运地在群不识货的兽人手里拿到了这件东西,这东西可是非卖品哦,不过达令法师要是想要的话就另当别论了,看在弥赛亚小姐的份上,还可以打个对折呢。”
费欧娜从陈道临手里拿过木盒轻轻合上,柔媚如水地笑道,几乎要贴到陈道临的身上,慵懒绵长的鼻音听得人心中直痒痒,眼看着这个美艳动人的极品熟女如此亲密地依偎在那个长相和气质都平平的年轻男人身边,现场的不少男人忽然都感到阵愤愤不平。
“哈哈,这就算了吧,费欧娜小姐,这东西对我也没什么用处,时间好像也不早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像感受到了道道不善的目光,陈道临客套了几句就拉着还脸兴致勃的莎莎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这么急急忙忙地出来要去哪里啊,达令教授?”
刚出了郁金香工坊的大门,背后忽然就传来阵大笑,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嘲弄,陈道临闻言看去,只见在台阶上站着两个人,左边个身材高挑英武,赫然正是帕宁,右边那个正是说话的人,五短身材矮矮壮壮,穿了件武士袍,双臂抱在胸前,目光古怪地盯着他。
“比利亚伯爵,还有帕宁,真是巧。”
陈道临与这两人倒是相识,个是曾在罗林祖宅为了圣冠不打不相识的大剑师弟子帕宁,另个则是现任比利亚家族族长的罗斯,来到帝都的段时日,因为蒙受皇帝陛下马尔希的赏识,他也算与不少权贵叫好,谁见了他都会有礼的叫声达令教授。
“刚才我在楼上见费欧娜那个女人竟然亲自下去接待,我还想是来了哪个大人物,原来是达令教授,走走走,今天既然遇到了,就不能轻易放你离开了,起喝酒去,怎么样,帕宁,你去不去?”
罗斯怪笑了声,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拍了拍陈道临的肩膀,然后看了帕宁眼。
“你见过我喝酒吗?”
帕宁冷冷道。
“呸,你这人不喝酒不沾女色,成天就抱着你的剑过日子吧。不过我可和你说好了,你想要的东西只有在那地方才有,错过机会,来日可别怪我。”
罗斯翻眼皮,摇了摇头。
帕宁皱了皱眉头,哼了声,转过头去,似乎是默认了。罗斯哈哈大笑,看着两人这番熟络的样子,陈道临也不知道性子冷峻孤傲的帕宁是怎么和古怪刻薄的罗斯走到起的。
“比利亚伯爵,可是我还要有些···”
“你可别想借口要走,不放心你这个小徒弟个人回去吗,那就起去吧,你这个做人家老师的也该多给自己的徒弟长长见识了,你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也不给蠢猪和罗小狗面子了,哈哈哈。”
罗斯挥手按在了陈道临肩上,陈道临无奈,遇到这么个怪人,实在是不好拒绝,他看了看莎莎,那小姑娘笑眯眯的,副乖乖巧巧十分乐意的样子,最后的借口也没有了,陈道临叹了口气只得跟着罗斯上了他的马车,帕宁则独自人骑马在前。
马车缓缓起行,没过多久,外面的嘈杂声就渐渐远去,似乎是拐进了条僻静的街道,罗斯和陈道临随意聊着些帝都近来的见闻,比如皇帝陛下的行刺事件,还有陈道临要在新年大典上与位武道高手比试武技的事情,现在各方都等着看好戏,压了不少赌注,当然买陈道临会落败的还是居多,毕竟他个魔法师却要和人比试武技不是找不自在嘛,不过话也放出了,陈道临现在也不可能取消了。
这位能言善语的伯爵大人似乎也很喜欢陈道临的这位俏丽可人的小徒弟,时不时就讲几段笑话逗得莎莎笑得前俯后仰,半睁着星眸整个人都软绵绵地蜷缩在了陈道临怀里,把笑出来的眼泪口水全部擦在他的衣服上。
又过了会儿,车就停了下来,有仆人过来拉开车门放下脚踏请三人下车,面前是栋豪宅,马车就停在了个有着喷泉水池的院子里,外面的街道十分冷清肃穆,没什么行人,陈道临下了车远眺了下白塔和魔法师公会总部的位置,大体判断出这个地方应该是在帝都城南。
罗斯仿佛是这里的熟客了,早有个管事模样的人迎了过来,点头哈腰,然后两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那管事连连点头,然后陪着几人起进入这栋房子。
进这房门,迎面而来的就是派富丽堂皇的富贵气息,来到了大厅,这关是就引着几人上了楼梯来到了个僻静的走廊,这走廊上有好几扇木门,都是用厚实的隔音木板打造,墙壁也十分厚实。
路走下去,来到最里面的个房间,里面张长桌,摆放了几张舒适的椅子,桌子上已经预备好了几盘精美的点心瓜果,房间的面墙壁全被打穿,安上了面透明的深色落地玻璃。
透过这落地玻璃,外面是个圆形的像是歌剧院样的地方,呈现个碗状,中间是个不算很大的平台,周围圈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玻璃窗,陈道临所处的房间的落地玻璃正是其中的块。
“你还是第次到这种地方来吧,达令教授,这里可是能弄倒许多郁金香工坊里都没有的好东西哦。”
罗斯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了根粗大的烟卷点燃,夹在指间吞云吐雾,看着陈道临笑道。
“这是什么地方?看起来有点像剧院哎,老师。”
莎莎整张小脸都贴在了落地玻璃上,兴奋地看着下面。
“哦,对哦,难道是看什么演出吗?”
“看演出?这里的进门费,每年的年费都要上千金币,看什么演出能这么贵,难道是圣阶强者之间的对殴么?”
“那这里···”
“这里是拍卖行,整个罗兰帝国最大最顶尖的拍卖行。”
罗斯哈哈大笑,深深吸了口烟,挥手弹了下烟灰,十分愉快地看着陈道临有些诧异的表情。
“拍卖行?不会又是郁金香家族的产业吧?”
“郁金香家族自然是有他们自己的拍卖行,早年这拍卖行的生意的确是郁金香家族先发起的,不过后来郁金香家族的生意做的太多太杂,这拍卖行的生意就不太用心了,而且他们家族规矩太多,很多生意他们自重身份都不愿接待,渐渐的,这拍卖行翘楚的位置就归别家啦,如今,这里可是整个帝都最强的拍卖行了。”
“最强?”
“最强的意思就是在这里什么东西都敢拍,什么东西都敢卖,无论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无论是黑的还是白的,无论这东西的来历再怎么麻烦烫手,只要进了这间拍卖行,他们就有本事卖出去,帝国的法令都管不到这里,只要你有本事,就算你拿着教宗的权杖来卖,他们也照拍不误。每次来这里的客人都会随机进入个包厢,并没有固定位置,同时每天来了什么客人,进了什么包厢都是夜歌保密绝不留任何存档,这里的拍卖行绝不会把卖家买家的身份泄露半个字,这可是他们的金字招牌,多年来贯如此,不曾出过次岔子。”
正说着,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随后房门打开,那个方才接待的管事再次走了进来连连行礼,群仆从鱼贯而入,送来了盘盘美食,莎莎早已感到肚子里空空的,看到好吃的送来,立刻拍手叫好,也不再管什么淑女礼仪,风卷残云地大吃大喝起来,毫无形象的做派看得陈道临等三个大男人都是苦笑不已。
“这里的拍卖分为两种,种是明拍,种是暗拍。明拍的法子就和寻常的拍卖行相同,标个底价,价高者得,这里九成的东西都是用这法子交易。这暗拍就有些特殊了,所谓暗拍,每个买家只有次出价的机会,买家有时间思考,但不管出多出少,出价的机会只有次,旦喊出去就不能再改了,因为只有次机会,旦错过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所以反而这暗拍的东西往往会飙出些令人吃惊的天价来,今天就有几件暗拍的货物,待会可有热闹看了。”
吃喝寒暄了会儿,罗斯又向陈道临介绍起这拍卖行的规矩来,这人虽然相貌古怪说话尖酸,但为人却不做作,还颇有几分豪气,相处下来也算容易。
陈道临刚喝完杯果酒,忽然那窗子外面的台子上就亮起了光芒,原本昏暗的拍卖场了,顿时照耀的如同白昼,周围的墙壁上,无数灯台全部点燃。下面个人缓缓走上了台子,对着四面八方的窗户欠身行礼。
这人身干练的黑色武士袍,身材修长,英姿勃发,头发梳理的丝不苟,走上台来的时候风度翩翩,陈道临看得仔细,发现又是个熟人,正是当初在自由港那个角斗场主持拍卖的人,陈道临记得他叫做古乐,杜微微说他是个帝都有名的人物,颇有手腕,长袖善舞。
“各位尊贵的客人了,鄙人古乐,先代表此间主人,欢迎诸位贵宾今天的驾临,今天这里也准备了些珍奇货物,想来绝不会叫各位失望,古乐不才,先预祝诸位贵宾,今天能够满载尽兴而归。”
那古乐说了几句场面话,声音从传音的金属管里传到了每个房间,过了片刻,等所有的客人都办理完了今日参与拍卖的手续,这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又对着周围欠了欠身,宣布拍卖开始。
随即有几个侍从将架推车推到了台中央,上面盖着层黑布,从体积看起来倒是不小,似乎有个人那么高,布上的轮廓看上去也是人形的样子。
“诸位请看,今晚的第件东西,可以说极为难得,是昨日本店刚刚从个特殊渠道得到的,所以没来得及列入清单名册上,还请诸位谅解,这东西的来历,说起来可谓是如雷贯耳,这件东西在异族之中所向披靡,无论是矮人兽人还是精灵,无不闻之丧胆。昔年我罗兰帝国那位传奇英雄,伟大的郁金香公爵杜维殿下,就曾穿着它征战南北,扫平宇内,外击敌酋。今晚的第件珍品,便是昔年郁金香公爵杜维殿下曾穿戴过的铠甲,宇内闻名的神器名铠,缺月五光铠!”
说着,古乐手用力将覆盖在上面的黑布拉开,下面的东西露出了真容面目。这是套完整的全身铠甲,造型精美至极,周身散发出团柔和的盈盈光芒,铠甲的造型也极为奇特,布满了精美的缕空花纹,这花纹也不知道是什么文字还是特殊的图案,看上去更仿佛是某种古老的图腾。护臂的两侧,有尖锐的倒刃,头盔上覆盖着铁面,整幅铠甲线条优美舒展,不像是件战场上的利器,却更像是件艺术品,只看眼就令人不由得被这铠甲的华美所吸引。
“古乐!你这家伙搞什么花样?能坐在这里竞拍的,哪个不是老客户了?你弄这种花哨货来哄骗人吗?缺月五光铠?我呸,信不信今天我去拆了你家大门?如果是真的缺月五光铠,你别说敢卖了,只要敢把这件东西引进门,别说是你古乐,就算是这里的主人,今后也别想再罗兰大陆活下去!!缺月五光铠?郁金香家族的人知道了不把你直接剁碎了丢进楼兰湖里喂鱼才怪!你弄这种混账货出来,还大言不惭,当我们都是白痴吗?”
陈道临身边的罗斯刚听完就火了,扯下了铜管上的软塞,对着铜管破口大骂了起来。
“贵客且不着急动怒,方才我那番话说的是真品的缺月五光铠,郁金香公爵的传奇,大家自然耳熟能详,杜维殿下的那些神器,大陆上早有无数传闻,若是真的缺月五光铠,我古乐就算有三个胆子也绝不敢把它弄进门,更别说在这里拍卖了,我虽然不算胆小,可郁金香家族的雷霆之怒也不是我这种小角色能承担的啊。诸位看到的这件,自然是件仿冒之物,可也是大有来历的,若是不值钱的东西,我们又怎敢摆上来污了诸位的眼睛,这件铠甲虽然是仿制品,但它却是出自康大师之手!”
古乐被番痛骂也不生气,他番解释下来,顿时包括罗斯所有人在内,原本在各自房间里痛骂腹诽的客人们的肚子怒气顿时烟消云散。
康大师是什么人?
帝都公认的最顶尖的锻造大师,技艺足以媲美矮人族的工匠,真正的炼器大师,传闻他家五代铁匠,十三岁时他的技艺就超越了他的父亲,十五岁的时候就是首屈指的铁匠,后来他背井离乡各处游学,曾投入郁金香家族私军,被誉为西北第名匠,三十岁那年独自去了乞力马罗山脉,在矮人部族游历了五年,学到了矮人工匠大师的不传之秘,之后又远赴冰封森林向精灵学习艺术,将艺术与锻造融为体,独成脉。
他的作品从不轻易贩卖,但所有成品无不是精品,据说当年他来到帝都三十三天连续踢馆三十三家名家铁铺,随意用破铜烂铁熔炼,就轻易斩断了三十三件名器,将他的声望推到了顶峰,无数权贵与他交好,据说就连大剑师卡奥也是他的朋友。
而近来,这位帝国第名匠有了个惊人的念头,他欲将历史上最有名的几件神器重新打造复制出来,比如隆奇努斯之枪,比如计都罗喉瞬狱弓,比如缺月五光铠。
这位大师对人说,装备都是打造出来的,既然前人能造,后人为何不能?这番气魄,听来让人忍不住热血沸腾。
“当然了,东西好不好,口说无凭,这东西不是什么玩物,也不是什么装饰,乃是货真价实的战场利器,套铠甲好不好,总要看他是否坚固,防御力是否够出色,下面我就亲手为大家试。”
台上的古乐飞快地介绍了下这套仿制品的重量尺寸等等,接着就拿出把长剑,手腕轻轻抖爆出团银光,开始现场展示这套仿制品的防御能力。
“老师,这些家伙说的这么厉害,什么都敢拍,什么都敢卖,到都来还不是有就连拿进门都不敢的东西。”
莎莎挑了挑细细的眉毛,在陈道临耳边不屑地轻声道,随手拿过块餐布抹去了满嘴的食物油腻。
“莎莎,毕竟要说得够厉害,才能让人产生种信任的错觉,不过只要得到想要的东西,细枝末节无关紧要的真假又有什么关系。”
陈道临嘴唇微动,不露痕迹地用了个传音术,看着台上的缺月五光铠,眼中露出了种莫名的神色。
“老师,你可真是狡猾呢。”
大眼睛亮闪闪的,莎莎紧紧抱住了陈道临的手臂,笑嘻嘻地在他的耳边呵气道,如兰的温润气息吹在他的脸颊上,弄得陈道临感到阵痒痒。
眼看着古乐六级武士斗气水平的剑砍在那仿制的缺月五光铠上丝毫无损,原本坐着不动的罗斯忽然就失声大叫起来,拍案而起隔着窗户瞪大了眼睛看着不远处台子上的那件铠甲,就连旁直不动声色的帕宁,也不由得神色微微变化,眼睛里闪过丝异色精芒。
康大师的作品果然不凡,许多客人包括罗斯与帕宁都心热起来,古乐报出了底价八千金币后,很快就被抬到了万五金币,这对套没有加持过魔法的“普通装备”来说已经是个很高的价格了。最后在罗斯与帕宁的番竞价之后,被帕宁用三万金币买了下来。
做好交接手续后,很快下件拍卖品就又被推上了台子,随着时间的流逝,十多件明拍的东西全部成交了。
“好戏要上演了。”
罗斯的精神越来越亢奋,他这么说,陈道临和莎莎也不禁精神振,知道与别处不同的暗拍要开始了。
“诸位,想必不用我多说,各位也知道接下来是什么了,我也知道今天许多客人应该是得到了今日有暗拍的消息才特意来探究竟的,说实话,就连我也很激动,因为按照规矩,暗拍的货物,在开拍之前就连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古乐拿出条丝巾擦了擦汗,说了这么久的话,他的嗓音也有些嘶哑了。他已回收,几名身形彪悍的侍从推着辆车缓缓上台,虽然这几人都是侍从打扮,可从他们的步伐举止,眼就能看出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武士。
那推车上依然是蒙了块硕大无比的黑布,黑布下面是人多高的轮廓。古乐从个侍从手里接过张纸卷,展开看了会儿,神色越发怪异。
“诸位,我手里的纸卷上,写的便是今天这件暗拍货物的大体情况。今天这件东西呢,十分稀奇,买下这件东西,你就可以拥有全套完整体系的光明系神术和神圣斗气修炼法门,至于其它价值,就要各位自己评价了。”
“怎么可能?完整的神圣斗气和光明系神术历来是神殿的不传之秘,非高级神职人员不能接触,怎么可能泄露出来?!”
这话刚说出,罗斯已经失声惊呼,帕宁也下子腾地站了起来,虽然看不到其它包厢里的情况,但眼见就连罗斯和帕宁也是如此反应,别的客人想必也都炸开了锅,这两样东西可是神殿除了对女神的信仰之外立足的根本啊。
台上的古乐,开始揭开谜底,他缓缓伸出只手来,将黑布的角掀起,慢慢地点点往上挑开。
首先露出来的,是双腿。
修长吗,滚圆,笔直,线条优美纤细,皮肤白皙,肌肤滑腻,却充满了力量的弹性。
毫无疑问,这是双极品美腿。
点点的黑布掀起来,这下面,赫然是个人。
个女子。
这女子的身形婀娜多姿,线条极为诱人,身上只穿了最最简单的衣衫,条短裙,加件小小的背心,只是将身体的重要部位遮挡住了,而其余的部分,则暴露在了大庭广众之下。
她的身材毫无疑问是极好的,滚圆而饱满的酥胸,消瘦的肩膀,纤细的腰肢,腰部和臀部的曲线,充满了健康和青春的气息,至于那双极品美腿,更是足以叫男人喷血。
可最最关键的部位,她的脸,却是看不见的。张牛皮纸做的头套,罩在了她的脑袋上,从脖子往上的部位,都看不见。
“诸位,这就是今天暗拍的货物了,大家看见了,这是个人,个大活人,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无论是光明系法术还是神圣斗气的修炼法门,都在这件货物身上。得到她,就可以从她身上得到这两件东西,我们拍卖行以信誉保证,这个女人绝对掌握了我刚才说的两件东西。当然了,买回去之后,如何让她开口,那就是客人自己的问题了。”
古乐仿佛故意笑了笑,淡淡说道。
就在罗斯和帕宁诧异的时候,忽然陈道临霍的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玻璃边,双手重重拍在上面,细碎的响声,这块极为厚重的特制玻璃竟然碎开了几道裂缝。
“怎么了,达令教授?”
罗斯和帕宁看出了陈道临的不对劲,他不是因为神殿的神术斗气法门泄露出来而震惊,而是有着别的原因。
“那是我的个朋友。”
陈道临深深呼吸了口气,尽量平稳地说道。
“什么?那个女人你认得?”
虽然他说的是朋友,但是这等语气,这等反应,罗斯和帕宁自然能听出其中的复杂之意,男女之间的“朋友”也就心照不宣了。
“你没看错?真是你朋友?”
“应该错不了。”
“我明白了,不过这地方的背景后台很大,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有什么办法吗?”
“你先告诉我们这女人究竟是什么人?”
罗斯皱起了眉头,与帕宁交换了下眼色,略思索后对陈道临道,他为人古怪,心思却很巧妙,知道这女子必然与光明教会有关,而且身份不低,这拍卖行竟然连光明教会的高级神职人员都敢绑来卖掉,已经堪称是惊世骇俗的举动了,恐怕里面大有问题,他虽然与陈道临交好,但也不远因为点私交就卷入自己无法控制的陷阱阴谋之中,就算要帮忙也先得问问清楚才行。
“她是我的朋友,也是郁金香公爵的朋友,足够了吗?”
陈道临冷冷道,似乎已经有些不耐了,帕宁和罗斯面面相觑,这位向来随和的达令教授如此失态的面他们也还是第次见到。
“就算是郁金香公爵的朋友,在这里要他们放人恐怕也难,办法只有个,这里不是拍卖行么,出钱把她买下来就行了。”
罗斯看到他的脸色越来越不佳,叹了口气,又牵扯到了郁金香家族,这就更复杂了,只可惜郁金香家族虽然依旧强盛,但也不像杜维时代那么手遮天了,这里的主人势力极大,消息灵通,恐怕早就知道这个女人是郁金香公爵的朋友,这样也敢绑来卖,定有所依仗,思来想去他也觉得只有这个方式最为稳妥。
就在三人商议之时,下面台子上的古乐已经尽力渲染了番,言辞之中极尽鼓动,公然喊出的底价是三十万金币。这已经是今天所有拍卖品里底价最高的了,不过冲着光明神术和神圣斗气,这个价钱绝对物超所值。
可以想象,会的竞价定激烈无比,不过暗拍只有次机会,所有对此有意之人都暗暗揣摩着可以举拿下的最合适的价格。
“五百万金币。”
当古乐刚刚宣布竞价开始,几乎所有人还在思考报价时,个冷冷的声音已经通过传音的铜管扫遍全场。
这个价格报出来,顿时让现场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冷气,罗兰帝国年的财政总收入也才五千万金币而已,这个被当做货物拿出来拍卖的女人有人竟然为她出五百万金币。
罗斯和帕宁看着在铜管边上面不改色地轻轻说出这个数字的陈道临,全都震撼地说不出话来,他们本来觉得百万金币应该已经万无失,但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出到五百万金币,这是真的势在必得了。
全场鸦雀无声,没有人再报价,那主持的古乐也面露惊奇,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口,过了好会儿,眼见无人竞价,这才宣布成交。
门外已经有人来敲门了,除了刚才伺候几人的那个管事,又多了个穿锦袍的中年人。
“请问暗拍之中出价五百万金币的贵客是在这里吧。”
那人面相憨厚,肥肥胖胖,但是脸上却不带丝笑容,神色严肃,走进来后对着房里的几人欠了欠身。
“是我。”
陈道临走上步,莎莎急忙跟在他身边。
“我是这家拍卖行的主事之,今天这笔交易因为金额巨大,所以由我出面和你交割,不知道贵客的意思是怎么安排,是现在就交割款项直接带人还是···”
“直接带人,不过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能给我几天吗?”
“这么笔巨款想来贵客也是不会随身携带,不过不要紧,我们可以三日内交割,三日内,这交易都是有效的,等贵客凑齐了钱,我们约个时间,到时你再来交钱提人,你看如何?”
“人,我现在就要带走,钱,我现在没有。”
陈道临摇头淡淡道。
“贵客这话,可就叫我为难了。”
那主事脸色微微变。
“我给他作保呢?”
眼见陈道临看向他,罗斯会意,上前轻轻笑道。
“这位定是名满帝都的比利亚伯爵了,虽然你这么说,可我们这的规矩···”
“那加上我呢?”
那主事眉头拧了拧眉头似乎想要拒绝,帕宁随即站到了他身边逼视着他寒声道。
“帕宁将军也这么说的话,好吧,本行也不是不讲情理的,既然有比利亚伯爵大人和帕宁将军两人作保,这生意,自然是可以做的,我可以做主接受两位的作保,人么,今天就可以带走,至于尾款···”
“三天内送到。”
那主事思索了下,客客气气地说道,陈道临立刻冷声哼道。
“那么,贵客就随我去提人吧。”
陈道临等人跟着那主事从个隐秘的通道下去,路走了很久才来到个像是仓库的地方,这里灯光昏暗,早有十名拍卖行的精锐仆从武士在这里等候。
辆推车上,那女子依然套着头,双手反捆,整个人被绑在了根木杆上,陈道临上前两步解开了那女子的束缚,扯下她的头套,赫然正是蓝蓝,那个光明教会的圣女候选,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
蓝蓝的眼睛紧闭着,显然还在昏迷之中,她的身上有着股奇特的味道,陈道临略辨识就认出这是种有着强力迷幻作用的魔法药剂,对他来说倒是不难解除,不过现在还是先离开这里。
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把蓝蓝几乎赤裸的身体严实的包裹起来,拍卖行早已为他准备好了马车,陈道临也不推辞,向罗斯和帕宁道谢后,就抱着蓝蓝和莎莎起上了马车,罗斯又派了几名家族护卫护送陈道临返回魔法学院。
虽然已经晚了,城门关闭,但是陈道临身为魔法学院教授,自然是有通行的特权,叫开城门,路往魔法学院赶路。
······
“这是我以前的个朋友。”
马车上,莎莎抱着膝盖坐在软座上,在黑暗中扑闪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对面斜靠在陈道临身上的蓝蓝,抿着水润的小嘴十分罕见的路无言,反而是陈道临似乎被那双带着些许怨气的目光盯得受不了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打着哈哈道,莫名感到阵心虚。
“哦。”
莎莎十分简短的回答道,娇小的身体动都不动。
“莎莎,你···还好吧?”
气氛有些沉闷,陈道临还从来没见过向古灵精怪的莎莎会露出这副表情,那眼神简直就像妻子看到自己的的丈夫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偷情样。
“哼!”
莎莎扭过头没有理睬他,陈道临的嘴角抽搐着,不知道拿这个忽然莫名其妙地和他怄气的小姑娘该怎么办才好。
陈道临无奈,只得先不去管这个耍性子的小姑娘,从魔法空间袋里拿出原料开始在马车里配起药剂,他是魔药学高手,片刻之间就将解除蓝蓝所中的迷幻药的解药配好,将散发着刺鼻味道的药剂在蓝蓝鼻子下摇晃了两下,不过片刻之间,直昏迷的蓝蓝胸膛开始起伏,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睁开眼睛,立刻就感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顿时心里沉,本能地就要挣扎,可手才抬,马上赶到自己浑身酸软无力,胳膊勉强举起寸就再也无力抬起。
“喂,长腿妞儿,你醒啦?”
“达、达令?”
就在她惶恐之际,忽然听见了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她的身子紧,可随即就放松了下来,身边满是那个男人熟悉的气息。
见她还是难以自己动弹,为了方便面对面说话,陈道临干脆把蓝蓝横抱了过来在怀里,蓝蓝终于看见了他的脸庞,心中热,就觉得眼睛里有什么东西要流淌出来。
“好啦,没事了。”
陈道临看她流出泪水,不由得轻轻叹,伸出手指帮她轻轻弹去泪珠。
“我···我怎么会在这?我记得···”
蓝蓝心中酸苦,但很快就冷静下来,回忆着什么说道。
“你能在这里,当然是老师救你出来的了,为了救你,老师他把自己的家底都掏空了呢!”
看着两人颇为亲密的样子,莎莎紧绷着小脸蛋酸溜溜地哼道,伸出小脚在蓝蓝看不到的死角狠狠在陈道临的小腿上踢了下,痛得他阵龇牙咧嘴,有苦说不出。
“是这样子啊···对不起,达令,全都怪我···哎?巴罗莎?”
蓝蓝脸色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娇躯微微颤抖着,露出了极为悲伤的神色,可当她看清楚莎莎的样貌时,立刻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她马上也发现这个女孩子明显是个人类少女,看上去更为年幼,身材上特别是胸部的尺寸也完全对不上。
“她是莎莎,是我的徒弟。”
“抱歉,我看错了···不过真的好像···你和巴罗莎···都还好吗?”
“我们···很好···”
“那就好···”
蓝蓝和陈道临都沉默了下来,似乎都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谈,莎莎有些奇怪地看着两人怪异的反应,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
“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回到帝都?教会的人没有搜捕你吗?”
过了片刻,陈道临又开口道,他知道蓝蓝因为和他在大圆湖的那夜,应该已经失去了圣女的资格,为了避免惩罚,她应该远远躲着教会,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到了神殿总部所在的帝都。
“也许你不太能明白吧,达令,就连我自己到现在也不是很明白。”
蓝蓝面色复杂,幽幽叹了口气。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又怎么能够明白?”
陈道临轻笑道,露出了丝寂寞之色。
“我是···罗兰人。在北方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可以不顾切,什么都不顾,抛弃自己的身份,抛弃教会的身份,隐姓埋名过隐居的生活,就这么安静地度过生。”
“嗯,你那时候是这么和我说的。”
“但是···但是当我真的回到罗兰,回到这片土地,我才发现,所有的切,我都根本没办法无视。我是蓝蓝,可我又不仅仅是蓝蓝,我是教会的人,从出生就在教会,从学会字开始就学习教典,从学会念书就开始背诵教规,我学武练的是神圣斗气,每天都会用两小时的时间祈祷,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会背诵祷文,我没有父母,我的导师便是我的父母,我没有兄弟姐妹,教会里的教友就是我的兄弟姐妹。”
蓝蓝微微抽泣了声,似乎悲从中来,陈道临没有插话,静静地听她讲下去,莎莎好像也被感染到了什么,脸上的寒霜渐渐消退,有些在意地竖起耳朵听着。
“我从北方回来,所到之处,看见地方教会的宗所破败颓废,神职人员被地方官员打压欺凌,教会教堂破烂,地方的税丁还要冲进教会里,抢去最后枚铜板充当『宗教税』,我曾看见位教正穿着破烂的神袍在田间犁地,那些行走过教堂的人们眼里不再有对女神的崇敬···”
蓝蓝越说越感到悲戚,终于忍不住在陈道临怀里呜咽起来,莎莎好像若有所思,小嘴张了张,但看了看现在的气氛还是识趣地闭上了。
“你还是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被人抓住。”
陈道临摸了摸她的脸颊帮她拭去泪水,轻声道。
“我回到了帝都,回到了教会,教宗陛下原谅了我,让我重回了女神的怀抱。他交给了我项重要的任务,项可以重新振兴教会的任务。”
蓝蓝抽泣了会儿慢慢冷静下来,继续说道。
“刺杀马尔希陛下是吧?”
“你、你怎么会知道?!”
陈道临忽然接口道,蓝蓝下子瞪大了眼睛。
“看你的反应,果然是这样啊,不过因为偶然在场的我的关系,刺杀失败了,而你也被全城搜捕的近卫军给抓住了对吧?”
“没错···我们被人出卖了,和我在起的所有人全都···”
想起和她起被抓走的教会的兄弟姐妹现在不知道正遭受什么酷刑逼供,蓝蓝就感到心在滴血,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眼睛都变得有些红肿。
“原来如此,我大致明白了,现在接你的人来了,你要跟他们走吗?”
陈道临叹了口气,忽然露出了个古怪的笑容,蓝蓝还没有明白过来,声巨响就从外面传来,随后是呼喝惨叫的声音。
外面已经片混乱,根巨大的树干横在了道路上,树干之下,个罗斯派来保护陈道临的护卫连人带马被压在了下面,早已变成了肉泥。其他的护卫飞快聚拢起来。
就见条雄壮的身影从树干后飞般跃了出来,直接就扑进了护卫的圈子里,这人身材高大彪悍,手里柄长枪舞动,带出团如烈火般的红色气焰,夜幕之中,就如同条上下翻飞的火龙。长枪扫,顿时就有两个护卫被他连人带马直接扫飞出去。
“不想死的话,交出你们买下的那个女人!!”
那人冲出了护卫群声厉喝,长枪往车厢指,陈道临撩开车帘角往外看去,那雄壮的汉子正是他第天到帝都时当街刺杀皇帝陛下的那个长枪刺客,武艺极高,当日杀入御林军红羽骑之中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要不是陈道临出手,恐怕他当日就得手了。
“是蒙托亚大人,他是来救我的。”
蓝蓝认出了那汉子的声音,惊喜道。
“明明是老师救了你。”
莎莎撇了撇嘴嘀咕道,蓝蓝顿时哑然,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怎么?你还是想要和他们走吗?就算被当做了颗弃子?”
陈道临又问道,昏暗的车厢里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还是得回到教会。”
蓝蓝低声道,忽然挣脱了陈道临的怀抱,强撑着着还有些软绵绵的身体站了起来。
“你和他们走的话,是回不去的。”
陈道临没有阻止蓝蓝,平缓地说道,车厢外又响起了厮杀声,那持枪的汉子威风凛凛,长枪飞舞,又将两名护卫扫飞了出去。
蓝蓝银色的眸子望着陈道临,脸上片迷茫。
“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
“这种事都看不出来,你们也想振兴教会?”
“达令,你究竟想说什么?”
蓝蓝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这么明显的事,你的老师没和你讲过放长线钓大鱼的故事吗?你是诱饵啊诱饵,找个理由放你出来,等你的同伴来接应然后顺势跟踪,最后把你们的老家窝端了,不就是这样的计策么,很般啊。”
陈道临冷笑着没有开口,边的莎莎已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解释起来。
“怎么会···”
听完莎莎的话,蓝蓝浑身下子被冷汗浸透,方才她还为能和同伴会和而喜悦,但没想到其中竟然隐藏着如此可怕的阴谋。
“现在还想跟他们走吗?”
“可是···他们已经来了。”
“很简单,把来救你的这几个全都杀了,你那些还在据点的同伴应该暂时就安全了。”
望着蓝蓝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陈道临淡淡笑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和黑暗融为了体。
“不可能!!这不可能!!蒙托亚大人他们是为了我···怎么可以···”
蓝蓝难以置信地叫道,但语调却越来越弱。
“没时间犹豫了,做出选择吧,你好歹也是教会的圣女候补吧,总之外面来救你的这些人定是逃不掉了,毕竟放你出来的家伙可是这个国家权力最大的人啊。”
“你能帮帮我们吗,达令?”
蓝蓝咬着嘴唇,伏在陈道临的大腿上抓住他的手泪眼朦胧的说道。
“你们可是刺杀了皇帝陛下的叛国逆贼,这附近应该已经有不少人埋伏,被他们看见我相助你的那些同伴的话,你觉得我会被怎么样?”
“可是,你已经救了我···”
“那可不样,你是我买下的货物,我可以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你的身份,你的来历,我概不知,我只是花钱买了件对我有用的东西而已。但是外面那些家伙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实打实的叛贼啊,我可是和他们正面交过手的,没理由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要是你没把我救出来就好了···”
蓝蓝无力地跪坐在地上,说话的片刻功夫,车厢外那汉子已经把随行保护陈道临的护卫全部解决,朝着车厢冲了过来,在树上支援的同伴也纷纷跳了下来。
“真是啰嗦,既然你无法选择的话,就由我来帮你选择吧,既然你不愿承担这份『罪』的话,就由我来承担吧,尽量恨我吧,因为我不是你直所祈祷的万能的神,只是我不想让你这样去送死。”
陈道临低沉道,仿佛恶魔的低语,蓝蓝怔怔地望着他,突然觉得他变得如此陌生,刹那间阵天旋地转,蓝蓝的意识慢慢消散,软到在了车厢的地上。
“莎莎,看好她,我很快就回来。”
把蓝蓝抱到软座上躺下,陈道临头也不回地对莎莎吩咐道,打开车厢门跳了出去。
······
陈道临从马车里出来的时候,那持枪的汉子已经冲到近前,罗斯派来的保护他的几名护卫全都倒在地上动不动,几乎都是被击毙命,那汉子身后还有两名同伴也从另两个方向夹攻过来。
“是你!!当日你坏我大事,今日正好收拾了你!”
那汉子当即认出了陈道临,要不是当日他在皇帝的面前阻了他阻,导致行刺失败,他们也不会落得现在这般下场,旧仇涌上,那汉子声怒喝,长枪化作团红光就朝着陈道临的脑袋毫不留情地砸下。
“自己的计划有纰漏,却反过来怪我,难道那日我就得站着让你杀吗?简直不知所谓。”
陈道临冷冷笑道,龙牙剑往那汉子指,地面上泥土翻滚,拱出个土包,几十枚尖锐的地刺忽然就出现在那长枪汉子身前。
那汉子反应敏锐,大喝声,原地飞跃而起完美地躲过了所有的地刺,手中枪势不变,红色的气焰又暴涨了三分。
大地阵轰鸣骤然裂开,那拱起的土包瞬间变成了个巨大的土元素巨人,庞大的身躯屹立在夜空之下,咆哮着伸出大手对着长枪汉子狠狠抓了过去。
“凭这种花哨玩意也想阻我?”
那汉子声轻蔑的狞笑,手里的长枪犹如条火龙重重轰在那土元素的身躯上,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土元素巨人顿时土崩瓦解,化作漫天扬尘,遮挡了那汉子的视线。
他笑容未落,忽然后上方阵凉意,多年的生死战斗磨练出的敏锐直觉立刻让他本能弯腰往前跨出步,阵强烈的刺痛,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中了他的后背,要不是他往前扑出了步,恐怕那尖锐物就已经直接刺穿了他的脖子。
疼痛刺激下狂怒的暴喝,那汉子的肌肉霎时绷紧,紧紧吸住了那刺入后背的尖锐物,手里的长枪带着炙热的狂焰猛烈地往身后刺去。
“虽然是个白痴,不过打架的本事倒的确厉害。”
陈道临嘲弄的声音在那汉子背后响起,手腕发力就把龙牙剑从那汉子的后背拔了出了来,瞬间从原地消失。
那汉子刺了个空,心感不妙,阵乱舞将周围的扬尘吹开,猛地小腿上又是阵刺痛,他急忙往后退了好几步,浑身斗气爆发护住全身,将路面踩出了好几个大坑。
“啊!!”
他还未稳住心神就听见声惨叫,与他同来的营救蓝蓝的名同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被股上升气流托着急速的往上升去,在惊恐的惨叫声里转眼间就变成了天上的颗星星。
“阿丹!!”
那汉子又惊又怒,虽然他武技极高,但毕竟还是不会像魔法师那样飞行,眼见得那跟随了自己十年的忠心下属消失在了夜空里,股热血立刻涌上脑门,狂怒地寻找着陈道临的身影。
“蒙托亚大人,他在这里!啊!”
猛然间,传来了另名同伴的呼声,那汉子转头看去,只见无数的藤蔓缠在那名同伴身上,将他牢牢捆成了个粽子,陈道临拿着龙牙剑好整以暇地站在旁边,悠闲的用剑尖在那人的脸上轻轻画着圈。
“你这混蛋!!我定要杀了你!!”
那汉子怒到了极点,他纵横厮杀半生还从未有人如此戏弄于他,当日他见陈道临只用防守法术保护自己和皇帝,只道他是个魔法师,拍卖行的内应送来的情报上也是如此,但没想到这人不仅施展魔法迅捷强力,移动的速度更是快的可怕,而且剑技也极为高超,是他至今为止遇到过的最强大的对手。
“那就来杀我呀,看看究竟是你先能杀掉我,还是我先能把你的这名同伴干掉。”
陈道临悠然笑道,手腕抖,龙牙剑就刺进了那人的左眼之中,血如泉涌,剧烈的疼痛下那人立刻忍不住惨叫起来。
“你这卑鄙的家伙。”
眼看同伴落入陈道临手中,那汉子动作滞,不敢再轻举妄动,他呲目欲裂,本以为凭着他的实力能轻松带走蓝蓝,没想到竟然遇上了个实力强得可怕的怪物,情势转眼间就急转直下。
“个过来想要打劫我的贼人也有脸说我卑鄙?真是可笑。看看你的周围吧,本来再过些时候就是新年大典阖家庆祝的日子,现在因为你罪恶的行径,有多少家庭已经无法团聚了呢?”
陈道临不齿地说道,眼中满是戏谑之色。
“狗皇帝的走狗死不足惜!”
那汉子不屑地哼道,毫无愧色。
“哼哼,哈哈哈哈!”
陈道临闻言,似乎再也忍耐不住地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那汉子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有什么可笑的地方。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宗教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陈道临轻叹道,龙牙剑“刷”地又刺入了那人的右眼里,那人咬着牙关想要强撑,但陈道临稍微搅,那人又凄厉地叫出了声。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蒙托亚大人,不要管我,快点把蓝蓝大人带走!!”
看到同伴惨受折磨,那汉子气得浑身发抖,双目喷火,落入陈道临手中的那人双目失明自知难以活命,鼓起最后的力量大声喝道,那汉子猛然惊醒,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转身个踏步纵出数米闪电般扑向了车厢。
陈道临脸色微变,似乎没料到那汉子竟然如此果断。
那汉子拉开车门,看到蓝蓝躺在软座上正昏迷不醒,心里喜正要上前将她抱起,忽然眼前冰霜寒气迷蒙,数道锋锐的冰棱近距离朝着他激射过来。
那汉子不假思索地挥抢将所有冰棱击碎,顺势朝前刺去,枪上的火光顿时照亮了莎莎因为惊惧而略显苍白的小脸,那汉子愣,但枪势已经无法停下,斗气的烈火瞬间就要将她吞噬。
“你敢动她?!”
冰冷到了极点仿佛来自深渊的声音,那枪上流动燃烧的火焰刹那间熄灭,只覆盖着黑色鳞片的手死死抓在了枪尖上,对赤红色的眼睛仿佛两团鬼火在黑暗中摇曳。
“你···”
汉子面容扭曲地望着那个变得如同恶魔般狰狞恐怖的男人,嘴唇颤动着想说什么,可个字都再也说不出,冰冷森白的龙牙剑从下往上贯穿了他的头颅,彻底断绝了他的生机。
“老、老师···”
惊魂未定的莎莎呜咽着扁了扁嘴,忽然就扑进陈道临怀里大哭起来,可爱的俏脸上被眼泪弄得片模糊。
“没事了,没事了,对不起,莎莎,是我有些大意了。”
“呜呜呜···老师···我以为我···我还以为我要···呜呜呜呜呜···”
陈道临把那汉子的尸体踢出车厢,紧抱着莎莎抚摸着她的脑袋,有些自责地安慰道,他手上的鳞片渐渐褪去,血红的眼睛也恢复了正常。
“老师···呜呜呜呜···”
······
不知道是谁报告了这里的事件,很快就有帝都近卫军的人赶来,或许有提到是曾经刺杀皇帝陛下的刺客,就连御林军红羽骑都赶了过来,稍稍询问了下陈道临后就把那三具尸体带走了。
在近卫军的护送下回到魔法学院的时候夜都深了,受到了惊吓大哭了阵的莎莎早就在陈道临怀里沉沉睡去,将她送回房间后,陈道临往回走去,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稍踟蹰后还是把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蓝蓝已经换上了陈道临向卡门借来的衣服,坐在房间的角,静静地沉默不语,脸上的泪痕还没干涸。陈道临坐在床沿看着地板,似乎谁都不想先开口。
“他们···都死了?”
终于,就这样无言相对不知道过了多久,蓝蓝深深吸了口气开口道,嗓音有些沙哑,有些颤抖。
“啊,没错,来救你的人很厉害呢,我快招架不住的时候近卫军和御林军就都来了,他们不肯投降,最后就···”
陈道临平淡道,双手相握撑在膝盖上。
“都是···我的错,我···谁都救不了···”
虽然早已有所预料,但从陈道临口中亲耳听到同伴的死讯,蓝蓝还是感到极为悲伤,捂着脸,大颗大颗的泪珠从指间滚落。
“这不是你的错,你也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
陈道临缓缓起身,走到蓝蓝身边伸手搭在她微微颤抖的肩膀上宽慰道。
“我曾经背叛了教会,教宗陛下原谅了我,让我用戴罪之身为教会立功赎罪,可是···可是我却···我真的无法原谅我自己···”
“听我说,蓝蓝,不要这样责怪自己,你所面对的形势太复杂了,假如我处在你的位置上,也不可能救得了任何人。”
俯下身握住了蓝蓝柔软的手掌,陈道临和她面对着面,抚摸着她的脸颊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珠,柔情地看着她。
“达令···”
呼吸可闻的距离,连心跳的声音都能听到,蓝蓝的表情变得迷蒙,蓄满了泪水的美眸里陈道临的身影渐渐放大,仿佛回到了那个在大圆湖畔的夜晚,在失落与哀伤中被压抑了太久的激情在这份柔情里瞬间点燃。
随便怎么样都好吧。
“唔···”
嘴唇被轻柔地封堵住,蓝蓝闭上了眼睛,没有拒绝。
“哈···哈···嗯唔···”
触碰着蓝蓝柔软饱满的唇与她贪婪地口舌交织着,陈道临把将她拦腰抱起,转过身把她轻盈的娇躯压在床上。
“嗯···啊···哈···嗯···嗯···”
路朝下吻到了她的脖颈,贪婪地呼吸着蓝蓝肌肤上的清香,陈道临隔着衣服熟练地爱抚过她身上所有的敏感地带,蓝蓝紧蹙着黛眉搂住陈道临的脑袋,媚眼如丝,小嘴里发出了急促低沉的娇吟声。
不需要多余的借口和理由,不过是失意的人之间相互的安慰,在这个绝望的世界里所获得的片刻安宁。
“嗯···啊···”
有些狂乱地扯开了蓝蓝才换上没多久的衣服,陈道临分开了她的双腿,喘着粗气用手指稍稍让她的下体变得湿润,随即解开裤带顶在了入口的位置,磨蹭了两下就下子插了进去。
“啊···哈···哈···”
蓝蓝无言地配合着他的动作,被陈道临插入的刻,娇媚如火的脸蛋上仿佛出现了种忘记切的释怀表情,眼泪从眼角滑过,她抱住他的脑袋,又和他激烈地拥吻在起,主动扭动着腰部让他可以进到更深的地方。
适应了里面的紧窄湿滑,陈道临点点用力动作起来,猛烈撞击着蓝蓝的下体,双手路从她的翘臀往上摸到了酥胸,大力抓揉着那两团比起上次见到又鼓胀了不少的雪腻。
“嗯···嗯···啊···啊···啊···”
娇腻的呻吟慢慢不再压抑,蓝蓝紧闭着美眸承受着陈道临强力的冲击,浅葱的十指在他后背上无意识地抓住了道道红痕,那双被陈道临赞不绝口的健美修长美腿紧紧盘绕在他的腰间,整个人都像是要融化在他的怀抱之中。
“嗯嗯···啊···啊啊啊···”
没有点妨碍的纵情爱欲,没多久,陈道临就将火热在蓝蓝体内释放出来,互相爱抚着对方的两人几乎在同时达到了高潮。
“哈···哈···嗯···啊···啊···”
短暂的余韵后,紧密相连的两人又疯狂动作起来,忘记了切矛盾与痛苦,只在这无言的欢爱之中享受片刻的安宁,肉体激烈的碰撞声持续响着,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才相拥着缠绵睡去。
夜,很深了。
······
“哎……老师你就这么让她走了吗?”
莎莎坐在实验室的长桌上甩着纤细的小腿,惊讶地叫道,昨晚的惊吓看来已经淡忘,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嗯,我只是救她出来而已,她以后要去哪,要去做什么,就不是我管的事了。”
陈道临把调和失败的药剂倒进了废料桶里头也不抬地随口道。
“老师你可是花了五百万金币啊,天啊,这些钱都可以把那个什么郁金香工坊买下来了吧。”
“哈哈,钱财乃身外之物,别看的那么重嘛,反正现在这么多人给我送钱,那些钱不用也是浪费,正好用在需要的地方就可以了。”
“呜呜···五百万金币···”
想起这几天还要把钱送到那个拍卖行去,莎莎就感到阵肉痛,陈道临倒是满不在乎,心意地做着实验。
“话说,那个女人昨晚睡在你的房间里吧,老师?”
莎莎凑近陈道临小鼻子嗅了两下,忽然紧盯着他神色奇怪地说道。
“啊啊,是啊,哈哈哈,有什么问题吗,莎莎?”
陈道临动作僵,把脸别开有些心虚地说道,突然感到阵毛骨悚然。
“你身上的味道···不错呢,老师···”
莎莎跳下桌子贴到陈道临身上又仔细闻了两下,似乎确定了什么,星眸里寒光闪,小脸上露出了个古怪的笑容。
“是吗?那个···郁金香工坊新出的清霜雪液的香味的确不错呢,莎莎,你也试试吧,啊哈哈。”
“老师···你这个···大笨蛋!!!”
······
皇宫深处,高大的院墙外,戒备森严。队队御林军来回巡视,就连把手在城墙上的军士,都是弓上弦,刀出鞘。
白色的围墙之内,是片宽阔的广场,地面铺设着平整的青石板。而在广场的中央,高耸屹立的,正是帝都那座著名的白塔
这座魔法白塔之下,塔基底座前是高高的台阶,在中午的时候,站在塔下,仰头看去,只见烈日当空,仿佛这座白塔就如同柄从大地上挺出的利剑,而那轮艳阳,却正被这柄利剑挑在剑尖之上。
皇帝站在这塔基下,就立在台阶旁,仰头看了会儿天空,直到强烈的日光刺得他眼睛泛花了,皇帝才低下头来,轻轻叹了口气,红色的头发飘扬,那张英俊的脸庞上满是疲惫。
“陛下···”
皇帝缓缓转过身来,他的身后站着个身穿红色宫廷法师袍的老者。
“克拉克法师,白塔的维护已经完成了么?”
“已经完成了,陛下,新年庆典之日,白塔开启绝无问题,魔法阵所有的魔力基座我都已经亲自查看过,还有···”
“好了,具体的就不用和我说了,你既然说没问题,我自然是信得过。”
皇帝点点头。
“陛下心中可有忧虑之事?”
沉默了片刻,克拉克忽然道。
“克拉克法师,我所忧虑之事千千万万,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件?”
皇帝愣,接着笑了起来,目光如刀锋从老魔法师身上扫过,最后射在他的脸上。
“陛下现今最为忧虑的事,我也知道些,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兴趣听听我这个只脚都已经跨进棺材里的老家伙的话呢?”
克拉克淡淡道,神色坦然。
“哦?法师有什么可以指点我吗?”
“陛下,你可知道我效忠的第位主君是谁?”
“嗯?”
“我效忠的第位主君,便是对我有知遇之恩的摄政王辰殿下”
克拉克微微笑,看了边上的白塔眼,没等皇帝回答,就直接说出了答案。皇帝没有说话,静静等候下文。
“昔年辰摄政王殿下也曾和陛下样,为此事忧虑长久,在这白塔之下独处苦思。”
“你说摄政王辰殿下当年也曾为此事徘徊久久,苦思不得?”
皇帝眼中亮。
“辰殿下有子女,长子查理皇子,长女卡琳娜公主,摄政王当时虽掌帝国权柄,但因教会所迫,终生不曾称帝,而是让他的长子查理继位,而殿下只以摄政王名义监国。随着年纪渐渐增长,辰殿下终于发现,他的儿子为人偏激轻佻,性子过于骄纵,难成英主。反观卡琳娜公主,聪慧宽厚,谦逊得体,天资过人。殿下曾言,若查理陛下有卡琳娜公主五分智慧,那么帝国未来中兴可期。那时摄政王殿下已身患重病,时日不久,当时谁也不知道,他已经暗中动过心思,想要罢黜查理陛下,改立卡琳娜公主为女皇。辰殿下前思后想,曾经半夜跑来这白塔下徘徊苦思。”
“可是辰摄政王殿下最后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儿子,想来是因为卡琳娜陛下当时年纪尚幼,而摄政王殿下自知无法撑到卡琳娜陛下成年,为了避免局势动荡,故此决定不动查理陛下的帝位,我说的没错吧,克拉克法师?”
皇帝笑道。
“这固然是个原因,然而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
克拉克法师说道,眼中露出丝缅怀,百四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在这白塔之下,正值壮年的自己也是站在这个位置,在他的面前,是那个白衣飘飘的年轻人。
“是因为···私心!”
克拉克脸上露出了丝苦笑,缓缓沉声道。
“私心?”
“世人都说摄政王生英明神武,唯独立查理为皇帝这件事是他做的件错事,查理陛下在位三年,做下无数荒唐事,若辰殿下早早罢黜查理立卡琳娜公主为女皇,那么帝国也不会枉走三年弯路。但是我觉得,殿下并没做错,因为···”
说到这里,克拉克忽然摇头,抬起头来直视着皇帝。皇帝沉默,只是用目光平视着他。
“摄政王殿下他是个奥古斯丁。”
说完这句话,克拉克立刻低下头闭上了嘴巴。
“原来如此,嘿,虽然我也姓奥古斯丁,可是这百多年来,所有人都把我们这脉当做是郁金香的血脉,那些『真正的奥古斯丁』也从来都是把我们当做外来者,是抢了他们皇族正统位置的强盗,不仅是他们,恐怕天下许多人都这么想。”
“这只是昔年段旧事,陛下可以只当做故事听听就好。”
皇帝幽幽叹了口气,他瞧着面前的老法师,可是克拉克却恰到好处地垂着头,不和他做目光的接触,只是平静地笑道,然后对着皇帝深深礼,缓缓转身离去。
“私心···嘿嘿,好个私心。”
皇帝望着老魔法师伛偻的背影远去,神情诡秘地轻声笑了起来,转过头重新看向那雄伟冲天的白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