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织女的故事大家都听过吧，我也听过。
可是当我我偷偷跟着牛郎来到了鹊桥上，看到的却是织女的白骨。
鹊桥也不是由喜鹊汇聚而成的，而是一群乌鸦在徘徊，啃食着早已腐烂的肉。
我在村子里发现了好多人的骨头……
织女来复仇了，她要我们整个村子里的人偿命……
1
我是村子里唯一的女娃。
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么特殊，可是直到我去了杨大叔家，听到了这样一番话。
「幺儿，你家那女娃也有二十了吧，早就该上供了，你小子别偷摸尝鲜」
幺儿是在叫我爸，他在家里排行老三，是最小的那个。
「知道了，但是我家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让，会遭报应的」
我爸说话声音特别大，他一嗓子下去，邻里八乡的都听的很清楚。
可是这次却很小声，像是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我爸说完，里面好久都没有动静，像是陷入了某种死寂。
而话里的【她】又是谁？我怎么没听爸爸说过？
我看着太阳渐渐落下了山，快步朝着家里走去。
我们村子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太阳下山之后，所有人都要待在家里，禁止外出。
不知道为什么，村子里所有人都日复一日的遵守着这条规定，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晚上出来玩的。
我突然很好奇，夜里的村子是什么样的？
我忍不住停住了回家的脚步，躲到了外面的草垛子里。
夜幕渐渐降临，我的心加速跳动。
我从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在天黑以后还没回家。
村子陷入了寂静，我咽了咽口水，心里一阵恐慌。
许久许久没有声音，我扒开草洞，探出头来。
我僵住了。
我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眼前只有一双红色的鞋子。
鲜红的颜色刺激着我的双眼，在黑夜里尤为渗人。
而这双鞋里面，是白色的骨头，上面还有着残留的腐肉。
我不敢动弹，身体动不了，喉咙里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如果不是心脏跳到了嗓子眼，我会以为我死了。
那双鞋停留了一会就走了，是飘走的，没有声响，也没有留下鞋印。
我回了家，一路上我看到了很多令我惊悚的画面。
街上到处都是白色的骷髅，她们统一穿着一双红色的鞋子，少数的骷髅身上站着一只只乌鸦。
它们睁着眼睛，无声的看着我。
乌鸦停留在村子上空，没有发出任何叫声。
我爸见到我，第一时间给了我一巴掌。
我被打蒙了。
「你干什么去了回来这么晚？不会是偷男人去了吧？」
我爸用他那双意淫的眼睛看着我，我不敢相信他会说这种话。
我来不及多想，他的手已经摸上了我的后背，我甩开他，回到房间，用柜子堵住了门。
「你这妮子，爸爸也是关心你，不识抬举」
他拍了拍门，见我我没有反应，就走了。
今天的一切都令我震惊。
那些骷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爸他怎么变了？
在这之前，我爸看我的目光从来都是慈爱的，我不敢相信他会露出那样的目光。
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我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了。
梦里，一个女人出现在我面前，我看不清她的脸，可她身上的气息很熟悉，是看到骷髅的恐怖心理。
「你快要死了」
我惊醒了，身上出了一身的汗。
我看向窗户外面，杨大叔的脸贴在了窗户上。
「啊！」
我没忍住尖叫，但是没有人理我。
杨大叔的脸贴在窗户上，脸上的神情和我爸昨晚一样，淫笑的看着我的身体。
我爸听到后，也贴在了窗户上，和杨大叔一样。
猥琐的表情一点点侵占我的心理防线。
就在我崩溃的那一刻，一个东西从天而降，压在了我爸和杨大叔的头上。
是一双绣花鞋，鲜红色的。
两人神色剧变，我爸连忙把绣花鞋拿去了后山，而杨大叔的看我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又变成了往日的慈爱。
「丫头，大叔没有别的意思，吓到你了吧，大叔这就走」
杨大叔走后，我瘫坐在地上，一身的冷汗冒了出来。
2
我有一个弟弟，他在镇上上学堂是我们村唯一一个上学的男娃。
因为距离远，所以半年才回来一次。
这天，又到了我弟弟回家的时候。
「姐姐！我回来啦！」
弟弟一进门就看到了我，我放下心里的忧虑，去和弟弟玩耍了。
晚上，我和弟弟睡在一个屋里，弟弟闹着要我给他讲故事。
「你想听什么故事？牛郎织女好不好？」
「好，只要姐姐讲的，我都喜欢听！」
弟弟的脸上有一瞬间的犹豫，而后又开心起来。
我清了清嗓子，开口。
「传说，牛郎是一位非常忠厚的人，他家的牛突然显灵，让他去一处水池里等待仙女，偷走红色的衣服，穿红衣服的就会成为他的妻子」
「牛郎照做了，于是仙女留了下来，成为了他的妻子，过上了男耕女织的生活……」
「不对！」
还没等我讲完，弟弟就打断了我的故事。
「不对不对，虽然原版的故事是这样的，可是姐姐，你不觉得奇怪吗？」
弟弟看出我的疑惑，继续为我解答。
「牛郎偷走人家的衣服这是不对的，而且仙女怎么可能看得上凡夫俗子」
「其实还有另一个版本，就是牛郎偷了织女的衣服，织女想要回到天庭，牛郎就把织女绑了起来，还找了道士让织女的法力消失，让织女给他生孩子」
我蒙了，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炸开。
「可是……万一就是喜欢呢？」
弟弟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后睡着了。
「这个名字还和我的撞了，同窗都取笑我。」
名字……撞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弟弟叫牛郎？
我的脑子又炸了。
牛郎？爸爸也叫牛郎，可是为什么还要给弟弟取名叫牛郎呢？
我有点慌，好像身处于大海里，周围连一块木板都没有。
我盯着日历上画着红圈的日子，乞巧节，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
我的身后贴上来一个人，熟悉又作呕的气息。
「你喜欢乞巧节？」
我的身体僵硬，我感受到他下流的手在我身上乱摸。
「不用担心，你马上就会成为织女了」
他走了，我忍不住吐了出来，隔夜饭吐的一干二净。
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马上就要成为织女了？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杨大叔死了。
死在了马圈里，躺在公马的身体下，张着嘴巴。
公马一下又一下的做着原始的动作，杨大叔却没有了气息。
3
杨大叔死的蹊跷，村里比往常更加沉寂。
有人说是报应，因为杨大叔活着的时候糟蹋了不少姑娘。
也有人说是织女报仇来了。
这句话刚说出口，就被我爸怼了回去。
我不理解为什么我爸对这句话的反应这么大，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
弟弟被爸爸送到了镇上的学堂，回来的时候买了一只鸡，说是给我吃的。
我们村子普遍偏穷，平时都是过年的时候才吃，所以当我看到香喷喷的鸡腿放在我面前时，我没有察觉到丝毫的异样，大快朵颐。
还有一天就要到乞巧节了，我很想现场看看牛郎织女相会的情景，但是那是晚上，我没有办法出门。
正当我苦思冥想的时候，又出事了。
我们村子里来了一个女人，她说她被家里人扔在了这里。
我看着村里的男人一个个露出的淫欲，不由得为这个女人害怕。
杨大叔死了，我爸就成了村里的领头羊。
我爸打算把女人安置在我家，虽然很多人露出不甘心的表情，但还是没有吱声。
女人在我家住下了，她说她叫东桥。
晚饭的时候，我爸一个劲的给东桥夹饭，东桥也不嫌弃，给多少吃多少。
我都惊呆了，慢慢一盆的饭菜，都被东桥吃完了，而且她说她一点也不觉得撑。
晚上，东桥和我睡在一起，她躺在我身边，我本想和她说说话，但却沉沉的睡过去了。
半夜，我被尿憋醒，起来上厕所，却发现东桥不见了，床边只留了一双鲜红色的绣花鞋。
我眯着眼睛，偷偷的去了门外。
却惊奇的发现本该满是骷髅的街道上，现在空无一人。
就连弥漫在空气中的恐怖气息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壮着胆子上了街，啪嗒啪嗒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
有人在跟着我。
我一下子提快了走路的速度，心里的恐惧被放大，心里浮现出血肉模糊的鬼脸。
身后的啪嗒声不断，我加快脚步跑了起来。
身后的东西也加快了脚步，他抓住了我。
我心里一惊，一个滑腻腻的手捂住了我的鼻口。
身后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妮妮，这么晚出来，是想男人了吧」
他的声音一出来，我立马就想起来他是谁了。
是爸爸的弟弟，我的叔叔。
他拉着我进了一个小巷子，当看见一双绣花鞋时，我看到他皱了皱眉头，但是没有停下动作。
「你明天晚上就要去死了，还不如现在便宜我，我让你舒服舒服」
我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我明天晚上会死？
「叔叔，叔叔」
我喊着他，他却急不可耐，伸手就要扒我的裤子。
我伸手给了他一巴掌，他愣住了。
随即他脸上浮现出恼怒的红色，伸手就要扯我的衣服，还打了我一巴掌。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忍不住想，我马上就要死了吗。
没有感受到他接下来的动作，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我被吓得瘫软在地。
只有骨头的手掐住了叔叔的脖子。
「咔哒-」
脖子断了。
叔叔的脸上还带着对我的淫笑，我被吓得不敢动弹。
那具白骨转过头，空洞的眼球部位挂着仅有肉丝相连的眼球。
她慢慢的靠近我，就在眼球快要靠近我时，我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声音。
「孙织织，你是个好孩子」
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眷恋。
我没办法说话，我发不出声音，只能听着她说。
在她的话里，我得知了一些足够震惊我三观的事情。
她说她是织女，原本只是贪恋人间清澈的泉水，下来洗了个澡。
但是却没想到牛郎在河边偷看。
织女很生气，本想飞走，但是牛郎却找来了人，把织女绑了起来。
织女在痛苦中死去，本以为就此解脱了。
牛郎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邪门法术，用在了织女的身上。
织女的魂魄无法飞向天庭，也无法进入轮回。
只能夜夜徘徊在村子里。
在这段时间里，织女发现了整个村子的罪孽。
他们会挑迷路或者被家人扔掉的女娃，她们养大，等到成年时，会让村里的男人轮番上阵，将女孩活活弄死。
把她们身上的肉、器官剥离骨头，把骨头埋在后山，而肉就卖给镇子上的人。
村子靠着这种方式，过上了比往常好一点的日子。
但带来的后果就是，村子里的女人慢慢的少了，而男人们为了更好的经营下去，就约定不互相残杀，只动女人。
而织女看到了这一切，被剥离的女人魂魄附在了阴森的骨头上，每夜都在笼罩着村子。
杨大叔就是她们杀死的，杨大叔是首先提出卖肉的建议，所以是他先死。
我想，这是罪有应得。
我看向倒在地上的叔叔，抽出他随身携带的刀，把他的全身划了个稀巴烂。
骷髅架走了，我撑起身体，摇摇晃晃的回了家。
爸爸还在睡觉，呼噜声仿佛要把房顶掀飞。
东桥早就回来了，她躺在床上，睡得很沉。
但是我睡不着了。
床边原本绣花鞋变成了鲜红色，地上也殷红一片。
我再次抬头，东桥坐在床上戏谑的看着我。
我突然感觉，她的面貌，在人和骷髅之间不停的切换。
我分不清她到底是人是鬼。
4
乞巧节到了，爸爸显得格外的高兴。
他一高兴就又买了一只鸡，只不过鸡腿全部都给了东桥。
我扒拉着饭，心不在焉。
叔叔的死被发现了，但是这次却没有人去关心他为什么死，村子里喜气洋洋的，比过年都开心。
我趁着他们去镇上买菜，买贡品，我自己偷摸去了后山。
爸爸平时不让我来，只要我踏进后山，回到家里免不了一顿打。
皮鞭抽在背上，很疼，从那以后我就没有来过后山。
我在后山摸索着，磕磕碰碰中我踩空了。
本以为要死在这里了，身体却落入一片红色的泥沼中。
刺鼻的味道传来，我忍不住速腾。
可是我发现，我越用力，下沉的速度越快。
于是我只能忍着刺激天灵盖的味道，将身体全部覆盖在沼泽上。
慢慢的，我的身体飘在了上面。
我滑动四肢，找到了坚硬的土地。
我摸了摸耳朵，从里面扣出一团白色的东西。
是蛆。
它们趴在我身体上的任意部位，甚至是眼角。
我狼狈不堪的用手乱抓，耳边传来熟悉的说话声。
「你确定今天晚上一过，那些贱蹄子就不再来了吗？」
「相信我，道长说了，那个女人和生灵的唯一线索，就是孙家的女娃，只要等她在乞巧节这天死去，那些人也就魂飞魄散了」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我头皮发麻，什么意思？乞巧节我会死？
我顾不得身上的脏东西，想要靠近些听清楚，却没想到踩到了树枝。
树枝断裂的响声在寂静的后山显得格外明显。
那两个人顿时就僵住了，颤抖着声音问对方。
「什么声音？该不会是那些女人显灵了吧」
「不、不会，今晚有那道士在，完全可以镇住这些浪蹄子」
我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如果被发现就完了。
「喵」
从对面的灌木丛中蹦出来一只黑猫，黑猫利索的跑到两人身边，分别给了他们一爪子后跑了。
两人骂骂咧咧的把带来的东西扔进沼泽。
等待他们走了以后，我猫着腰钻了出来。
沼泽里，是一块块不成型的肉。
我从旁边随便找了根棍子，伸手去戳那团肉。
从里面掉出来了一些东西，是人的手指。
上面覆盖着的斑点，是尸斑。
这些应该是之前卖到镇上的肉，没有卖掉就倒在这里。
而饥饿许久的蛆蜂拥而上，很快变化成了一滩滩的血迹，和沼泽混为一体。
我看着面前猩红的沼泽，忍不住吐了出来。
还没等我缓过来，我看到了一个带着红色绳子的中指。
我死死的看着那段绳子，身上惊出一身冷汗，
这是东桥的红绳！
我不会看错的，这就是她的手。
难道说，东桥已经遇害了？
「沙沙」
脸踩在树叶上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一回头，跟骷髅头来了个脸贴骨头。
她没有伤害我的意思，一张一合的骨头发出了声音。
「织女再次被杀了，下一个，就是你了」
说完又转身离开，留给我了一双绣花鞋，干净的。
她的话一直在我的脑子里回响着，织女再次遇害……
织女？遇害？
难道说？我猛地抬起头，只见乌鸦齐齐的朝着村子的方向飞。
我拔腿就往山下跑。
一边跑一边祈求东桥千万别有事。
织女又名东桥，她来的第一个晚上，我就应该知道她是织女，绣花鞋就放在床边，我却没有察觉。
5
等我赶到的时候已经出事了。
东桥的身体已经被剖开，骨头和肉明显分离。
她被摆在供桌上。
而我的爸爸，所谓的牛郎，早已经走上了鹊桥，想要与织女相会。
村民们在下面看着，脸上都是兴奋的神色。
但是这幅景象在我看来却是异常的诡异。
无数的乌鸦盘旋在天空，都没有叫声，像是有人在指引着它们。
牛郎走向织女，而织女已然是一副白骨。
牛郎亲吻了织女，大家拍手喝彩，没有人注意到牛郎的脸色突然变了。
殷红的血迹布满了整个鹊桥，红灯楼挂在房屋上，一闪一闪的。
有人看到了我，他指着我，我想示意他别说出去。
「孙织织在这里！」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我，我忍不住后退，想跑。
可是我的爸爸已经先一步从鹊桥上跳了下来，挡在我身前。
「还没到时候，你们想干什么？」
村名们听了以后却愤怒起来。
「怎么？村子已经养了她十几年了，汇报一下我们大家又怎么了？而且献祭又不是非得要处女」
「就是，就算她是织女的孩子，可是村子里的怪事也没少发生，她根本就不能保护村子！」
众人议论纷纷，我爸妥协了，我被他们架在了供桌上，当做贡品。
他们朝着我磕了头，拜了又拜才离去。
爸爸说让我在这里待上一夜，不准我回家。
我把桌子上能吃的东西都吃了，躺在供桌上，仔细想想，我对我爸也没那么重要了。
我吸了吸鼻子，原本我很爱这个家，可是他们却这么对我。
睡梦中，我听到有人喊我，我听不仔细。只能依稀辨别几个词语。
「织织……死掉了……复仇……」
是吗？我要死了吗？
6
第二天，我回到了家里，爸爸看到我很是恐惧。
「孙织织？你没死？！」
他很奇怪，，没了一只手一个眼睛和一只腿。
我疑惑的看着他，我怎么会死？
他把我赶出了家门，说什么也不让我进家门。
村里的人见到我也一脸怪异和害怕，纷纷锁好了自家的门窗。
我脸上挂着泪珠，满村的走着。
我走到了一户人家，是昨天用手指我的那个人，他的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
「你你你，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他颤抖着下跪。
我的脑子像是蒙圈了一样，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对不起！可是你本来就是祭品！你不出来会害死别人的！」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伸手抓住他的衣领。
「那我的命就不是命吗？」
他在我手中剧烈挣扎着，仿佛这这样就可以减少他的痛苦。
我在他的尖叫声中，抓花了他的脸。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力气会突然变得如此的大，但是看到这些人露出虚伪的嘴脸，我就恶心，忍不住想要掐死他们。
他的门口聚集了很多人，但是没有人敢上前来救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
我爸上前来劝我回到贡品桌上去，我没答应，因为我现在很饿，但是贡品桌上的东西都被我吃完了。
他们见我没有反应，于是一拥而上，用绳子绑住了我。
在去贡品桌的路上，我听到站在我身旁的男人对他的下属说「好想试试她，可惜她没有这个福气了」
我脑子一热，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直接把手指顺着他的衣服插进了他的屁股里。
他哀嚎一声，把脖子给扭了，死了。
我被他们顺利放上了贡品桌，上面重新摆满了瓜果，怕我跑又给我上了一个手铐。
我低着头，看着我的绣花鞋，淡淡的红色出现在鞋子上面，我脱了下来。
7
半夜我一睁眼就站在了弟弟的窗前。
还没来得及疑惑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弟弟一把抱住了我，哭的眼泪鼻涕横飞。
「姐姐，我好想你」
我伸出胳膊搂住他，又发现，我的胳膊什么时候也变得长，好像夜里村子里来回游荡的白骷髅。
弟弟絮絮叨叨的跟我讲了许多事情，我觉得，他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但是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好像在应对什么可怕的事情。
弟弟拉着我往后山走，我停住了脚步。
「后山不能去」
弟弟看向我，脸上挤出一个微笑，这让我很不舒服。
「姐姐，爸爸说他在后山等我们，我们快去吧」
我愣了愣，跟了上去。
后山还是那么阴森，弟弟牵着我来到了沼泽前，他把我推了下去。
我来不及惊呼，只见爸爸从他身后的木丛中跳了出来，看向我时像是松了一口气
弟弟和爸爸相拥而泣，而我的整个身体都陷入了泥沼中。
8
再睁眼，我又回到了村子里。
夜晚的村子阴森森的，我站在原地，街上依旧遍布着一具具白骨在游荡。
我不明所以，朝着我家的方向走去。
「可算摆除那个祸害了」
是我爸爸的声音，随即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
「那姐姐……」
「她本来就不是你姐姐！」
还没等弟弟说完话，爸爸就粗鲁的打断了他。
「你姐姐早就死了，她就是个被鬼魂附身的死丫头片子，她是……」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仿佛有什么让他害怕的东西在他周围环绕。
我早就死了？我不明白，脑子很混乱。
我低下头，看到的不是手，是白骨。
我心头一惊，连忙快步跑到河边。
途中跑的太快，把鞋子跑掉了。
水里倒映着的，是一具白骨，新鲜的血肉还挂在上面，原来我已经死了。
我是什么时候死的？被当做贡品的那一夜吗。
我找到了我的绣花鞋，可是我却看到我那已经死去的叔叔和【我】。
脑子乱成了一团麻，来不及多想，我杀死了叔叔。
我的绣花鞋被染成了鲜红色。
女孩转过脸来，我以为看到的会是我的脸，但是没有。
她没有脸。
整张脸很平滑，好像出生就长这样，就连五官都没有。
她朝我说「复仇…织女…你该醒来了」
我已经被震惊到麻木了，我？织女？
脑袋一阵刺痛，我看到了一些不属于我记忆中的画面。
【我被锁在地窖里，身旁有道士在做法，有个男人给了我一杯酒，我喝了下去，再等我有意识的时候，我就成了他的女儿，而他的样貌，正是我现在的爸爸】
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我的脑子，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9
我是织女，在我下凡后被牛郎杀死，并禁锢我的魂魄，让我永世不得超生。
我记得他拍着我的肩膀，眼光晦暗的打量着我。
「只要你变成娃娃，在我身边待够 20 年，你就会魂飞魄散, 哈哈哈哈, 反正你以后也没有记忆, 你就等着死吧」
在那以后, 我用尽了最后的法力, 在每个村子里每个骷髅白骨的身上留下我的记忆。
只要我附身在白骨上，我就能想起，我就能复仇！
终于, 他们把我摆上供桌的那一刻, 我幼小的身体死了, 魂魄汇聚在一起，拼凑成了完整的织女的魂魄。
我开始实施我的复仇计划。
他们不是喜欢把女人的肉剥开去卖吗？为什么不让他们自己尝尝这剥皮之苦。
我把死掉的叔叔放在了他们剁肉的案板上, 他们没有发现，一下又一下, 直到牛郎赶来。
「你们在干什么！」
牛郎看到他的弟弟被剁成碎肉，积攒在他心中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几个人打成一片, 伤的伤, 残的残，村子里的气氛开始动荡起来。
这个时候, 就需要我来出面了。
夜里，我在村口写上了几个鲜红的大字。
【只有一个人能活着】
他们一眼就看到了, 闹哄哄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大家不要慌，只要我们团结，没有人可以打败我们」
牛郎发出了第一声。
我飘在半空中冷笑，人心难测，而牛郎却不懂。
村子里的人想要逃离这里，但是没有用，只要踏出村子的都被我杀了，
红色的液体流进村子, 竟汇成了一条没有源头的河流。
渐渐的就连土壤也变成了红色。
他们忍不住了，开始互相残杀，我在一旁看的过瘾。
红色覆盖了全村，我拿他们的血, 祭奠整个村子的冤魂。
「织女！是你干的！你为什么这么做！这是我们全村人的命！」
牛郎是最后的胜出者, 他跪在血泊中，像个吃鬼的人。
「怎么, 你们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我显出真身，但不再美丽, 我的身体早就被磨损了，在我复仇以后, 我也要进入轮回了。
牛郎眼里闪过一丝痴迷。
「你是个女人，男人的命本来就比女人贵！你懂不懂！」
我捂嘴偷笑。
「但是, 你们一样都要死啊」
牛郎挥舞着拳头向我冲来，但是根本打不到我。
回想着，当时我被锁在地窖，村里每一个人都在看我的笑话, 想到蹂躏我。
我掐住了他的脖子，在他惊恐的眼神中，求饶的话语中, 弄死了他。
我心中的怨气随即消散。
我想我要走了，重新进入轮回，得到重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