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斯有些不太满意她的反应。
本来说好只是来看陆弋。但现在陆弋分明没有任何危难,按道理,他们要离开。
她却还想要赖在这里不走。
裴宴斯不得不多想,他看着沈禾鱼的侧脸,认真地说:“他现在还昏迷着,你在这也帮不了什么忙,不如回去好好休息,等养好身体了,可以帮忙的时候再来跟陆云岚交换,这样才让你的陪伴变得有意义。”
裴宴斯这句话说得风度翩翩,振振有词,更多的是看起来挺会善解人意。
沈禾鱼就没有多想,认真地答应了下来。
只是她没有看见,裴宴斯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看下陆弋的眼神有多嫉妒和阴狠。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沈禾鱼对陆弋有多在意,再遇到甚至已经超过了对待自己。
这让裴宴斯感到不满。
只能采用别的手段哄骗禾鱼离开医院。
沈禾鱼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裴宴斯给盯上,她和陆云岚打过招呼,表示自己休息完,明日再来和她换班,随后就跟着裴宴斯离开。
上车后,裴宴斯一把将沈禾鱼给拽入怀里,又死死地摁住她,不让她挣扎,他的唇畔凑近她的脖子,似吻非吻地在她的肌肤上划过,“你很在意陆弋吗?”
他的声音有些沉了,语气里的嫉妒十分明显。
他喷洒在耳边的热气,让沈禾鱼感到浑身又热又痒,很不自在,她缩着脖子想要躲避,却被裴宴斯抬起下巴,直接深深地吻了下。
沈禾鱼紧闭牙关,不肯让他得逞,裴宴斯察觉到她的拒绝,有些不满地睁开阴沉的双眼。
他抵住她的嘴唇,用力地一咬,一阵刺痛从唇瓣上传来,沈禾鱼惊呼一声,嘴唇张开的一刹那,裴宴斯乘虚而入,闯入她的口腔。
攻城略地,几乎是抢夺一般的深吻,让沈禾鱼感到呼吸艰难。
她在他的怀里始终挣扎,胎动不安,裴宴斯不耐烦了,被她推得心烦意乱,最终还是将她给松开。
沈禾鱼愤怒地瞪着他,“你又在发什么疯!陆弋已经伤成那个样子,我关心他不是很正常吗?”
“那也不行,”
裴宴斯冰冷的声音响起:“我同意你去见他,已经是在做让步。”
“你担心他的样子,不要让我看到,也更不要让我看见你在想他,”他一边说,一边把住沈禾鱼的双肩,将她给转过去背对自己,这样一来,他就看不见她担心别的男人的神情了。
沈禾鱼在心里把他骂了个千回百转,才算是解气。
只是想到陆弋如今的模样,心里仍旧担心不已,同时更觉得奇怪,她下意识地问裴宴斯说:“这车货跟你有没有关系?”
实在是那段路上的车辆和行人都不多,更何况并不是下班的高峰期,而且陆弋的车技同样很值得信任,那两辆大卡车冲出来的,实在诡异。
不是沈禾鱼要去故意怀疑他,而是她左思右想,似乎最可疑的人也就是裴宴斯。
他之前不也做过这样的事?为了让自己待在他的身边,他对陆家下手过。
谁知她这话一问出,裴宴斯暴怒而起,他冷冷地盯着她:“在你眼里我就是只会耍这些小手段的下三滥人吗?”
“难道……”不是吗?
沈禾鱼一脸迷惑地望着他,“所以究竟跟你有没有关系?”
如果真的不是他,他有什么好不敢回答的?
裴宴斯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眼下轻而易举就发现了她在想什么。
他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恶声恶气地说:“不是我。”
沈禾鱼紧紧皱眉。
她并不怀疑裴宴斯的话,他这样的人,无论做了什么?从来都是敢做敢为,并不担心旁人对他的看法。
所以只要是他不承认的事,她当然不会觉得是他在撒谎。
她出于本能地反问道:“那会是谁呢?”
裴宴斯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真的想知道?”
沈禾鱼转过头来看着他,“难道你知道?”
“也许呢?”裴宴斯挑眉看着她,眼里的光色有那么几分意味深长,仿佛在暗中算计着什么。
沈禾鱼一看他这样的眼神,就知道他不会告诉自己,她古怪地看着他:“你又不会说。”
知道又有什么用?
裴宴斯拉过她的手,在掌心里攥住,“说不定你给点好处,我一心软,就告诉你了呢?”
沈禾鱼转头,不太相信地看着他,“你想要什么好处?”
不会又是哪方面的吧?
沈禾鱼看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嫌弃。
这男人外表看起来衣冠楚楚,却每天只想着那档子事,实在让她觉得嫌弃,没有一点正人君子的模样,但外表却端得风度翩翩。
真是里外不一。
裴宴斯哪看不出来她对自己的嫌弃,他抿了抿唇,微微垂了下眼眸,“我又不是对谁都这样,只对你有感觉。”
沈禾鱼被他突如其来的土味情话弄得愣了一下,她皱着眉,用仿佛看见了外星人的眼神,望着他,“这话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
“我也没有那方面的想法,”裴宴斯难得为自己辩解一次,“我想要的好处就是,你来裴氏集团工作。”
“又去?”
沈禾鱼两条好看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你明明知道我在公司的话,只有无数的八卦,简直就是八卦制造机。为什么还想让我去,更何况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不愉快,人们可都是有记忆的。”
他不嫌丢脸,她还觉得丢脸呢,她才不愿意。
裴宴斯望着她,“那又怎样?”
“这一次我会澄清,不会让你有任何一点舆论压力,怎样?”
他试图退步,跟她好好商量,让她答应下来。
反正他之前都已经承认了自己和她的关系,只要他承认,那些谣言当然会不攻自破。
他想让沈禾鱼来公司,也是打着想要暗戳戳地公布的主意。
既然她死活不肯跟他公布办婚礼,那就先用这种方式,一点一点温水煮青蛙,把她和自己的关系一点一点地绑死好了。
沈禾鱼哪知道他心思已经有这么多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