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游历,燕洵意外被人袭击。包括她在内整个村子二百余口皆丧命于此,濒死之际燕洵开启了这方阵法,让自己在这方土地活了十年。早先她还是能控制阵法的,也有人路过,却都安然无恙的离开了村子只是近一年,燕洵对于阵法的控制愈来愈弱。已无法掌控他人的出入。故事讲完了,不长,也没什么惊心动魄的反转。三角恋,背叛,情杀,曲折迂回的元素一个都没有。这样的情节,如果拍成电视剧收视率肯定很低。只是现实就是这样,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人生无常,命薄如纸。李平安道:“你有办法复活?”“自然没有,人死哪有复活的道理?””“那为什么要待在这里?”“不想死呗。”燕洵笑了笑,“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自己不想死,偏偏拉着一群人跟自己遭罪。”李平安没说话。燕洵手指轻轻摆动,“其实啊,只是不甘心罢了,不甘心自己就这样死了。”燕洵发现李平安是一个怪人,意思就是很怪的人。许是真的憋太久了,没人说话。燕洵想要跟这个唯一能跟自己说话的人,多聊一聊。可李平安偏偏是个闷葫芦。“哎,你身边的牛呢?”“走了。”“走了?”“嗯。”然后便不说话了,观想,修炼,拉二胡,吃饭睡觉。一连数日,他的生活规律得很。问他在干嘛,他便说在找救人的办法。燕洵说你别白费力气了,跟我聊聊天。说不准我一高兴,便不准备活了呢。李平安问:“聊什么?”燕洵说:“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李平安愣了一下神,便开始徐徐地回忆起自己穿越之后的经历。夕阳西去,一盏茶饮到无色,无味。“没了。”李平安说:“嗯,然后便到了这里,如果离不开,便不是故事而是事故了。”“你小子故事还真精彩,又是公主,又是杀手的,不会是你编的吧?”燕洵狐疑地说。李平安没有反驳。“那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燕洵笑道,“或者干脆就把公主拿下了,一辈子衣食无忧。”李平安知道她在揶揄自己,便低着头不说话。燕洵又说,“那个叫陈楚生的少年好可惜。”李平安说,“雷打真孝子,财发狠命人。燕子不进寒家门,家猫不进白虎堂。夜草不肥病劳马,横财不富命穷人。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燕洵愣了楞,目光望向远处,不知在想什么。小半个月过去了,李平安仍是没有放弃。一日,燕洵有些怅然若失的说道:“外面的世界真好,可惜再也看不见了。”李平安轻声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燕洵一怔,喃喃地念叨着。“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说得真好,只是世间有几人能想得通啊。”沉默了一会儿,她忽然站起身。“不错,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一切都要从头开始,新的世界,总要有新的生活。做个交易怎么样?你陪我玩十天,十天之后我就解开阵法。”李平安点了点头。本以为会是什么游戏,结果这姑娘能想到的只有下棋,投壶无聊的紧。到了第三天,燕洵就觉得玩够了。李平安便教她新的玩法。燕洵能在这方阵法里随心所欲,按照李平安的要求。她变化出了一个圆乎乎带着弹力的物件,还有两棵高高的杆子。燕洵疑惑的问李平安这是什么。李平安告诉她这叫篮球。教了足足半天时间,这姑娘才终于领悟了规则。玩的不亦乐乎。“这是什么游戏?我以前怎么没听过?”“这是另一个世界的游戏。”李平安说。“人死之后,会去另一个世界吗?”李平安犹豫了一下,“或许吧。”........十日的时间,转眼而逝。一切都变成了过往,一切都成了云烟。“突然后悔了怎么办?”燕洵望着夕阳,一声轻轻的叹息,从她的心中落下,眼底划过一抹淡淡的忧伤。见李平安没反应,燕洵笑了笑,“逗你呢,本姑娘说话算话!”她站起来,背对着李平安。“人间玩够了,走了。”“一路顺风。”李平安说。“对了,你是刀客,到现在怎么还没有刀呢,送你个礼物如何。”她手一翻,院子中那口井一阵悸动。紧接着一缕光芒冲天而起,半息之内拔升至高空。宛如一道银色的流光,越远看越清晰,将四周照的一片通明。随后落在燕洵身前。是在井中的那棵树,树根上长着几根粗壮的枝干,却并未散开。仿佛其中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此树名为扶桑便送于你,去打磨出一柄刀来。对了,不白送,扶桑一旦断枝便会重新化为种子,你把种子替我还于南国公府。”李平安犹豫了一下,随后点头答应,“好。”“你小子重信诺,倒也不怕你食言。”燕洵伸了一个懒腰,颇有些洒脱的说道:“走了,不玩了。”“哞!!”这时,一声牛叫由远处传过来。十分响亮。李平安笑了笑,终于来了。他抬起头对燕洵道:“你送了我一个礼物,我再还你一份如何?”“嗯?”燕洵挑了挑好看的眉毛,“什么礼物?”“去村口看看便知道了。”燕洵跟李平安来到村口,眸光一闪。十年未见,添了不少风霜。野花迎风飘摆,好像是在倾诉衷肠。绿草凑凑抖动,如无尽的缠绵依恋。戴着斗笠的汉子迎风一笑,“总算找到你了。”燕洵笑中带泪,忽然狂奔过去。这个禁锢了自己十年的姑娘,冲出了围墙。阵法消解,伴随着点点萤光。姑娘身上亮起一片光华,开始随风消散。“本姑娘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傻子别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