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左思右想,沈禾鱼似乎也找不到其他的好办法,裴宴斯的目光毒辣,看事看人总是一针见血,也许这次陆弋的车祸,他真的能看出关窍。
沈禾鱼考虑了一会,觉得也不是不行,不过在那之前,她还想要从他身上得到更多,就说:“这样我也太亏了我得付出的,可是劳心劳力的工作。”
“那你还想要什么?”裴宴斯毫不意外地看着她,如果她能够那么轻易地答应,那她就不是沈禾鱼了。
沈禾鱼说:“我和陆弋这么多年的好友关系。现在他发生这种事,我不可能坐视不理,我以后想要随时都可以来见他,并且陪伴,想多久就多久。”
听完她的话,裴宴斯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去,说实话,他是不愿意的,不仅不愿意,甚至有些排斥。
说来说去,她还是想要陪在陆弋身边,裴宴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对她说:“我让人找护工照顾他呢,不需要你费心费力去他身边。”
沈禾鱼毫无意外地拒绝了他,“护工是护工,我是我,假如今天躺在医院的人是我,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一定要这样吗?”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一丝丝的失望,即便很不明显,但沈禾鱼还是察觉到了,那一丝失落里,竟然让她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几分。
是从什么时候起?她能够很轻易的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同时,许多心绪也开始被他牵扯着走,这并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在沈禾鱼心里,那还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和他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搭理谁?谁也别爱上谁,各走各的呢。
“怎么不说话?”裴宴斯开口,他的声音把沈禾鱼拉回了现实,她抬起头来,望着他,见他意味深长地盯着自己,“你刚刚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件事只能这样,你要是答应,那就合作愉快,你要是不答应,那就算了。”
反正她也有别的途径去查清楚,只是可能会受到阻挠,不会顺利,甚至不会有任何结果,毕竟在这些事上,她必须得承认,裴宴斯的能力比自己大得太多。
裴宴斯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要不要答应她?
如果这样一来,她一定会跟陆弋有更多独处的时间,他们会很亲密。
裴宴斯沉思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他也没有其他办法,总不可能永远困住沈禾鱼的,能够让她来自己的公司,继续陪在他的身边,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公开两人的关系,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
对于他来说也是极其有利益的。
为了这一点,暂时让她陪在陆弋身边也不是不行。
大不了每次他都跟着她好了。
裴宴斯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慰自己,心里得到一丝慰藉,他重新把沈禾鱼抱在怀里,薄唇贴着她的耳畔,“不过你可要答应我,不能有出格的举动,否则你也知道,按照我的脾气,一旦吃醋发疯起来,会做什么我也不知。”
他这话乍一听像是商量,但以沈禾鱼对他的十分了解,知道他这是在威胁。
虽然答应了她和陆弋的见面,但也是在暗戳戳地宣示主权,她还是他的人。
虽然沈禾鱼百般不爽,但为了自己的路可以顺利,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和裴宴斯做好约定后,第二天一早,沈禾鱼早早地起身,洗漱过后从厨房,成了一盅鸡汤。
她打算带去医院给陆弋。
她刚刚从厨房出来,正好和裴宴斯打了个照面,他低下头,扫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挑眉说道:“要送给他吗?”
沈禾鱼点了点头,“陆医生正在恢复,这对他有利。”
裴宴斯淡淡地哦了一声,眼里浮出一股道不明的情绪,说:“现在就要去看他吗?”
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现在还很早,不到九点,她就这么对他上心。
沈禾鱼点了点头,“早去早回,我还要陪女儿呢。”
裴宴斯淡淡地嗯了一声,拿着车钥匙,带领沈禾鱼上了车。
虽然百般不愿,但裴宴斯还是妥协,只要能够慢慢地让沈禾鱼成为自己身边的人,现在隐忍这些也不算什么。
半个小时后,裴宴斯把车停在医院外面,拉着沈禾鱼的手走下,即便是进入了陆弋的病房,他也不将她给松开,这另类的宣示主权的办法,她一下就发觉了。
她愈发觉得裴宴斯幼稚。
陆弋还躺在病床上,没有一点清醒的迹象,他故意这么做,又是做给谁看呢?
裴宴斯像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他主动说:“这不是还有个陈灵梦吗?我也要给你安全感,不是?”
沈禾鱼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她才不需要在女配爱的面前宣誓什么主权,反正对于她来说,她恨不得有人能够像陈灵梦这样,来对裴宴斯死缠烂打,最好把他这个墙角给挖走。
这样也就不会有人来烦自己了。
推开陆弋病房的门,沈禾鱼看见里面坐着的陆云岚,她的身边是陈文洲,在陪伴。
他们两人都坐在病床边,看起来有些憔悴和无力,尤其是陆云岚,整个人像是老了几岁,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沈禾鱼看见她这样就觉得心疼,她连忙走上前,将自己手里的鸡汤放在床头柜上,随后对陆云岚说:“你看你脸色一点都不好,你先回去休息吧,这有我守着。”
别人也许陆云岚信不过,但眼前的沈禾鱼可是,她这么多年的好闺蜜,她也就没有怀疑什么,更没有推脱,只是道谢之后,就带着陈文洲走了。
沈禾鱼看着陈文洲离开的背影,心里觉得有些古怪。他的妹妹陈灵梦也出了车祸,跟陆弋是一起的,都同时躺在这家医院。
也不知道陈灵梦这样的情况怎样?陈文洲似乎并没有关心她的意思,他一直都陪在陆云岚的身边。
她正在胡思乱想,耳边忽然响起裴宴斯沉冷的声音:“你又在看哪个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