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怒吼,震飞了屋顶上看热闹的小家雀,噗噗啦啦的带起了一身飞雪。也吓到了院子里人,侍卫们谁也不敢说话,将军一怒浮尸千里呀!
花凡皱着眉头看着对面抱在一起的两人,双颊青筋爆出缓缓的说道:“将军息怒,羽儿年幼,眼睛看不见,还望将军莫迁怒于她!”
说着这话,花凡的脚步欲往前迈去,突然一把刀横在了他的胸前,是那个受伤的侍卫:“将军自有将军的道理,要想小姐活,你还是莫动的好!”
两个丫鬟跟花凡一样,怒视着却不敢动,小姐在人家怀里,生死就在将军一念间。
羽田以为被他扣在手指下的膝盖获得自由了,没想到却被抱个满怀,从来没有人离自己这么近过,她控制着睁开眼睛给他一巴掌的冲动。
贺楚江把羽田禁锢在自己怀里看向门口怒目圆睁的花凡,微微笑,拽着羽田的那只手突然摸向她的脖子,羽田心中一惊,完了,她怎么忘记了贴身吊着人家的玉佩呢,刚才仰身的时候,从脖子里窜出来了,这不是被人家人赃并获了吗,想狡辩的都不行了。不行,得想办法,不能束手就擒啊。
正在懊恼间,贺楚江手指揉搓着还带着某人体温的暖玉,嘿嘿一笑,把怀里的人更贴向了自己,薄而有形的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说道:“花羽田,人赃并获,你还想狡辩吗?”
羽田根本就不想狡辩,可她想跑。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个好相允的,栽到他手,恐怕生不如死。
正踌躇间听到花凡脚下生风的从门口奔过来,冷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欺人太甚,放开她!”
贺楚江不容分说抱着羽田疾驰飞上屋檐,花凡欲施展轻功跟上,却被贺一和一众士兵拦下打在了一起。花影和花梦两个丫鬟加入其中,一时间整个客栈后院打成一团。
突然羽田的声音从远处飘来:“拳头!”
这一句好像是暗语,别人不知道,两个丫鬟互望一眼点点头,花凡对付着一应手下,说道:“你们按照她说的办,不用来帮我!”
贺楚江抱着羽田一路狂奔到一处空旷的地界。
羽田被禁锢在这个男人的怀里,一股龙涎香夹杂着好闻的皂角香随着这男人的跑动,仿佛从胸膛里飘出来扑进她的鼻子,她睁开眼睛看向头上方男人的喉结,用那个没有被控制的手劈了过去,贺楚江侧身躲过,一把将她扔在了雪地上,摔在地上的羽田顾不上摔疼的屁股,一个滚翻立在了十米之外。
这个男人,能离开他多远就多远,妈/的真打不过他,好汉不吃眼前亏啊,得留出逃跑的距离来!
贺楚江望着十米之外如惊弓之鸟的人,双手抱肩欣赏着满身是雪的羽田,不禁讥讽道:“怎么?不装了?你不是瞎吗?你不是腿不好使吗?”
羽田撇撇嘴:“切......”的一声,瞪了他一眼,不以为意的拍着满头、满身的积雪,这个臭男人专门往这没人的地方跑,就是为了把她扔在积雪里吗,幸亏刚才她留了记号,否则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你是怎么发现是我的?”羽田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她来到这个世界十年了也没穿帮,只有他,见了两次面就被发现了。
“还没有人敢偷本将军的贴身之物,你偷了就已经是到反天罡了,还想跑?”贺楚江咬牙切齿的说道,她一定不知道是她身上的香味出卖了她,她的上挑的眉角出卖了她,还有很多小细节出卖了她,他当然也不会告诉她!
“我承认你的玉是我偷的行了吧!那也是因为你抢了我的鹿角!”羽田解开袖子,把灌进里边的雪努力的往外甩着。
贺楚江看着她薄薄的,粉红的嘴唇,说话的时候荡漾着若隐若现的酒窝,和现在冻的通红的小巧的鼻子,还有那个弄不弄就上挑的眉毛,不高兴就瞪得像是葡萄的眼睛,看起来多么乖巧、可爱的人,怎么能......?
贺楚江不禁好奇的问:“你还是人吗?我看你的师兄和那两个丫鬟都不知道你的底细吧?他们对你那么好,你也好意思......瞒着他们?”
正拍打着身上积雪的羽田,听到这样的问话呆愣了一下,良久没有说话,直到把袖子里的雪都甩净,才嘟囔了一句:“关你屁事。”
她摸索着左手的手腕,若有所思的看着雪舞缥缈的远方,看样子刚才他的话还是触动了她,虽然她嘴硬,但是莫名的让人感觉到她其实很孤独,能守住这么大的秘密的人必定是心力很强大的人,而这个人看起来是这么娇小和赢弱。
贺楚江为自己对她这样的评价嗤之以鼻,她怎么能是乖巧、可爱?她怎么能是赢若的呢,那么大的鹿角她一刀就割下来了,他放的那么贴身的玉佩,她是怎么做到手伸进去的呢......?
这个无耻的女人,那可是贴身之物,她经常偷人家的贴身之物吗?!
贺楚江咳嗽了一声说道:“本将军只是好奇问问,你也不像是个有良心的人,骗谁都正常。可你偷的玉佩是父皇赏赐给本将军的,正所谓怀璧其罪,你还是还回来的好!”
羽田收回心思,转头看着毒舌的贺楚江不禁心里骂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作势从脖领处拿出那块玉来,前前后后的看了看,又握在手中闭上眼睛好像感受着什么。
贺楚江发现她将玉佩套在一条金色的项链上,那链子的长度好像正好能贴在她的胸口......,贺楚江莫名的觉得心头有些悸动,其实父皇赐给他的东西很多,多数都是他自行安排,虽说父皇赐予的东西不能随便赠送出去,但是那是要求别人的。
既然她那么喜欢,就送与她吧,毕竟抢她的东西在先,他的性格一向雷厉风行,想就是做,于是慢慢的向她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