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燕煜解开阵法,整个村子以及村中人都伴随着一阵光芒消散。只留下那些一年前被困在此地的人。他们仿佛如梦初醒,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李平安摸了摸老牛,“干得不错。”他将老牛放了出去,便是去寻找那个由儒转霸的男人。“我去!发生了什么?我脸好疼啊。”景煜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目光迷茫。.........一轮明月高悬在广袤的边塞,平日里柔媚清雅的明月,似乎也变得雄浑和壮丽。“原来是有扶桑树的加持,怪不得我会被阵法所困。”景煜为自己找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而且对方还是书院的师姐,燕洵,这个名字我听我先生提起过。嗯,所以被她困住,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你们说对吧?”没人搭理他。王毅切了一声,“还是我们先生厉害。”“就是就是。”阿丽亚随声附和。景煜嘴角微微抽动,想反驳可这时候又找不出什么话来。只好悻悻的对付火架上的烤兔子。“她将扶桑树赠予你了?”戴着斗笠的汉子问道。“是。”李平安道,“她说要送我一柄刀,便把这树给我了。”“扶桑树一旦断肢,便会重新化为种子,所以你打磨的时候要小心一些。”李平安摸了摸横在一旁的扶桑树,“明白。”“心愿已了,我此次要回书院一趟向师门告罪,欠你一个人情,记下了。”李平安笑笑,“我也只是为了能带他们早日离开阵法罢了。”景煜见李平安和书院的师兄聊得热火朝天,自己被晾在一旁。多少有一些没面子,于是便凑过去。“那个师兄啊,还没问过你是哪位先生门下弟子,书院几层楼?”汉子瞥了他一眼,继续对李平安道:“我叫顾西洲。”“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好名字。”李平安赞道。景煜轻咳一声,“原来是顾师兄,在下景煜。”顾西洲道:“还没问过兄台姓名。”“李平安。”“平平安安,不错。”景煜默默地离开了二人的身旁,目光在其他人身上扫过。崔成崔才二人在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赵玲儿和阿丽亚两个小姑娘凑在一起。胖俊正在听王毅吹着牛笔。想来想去,景煜走到了老牛的旁边。语重心长的开口,“老牛啊......”话刚说出口,老牛站起身走到离他稍远一点的位置重新坐下。景煜:...........这日子没法过了!!.........绿洲与黄沙相伴,飞鸟伴驼铃起舞流水潺潺,沿着沙漠蜿蜒南去,穿过杨树,穿过草地,融入沙河。长路漫漫,唯风作伴飞剑细雨不断地攻击着扶桑树,力度很轻,耐心的仿佛是在做针线活一样扶桑树其实并不大,只有一人多高,又高又细,像是一柄长枪。只是想要把它打造出一柄刀来,实在是太费心力了。“你不是修士,为何能控制飞剑?”顾西洲好奇道。李平安头也不抬,“杀了一个修士,夺了他的飞剑。”顾西洲点了点头,“以纯武夫击杀修士倒是难得。”“我也能修行吗?”王毅凑过来。顾西洲笑了笑,“等你到了书院便知道了,修行一事从来都是各派有各派的见解,旁人没得到允许是不敢随意教的。”王毅失落的哦了一声。顾西洲望向李平安:“我听说钟大家曾邀请李兄入书院,结果被李兄拒绝了,难道李兄不想得长生之道?”李平安笑了笑,“世间求长生者数不胜数,又有几人能得长生。”落日的余晖给沙漠涂上了一层红色。有人求道历千山,有人自在逍遥闲。我独随风身远去,唯愿缱绻仙凡间。其实他想说,我有外挂可以增加寿命。但又不能这么说,于是只好换了一个文艺点的说法。这时,景煜凑了过来。“心态是好的,不过很可惜你不能修行。”李平安一愣,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顾西洲也看向景煜,等待他的解释。景煜说:“你搭搭他的脉便知道了。”顾西洲当即摸了摸李平安的脉搏,又用真气探查了一下他的丹田。先是惊讶于对方体内的气血,有些骇然。竟如此强盛,甚至强过一些普通的修士。真气也是深厚,绵长。阳火旺盛的甚至有些诡异。并且在李平安诸身的气海穴上,各有一团乌黑。顾西洲试图查看,可那一团乌黑诡异得很,仿佛是能吞噬万物一般气海雪山没有任何感知,身体诸窍也不通。当真如景煜所说,这辈子恐怕都无法踏上长生之路。顾西洲沉吟片刻,“也好,一入仙门深似海,做一个普通的武夫潇洒一生倒也不失一种好的选择。”李平安笑着缩回手,得知自己不能修行。稍微有些失望,不过也仅此而已。继续专心致志地削着扶桑树。“你要做刀的话,可有草图。”顾西洲说道。李平安摇了摇头,“我只是想着先削出一个形来。”“我认识一个朋友在玉门关内是个打铁的好手,不如让他给你做个刀的草图。”“那便再好不过了。”李平安没有拒绝顾西洲的好意。说实在的,他对于木雕这种技术活并不擅长。景煜试图跟二人并肩而行,以表明自己的地位。这时,身后的王毅拉了拉他。“大人在说话,你就不要凑上前去了。”景煜气的要死,士可杀不可辱,扬言要把王毅的脑袋拧下来当尿壶。王毅嗤之以鼻,说自己打不过先生,但是打他应该绰绰有余。景煜吹嘘自己可是书院二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几个孩子纷纷表示不信,就连最乖巧的赵玲儿都眨了眨眼。心中对于这个书院的好感,降低了几分。阿利亚见景煜被气成这个样子,好心安慰道:“好,那我们信还不行吗,你是天下第一。”这不说还说,一说反倒更让景煜气愤了。这怎么听着都像是在可怜自己。恰在这时,远处黄沙滚滚,夹杂着大量的飞沙走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