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110-11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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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脑袋好烫,我想,先深吸一口气;而我就算张大嘴巴,也无法彻底散热。

现在,我的感觉,很适合用“煮开的热水”来形容;听起来没什么新意,但很贴切;有如上个世纪的卡通,只差一段尖锐的沸腾音效。问题在於,我的身体已经是血红色;颜色若又变得更加强烈,就很像是一个正闪烁红色信号的爆裂物;我很难不做这种联想,唉──一如往常,明没有意见,我却忍不住咬牙;这间装潢典雅的店里,存在有不少玻璃和金属;我的身影,一直映在这些光滑的表面上;怎样也避不掉,还一直都比明要来得具有存在感;好碍眼,真该消失。

然而,气氛一直都很轻松;再看看明的笑容,我的心情自然是无法变得太沉重。

非常的平静、祥和;这种感觉,我反而有些陌生;因为,即便是刚出生时,也不曾如此。

我想起,昨天晚上,蜜曾说过:“即便是最累时候,躺在绿囊里,也不会比被母亲抱在怀中要来得幸福。”她说的对,仔细想想,我们也真是一群没有童年的人呢。

我还记得,丝接着强调:“在许多时候,明都散发着母爱光芒;光是待在她身旁,都会有种温暖的感觉;内心的空洞,被一一填补。”

最后,泥说:“即便未怀着露,明也能给我们带来这种感觉。”

如此,却还对明发情,听起来实在好过分;我若把刚才的想法都说出来,明搞不好会很乾脆的回一句:“享受这一切吧!”

出於个人的癖好,我希望这是命令;不过,只要谈到感情,明总乐於给我们选择权;尊重每个人的想法,不要求绝对的控制;专心倾听,然后便积极的给予爱和关怀,这就是喂养者;光是能和她相遇,就是一件无比美好的事。

明已多次表示,自己是真心的;老为此惊讶到说不出话来的我,倒是该好好反省。

雨变小后,我们离开咖啡厅;到了展览馆,花超过一小时看画。

明在欣赏时,会细读旁边的介绍,非常专心。相较之下,我一直回味先前的经历,眼中的光芒不断闪烁;有如一台老旧的玩具火车,连灯泡的线路都已经氧化。

伸长脖子的我,眼睛停留在每一幅画上花的时间,可能不超过十秒;一开始,还是我提议要来这里的呢。

然而,一想到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我的视线就会变得模糊;除体温上升外,还免不了要分泌大量唾液。

明曾主动到肉室里来找我,不为别的,就是要和我做爱;没有太多理由,也未事先告知;能成为她怀着露后的第一个对象,这可不是普通光荣;很大的惊喜,我想,吞下不少口水。

我停下手边的工作,当然;而接下来,我即使硬撑,还是一连高潮了两次。

明很厉害,这部分,我们都清楚得很;根据我的观察,早在她怀着露之前,就已经让丝和泥有些难以招架。

所以,有这样的结果,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上礼拜,我就曾在明的身旁融化,真是太幸福了;根据丝的描述,事后,我还曾被她当成盖毯;就在精液池内,呜──如果我没失去意识的话,这也会是很棒的回忆啊!

丝睁大双眼,说:“明在精液池中待了好长一段时间,就只是为了好好把玩你的精液囊。”

由大量的精液构成,含水量丰富,几乎每个都呈球状;是我想出来的新花样,其实也不是多複杂的术式。

看来很羨慕的丝,继续说:“不仅抱在怀中,还以手指按压;明很陶醉,好像当自己在洗泡泡浴;过没多久,很有冒险精神的她,甚至试着用牙齿去咬!

接着,丝高举双手,大喊:“我以后也要跟明这样玩!”

躺在稍远处的蜜,尾巴竖得非常直;我想,她脑中也浮出类似的构图。至於泥,除脸红之外,还要不断提防丝的触手。

只是听其他人描述,无法亲眼看到,真可惜;然而,仅仅如此,也已经让我感动到快要晕过去。

精液囊爆开时,声音和动态都不输给装满水的气球;这些东西的质感和数量,大致上都在我的计算之内;只是,都弄第二次了,明搞不好会有点厌烦;幸好不是如此,我想,胸腹深处的紧缩感瞬间减少。

在丝讲完后,泥也一起抬高双手,说:“真是太好了!”

因为这种事而被恭贺,真是令我感到难为情。

多数的精液囊,大小和高尔夫球差不多;有些则快和椰子没两样,甚至大过篮球。还有不少,是更为小巧的;外型和质感都类似粉圆或西米露,透光度也高些;只要是没有黏成一团的,就有机会在明的乳房、阴部、手指和脚指间溜过;一个又一个,发出“咕噜”、“噗哇”等声响。

不愧是喂养者,马上就用全身上下去感受;彻底享用,不怎么保留;也只有在安全感足够的情形下,才会如此不顾形象。真实的爱,带有原始色彩;然而,和戴着假面具比起来,这种风格显然更合我们的胃口。

此外,我与喂养者的关系竟能发展得如此迅速,这点也在其他人的意料之外;每一天,都充满惊喜。

这种感觉,就算再过十年,我也不会忘记。

而只要明允许,以后就算玩得再激烈一点,好像也没问题呢;虽仍会对未来感到不安,但现阶段,是没什么问题的!

明一直都乐在其中,而我不会像丝、泥和蜜那样强调这件事。

无须疑惑,只要细细品嚐;不要几秒,我脑中就冒出更多美丽的构图;让明在无数的泡泡中打滚,啊──天国般的景象;由体液构成的泡沫,即便大小不一,也绝对比肥皂泡泡要来得有魅力;飘不起来也没关系,质感複杂一点更好!

在不知不觉中,我开始盯着那些粉色系的图画;很可爱,但还比不上明的阴唇;特别是小阴唇,看起来会更嫩、更鲜艳一些。

欣赏一幅画,却想到那边去,实在很没水准;没办法,我就是忍不住,啊──别说出来就好了!

让思想自由一些,有助於健康;在几次深呼吸之后,我又想到:明的乳头,也曾经是这种颜色;最近变深许多,也变大不少;因怀着露,比丝或泥进去时还要更像个孕妇。

明现在的模样更美,我想,又吞下不少口水;此刻的她,很符合“嫩妻”与“小妈妈”等描述;这些不道德的讯息,特别能够激起性欲;过不到五秒,我的下半身又开始发烫。

为避免自己在看画的时候也勃起,还是改思考严肃点的议题吧;得自重些,虽然,明可能早就晓得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以后,得时常提醒露:明可是为你付出了很多,要好好珍惜喔!我相信,丝、泥和蜜也会这么做的。

刚开始时,明可是因为突然增加的重量而很难下床。

找到喂养者,并确定露能够恢复;亲眼见到这一切已成真,我们自然是很开心到了极点;但没过多久,我们就开始为明感到心疼。

随相处的时间增加,我总觉得,明内心的不满应该已累积非常多;即便还不到彻底反悔的地步,也会导致蜜月期加速结束;对此,我们都有心理准备。

若哪天,明一早醒来就开始抱怨,也是很合理的。我们若没出现,她现在应该就像个普通的女学生那样享受寒假,而不是到哪都挺着大肚子。

这两个礼拜,我们在早上和晚上都会感到很紧张;接着,再各松一大口气;因为明无论是刚醒来还是入睡前,看来都很平常。

每次,蜜都会说:“太好了。”如此反覆,却不觉得疲累;许多正、负面情绪交错,却几乎没有冲突;也只有明,能让我们有这种感想。

低下头的我,视线很快扫过明的全身上下;两根舌头在嘴里翻转、滚动,拍打出不少声响。很快的,我就开始想像她没穿衣服时的样子。

真希望能像是舔棒棒糖那样,把明的全身上下都给舔遍;如此美好的过程,我是很难感到厌腻的。

然而,太花心思在妄想上的结果,就是我的主要触手又充血至极限;大意了,唉──完全看不出刚刚才射精过。

先前,我的一连串行为,明不仅没看见,也没听见;她之所以转头,是因为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像木炭,也很接近火烤岩石;其实不怎么香,太接近森林大火了;想到这里,我又感到有点沮丧。

明盯着我的主要触手,小声说:“居然在这种地方发情,泠也真是的。”下一秒,她除眉头轻皱外,还股起右边脸颊。

此时,明的模样,用一句现代人的话来形容:可爱炸了!实在忍不住的我,使劲亲吻她的额头;“嘶啾”、“啪噗”声连续响起,再配上几下舔舐,但尽量不留下太多唾液。

张大嘴巴的明,看来是既惊讶又开心;在我停下动作后,她开始舔我的鼻子和左眼。

与只有老闆和店员的咖啡厅比起来,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亲热,特别能让我们感到兴奋;明满脸通红,呼吸急促;我则是全身发抖,几排牙齿还敲出“喀”、“咕”声。

唉,我这样看起来实在不美;好像快要爆炸,或是有什么神经系统的毛病。

相较之下,明反应实在经典;在一脸害羞的同时,还常常扭腰摆臀;如此诱人,却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

好自然,我想,深吸一口气;兼具轻盈与嫩滑感的躯体,配上香甜的体味;若没有幻象罩着,这么可爱的明,应该会引发一阵骚动;多么完美的女孩,而她居然愿意和我约会;我若扮成人类,把她抱在怀中,搞不好会让一堆人羨慕到流眼泪。

虽然这么想,但一直以来,我施展的幻象都非常单纯:在一般人眼中看来,明是一个年纪不小的孕妇;不特别引人注目,但又不至於轻易碰撞;至於我,则几乎是完全隐形。

以前,我觉得自己也该在明的婚宴上保持低调;现在看来,至少也该弄个与新郎礼服很配的人类外型;说真的,即便有幻象遮掩,这点子仍让我感到不太舒服;真想躲起来,或乾脆把自己埋到土中;详细情形还不确定,但我若说自己没有特别期待,那更是失礼的表现。

再说,明才是当天的焦点;一想到她穿婚纱的样子,我又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融化。

离开展览馆后,离中午十二点还有段时间;我们在美食街随便找了一个位子,把便当打开。

为了露,明尽量细嚼慢嚥;根据丝的调查,明以前解决一个便当的速度可快了;用不到五分钟,吃得比男生急。

“明在遇上我们之后,变得更重视形象。”丝说,慢慢点头。

真的,明好可爱!有超过一分钟,我除看着她外,膝盖还微微颤抖;若想控制双腿,那肩膀或胸肌变成了下个不安分的部位。

明没有因为我的这些举动而觉得倒胃口,真是太好了。以后,她会更自在一点吧?即便喂养者大人一开始就表现得很粗野,我们也不会介意的。

成为喂养者的明,在许多时候,都该过得比一般人更轻松、自在;蜜没有这么说,但我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我突然想起,先前在谈到类似的话题时,丝曾说过:“明和我们做爱时可没有保留喔!”怎样都要扯到那边去,难怪泥常和我说:“我可不记得蜜有把丝教成这样!”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丝只是比我们又更诚实而已;明不仅喜欢她,有时反而还担心自己会被她吐槽;这种有些好笑的发展,的确让我的安全感提高不少。

已经快不只五分钟了,我什么都没说,就只是一直看着明吃饭;这样感觉也挺失礼的,不太绅士,还像个变态;虽这么想,可我就爱静静欣赏她一脸幸福的模样。

就算只是稍微转移明对便当的注意力,感觉也是一大损失;啊,把这感想和丝分享,大概只会得到“闷骚”与“成为偷窥狂的第一步”等评语。

我虽想否认,内心却又对此感到有些兴奋;毕竟在不久前,我就以“善尽守卫的职责”为藉口,获得了不少方便;当然,多数时都是蜜要求的,但我还是从中得到不少额外的满足感。

明也不是不知道,我猜,她只是很习惯这一切;晓得这是基於安全考量,特别是我们又曾有面对敌人的经验。

但若要说“触手生物的服务总是及时到位”,我则会先摇头;即使泥失控的那一次不说,之后,露不是也用牙齿对明注入催乳剂──唉,喂养者真是辛苦了。

一直要等到明快吃完了,我才开始注意便当里的东西:豆皮寿司,卤牛肉丸、炸鱼丸,以及淋上千岛酱的芹菜;很特别的组合,我从没见过;明也没有,而泥的手艺值得信赖。

便当内的菜色,和美食街的常见料理不重叠,是一件好事;以前,蜜就曾对泥说:“大部分的人,其实根本不喜欢那些缺少品质又没有个性的东西,只是因为方便而购买。”

吃完饭后,明看来非常满意。我们只继续坐不到一分钟,就离开美食街;其他楼层的客人稍微少一点,连负责打扫的都很闲。雨天会让生意变冷清,从以前到现在都一样。

不能再沉默下去了,我想,要试着开启话题;可究竟是要先从天气开始谈起,还是乾脆就聊刚才的便当?

在我考虑完之前,明开口:“听说以前的英国男人其实不怎么喜欢打伞,因为他们觉得这样不像男子汉。”

“这我倒不晓得呢。”我说,心理想的却是:完蛋了,这样会不会让明觉得尴尬。而她只是把头靠在我的左肩上,问:“泠会怀念在英国的生活吗?”

“不会,”我很肯定的说,“我这样讲,好像不太重视自己的根;可当时的卫生条件实在太糟了,再加上凡诺,我其实对於那个国家没有多少美好的回忆;我对现在的英国倒是比较有好奇心──我试着讲了一长串,却把“我特别喜欢她们的绘本”藏在心里;按照丝和泥的描述,明才不会觉得男生有这兴趣很逊;是我还没准备好,嗯──也许再过一个礼拜吧。

和我自己比起来,应该有更重要的讯息,可以和明分享;我在思考约半分钟后,说:“若不是因为露只会讲中文,我们可能会选在比较乾燥的地方落脚。但那样的话,我们就见不到明了。”

都是真心话,要直接讲出来,也不会太困难;但事后,我还是会觉得好紧张,呜啊──若我的肠胃不是装饰品,现在可能早就吐出来了。

丝和泥都很了不起,可以很轻易就和明聊上几句;蜜也不简单,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克服心理障碍;露或许莽撞些,但会直接扑过去,这至少能称得上是很有勇气;真的,我好羨慕她们。

就在我又变得有点阴沉时,明笑了;她抱着我的左手臂,说:“我是最幸福的,能和你们在一起。”

好像一对情侣──不,我们就是情侣;很依赖幻象,还不够光明正大:但和刚出门时相比,彆扭感已经减少许多自很久以前开始,我就很习惯假设喂养者与触手生物的关系,是“主人”与“仆役”;有时,“仆役”还会被替换成“宠物”或“奴隶”;有超过一个世纪,我不觉得这样想有哪里不对。

以上,该不该和明坦白呢?说真的,一直到现在,我还常有类似的错觉;自己没那么有地位,随时都有可能被赶走,甚或要求自尽。

明若知晓我有这种想法,应该会真的发脾气吧?

与凡诺的相处经验,让我把那种关系视为是理所当然;幸好,喂养者不是他。

虽有不少痛苦回忆,但那段日子,终究已经结束了。

111下雨天,百货公司没多少客人;除播送的音乐显得大声外,电梯也几乎不用等,让我们逛各个楼层的时间减少许多。

明一边护着肚子,一边看向那些展示品;在装上次要触手后,她对轮椅的依赖就更少了。

正盯着一堆杯子瞧的明,很像个家庭主妇;也许才刚结婚不久,稚气未脱;其他人看到了,会怎么想?

仍是个学生的明,刚经历人生中的第一个高中寒假;说得更详细些,她还低於现代人的平均结婚年龄不只五岁,只是刚好符合法定标准;若我们不使用幻象,想必连负责筹办婚礼的人员都会吓一大跳。

基本上,一般人在意识到这几点的同时,会先替明感到心疼。

这时,一位路过的妇人正好与朋友谈到:“正因为她这么年轻,所以连妆都不用化。”她们应该是在谈论邻居或小孩,却也很像是在看到明之后会有的感想;巧合罢了,却又让我的胸腹被一阵酸疼填满。

刚和明接触时,丝的说法更直接:“就像是以前的恐怖片,一堆怪物把公主抓起来……”

连一向都很很重口味的丝,在描绘此景时看来也不怎么兴奋;很显然的,她只在以自己的亲姊姊为主角时,良知才会较为低落,这样还是不太好,可泥和蜜最近也没怎么吐槽了;短时间之内,我不便多说些什么,嗯──还是把焦点放回喂养者身上吧。

很遗憾的,丝说得很对;每天,明都和我们在一起,是有点那种“感觉”;就算时常外出,仍带有一点束缚──乃至於囚禁──的味道。

通常到了故事的结尾,怪物都会被击垮;既是在制造高潮,也暗示社会对“异常”包容度极为有限;明不可能对此毫无概念,我想,深吸一口气;是义务驱使,也是因为爱;至於哪一边较强烈,根本连问都不用问。

想到这里,感觉又过於严肃了;要转换一下心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和明聊些轻松的话题:“即便我们早就不缺能量,明也是没隔几天就会进行至少一次喂养呢。”

抬起头的明,马上回:“其实是隔不到半天吧。”

被纠正了,我想,背脊一阵痒;虽是想要说得保守些,可数据过於不诚实,也是失礼的表现。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好像不该再强调喂养的次数;又一次,我说错话了,唉──真想把头给埋到棉被或抱枕堆中。

过约五秒后,明说:“因为我也很喜欢嘛!”语气十分肯定,表情却又娇羞到不行;每次看到她这样,都会让我全身发烫。

接下来,明问:“开心吗?”

屏住呼吸的我,使劲点头;因头型的缘故,比任何人都像是在捣蒜;这样看起来又有点蠢,下次约会前,我得先试着改变自己的应对方式。

不得不承认,明那么强调,是能让我们的内心感到极为舒坦。

啊──未来是那么的值得期待;光是最近,就比我们最初预期的还要快活不只十倍;但蜜说的对,不能只顾着享乐;有鉴於明曾过於勉强自己,我们也要负起适时煞车的任务。

前一阵子,蜜曾提醒:“明在产下露后,可要歇一段时间喔。”

坐月子,我们都晓得;而一直看着明,让我主要触手又不太安分;她的阴部,正散发出淡淡的香味;每走一步,我都会嗅到不少。

至於明脖子上那一点汗水,是因为百货公司内太热吗?不,我想,没这么简单;满脸通红的她,此刻脑袋里想的事,也许真和我差不多。

但是,我们很早就决定,要把精采的留到最后;本来嘛,该在公共场所表现得保守一点。

明看了一下我的主要触手,说:“就算有罩一层幻象,也不能──”

突然,明又不打算说下去了。我把头凑得很近,眼睛几乎要碰到她的嘴巴。

瞇起眼睛的明,在竖起右手食指后,老实说:“都是我害的,老让泠跨过那条线。”

回家后,我猜,明会把责任推给丝;感觉像是在开玩笑,应该也不会多认真;但仔细想想,这逻辑也没错太多。

果然,明马上又谈到:“不过,我们选在这类场所,算是有格调多了;丝太喜欢厕所了,连在书店里也是!”她轻轻挥舞拳头,几乎没影响到肚子;露是个活泼的孩子,如今却睡得好安稳。

我把嘴巴贴在明的肚脐上方,说:“我真羨慕她。”

“丝吗?”明问,嘴角下垂。

其实我也常羨慕丝,这应该不是秘密;但一想到明刚才提到的内容,我真的觉得,该立刻澄清:“我是说露。”

下一秒,我一边用双腿夹住主要触手,一边柔声说:“她不是那么文静的孩子,但显然是受到明的影响──”

“胎教?”明问,我回:“还有遗传。”

明看着自己的肚子,说:“她变得像我,这样真的好吗?”这一次,我回得更快:“再好也不过了。”

“会很好色喔。”

“触手生物都是好色的。”

一来一往,内容也许不太正经,却是最自然的一次对话;果然,只要谈到孩子,做母亲的都会很积极呢。

我才刚笑出声,明就敞开双臂;贴过来了,好柔好嫩的触感,直接碰到我的眼睛。

是乳房,温度不低;明的心跳加快,而我则觉得脑袋好沉重;舒服得要命,感觉时间好像又要静止了。

我得吞下不少口水,才能够继续思考;不过,也没再想什複杂的事,只是一直在脑中预习下次亲热的细节。

实在太兴奋的我,又忍不住和明一起讨论。眉头轻皱的她,马上吐槽:“泠果然是男人。”

说完,明鼓起脸颊;眉角抬高──眉头皱得更深──,却没有真的生气;相反的,她很开心。

我甚至发现,此时的明,比在咖啡厅里还要放松;除观察心跳、体温和呼吸方式外,她藏在眼中的笑意,更是让我难以忽略;而说我“果然是男人”,这之中的谴责意味也不多。

依旧是吐槽,最核心的部分不能否认;但能从明那儿得到这种评语,也意味着,我还算符合她的期待。

用“算是好现象”还不足以形容,我想,要说明刚才的话算是“讚美”应该也不为过;但若真把以上感想都讲出来,感觉又怪怪的。

即便只是意会,也让腹腔深处一缩;毕竟是带有自恋狂色彩的思考角度,不太合我的胃口。

明好像察觉到我的尴尬,又忍不住笑出来。

在明产下露后,我们之间的对话还会现在这样顺利吗?一定会的,我想,要有信心!

两个小时过去了,我和明都没买什么东西;就算只是到处看看,感觉也很充实;一般人都是这样,我想,和以前其实没差多少。

明没有觉得无聊,这表示以后还可以像这样到处逛。

曾为我画出一张简单地图的丝,说:“只要稍微改变路线与目标,就没问题啦!”她向我推荐书店内的厕所,还强调男用与女用在气氛上的差异;我想,这一段还是别跟明透露好了。

下大雨时,我们离影城不到几步。

我赶紧撑伞,没让明的头发淋到一滴雨;脚踝和袖子倒是难以倖免,而事后,她把我的舌头当围巾般磨蹭。

脖子、下巴、耳根、脸颊和头发,呜呼──触感没变,但融合更多来自周围环境的味道;往后,这会比影像纪录还要能够唤起我的回忆。而我也意识到,自己才是使她一直无法维持乾爽的罪魁祸首;在忏悔的过程中,我又忍不住舔她的肚子和屁股;不那么保守,但仍算得上节制。

看完电影,雨还没停。我打电话给泥,跟她说:“我们会晚点回家。”

“晓得了。”泥的语气平稳,听来是早有心理准备。接着,她还提醒我:“快五点了,要记得给明补充热量。”

泥推荐一家店,说:“那边的可可欧蕾很不错,我建议搭配饼乾。”离电影院很近,走几步路就能到。

我们周围有什么,泥都摸得很熟;过去一星期,她常花时间上网。丝因此得去实体书店买书,不然就是借用明爸的电脑。

离家不远的,或任何我们即将去一趟的地方,泥都尽可能先调查过;最近才开始学电脑的她,是费了不少功夫,但没有手忙脚乱我的专长,是判断周围人事物的危险性;泥关心的,是更基础的问题:吃饭,以及住宿;接着,为确定哪些菜餚和饮料是真的名副其实,她几乎都亲自嚐过;她也会去那些名不件经传的店家,显然是觉得那些网路、杂志上的推荐文不值得信赖;也多亏了明提供的术能,让我们能够像人类一样的品嚐这些食物;不然可能会导致发炎,我想,蜜很有经验。

泥很了不起,这无庸置疑;前天,刚从大卖场买来一叠笔记本的丝,说:“姊姊常常在厨房里又写又画的,前一份可能已经用得差不多。”

说来,泥我们之中最常往外跑的;蜜只是偶而会在外头晃晃,出门的次数和时间其实都远远比不上泥。

等雨停的这段时间,我把刚才脑中整理的内容和明说;她睁大双眼,问:“那丝呢?”

“丝的出门时间和次数比不上蜜,主要是去书店和网路咖啡厅。”我说,右手食指朝向百货公司后方,那里就是丝最常去的地方。在明点过头后,我补充:“而她不会在网路咖啡厅买书,因为帐号不安全。”

“比我还像现代人呢。”明说,嘟着嘴;我看得出,她是替丝感到骄傲;也许是不想要宠坏丝,才会习惯用看似不满的方式来表达。

而我们很快就适应现代的各种工具,明除惊讶之外,应该也松了好大一口气。

来到泥推荐的店家,雨却在饮料送来之前就停了;建筑周围雾气瀰漫,有如置身於梦境。

和明一起回家时,我感觉全身上下都轻飘飘的;像是身处在一个巨大的水槽中,还不断往下沉;光线微弱,空气却很充足,甚至非常清新;类似我们刚出生时所待的环境,只是更有安全感。

之后──渐渐的──重力越来越微弱,有如脱离大气圈,来到外太空;当然,以上都是错觉;但只要待在明的身旁,就一直会有类似的感想自脑中浮出:她的翅膀,既宽大又温暖;没有确实的型体,而就是要这样才好;没有边际,也不觉得拘束。

只有待在明的怀中,我们才有真正活着的感觉;好想和她一起去旅行,最好就在寒假期间;这事目前还在安排中,由我负责。

即便是最厉害的召唤术士,也无法确实为哪个人的心灵带来这种效果;而“对缺少信仰的触手生物来说,喂养者绝对是最接近天使的存在”,这话说得一点也没错,可我却忘记是出自谁之口。

不是凡诺,那会是蜜吗?我不怎么确定,嗯──好像也不是最近二十年听到的……算了,不重要;专心照顾明要紧,别出任何差错;回到家后,我有的是时间去想。

我看来有点累的明,几次用右手挡住嘴巴,为的是不在打哈欠时发出太多声音。

人类的基本礼仪之一,搞不好比召唤术还要有历史;我曾听附近的妈妈这样教育孩子,明应该也被自己的爸妈或姊姊提醒过;我不怎么在意──话说回来,明打哈欠的样子也好可爱,真想拍下来;大声一点也不错,尽情的吼出来吧!

真正让我感到好奇的是,明跟丝在一起时,也会顾虑这些吗?若不能让明彻底放松,就表示我离真正的“好男人”还有一段差距。

不过,至少明今天都过得很开心,这是我仔细观察所得出的结论;别过分质疑,要有自信;既然一开始就不存在任何自欺欺人的感觉,那也不需要开口询问。

这次出门,我获益良多;可以抬头挺胸的活下去,而不用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可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特别是发现明累到连眼睛都快睁不开时。

到家后,明对着在玄关迎接的泥说:“抱歉,晚餐再延后至少两小时吧。”

“没问题的。”泥说,语气平稳。和我想的一样,她早料到了;不仅没穿上围裙,连几个最主要的食材都还维持原样。

在蜜推开房间之前,明搂着我的脖子,说:“亲亲。”

丝就站在我的身后,一语不发;伸长脖子的她,怀里抱着明的睡衣;这画面让我有些不安,尽管气氛其实轻松得很。

屏住呼吸的我,才刚张嘴,就被明轻咬舌尖;先把舌头尽量含在嘴里,再使劲吸吮;接下来发出的一连串声响,令丝和泥都睁大双眼;有些头晕的我,眼中的光芒应该足以让明联想到车灯。

幸好,丝没有生气,只是很惊讶;也是差不多情况的泥,腰上的触手全往上翻。

仔细回想,今早我和明做过更夸张的事;那时,丝和泥也只为我感到高兴,而没有其他意见。

在确定一切都没问题后,我就不再犹豫;除一样使劲吸吮外,还舔过明的每一颗牙齿;好幸福,足以让我忘记呼吸。

过了不只一分钟,一条不算长的唾液丝线,自我和明的嘴巴间牵出;嘴角上扬的她,回房时的脚步,比刚到家时要来得轻盈。

今天,我和明的约会,应该算是非常成功。

在明躺到床上后,我小声的说:“死而无憾了。”

刚走过来的蜜,全身的毛发都很柔顺;看来是有好好整理过,我想,是用梳子吗?

蜜看着我,竖起尾巴;下一秒,她用鼻子顶一下我的屁股,问:“今天,你们做了几次。”

“好直接!”我想,差点跌到。

耳朵垂下来的蜜,没更进一步动作;对我来说,她刚才的话,比一记重拳还要具有冲击性。

我咬着牙,把头压得低低的;抬起左腿、双臂微曲;看起来像是刚闪过一辆汽车,很夸张;而蜜没吐槽我的动作,只是直挺挺的坐在地上。

当时,我眼中的光芒一定很乱。蜜要关心,也应该先从简单一点的问题开始;马上就问我和明做了几次,真失礼!虽然,我在脑中大叫,却没有吐槽。

身为领袖的蜜,不过是在履行义务;至於要投直球还是变化球,本来就随她高兴;基本上,无论选择哪种问法,结果都是相同的。

蜜歪着头,抬高耳朵。过约半分钟后,她再次开口:“你不愿意分享吗?”

她的要求虽带有军事风格,但还不至於到公私不分的地步。

没什么好怕的,我想,把头压得更低;蜜很尊重每个人的隐私,而这阵子,她自己也享有这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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