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手上还在慢慢的剥着橘子,面上挂着微微的笑,“那看来姑娘只能代表西越了,就是不知道王上殿下同意不同意。”
西越不像南诏王者称皇为帝,权利最高的尊称王上。
西越王五十岁出头,坐在左边的第一个位置上,闻言侧首看向拓跋朗,“既是朗儿的朋友,朗儿决定就好。”
拓跋朗看向独立于宴会中央的女人,随即道,“既然童彤姑娘有信心挑战华姑娘,那没道理不给这个机会,说不定还能再睹华姑娘风采。”
言下之意,就是同意了。
白玛问道,“彤彤,你要什么伴奏?”
童彤淡淡的道,“你们这儿没人能给我伴奏。”
全场,“……”
好大的口气。
姜茶把橘子皮都剥下,但没有全都扯下来,而是包着橘子肉,递给身侧的男人,“王爷,剥好了。”
帝惊澜瞥了一眼,低眸瞧着她的脸,似笑非笑,“你就是这么喂本王的?”
还真的要喂啊……
她抿着唇,“那好吧。”
葱白的手指把橘子瓣扯了四分之一下来,亲手喂到男人的唇边。
童彤面不改色的把自己的衣裙撕开了,尤其是下半身的裙子从膝盖以上撕起,将下面一截全都撕掉了,全场愕然,低声喧哗起来。
所有人都讶异而不可置信的看着堂而皇之撕衣服的女人。
除了帝惊鸿,他盯着那一身淡紫色衣裙,凑过去给男人喂橘子丝毫没有顾忌其他的华时初,握着茶盏的手指几乎要将瓷器捏碎。
等姜茶把手里的橘子喂完,她的视线才落回到场上,童彤已经“改装”完毕,裙子撕成半截,上半身的袖子没了,露出了手臂。
她挑了挑眉,撇撇嘴。
华胭手里拿着颗葡萄准备喂给自己,抽空问道,“她这是什么玩意儿?艳舞?”
“大概是,探戈。”
两人正说着,童彤走回到拓跋朗的身边,“殿下,麻烦把我的包给我。”
拓跋朗身后的侍卫把递了个模样材质都很奇特的包出来。
华胭眼角抽了抽,“那包是GUCCI的。”
“你的关注点在包是什么牌子?”
“我早觉得她不是这儿的人了,二十多岁的人在古代没嫁人是件很惊悚的事情。”
姜茶若有所思,嗓音压得特别的低,“怎么我们就俩缕孤魂,她连人带包一起过来了?”
“她脑回路是怎样,杨丽萍还是金星?清瞳那模样那水平那气质,搁在现代进军影视圈随便当个花瓶都能火得一塌糊涂,她真以为自己二十一世纪来的就能随随便便碾压人家?”
童彤从包里翻了个五寸的白色东西握在手上。
华胭眼皮一跳,“艾玛,手机。”
姜茶,“……把你的表情收一收,跟大家一起装作很惊奇。”
“为什么她这么高调,我俩要这么低调?”
姜茶抿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好吃好住的过着日子多舒服。”
童彤拿手机调了段音乐出来。
对于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里放出他们没听的乐曲,大家都是震惊的,窸窸窣窣的低声议论着。
华胭勾了勾唇,娇俏的出声,“诶,童彤姑娘,那是你自己准备的伴奏吗?好新奇啊,就是声音很小,能不能让大家都听到?”
童彤拿着手机走回了中央,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没办法让所有人都听到,这是用来让我掌握节奏的。”
华胭托腮,仍是笑着,“这样啊……”
手机放在一旁,童彤做出了个起舞的姿势。
跟清瞳好似此女只应天上来的缥缈美丽相比,童瞳露着膝盖以下的腿和手臂跳探戈,显得就烟火气足多了,节奏感十足的激情,身姿摇摆的性感。
她跳的是伦巴,动作舒缓,缠绵妩媚,舞姿抒情,很浪漫。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这种源于古巴的流行于拉丁的舞种,南诏这群古代人没见过么,尤其是这种舞对于古代来说,很“出格”,尺度大,足以惊呆在场大部分的人。
当然,也只是大部分而已。
姜茶低声问身旁的男人,“王爷,你觉得她跳得好看吗?”
帝惊澜淡淡的瞥了一眼,轻轻嗤笑一声,道,“橘子。”
姜茶,“……哦。”
她又挑了个橘子,继续剥。
华胭凑到她的耳边,啧了一声,“剑走偏锋,这帮没见识的好像被唬住了。”
她撩起绯红的唇,“那也得剑够锋利才行。”
剥完橘子,姜茶又亲手送到男人的唇边,看着他张口吃下,“还吃吗?”
“香蕉。”
“好。”
等帝惊澜连着吃完了两根香蕉,童彤终于跳完了。
不知道谁起的头,全场竟然掌声雷动。
刚才清瞳跳那么好都没人鼓掌……
帝惊鸿身旁的妃子笑着道,“童姑娘这舞可真是稀奇,本宫也见过不少舞技精湛的,倒是没见过这种,也算是开了眼界,不知道这是什么舞?”
童彤淡淡的笑,“这是拉丁舞,不过因为衣服和伴奏的原因,不能发挥出最好的水平。”
拓跋朗面带笑容的朝姜茶看来,“华姑娘认为如何?”
姜茶正准备说话,童彤就已经率先开腔了,“华姑娘是南诏第一美人,又是出了名的窈窕端庄,大概会觉得拉丁的服饰是伤风败俗,也不太欣赏拉丁的妙处。”
华胭看着她那副淡淡的神色里透露出来的高傲跟讽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姜茶侧首睨了她一眼,随即才面带微笑的看向拓跋朗,“拓跋王子问我觉得怎么样吗?”
拓跋朗面上带笑,“我看华姑娘看的心不在焉,还没有清瞳姑娘在场上的时候认真,应该是不太喜欢。”
姜茶面上漾着始终温柔轻软的笑,伸手又拿了个橘子在手里把玩,对上他的视线,清清淡淡的笑着,“准确的说,不是不喜欢,是因为不好。”
白玛插嘴道,“哪里不好?我觉得彤彤的舞很特别,虽然穿得……但我们西越不拘这些小节,她代表的也是我们西越。”
姜茶歪着脑袋,看向静静坐在帝惊墨身侧的女人,笑吟吟的问,“清瞳姑娘,认为这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