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忠义大步上前,呵斥道:“谁?!”
郭迹泉的脚被捕兽夹子狠狠夹住了,是他在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哀嚎。
崔忠杰,任梁彪在旁边着急万分。
见崔忠义到来,任梁彪赶紧认错。
“忠义哥,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该一个劲想着把大黑扒出来吃狗肉,迹泉伤好没多久,忠义哥好歹把迹泉哥的脚从夹子里薅出来,算我梁彪兄求你了。”
“凭啥你觉得你求了我我就会答应你?”
崔忠义冷笑道。
崔忠杰咬着后牙槽,恨不得把崔忠义挖个坑埋了,可这时候保郭迹泉的命要紧,他只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嗫嚅道:“忠义,算哥也求你了,你不能见死不救。”
“好。”
崔忠义平静答道。
然后,向被夹着的郭迹泉走去。
他把手电筒打开,朝郭迹泉的脚那里看去,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一大片了。
崔忠义蹲下身,关切问道:“疼吗?”
郭迹泉已经冷汗百出了,猛一被看他不顺眼的人关怀,顿觉百感交集,哽咽道:“疼,疼。”
“马上就好了。”
崔忠义的声音平静温暖。
郭迹泉的心里起了点愧意。
“啊呀!”
郭迹泉撕裂的惨叫声漫灌着凄冷的寒夜,刺激得崔忠杰和任梁彪头皮被揭。
崔忠义站起来,拍拍手准备走掉。
走掉前又平静道:“把大黑扒出来的那天,就是你们的祭日。”
回到家,崔忠义把冯兰兰叫醒了,他拍了拍身上零星的雪花,一动不动盯着懵圈的冯兰兰,冷漠道:“你和郭迹泉的脏事我已经知道了!今晚我下的捕兽夹子把他夹住了!要是哪天让我把你俩堵被窝里,我把你俩的头挂望山村最高的坡上让人参观!
你她妈的最好给老子收敛点!老子不是为了三孩子,早她妈的不要你个贱货了!”
冯兰兰呆住了,她从来没见过崔忠义这个样子,吓得不敢再说一句话。
崔忠义顿觉荡气回肠,躺下就呼呼睡去了。
郭迹泉脚上的捕兽夹子又被崔忠义紧了紧,取下来更困难了,只得由崔忠杰和任梁彪抬着往村子走去。
别人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他这是升级版的偷盗了,成了偷狗不成夹了脚,人都差点没命。
郭迹泉被抬回到屋里后,脚上的夹子却怎么也去不掉,疼痛感一阵一阵加剧,惨叫声接连不断,弄得崔忠杰和任梁彪无计可施。
崔忠义一觉睡到了天亮。
刚一抽开门栓,薛玉娇这个寡娘进院了。
崔忠义有点愣怔道:“娘,咋这么早?快进来坐吧。”
“娘不进去了,有两句话就在院里给你交待一下。”
紧接道:“你去把郭迹泉脚上的夹子打开,真弄出人命来娘就没你这个儿子了。”
崔忠义从来没听过薛玉娇说过这么温软有人情味的话,一时间竟有热泪盈眶之势。
“好,我答应娘,回头我去大林叔家一趟,告诉他方法,让他去帮着打开。”
薛玉娇没有再勉强崔忠义亲力亲为,又无所牵挂地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