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主的恶毒闺蜜后，我疯狂 pua 女主。
「宝宝，虽然我把你们家破产的消息说了出去，还亲了你喜欢的人，但我都是为了你好啊！」
「今天这么点事你就哭哭啼啼的，以后怎么面对残酷的社会？」
……
后来，女主望向我满眼亮晶晶，「月月，你好像在发光，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1
我穿成了小白花女主的恶毒闺蜜。
文中我们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女主拿我当最知心的朋友，有什么好事都想着我。
可她不知道，我一直嫉妒她。
因为她无论家世，学习，还是样貌都压我一头。
就连我曾经喜欢的男生，也给女主递了情书，还被她送给我看。
有女主在的地方，大家永远都更喜欢她，而看不到同样优秀的我。
所以我黑化了。
在女主家破产后，我马上翻脸不认人，各种欺压女主，还抢了她一直喜欢的人。
然而，女主家破产是假的，是宠爱她的霸总父亲想让天真无邪的宝贝女儿知道人心险恶，给她上一课罢了。
最好闺蜜和暗恋之人的背叛，为男主霸道护妻提供了很多机会，让他们成功相爱。
「所以。」我无语扶额，「不搞雌竞会死吗？」
「明明女配各方面也很优秀，她理应追求更广阔的世界，成为更优秀的自己，为什么要把她变成一个目光短浅只知道嫉妒别人的傻瓜？」
「而女主受尽苦难，没有任何成长，只是为了让她和男主相爱？真是太可笑了。」
「奇怪，你……」听了我的话，系统竟然欲言又止，「不应该啊。」
「怎么了？什么不应该？」我疑惑道。
「咳咳，没什么。」系统轻咳两声，恢复了一本正经。
「总之你不要想那么多，按照剧本走剧情就行了，做完这一切你就可以在现实世界苏醒。」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配合，但是女配寿命有限，一年后就会因病去世，你留在这里也活不了多久。」
「距离你发生车祸已经三年，你也昏迷了三年，但你的父母从来没有放弃，每天都在盼着你醒过来，难道你忍心让他们一直等下去吗？」
听到系统提起车祸、昏迷、三年，我只觉得一片茫然。
我拼命回想，好像记起了无数碎片，但又好像是个旁观者，内心毫无波澜。
就连深爱我的父母，看着他们憔悴的面容，我都觉得很是陌生。
但那佝偻的身躯和白发实在太刺眼，我沉默良久，还是妥协了，「好……我答应你。」
2
「绵绵，你给我发的消息是真的吗？你们家真的破产了吗？」
高考后的毕业聚会，看到女主曲绵绵进门，我便大声询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女主高考完回到家才得知了破产的消息，她只告诉了我一个人。
而我则按照剧情，在全班同学面前把这件事抖搂了出来。
在众人的注目下，只见曲绵绵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站着半天没回话。
我把她带到座位上，故作好心地安慰道：「没关系的绵绵，你就实话实说吧，我们谁都不会笑话你的！」
顶着众人探寻的目光，曲绵绵眼眶微红，垂头低声说道：「嗯，是真的。」
此话一出，众人看向曲绵绵的目光都多了分淡漠疏离。
这里的同学大多都是非富即贵，谁家一旦破产，被踢出社交圈再正常不过。
即使曲绵绵有女主光环，可一旦没钱，便会从金字塔的顶端跌落。
这也是女配要把这件事昭告天下的原因。
看着曲绵绵委屈巴巴的样子，我咬了咬牙继续发力。
「哎呀，你家破产了，顾淮川的大学学费怎么办啊？毕竟他可一直都是你们家资助的。」
顾淮川，曲绵绵的心仪对象，两大校草之一。
长相清秀，家境贫寒，温柔和煦，白衣少年。再加上优异的成绩，buff 叠满，是无数小女生的梦中情人。
只不过他一直由曲家资助，满眼都是曲绵绵，被誉为「曲公主的守护骑士」。
但是如果公主跌落尘埃，骑士还会一如既往地守护公主吗？
只见曲绵绵看向顾淮川，哽咽着道歉，「对不起啊淮川，我们家可能不能再资助你了。」
曲绵绵的霸总父亲为了逼真，骗她投资失败，不光倾家荡产，还倒欠银行几个亿。
别说顾淮川了，就连她自己的学费，都还没有着落呢。
顾淮川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但他很快温柔笑道：「没关系的绵绵，你们家已经帮我很多了，学费的事我可以自己想办法。」
我没有错过顾淮川的眼神变化，故作生气道。
「你们俩还有没有把我当朋友？绵绵没钱可我有呀，这点学费算什么啊？」
听到这话，顾淮川看向我，清秀的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羞涩，「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止学费，你的生活费我也包了，只不过——」
我拉长声线吊足胃口，迎着顾淮川和曲绵绵灼热的目光，直接扔下了一颗深水炸弹。
「顾淮川我喜欢你，我想你做我的男朋友。」
「绵绵，毕竟你们家已经破产了，你应该不会反对吧？」
3
「你刚刚的操作，都快把我看傻了。我都听见女主心碎的声音了。」
刚刚我不光向顾淮川表白，还亲了他一口，挑衅地看着曲绵绵，恶毒得很。
直接就把顾绵绵气跑了，哭着跑，眼泪很大颗。
顾淮川和男主都起身去追，但顾淮川被我给拉住了，到底没敢再去。
不愧是一直吃软饭的，知道谁才是以后的大腿。
「基操勿六。」我看着时间问系统，「顾绵绵应该已经被男主送回家了吧？」
「嗯，已经回去了。可惜男主太高冷，他们总共也没说上几句话。」
我点头，「正常，霸道总裁都这样。走吧，我们现在去曲绵绵她家。」
系统莫名有些兴奋，「没有这段剧情呀？是不是欺负人的滋味很爽，你准备追到女主家里去气她？」
我翻了个白眼，「拜托你做个人吧。」
「我去找曲绵绵，当然是为了——」
……
「绵绵，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草莓蛋糕，快给我开门呀！」
我站在曲绵绵家门口，门铃按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把她给盼来了。
只见曲绵绵穿着白色蕾丝睡裙，两只眼睛红得像兔子，凶巴巴地说道：「你来干什么！」
我呼吸一顿，不愧是让女配嫉妒的顶级美貌。
肌肤胜雪，面若桃花，一头秀丽的黑色卷发随意披在肩上，看着就香香软软，像童话里的漂亮小公主。
明明是在生气，却一点都不讨厌，反而让人心生怜爱。
我赶紧卖萌装可怜，「绵绵，刚刚你都没怎么吃东西，我怕你会饿，给你买了最喜欢的草莓蛋糕。」
曲绵绵看着我手里的蛋糕，眼泪啪嗒就下来了，「呜呜你怎么这样啊！」
「同学聚会才刚结束，你怎么能像个没事人一样？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欢顾淮川的！」
「我本来都想讨厌你了，可是看到你给我送草莓蛋糕，我就讨厌不起来了呜呜呜……」
女主果真心软善良，我松了一口气。
「绵绵宝宝，虽然我把你们家破产的消息说了出去，还亲了你喜欢的顾淮川。」
「但我都是为了你好啊！」
「人心险恶，你把握不住的。」
曲绵绵瞪大双眼，怎么也想不通，「你是为我好？」
我义正严辞地点点头，「没错，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着想！」
「你说，你们家破产的事情能瞒住吗？咱们这个圈子是不是早晚都会知道？」
「与其到时候被别人一遍遍追问嘲笑，是不是现在直接坦然承认更好一些？」
曲绵绵咬唇，有点道理。
「还有，我根本就不喜欢顾淮川。」
曲绵绵诧异，「那你还向他表白？你，你还亲了他！」
我悠悠叹了口气，「绵绵，你不知道患难见真情吗？」
「以前你们互相喜欢，还约定高考结束就在一起，那是有曲家为你们保驾护航。」
「可是现在你们家破产了，你不能再给他提供任何助力，甚至可能还会拖累他，你就那么相信他不会变心吗？」
4
想到即将背负的巨额债务，曲绵绵小脸一片惨白。
「顾淮川，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拿出纸巾给曲绵绵擦泪，柔声说道。
「绵绵，我只是想替你考验一下他，但是结果显而易见，他不值得。」
「你走之后，顾淮川本来是要追出去的，但我只轻轻地拉了他一下，甚至都没用力，他就停下不动了。」
「你说你哭成那个样子，我都心疼死了，难道他就不担心吗？还是说在那个时候，他已经做出选择了呢？」
曲绵绵仓皇地眨着眼睛，怎么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因为顾淮川以前是绝不会这么对她的。
他最贴心不过，即使她有司机接送，每次放假还是要陪她回家，再自己回去。
他说怕她回家路上孤单，还有亲眼见她平安到家才能放心。
他从没让她一个人回家过，更不舍得让她哭。
今天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甚至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跟她解释一句……
「所以啊绵绵。」我故作伤心，「明明我是为你着想，还怕你没吃东西饿肚子，可你竟然想要讨厌我。」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居然还比不过一个顾淮川，我真的太受伤了……」
看着我难过做作的样子，曲绵绵慌了。
「呜呜对不起月月，都是我不好，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你说的对，我们是好朋友，我怎么能怀疑你呢？我最喜欢月月了，你能不能原谅我一次，我再也不会不相信你了……」
月月，沈嘉月，就是我这个恶毒女配的名字。
看着小公主曲绵绵讨好地挽着我的手，泪眼婆娑，我的心都要化了。
「绵绵，虽然你伤害了我的心，但我又怎么会真的怪你呢？」
「你记住了，我们是好朋友，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所以下次，你一定要无条件地相信我好吗？」
曲绵绵顿时有些傻眼，「啊？还有下次？」
我义正严辞道：「百炼才能成钢，今天这么点事你就哭哭啼啼的，以后怎么面对残酷的社会？」
「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是不是应该为你长远打算，多多磨练让你成长呢？」
曲绵绵愣愣地点头。
我掩面叹息，「哎，哪怕我再不舍得，哪怕我要做坏人，哪怕你可能会讨厌我，只要是为你好，我也认了……」
话音未落，我便被曲绵绵一把抱住了。
「呜呜呜月月，你的苦心我都听懂了，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我才不会讨厌你呢，我最喜欢月月啦，月月为我好我都知道的！」
呜呜，女主真香。
……
告别曲绵绵后，系统直接发起了脾气。
「你怎么回事？剧情里没有这段，你当好自己的恶毒女配就行了，不要做出和人设不符的事情！」
我笑眯眯道：「稍安勿躁，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是在 PUA 女主吗？」
「我不光要在行为上欺负她，还要在精神上操控她，双管齐下，才能更好地完成任务嘛。」
系统狐疑地问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我叹了口气有些委屈，「我都这么努力了，你怎么还怀疑我呢？要不你还是送我回去躺着吧，做个植物人也挺好的，起码不用辛辛苦苦还被人骂……」
看到我的表演，系统顿时傻眼，语气也软了下来。
「好吧是我误会你了，我跟你道歉，我刚刚没有骂你，就是说话大声了一点，哎你别哭啊，我……我保证下次不会了行不行？」
我满意地点点头，顿时就不难过了。
系统 CPU 烧了：这画面怎么似曾相识？？？
5
第二天，我把曲绵绵接来了我在郊区的度假别墅。
看着小公主红肿的眼睛，我捏了捏她的脸，真软，「昨晚没睡好？」
只见曲绵绵眼里满是担忧，犹犹豫豫，「月月，顾淮川一晚上都没有联系我，他会不会出事了？」
又是顾淮川，我忍不住轻点一下她的额头，「没出息，全世界就剩顾淮川一个男的了吗？」
说罢我拍拍手，顿时就有一位御姐带着七八九十个帅哥走了进来。
西装禁欲，霸气痞帅，肌肉猛男，清纯奶狗，知性学霸，阳光男孩，各种类型应有尽有。
为首的御姐名叫林黎，是沈嘉月的生活助理，肤白貌美大长腿，简直长在了我的审美上。
不得不说，沈嘉月欣赏美女的眼光和我还是很一致的。
很难想象她会因为嫉妒女主而坏事做尽。
只见林黎带着帅哥们向曲绵绵鞠躬问好，「曲小姐上午好！」
面对这么多的异性帅哥，曲绵绵不禁吓得后退一步，小脸通红，「月月，你这是干什么呀？」
我看着赏心悦目的帅哥们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别怕，带你长长见识。」
「一个顾淮川就能把你迷晕，出社会还不得被卖了？趁现在多历练历练，提高免疫力。」
曲绵绵听了又羞又急，「哎呀月月，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坏了！」
我故作委屈，「这些帅哥可不便宜，要不是亲闺蜜，谁能对你这么好啊？绵绵宝宝，百炼成钢，你不会第一天就不配合我吧？」
「啊？」曲绵绵眨着眼睛犹犹豫豫，「这……好吧。」
我得逞地笑了。
不得不说，女主是真的好忽悠。
也不得不说，十个帅哥是真的好快乐！
松松垮垮的领带下若隐若现的肌肉，无袖球衣浑身充斥的荷尔蒙，以及金色眼镜框下紧绷的白衬衫，家人们谁懂啊，口水都要流一地了。
再加上耳边娇娇软软的「姐姐」，温柔宠溺的「宝宝」，深情款款的「大小姐」……嘴角根本停不下来，这就是人间极乐吧！！！
有钱真好，我说真的。
喝了点微醺的小酒，曲绵绵也逐渐不再拘束，开开心心地和帅哥玩起了桌游。
而我更是放飞自我，拿了毛笔在两个禁欲帅哥的腹肌上，洋洋洒洒来了首《将进酒》。
这字真大，啊不是，这字真硬啊！
当我满意地喊曲绵绵来看我的杰作，她有些羞涩，但语气满是崇拜，「月月的书法水平一向都是顶尖的！」
我忽地一愣，可我不是沈嘉月啊！
我又没有学过书法，怎么会写出这么好的毛笔字呢？
疑惑涌上心头，我借口上厕所回到了卧室。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没学过书法，为什么拿起毛笔就好像无师自通一样？」
系统好像有些慌张，「啊？可能是沈嘉月自小学习书法，她的身体有肌肉记忆吧。」
「是么？」我垂下眼眸，好像解释得通，但又觉得有哪里不对。
系统轻咳，「你就不要疑神疑鬼了，我还能骗你不成？赶紧完成任务才是你的正事，找这么多帅哥带坏女主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我大囧，也顾不上再怀疑什么，赶紧狡辩。
「帮助女主放下软饭男也是剧情之一嘛。再说了，喜欢帅哥是人之常情，这怎么能叫带坏呢？」
「我辛辛苦苦做任务，给自己谋一点小小的福利都要被算账，你这系统也太黑了吧！」
系统无奈，「好吧算你有理，顾淮川已经来了，赶紧出去走剧情。」
我笑眯眯地告别系统，走到大厅果然看到了顾淮川。
只见他脸色铁青地瞪着曲绵绵，眼神中充满质问，一副捉奸在床的样子。
而曲绵绵则委屈巴巴地站在他的身旁，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完全不复刚才的开心模样。
可恶，刚哄好的老婆。
我冷笑出声，「顾淮川，你要是想在我家和别人谈情说爱，就立马滚蛋。」
顾淮川眼中的怒意一闪而过，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温柔浅笑道：「嘉月，你误会了，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看着曲绵绵错愕的眼神，我转怒为笑，「对哦，你可是我钦定的男朋友，自然要随叫随到了。」
顾淮川笑着向我走来，全然不再理会一旁伤心欲绝的曲绵绵。
我怒从心起，随手拿了一件男仆装砸向他，「换上给我看看。」
顾淮川猝不及防地接住，待他展开看清是什么东西，脸色不再平静，「你羞辱我？」
我笑了，「五万。」
顾淮川义正辞严道：「这不是钱的事情，你不尊重我。」
我不置可否，「十万。」
顾淮川明明眼神冒火，神情却破碎不堪，「沈嘉月，是我看错你了！」
他把衣服扔在地上转身便走，背影伤感落寞，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心疼一下。
于是我叫住了他。
不过没有心疼，而是毫不客气，「顾淮川，不要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我可没有多少耐心。」
「十五万，穿得了就穿，穿不了就滚，这里多的是想挣钱的人。」
「当然，如果你现在走了，那我昨天答应你的五万也没有了，你自己看着办。」
「月月，不要这样……」曲绵绵拉着我的胳膊小声询问：「你们约定了什么五万？」
看着顾淮川的黑脸，我戏谑地笑了，「我们约好，只要他回家后一天不联系你，今天就给他打五万块钱。」
「绵绵宝宝，现在你知道，他为什么一晚上都没找你了吧？」
6
顾淮川转身换上了男仆装，脸上平静地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看着他温和的笑意，我只觉得恐怖，只有够狠的人才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眼看这种情况曲绵绵已经无心玩乐，我便让林黎把那些帅哥都送走了。
趁着顾淮川在给我挑火龙果的籽，我把曲绵绵拉到了泳池旁，开启今天的主线任务。
剧情里，我应该把曲绵绵推下去，她不会水，但是我要过一会儿才假装慌忙地让人救她。
我
「你怕水？」我皱眉问道。
曲绵绵摇摇头，「不，不怕。」
撒谎，明明看起来就很紧张。不过在系统的急切催促下，我还是伸出了罪恶的右手。
然而下一秒却突然脚底打滑把自己掉进了泳池。
很明显，我是故意的。
因为我本来就很抗拒这种情节，看到曲绵绵的反应更是于心不忍。
然而我忘了，我好像也不会水。
曲绵绵站在岸上还以为我在同她开玩笑，毕竟沈嘉月连续三年都是高中游泳冠军。
可她不知道，我根本不是沈嘉月。
而沈嘉月的健将身体也没有凭借本能救我，反而刻意控制着我乱蹬呛水，耗尽力气。
没过多久我便沉到水面以下，鼻子里吸入一大股池水，酸胀的感觉顿时充斥我的全身。
我只觉得大脑快要爆炸了！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曲绵绵跳入水中，笨拙地向我靠近。
可下一秒，我又看到她在水中挣扎，而我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上无动于衷，心脏却剧烈地疼痛着。
是幻觉吗？
可是画面怎么那么清晰，就连疼痛也那么真实，好像是我的亲身经历一般。
是沈嘉月的记忆吗？
难道在同一个泳池，已经发生过相同的剧情了？
可同样的剧情为什么要再来一遍？而系统又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提起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无数的谜团笼罩了我的意识，很快便被黑暗吞噬殆尽。
……
再睁开眼时，只见顾淮川正湿漉漉地坐在我的床前。
看我醒来，立马关切地拉住我的手，「嘉月，真是吓死我了，还好我会游泳，不然真不知道要怎么救你。」
我扯了扯嘴角，「谢谢你，我会给你加钱的。」
剧情里，曲绵绵在泳池挣扎许久，直到沈嘉月示意后，顾淮川才把她救了上来。
所以顾淮川救我，我毫不意外，也没有太多的感激之情。
人可以爱钱图利，但不能为了追求利益没有良心。他任由沈嘉月欺负女主而不阻止，我鄙视他。
听到我的话，顾淮川明显有些受伤。
「嘉月，在你眼中我就是那么爱钱的人吗？昨天你跟我告白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也是喜欢你的，你都不知道刚刚你没醒来的时候我有多担心……」
我的目光突然瞥到了他身后的女主，故作吃醋，「那曲绵绵呢？我可是知道你们约好高考后就在一起的。」
顾淮川捧起我的手，深情款款，「嘉月，以前是我看不清楚自己的内心，错把感激当成了爱情。」
「可是现在，我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内心，我喜欢的那个人从来都是你。」
「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让我守护你，我会用往后所有的时光来弥补以前对你的遗憾。」
真感人啊，怪不得能把女主哄得团团转。
我忍不住问道：「那曲绵绵怎么办？她肯定很伤心。」
顾淮川温柔地看着我，「嘉月，你才是我要守护的公主，我只在乎你的感受。」
「至于别的不相干的人，我管不了那么多，只能希望她自己好自为之吧。」
「好自为之？」我悠悠说道：「顾淮川，如果我是曲绵绵，一定打爆你的头，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顾淮川愣住，随即莞尔一笑，「嘉月，再跟我赌气，也不要拿自己跟那种人相提并论。」
「你是天上的明月，我唯一的公主殿下，她有哪一点能比得上你呢？」
那种人？
家里破产便连名字都不配提起了，软饭男的嘴脸可真现实啊。
我强忍心中的怒气，看向一直站在门口的曲绵绵，「你到底抽不抽他？你不抽我可就替你动手了。」
只见曲绵绵泪眼朦胧，却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反而是顾淮川诧异回头，但很快镇定下来，走到了曲绵绵面前。
「曲同学，你听到了也好，我一直很感激你，但很抱歉那不是爱情。既然现在说清楚了，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联系了，我不想嘉月误会……」
「啪！」
顾淮川话还没有说完，曲绵绵便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过去，听起来力道十足。
曲绵绵看着顾淮川，一字一句，「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顾淮川明显被打蒙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既然如此，我就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曲绵绵没有理他，反而转身看向我，委屈地撇着嘴，却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流出来。
好像小孩子在外面受欺负找家长告状的样子。
看得我是真心疼。
直接把顾淮川喊了过来，「啪啪」就是两巴掌。
解气了，但没完全解气。刚刚溺水没剩多少力气，想多扇几下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懒得理会顾淮川是什么表情，我直接喊了林黎，「给他准备五十万现金，让他赶紧滚。」
「记住，要透明袋子。」
听到透明袋子，顾淮川的脸色顿时比刚刚挨打要难看许多。
财不露白，谁会拿着这么多现金大张旗鼓地出门，笨重又显眼，整个一活靶子。
更何况这还是在郊区，回家路程遥远，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只见顾淮川撑起笑脸还想要说些什么，我直接一个眼神把他的话堵在了嘴里。
「顾淮川，不要试图跟我讨价还价，你只能选择要或者不要。」
「之后我们互不相欠，我不想再看到你出现在我面前，你好自为之。」
7
顾淮川走后，曲绵绵直接冲过来紧紧抱住了我，「呜呜呜……」
我拍拍她的后背，头发还没有干透，「好啦绵绵，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他不值得。」
曲绵绵摇摇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是这样的月月，为什么是你掉进去，为什么你会溺水呢？」
「对不起月月，要是我早点发现不对你就不会昏过去了，都怪我不好……」
曲绵绵的话让我震惊，为什么是你掉进去？
就好像她知道会有人掉下去，且那个人不是我，可她怎么会知道原剧情呢。
想到曲绵绵在泳池边的害怕，以及那段心口疼痛的画面，这件事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我轻声安慰道：「刚刚是我不小心，吓到你了吧？绵绵乖，不要哭了。」
曲绵绵的眼泪接连砸在我的肩膀，「月月，我好害怕，我差点以为我又要失去你了……」
不知为何，我突然鼻子一酸，不由自主地说了句。
「不要怕，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话音刚落，脑海里立刻闪过了一个我从未看到过的画面。
金碧辉煌的酒会上，所有人的面孔都很笼统，只有曲绵绵惊慌无措的表情是那么清晰，而她正在向我奔来……
胸口传来巨大的痛楚，我低头看去，一个玻璃碎片径直插在我的上身，鲜血直流，而始作俑者竟然是……我自己？
我轻轻松开了右手，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看着曲绵绵的脸庞满是不舍。
不要怕，我会一直保护你的。这是我想要对她说的话。
可我张了张嘴，却一点力气都没有，视线变得模糊，很快就陷入了黑暗。
……
再睁开眼时，我已是泪流满面。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我依然为沈嘉月的真心动容。
生命垂危之际，她心心念念的也只有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这样好的女孩子，怎么会去嫉妒朋友，陷害朋友呢？
她绝不会，也不愿那样做。
而今天的种种画面又是否是沈嘉月在提醒我，她不想我伤害曲绵绵……
我借口休息，把曲绵绵支了出去，「系统，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系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很生气，「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推女主落水吗？你怎么自己掉下去了？」
「不小心，脚滑。」我淡淡说道：「系统，我好像忘了问你，我的原身沈嘉月去哪儿了？」
系统好像一下子卡了壳，呃了半天才说：「一个书里的角色还能去哪儿？要不是出 bug 找不到她的数据了，也轮不到你。」
想到沈嘉月受伤的画面，我幽幽问道：「是吗？」
系统很快不耐烦道：「有完没完，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我警告你啊，你今天的表现我非常不满意！」
听到系统的话，我眼眸渐深。是啊，谁说系统不会骗人呢？
心里想着，我却已然扬起笑脸。
「系统别生气嘛，虽然是我不小心落水了，但是剧情都在正常发展呀。」
「女主已经识破了顾淮川的真面目，你的亲亲男主不就有机会啦？」
「至于今天没欺负到位，是我的问题。不过你放心，暑假还长，我一定包你满意！」
系统听了我的保证，态度也缓和下来，「这才对嘛。」
「早点走完剧情，早点回家，才是你的正事，别的什么都不用你操心。」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起身走出房间。
曲绵绵正坐在餐桌旁发呆，我摸了摸她的脑袋，「绵绵在想什么？」
曲绵绵面容沮丧，「月月，我们家一破产，我感觉天都要塌了，根本不知道以后的生活要怎么办才好……」
我莞尔一笑，「你有手有脚，还有我这个好朋友，难道还会饿死不成？」
曲绵绵犹犹豫豫道：「昨天晚上路远给了我一张黑卡，还说让我随便用，我都不知道他是为什么……」
路远，传说中的男主。
听闻曲绵绵家中破产，担心她没钱花，便把自己的黑卡硬塞给了她。
霸道多金，只做不说，是霸总一贯的行事风范。
「因为他喜欢你啊。」我直接给出了答案。
曲绵绵顿时瞪大双眼，「啊？月月你别乱说，路远怎么会喜欢我呢？他整天板着张脸，大家都说他好像没有感情呢。」
我耸耸肩，「万一呢？如果他真的喜欢你，那你会喜欢他吗？」
曲绵绵想了很久，缓缓摇头，「我家才刚破产，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我向前凑近，「绵绵宝宝，不用考虑那些现实的因素，我只想问问你的心。」
如果没有经受苦难，「路远他，会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曲绵绵有些紧张地咬唇，「路远他很优秀，长得帅，家世也显赫，各方面都很完美。」
「但我总觉得在他面前很有压力，好像只有别人听他话的份，感觉不太舒服。」
「月月，其实昨晚我有想过，万一他喜欢我，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就能帮我家解除困境了……」
说完她难堪地低下了头，声音低落，「我明明不喜欢他，却想利用他，是不是很卑鄙啊？」
我有些无奈，女主的道德感不要太强，就连一个想法都充满负罪感。
「想想又不犯法，不喜欢就算了。」
我轻轻抬起曲绵绵的下巴，认真看着她的眼睛。
「绵绵，人无完人，世人都有私心，不要给自己套上道德的枷锁，那样太累。」
曲绵绵咬唇弱弱问道：「那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我摇摇头，语重心长，「绵绵，我希望你记住。」
「人生是自己的，不要活在别人眼里。」
「只要你能快乐地做你自己，过你想过的生活，成为你想成为的人，别人怎么想都不重要。」
「当然。」在曲绵绵的满眼崇拜中，我温柔浅笑。
「我永远都不会不喜欢你，因为爱你的人会包容你的一切，明白了吗？」
曲绵绵重重地点头，满眼亮晶晶，「月月，你好像在发光，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太可爱了，我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脑袋，「所以绵绵，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曲绵绵托着下巴陷入沉思，「以前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现在，我想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帮爸爸还债。可是我从来没有挣过钱，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
我眉眼弯弯，「别怕，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我可以教你。」
「真的吗？」曲绵绵顿时高兴起来，「月月你会教我挣钱吗？」
我点点头，故作迟疑，「但是绵绵，挣钱不易，你自小娇生惯养，能吃苦吗？」
曲绵绵闻言苦苦皱眉，但很快打起了精神。
「月月，虽然我从来都没有做过，也不一定能做好，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全力以赴！」
「因为，我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帮到我的爸爸！」
看着曲绵绵干劲十足的模样，我突然有了老母亲的欣慰。
谁说公主天生娇弱只能等待王子拯救呢，只是从来没有人给公主选择的机会罢了。
8
曲绵绵成了我的二号生活助理，我带着她和林黎一起去了国外。
从上海直飞波士顿，然后一路向南，波士顿到纽约，再到费城，最后到达巴尔的摩和华盛顿。
我们边吃边玩，同时走访了哈佛，麻省理工，卫斯理，哥大，纽约大学，耶鲁，宾大还有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等十一所大学和文理学院，耗时一个月。
作为老板，我名正言顺地锻炼起了曲绵绵，极尽折腾，变相完成了欺压她的剧情。而当她眼泪汪汪委屈不已的时候，百炼成钢的大道理总能派上用场。
一个月时间，曲绵绵黑了三个度，从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公主变成自力更生的女汉子，还学会了照顾我的日常起居，做一些简单的饭菜。
外国人的热情友善也逐渐感染了曲绵绵，让她不再害羞腼腆，我们后续的行程也都交给她去沟通交流。
短短一个月，曲绵绵可谓脱胎换骨，生活能力直线提升。
当我们在耶鲁大学的招生讲座上聆听他们学校的特点和优势时，曲绵绵扯了扯我的胳膊，两眼放光。
「月月，我好喜欢这里的文学系哦！」
我点点她的额头，「绵绵胆子大了，都想出国留学了。」
曲绵绵委屈地撇嘴，「我也只是想想啦，我们家现在哪还有钱呀。」
我淡淡一笑，在系统的警告下不再接话。
旅程结束，高考分数已经出来，马上就该报志愿了。
我和曲绵绵都考的很好，足以上全国最顶尖的大学，就是小说里的贵族学院。
而男主也会来这里上学，因为他爸正是这所学校的校董。
按照剧情，我要去改曲绵绵的志愿，让她被一所非常垃圾的学校录取。
男主则会在曲绵绵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通过他父亲的特权帮助曲绵绵直接进入学院。
我漫不经心地改着曲绵绵的志愿，跟系统闲聊，「你就不能一次多说点剧情，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系统从一开始，只给我讲了大概的剧情。而每次需要我做什么，都是事到临头才告诉我。
这种被动的感觉，真的让人很不爽。
我托着下巴思考，「先是推入水，再是改志愿，下一次是不是就要毁人清白了？」
系统无奈，「行了行了，再过两个月就送你回家，你就不要操心女主的事了。」
还有两个月，我微微一笑，发消息让曲绵绵收拾行李一起进山。
人不能只知道世界的繁华，也要看一看阴暗角落里的苦难与坎坷，才能不忘初心。
欠发达地区总是山路曲折，我们一行人下车走了很久才看到一户人家。
看着破败不堪的房屋，和脏兮兮抱着婴儿的小女孩，曲绵绵有些惊讶，「这么破还能住人啊？」
林黎叹了口气，「都是生活所迫，我小时候住的环境比这还差呢。」
我向小女孩招了招手，她马上把婴儿抱进了屋里，趴在门框上只露一个脑袋。
我走到小女孩的面前，蹲下轻声询问：「小妹妹，你几岁啦？」
小女孩后退了一步，小声答道：「十岁。」
我注意到地面歪歪扭扭用树枝写下的字迹，问道：「那你上几年级啦？」
小女孩没说话，下意识地看向了屋里，眼神里满是黯然。
我从兜里掏出几颗糖，全部放进她的手心，「这个糖很好吃的，你尝尝。」
小女孩视若珍宝地看着手心里的糖果，灰扑扑的眼睛亮了起来。
看她半天都没舍得吃，我又拿出一颗，撕开包装，直接递到了她的嘴边，「张嘴，啊～」
小女孩听话地张开了嘴，吃到糖的一瞬间甜甜笑了起来，「谢谢姐姐。」
我用手擦了擦她的脸，明媚的笑容让我有些心疼，就连曲绵绵也过来把她背包里的小零食都送给了小女孩。
小女孩看着我们，亲近了些，「姐姐，你们是公主吗？」
曲绵绵歪着脑袋逗她，「这都被你发现了，你怎么知道的呀？」
小女孩害羞地笑了，「童话里的公主都很漂亮，你们也很漂亮，还，还给我糖吃。」
「每个女孩都是公主。」我看着她的眼睛，「其实你也是一名小公主。」
「公主不一定要有美貌，也可以是善良，开朗，勇敢和聪明的品质，只有你拥有其中一个，你就也是公主，知道了吗？」
小女孩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崇拜，「姐姐，那等我长大也会变成你们这样吗？」
我摸着她的脑袋肯定道：「只要你好好努力，一定会成为比我们还要优秀的公主！」
告别小女孩后，我们又走访了几户人家，应该上学的女孩子基本都在家呆着。
曲绵绵小脸皱成一团，撇嘴叹气道：「我本来以为我是全世界最惨的人，可我现在才知道，那根本不算什么。」
我看向远方轻声叹息，「绵绵，你想不想帮帮她们？」
「好啊好啊！」曲绵绵狂点头，「虽然我出不了钱，但是我可以出力气！月月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我弯起嘴角，「好啊，那就由你负责资助事项吧。」
……
第二天，曲绵绵就联系到了当地资助机构的一位小领导。
然而这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听我们要资助女孩，竟开始劝说：
「我们这里还有很多上不起学的男娃呢，你们先资助他们吧。毕竟男人才是一家之主，家里的顶梁柱，女的带带孩子做做饭就行了，不用上学浪费钱。」
这是什么迷惑发言，我皱起了眉，「我认为女孩上学很有必要，上了学她就可以不去做饭带孩子，而是走出这里看看外面的世界。这很有意义，不是浪费钱，所以我不考虑男孩，只想资助女孩。」
中年男人听完摆摆手，「女娃读书再好还不是要嫁人生孩子？最后还不是靠男人的力量支持家庭。小姑娘，男女之间的差异自古就有，这是事实不是狡辩，你还是太年轻，等你嫁人就明白了。」
呵呵，嫁你大爷的人。
我看向中年男人，「男女之间的差距？」
「就像你和我之间的差距吗？我有的是钱，而你都快秃顶了还只是个打工仔？」
「我说了我只资助女孩，你叭叭个没完就是听不懂人话，请问你是从清朝穿越回来的吗？」
中年男人涨红了脸，「我只是发表一下我的观点。」
我冷冷回怼，「又不是你掏的钱，你有什么资格发表观点？还教育我，小姑娘也是你喊的吗？」
「思想这么封建，我看你们这个机构也不是什么正经机构，钱我就先不捐了。」
「而且我会派人好好查查你们的资金使用情况，要是有人贪赃枉法就等着被举报吧。」
「哎呀。」中年男人一听就急了，他看了看我身后成群的保镖，舔着脸讪笑。
「妹子！美女！公是公私是私，怎么说不捐就不捐了？还要举报我们，你这样我怎么向上面领导交代呀？」
看着男人的窘状，我笑眯眯道：
「发挥你男人的力量呀，毕竟你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呢。」
9
不出半个月，这家资助机构的贪赃枉法情况查出了大半，相关人员全都撤职查办。
而我们的资助名单也确定下来。
都是上不起学或者不让上学的小女孩。
为了能让所有人都上学，我向家长们承诺，她们的哥哥弟弟我也资助一半学费，这才说通。
看到小女孩们背起书包的那一刻，她们脸上的笑容深深触动着我的心。
只因不是男孩，上学就没用，只能成为她们奢望的梦想。
今天我帮了她们，可这世上又有多少相同命运的女孩该怎么办？
曲绵绵在我身旁哭得稀里哗啦，「呜呜呜她们终于能上学了，真是太好了呜呜……」
我眼带笑意，「知识改变命运，她们往后的路只会越来越好。」
「至于贪赃枉法的人，一个都跑不掉。绵绵你记住，无论是谁做了错事都要承担责任。」
曲绵绵擦了擦眼泪，笑得很开心，「我都记住了，月月！」
几天后，我们收到了各自的录取通知书。
然而曲绵绵看到我给她改的垃圾学校一点也没有生气。
她只是笑嘻嘻地说：「月月我懂，百炼成钢嘛，这又是你对我的磨练对不对？」
傻得让人有点心疼，我不经意地问道：「上次那个秃顶判了几年来着？」
「一年零八个月。」曲绵绵认真回想，猛地一拍桌子，「但是月月，你这个磨练有点太过分了！篡改志愿可是违法的！」
我眨了眨眼睛，「啊？那怎么办？绵绵你会怪我吗？」
曲绵绵气鼓鼓道：「是你说的，无论是谁做错事都要承担责任！所以，你得赔我精神损失费！」
孺子可教，我笑着问道：「那你想要多少钱呢？」
曲绵绵歪着脑袋，「一百万？」
我听完有些生气，「曲绵绵你别太过分！我沈嘉月给精神损失费会这么寒酸吗？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曲绵绵想了半天，一脸严肃道:「少于五百万，我就去告你！」
「扑哧，成交。」
……
看到我跟曲绵绵的交易，系统坐不住了，「不是，你给女主那么多钱干什么？」
我耸耸肩，「你也听到了，我不给她就要告我。我要是进去了，还怎么走剧情？我可是要回家的人。」
系统有些暴躁，「你确定你是真的想回家吗？剧情好像都被你打乱了！」
我认真诚恳道：「天地可鉴，这都是女主的个人行为，我只是一个想要回家的小小植物人，我有什么错？」
系统：「……」
我扬起笑脸安慰系统：「哎呀不就是五百万嘛，她们家又没有真的破产，这点钱有什么大不了的。」
系统：「……」
「系统你怎么不说话？」我突然捂着嘴惊讶，「不会是她们家真破产了吧？」
系统咬着牙，「当，然，没，有。」
我点点头，笑眯眯道：「那我就放心了，马上要回家了真好。」
系统气得没有再说话，甚至直接玩起了消失好几天不出现。
就连曲绵绵通过耶鲁大学的线上面试被录取，彻底改变了后续上学剧情，它也没有任何反应。
这种反常，不由得让人开始心慌。
我突然警醒，系统可以随时放弃我，而我将再也回不了家，甚至一年后，就会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
这也太可怕了。
我开始小心翼翼地走剧情，认真虔诚地呼唤系统。
直到那一天——
金碧辉煌的酒会出现在我面前。
是学校升学的庆功宴，我近乎头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所有笼统面容都在此刻清晰了起来，完全吻合。
这就是沈嘉月受伤的场景！
可庆功宴怎么会办两次呢？我僵硬地站在角落，思考着这些画面的联系。
一头乱麻之际，路远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面前，「沈嘉月，我们谈谈。」
我回过神来，把视线放在眼前的男主身上。
上一次同学聚会忙着演戏没顾上，这还是我第一次完整看到男主的样貌。
不同于顾淮川的清风拂面，路远一出场便压迫感十足。
黑色定制西装勾勒出他高大修长的身形，脸庞如同艺术品完美得无可挑剔。只是眉眼间的冷峻如冰，让人忍不住想要逃离。
我默默后退一步，「你有什么事吗？」
只见路远冷冷说道：「毕业以后，你对曲绵绵做了什么我全都知道。我没有动你，是不想曲绵绵伤心。」
「但是我警告你，以后离她远点，如果你胆敢再做危害她的事情，我不介意让整个沈家为你陪葬！」
我：「……」
你别说，这么中二的台词，但是配上男主这张鬼斧神工的帅脸，我愣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想了半天，我还在组织语言，曲绵绵就提着裙子跑了过来。
她气势汹汹地把我护在身后，「路远，不许你欺负月月，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路远拧着眉，想把曲绵绵拉到他的身边，「我是让她以后不要再欺负你。」
曲绵绵却一把推开了他，挺胸抬头，「你懂什么，百炼成钢，月月这是磨练我呢！」
10
此话一出，曲绵绵的脸上有多得意，路远的表情就有多精彩。
冷静淡漠的眼神里出现了一种叫做无语的情绪，显然霸总理解不了曲绵绵的脑回路。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却在路远的眼神威胁下瞬间收敛，暗示曲绵绵赶紧把这尊大佛送走。
杀气太重，真的觉得有点冷。
看着曲绵绵好说歹说把路远拉走，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迎面又来一人。
「沈嘉月，好久不见啊。」
我定睛看去，原来是顾淮川。
今日的他还是一身白衣，却没了从前的温文尔雅。脸上有疤，眼神嫉恨，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疯狂的气息。
我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淡淡道：「可惜了，这张脸。」
顾淮川咧着嘴，咬牙切齿，「还不是拜你所赐。那么多的现金，想不被抢都难。」
我点点头，「有道理，所以你是来找我报仇的？」
顾淮川缓缓贴近我，阴郁地笑了，「你是我的公主，我怎么舍得报复你呢？我当然是来帮你的。」
我把玩酒杯不以为意道：「你能帮我什么？」
顾淮川在我的耳畔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曲绵绵。」
「我可以帮你毁了她，让她坠入深渊，万劫不复，再也不能碍你的眼。」
说着，他把一包药粉直直洒落酒杯，向我示意，「公主你瞧，多么神奇的魔法，不管是谁喝了都会沉睡。」
摇晃均匀的酒杯递向了我，拿着它的那个人笑得好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他开口引诱。
「不如就由公主你来，把它送给你最讨厌的人。」
这一刻我如坠冰窟，突然明白了沈嘉月为什么要刺伤自己。
即使我害顾淮川被抢劫毁容，他也依然选择讨好我去伤害曲绵绵。
那么他要讨好沈嘉月，必定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这是沈嘉月无法违抗的剧情，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她的好朋友会有男主拯救，她只知道，她不能那么做，她要保护她的朋友。
所以她义无反顾……
牺牲了自己。
就在我强忍眼泪的时候，空间静止，久违的声音出现，「答应他，这是剧情。」
我深呼了一口气，「剧情？就是我把曲绵绵送到顾淮川的床上，等着路远来救她？」
系统默认，我忍不住开口讽刺，「你们的剧情可真恶心啊。」
察觉到我的情绪不对，系统补充安慰，「你放心，男主出现得很及时，女主不会受到实质性伤害。」
「而且做完这件事，你马上就能回家了。」
「回家？」我喃喃自语，「为了我自己回家，就要牺牲别人的幸福吗？」
系统不认同道：「没有牺牲，只是走个过场，这件事对女主一点影响都没有，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我冷冷反问，「没有酿成恶果，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杀人未遂，就不是犯罪了吗？」
「我身为女生，最是知道这件事对女生而言意味着什么，又怎么能把这么恶劣的事情加害在别人身上？」
「而且你又不是受害者，你有什么资格替她决定这件事一点影响都没有？」
系统见劝我不动，开始生气，「很多穿越者都这么做，也没什么大不了，怎么就你不行？」
「有一种东西不能从众。」
我认真说道：「那就是人的良心。」
「我不能因为这件事的后果不严重，就忽略不看这件事的本质有多恶劣。」
「我也不能因为很多人都这么做，就默认这是正确的做法，为了回家不择手段。」
系统沉默良久，解开了空间限制，「既然你不想，那你只管看着就好。」
顾淮川收回他递过来的酒杯，笑得深沉，「算了，还是不要脏了公主的手，我自己来。」
看着顾淮川离去的背影，我整个人都在颤抖。
真的就……看着吗？
看着曲绵绵喝下有问题的酒水？看着顾淮川把她带走？看着这一切发生？
沈嘉月决绝的面容和父母凄凉的身影在脑海中交织，我头痛欲裂，陷入深深的挣扎。
直到——
曲绵绵伸手接过顾淮川酒杯的那一瞬间。
我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管，只想阻止这一切。
「绵绵不要喝！」
我冲了过去，拿起一个香槟酒瓶狠狠摔在顾淮川头上，「我让你下药！死渣男！」
鲜血迸开的一瞬间，画面交叠，我昏倒在地。
昏昏沉沉间，我仿佛在空中看到了自己的身体，也俯视着周围所有的人。
众人的面庞变得笼统，扎着玻璃碎片的胸口血流不止，曲绵绵泪眼朦胧地扑在了我的身上，急切呼唤道：「月月，月月……」
我不由得感到一阵钻心的痛，忍不住想要伸手安慰痛哭不已的曲绵绵，还没碰到，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强烈吸力裹挟带走。
11
我被带进了一个黑洞般的地方。
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无奈的叹息，「不是让你看着吗？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我捂着胸口，轻轻笑了，「我想了想，人的底线是不能改变的。」
「如果这次我为了回家冷眼旁观，那么下次我就有可能会递出这个酒杯。只要开了头，底线就会一降再降，搞不好以后还得为你杀人放火，面目全非。」
系统说道：「你想的太严重了，我都跟你说了，男主会去救她的。」
我不答反问，「系统，其实你从一开始就骗了我吧？根本没有什么霸总父亲的考验，她们家是真的破产了。」
系统沉默片刻，没有否认，「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数着手指，「第一，真破产更容易让女主爱上男主，男主也会有更多的表现机会。」
「第二，曲绵绵陪我去国外成长了很多，也吃了很多苦，宠爱她的霸总父亲已经达到锻炼她的目的，不可能不心疼她，还继续隐瞒真相。」
「第三，没有父母会拿孩子的前程开玩笑，更不要说曲绵绵的父亲有多宠爱她。志愿被改，凭她父亲完全可以自己解决问题，到底是什么情况才会走投无路需要男主帮助呢？」
「答案很明显，除非她的父亲已经自顾不暇，否则绝对不会看着女儿上学无门，前途尽毁。」
系统默然，「你很聪明。其实我那么说，只是为了让你走剧情的时候不要有太多顾虑。」
我摇摇头，「所以我做不到，静静看着这一切发生。」
「人在绝境的时候才更容易爱上对方，倘若曲绵绵没有惊慌失措受到惊吓，那么路远的英雄救美有什么意义？」
「无论你所说的后果有多轻描淡写，我都不想赌，这件事情会给一个女生留下多大的心理阴影。」
系统幽幽问道：「那你不怕再也回不了家吗？留在这里很快就会死的。」
我撒娇示弱，「你这么可爱的系统一定不会见死不救吧？」
系统冷笑，「早干嘛去了？好好走剧情什么事都没有，要死了才想起我？晚了！谁也救不了你！」
我耸了耸肩，叹了口气，「救不了就算了，人生自古谁无死呢？」
「我只是觉得有些遗憾，我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结尾。我有好多想做的事，好多想帮的人，我想证明女生不比男生差，想要站在高处改变这个世界，都来不及了。」
系统深深发问，「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角色付出生命的代价，值得吗？你有没有想过，易地而处她并一定会这么对你？」
「我并不是想要为她去死。」我垂眸浅笑，「我只是选择了善良，无愧于心。」
「不管是谁，我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女生落入那样的境地，如果只能做恶才能存活，那也没什么意思。」
系统冷哼一声，「你还真是个固执，傻得我都不忍心让你去死了。」
「剧情已破，我没有办法挽回你的生命，但是我可以把曲绵绵的女主光环换给你，让她替你消亡。」
「而你就能留在这里或者回家，不管你去哪里，都会一帆风顺，前程似锦。」
「你的所有愿望都会实现，只要你想，你将成为整个世界的女王。怎么样，你答应吗？」
「条件很诱人。」我忍不住轻笑，「不过我拒绝。」
「开挂不是我的风格。而且杀人良心太痛，睡觉是要做噩梦的。」
系统不解，「她只是一个书里的角色，并不是真人呀。」
我摇摇头，认真说道：「我从来没有拿她当纸片人看待。」
「她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把我当做最好的朋友，我也见证了她的真诚善良和快速成长。在我心中，她有血有肉，会哭会笑，她就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小女孩。」
「而且，你说她只是一个书中的角色。可我受你摆布，与她又有什么不同呢？我们的生死都在你的一念之间，说不定我也只是一个小小角色，被你逗着玩罢了。」
……
「被你说中了，沈嘉月。」
随着低沉的语气缓缓而来，我的眼前逐渐恢复了光亮。
「看来有些事情，还是跟你本人聊更有意思。」
本人？
疑惑间，我的头脑突然一片清明，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则是沈嘉月从小到大所有完整的记忆。
泪水从眼角划过，这一刻，所有的旧忆都被拾起。
我……
就是沈嘉月！
看着眼前凶险万分的悬崖，再想到曾经被牢牢支配的痛苦，我不由得怒从心起。
「原来是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上一世，我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做出种种伤害曲绵绵的行为，我不愿意，却始终无法挣脱。
只能备受煎熬，痛苦挣扎。
直到那场升学宴，我再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绵绵受到那样的伤害。
就在事情发生的一瞬间，强大的信念使我挣脱束缚，获得了身体的掌控权。
可我深知，这只是暂时的。
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被再次控制，继续对着绵绵作出难以想象的恶毒行径。
我不想伤害她，也不想再受煎熬，更不想让控制我的人目的得逞，所以我选择重伤自己，以此保全我最好的朋友。
可我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抹除我的记忆，让时间重新来过！
系统哈哈大笑道：「我只是想看看，死过一次的你，选择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你已经见识过我的力量，违逆我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的建议依然有效，不如你再考虑考虑。」
我深深呼吸，远方的天空一望无际，还有鸟儿展翅高飞。
「有一种鸟永远也关不住。」
「它的每片羽翼都沾满了自由的光辉。」
「这就是我的答案。我生来自由，绝不愿做你手中的傀儡。」
系统狂笑不止，满是不屑，「沈嘉月，你早晚会屈服于我，这只是时间问题。」
「还记得我说你的寿命只有一年吗？那可是真的。唯一能够救助你的肾脏，就长在曲绵绵的身体里。」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你送回去，看看你会怎么选择了。」
听着系统的话，我的手握了又松，满腔的愤懑不平很快化为释然。
我看着悬崖下的惊涛骇浪，静静聆听它们奔腾怒吼的声音。自由澎湃，吞没心跳。
我闭上眼睛，纵身一跃。
「去你妈的，恕不奉陪。」
……
12
本以为这就是我最后的结局，又或者是我和系统不死不休。
可没想到。
我活了下来，而系统彻底消失不见。
只给我留下一封邮件。
——
沈嘉月，你好。
还没有正式地自我介绍，我叫管理者。
你可以理解为，所有小说世界都有管理者，负责剧情的正常发展。
我很抱歉，上一世以绝对强制的手段违背了你的意愿。
当你宁愿用生命挣脱剧情保护朋友时，我不得不说，那一刻的你比我见过的任何女主都要耀眼。
所以我私心里又给了你一次机会。
我抹除你的记忆，给你安排了一个新身份，化身系统陪伴在你身边。
我想知道，这次你会怎么选择？
然而你又一次打破了我的想象。
不管你是不是沈嘉月，不管曲绵绵是不是你真正的朋友，你都始终坚持原则，不做没有底线的事。
你的坚强独立改变了女主，让她有了自己的思想，不再局限于做一个花瓶。
你也用实际行动帮助了更多的弱势女性，为她们点亮光明之路。
是你让我明白，女生之间不只有竞争，还有互帮互助充满友爱。
你是真正的大女主，不输于任何一个男人。
作为回报，我给了你一副健康的身体，还解除了这个世界的剧情限制，还你自由。
另外，我还给这个世界增加了很多帅哥，算是额外赠送的小福利。
在接下来的人生里，你可以尽情去做自己想做的所有事情。
成为光，发散光，证明你自己的能力，照亮你想照亮的一切。
我想我们还会再见的。
我很期待，这个世界因你而改变。
13
曲绵绵番外
我有一个秘密，我重生了。
上一世的记忆停留在酒会那天，月月用破碎的酒杯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我眼看着她露出了释怀的笑容，张开嘴似乎想要跟我说些什么。
然后画面静止，变得空白。
再睁开眼，我回到了高考完刚破产的那一天。
本以为是一场梦，可当月月和上一世一样在同学聚会上揭露了我家破产的事实，我便意识到，那是真实发生过的。
再往后的泳池落水，肆意欺辱，篡改志愿，所有事情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一个声音不停在我耳边引诱，要我早点认清她的真面目。
可我知道不是这样的。
我们从小一同长大，十八年，六千多天。
她像亲姐姐一样照顾我，记得我的喜好，聆听我的心事，甚至比我父母还要了解我。
而我也知道她的一切。
她聪明，勇敢，正直，善良。她的未来注定会成为一道夺目的光，照亮全世界。
所以我根本不信她会害我。
上一世，我看出了她的痛苦和挣扎，她的身不由己口不应心。
我知道，那不是她的本意，可我却不知该如何帮助她。
我去问她，她却想保护我，什么都不肯说。
重来一世，我只能尽量顺从她，她说什么我都答应，让她的任务完成得更轻松些。
即使我要付出未知的代价，我也心甘情愿。
后来当系统告诉我她得了绝症，需要我的一颗肾脏，我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
我真的不想再失去她一次。
都说朋友是自己选择的亲人，我当然愿意为她付出生命，无怨无悔。
不过还好，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这一世，月月变得圆滑，她依然害我，却为我留出最好的退路。
她教我成长，教我独立，教我主宰自己的命运，不再依附别人而活。
我毫不怀疑，她从来都是为我好的。
我想，如果敌人是想离间我们的友谊，那一定会输得彻底。
因为无论发生什么，我们的感情都坚不可摧，我们爱护对方的心也始终不会改变。
果然，在这场无声的战斗里。
我们赢了。
我们把后背交给了最值得信赖的对方，一生之中最好的朋友。
友谊是宝贵的财富，它不应该被亵渎。
14
十五年后——
时间飞逝，一眨眼绵绵就要结婚了。
上大学时路远并没有一起追到国外，而是留在了国内。
他清醒而理智地追了绵绵十年，绵绵直说他们不合适。
路远很好，但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从耶鲁大学毕业后，绵绵开始边打工边环球旅行，四处去看新的风景，认识新的朋友，每天发生新的故事。
三年后，她出了自己的第一本书，叫做《公主日记》。
讲述了一个善良勇敢的小公主没有等待别人拯救，而是靠自己努力打败了火龙的故事。
故事的最后，小公主加冕继位成为女王，和远道而来的王子们做了好朋友。
因为不落俗套且具有教育意义，此书一经发售瞬间火遍全网。
而她出色的容貌曝光后更是被网友誉为「小公主本主」，多家大型娱乐公司都找上门来要捧她出道。
这些，绵绵都拒绝了。
时光荏苒，她早已明白自己想要做什么。
不是当一个大红大紫的女明星，而是写出更多更精彩的故事，在小女孩心中留下美丽的种子，教会她们自由、洒脱、成长和勇敢。
她为此努力，几年之后再出新书《种花的小女孩》直接家喻户晓，名扬海外。
种花的小女孩心中有梦，勇敢实现自己的梦想，为梦想洒下美丽的花种，最终开出了美丽之花。
这个故事点亮无数女孩的内心，给了她们追寻远方的勇气和力量。
而她，也终于通过自己的努力，替家里还清了所有债务。
当然，还有小彩蛋。
在追求理想的道路上，爱情也悄然而至。
绵绵一路走走停停，在浪漫之都巴黎遇到了一个知名漫画家，相谈甚欢。
确认关系当天，漫画家就在全平台公布了他的恋爱关系，就连购物软件都没有放过。
自此之后，漫画家笔下的女主角再也没有变过，所有故事只为一人展开。
种种行径让粉丝们看得直呼「甜掉牙」，纷纷追更起了他们的恋爱日常。
要说最精彩的, 就是每年的求婚环节了。
恋爱五年, 每年纪念日漫画家都会进行一次五花八门的求婚, 然后毫不意外地被拒，再跟粉丝们哭兮兮。
直到最后一次, 绵绵眼带笑意:
「那天的夕阳很美，我忍不住想要答应他。」
……
婚礼当天, 当我正目送绵绵身披婚纱, 与漫画家幸福而坚定地携手向中心舞台走去。
坐在一旁的路远突然开口。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应该是我的新娘。」
「我们还会有三个可爱的孩子。」
我诧异地转头看他，一向不喜形于色的脸庞上似乎有泪光闪过。
可等我仔细去看，又仿佛是一场错觉。
那张英俊的脸上写满了冷静与克制, 唯独没有感情。
他像雕像般挺拔端正, 宁静而专注地看着舞台上发生的一切。
我翻了个白眼，第一句还挺煽情, 第二句是什么鬼。
三个可爱孩子？恐怖如斯。
直到仪式结束——
路远的眼睛安静地弯起:
「这样也好, 她看起来很幸福。」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一种爱叫做成全, 恭喜你毕业了。」
就在此时，一个久违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沈嘉月你好, 我们又见面了。」
「系统检测到你在十五年内已经成为知名上市企业嘉曲的总裁，身价突破 10 亿，援建希望小学 159 所, 惠及 15 万余名乡村学生, 其中女生 9 万余名。」
「嘉曲旗下卫生用品开展的全国性公益活动, 十五年内无偿捐赠消毒级卫生巾 13 万片, 利用社会关系募捐 8 万片，为当地孩子开展生理健康课 2386 节。」
「同时，嘉曲集团围绕女童教育、女童安全、女童健康开展的「花蕊计划」, 十五年累计筹集社会爱心捐款 11 亿元, 捐赠人数达 1384 万人次，全国范围内被资助花蕊女童已超 179 万人次。」
「十五年间, 你以一己之力帮助了不计其数的贫困女孩，让她们获得健康、自信和自由, 使她们成为更加有尊严、有力量的女性。」
「不得不说，你改变了很多女孩的命运，这个世界因你而美好。是你让我看到了女性身上的强大力量, 所以我想请求你的帮助。」
「随着时间推移, 越来越多的女性角色开始觉醒，我们管理者也逐渐分成了两派。」
「一派固步自封，拒绝改变。而我们另一派, 则决心改变固有的父权架构，消除所有形式的性别歧视，赋予女性发展和平等的机会，尽力构建性别平等的世界。」
「这将会是一场长期斗争，充满挫折挑战和困难阻碍。沈嘉月，你有决心，有勇气，有智慧，我在此诚挚邀请你成为管理者的一员, 和我们共同抗争，携手改变世界。」
「你，愿意吗？」
（完）
作者署名：小熊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