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瞳嗓音淡静,“我跟华姑娘的意见一致,不好。”
对于她们的评价,童彤显然是不屑的,她冷笑着道,“不好?那你们说说,哪里不好。”
姜茶柔柔的吐出一句话,“基本功都没有练扎实,谈何一个好字?”
童彤脸色微微的变了。
姜茶轻笑,“童彤姑娘练拉丁多长时间?”
可能是效果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连思考都没有,她就下意识的回答了,“两年。”
姜茶绯红的唇露出徐徐浅笑,“两年?是什么让你觉得,你两年的拉丁能胜过清瞳姑娘专业习舞十多年?就因为……拉丁特别?”
她学了整整八年的拉丁都不好意思在清瞳面前秀,她就练了区区两年也敢一副要把第一写在脸上的架势,“而且……你两年就这点儿水平,好像天分跟勤奋度都相当的一般哪。”
她八岁开始学拉丁,童彤这水准大概跟她九岁的时候持平。
在清瞳面前,论专业跟资历她是不敢比,因为当初养父母送她去学拉丁也就是课余爱好,充实一下身心而已。
但怎么说她都学了八年,碾压这基本功都不到位,还以为光环加身的的业余中的业余几条街。
童彤当众被人这样说,脸色顿时难看得不行。
可华时初原本在南诏的高度,再加之姜茶不卑不亢的从容姿态,她说的话,信服的人很多。
尤其是了解清瞳的人都知道,她的性子,一是一,二是二,跳得好就是跳得好,不如你她也坦坦荡荡的承认。
童彤冷眼看着她,扬起下巴道,“我水平不高?华姑娘,你难道了解拉丁?”
“我……”她有些犹疑,因此这个字的语调拉长了许多。
她总不能说她学了八年很了解,那样不仅暴露了她从现代来的,而且还暴露了她不是真的华时初。
童彤见她犹豫,以为她心虚,立即道,“见都没有见过,你怎么知道好还是不好?还是华姑娘不服输,所以编了这么一段似是而非的话忽悠大家?不然……华姑娘觉得我跳得不好,你来一段让人家见识见识。”
这明晃晃的欺负古人,姜茶也是服气。
清瞳淡淡的道,“没见过自然是不会,但童姑娘的功底的确是不太好,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能比现在的你跳得好。”
童彤的脸色已经涨红了。
姜茶正准备开腔,把这一段揭过去,身侧银铃般的笑就响起了。
“童姑娘好像不服气呢,我看不秀一段的话,王上和拓跋王子都不会服气的,我姐姐就是太谦虚了,她可是出了名的天才,一段舞看一遍就能学个差不多了,虽然说不能跳到最好,但说不定……能跟童姑娘一比呢。”
姜茶,“……”
她偏过头,以眼神怒杀之,你他妈是不是傻一逼?
华胭指间拿着葡萄,红唇翘出笑容的弧度,“姐姐,你别这么谦虚,大家热闹热闹呗,口说无凭,免得人家觉得我们没有见识。”
还不等姜茶回话,那妃子已经笑着开口了,“如果华姑娘会的话……那何不让我们开开眼界?”
拓跋朗也爽朗的笑,“好好好,也让我们见识一下什么叫过目不忘。”
华胭凑到了她的耳边,“你有点出息,没听人家说么,华时初这个人设本来就是过目不忘,即兴学段舞没人会觉得奇怪,你好歹学了那么多年。”
姜茶咬牙切齿,“我很久没练,生疏了。”
“那也强过那货。”
“等我结束后跟你算账。”
箭在弦上,姜茶正准备起身,手腕突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扣住,她一怔,低头看身边始终没有吭声的男人,“王爷?”
帝惊澜手指扣着她的手腕,淡淡的嗓音却足以让宴会上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你跟她斗,不如去给本王找点吃的。”
姜茶,“……”
“你既是跟着本王的,就得按照本王的规矩办,本王的女人,除了脸跟手,其他地方都不准露给别的男人看。”
刚才姜茶和清瞳的话加起来,都没有这男人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有侮辱性,童彤被那一句跳梁小丑彻底的刺激到了,“你什么意思?你懂什么?凭什么说我是跳梁小丑?”
那架势,大有要冲上来的意思。
帝惊澜瞥都懒得瞥她,菲薄的唇噙着没有温度的笑弧,波澜不惊的哂道,“丑就是丑,不是因为你在一堆漂亮的人里丑得别致,你就是美了。”
童彤怒到了极致,手都几乎在发抖,冷笑连连的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敢让华时初证明一下,她跳得比我好?”
男人哼笑一声,嗓音冷冽沙哑,“你有什么资格,让她被证明?对手的段位会直接影响她的水准,你远远不够格。”
正常宴会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着童彤和帝惊澜,唯有帝惊鸿看着华时初,而姜茶侧首低头,看着握住她手的男人,那手掌宽厚,温热,有力。
童彤还想说话,帝惊澜已经看向了端坐在最上方的男人,唇上沁出一层薄笑,眼睛里的意味冷淡而深长,“皇兄认为如何?”
帝惊鸿扫了眼童彤裸一露的腿和手臂,眉头几不可闻的皱了下,稍微的想象了下华时初这副模样,眉眼就已经阴鸷,冷淡的开腔,“拓跋王子,三年前你姐姐斯琴只输了舞,这一次别不依不挠得连人一起输了。”
所有人都看着童彤和帝惊澜,唯有帝惊鸿看着华时初,而姜茶侧首低头,看着握住她手的男人,那手掌宽厚,温热,有力。
皇帝发话了,尤其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极端的不悦。
虽然不是所有人都明白这不悦是为什么。
唯独他身侧的妃子看着男人冷漠的俊脸,又看了看宴下被帝惊澜握在一起的,华时初的手。
白玛已经上前,将不服气的童彤拉着回席上。
姜茶被男人拉着坐下了。
她抿唇,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身侧的男人,“王爷,其实我跟她比也没什么,不会给南诏和你丢脸。”
帝惊澜看着她,唇间吐出三个字,“本王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