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俊鹏见小马闹了乌龙,抢上两步接过话头:“何师傅你好,我是后院新搬来的住户,吕俊鹏。”
“我刚住进这院,请街道办的马干事带我认认脸。”
“我和马干事都不是很熟悉院里的情况,何师傅你能帮我们叫一下中院的协管员,易中海师傅吗?”
何雨柱现在还没混成主厨,在轧钢厂和四合院,都是被喊作傻柱,连他妹妹何雨水都叫傻哥。
这两个衣着打扮看着很有身份的年轻人,开口就是何师傅好,竟让何雨柱一时有点愣神。
少见的尊重体验,让何雨柱鼻子有点酸。他深吸口气,定了定神,才压住情绪,爽快道:“好说,一大爷住这边东厢。”
“门开了,估摸着是听见声了。”
“一大爷,街道办的同志,带新入住的小伙子来认脸。”
这座四合院只是双跨,院子并不宽。中院几户,听到何雨柱和吕俊鹏二人对话,纷纷打开屋门。
何雨柱领着吕俊鹏和小马直奔东厢房,易中海听到何雨柱喊话,起身拉开门,迎上三人:“新入住的小伙子?”
小马很客气:“易师傅你好,我是三元路街道办综合治理科的马治国。陪同刚入职轧钢厂,房子分到了后院东偏房的吕同志来认脸。”
顶着一张国字脸,满脸正气的道德天尊易中海沉凝点头,道:“欢迎马干事造访。”
欢迎一句,易中海转头看向吕俊鹏,赞道:“小伙子长的真精神。这么优秀的小伙子入住我们院,这是给我们院长脸呢。”
何雨柱闻言侧头瞟了吕俊鹏一眼,作为一个众人眼里的丑男,他对大部分好看的男人没什么好感,但让他感受到了尊重的吕俊鹏,显然不在此列。
何雨柱嘿嘿一笑,翘起大拇指赞道:“要不您是一大爷呢,说话就是有水平。”
易中海摇头轻笑,对何雨柱的捧哏非常满意,暗道以后要稍微抬举下这个傻柱,同时沉声向小马保证:“马干事放心,我们院一贯团结有爱,在这一片都是出了名的。肯定会让小吕住的安心、过的舒心。”
听到易中海的保证,小马满意点头。这会儿,其它听到动静的两户,皆有人走出房门,来瞧院里什么情况。
易中海信手一指:“这位是王大军,咱们街道棉纱厂的装卸工,住在东偏房。”
“你们身后的是贾东旭,我们轧钢厂的二级钳工,住在西厢房。”
易中海话音未落,就有一个不服不忿的女声反驳道:“年底考核后就是三级钳工了。老易,是这小子占了后院老付那房?”
易中海点点头,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吕俊鹏和小马转回身,只见背后不远处站着一中一老。更远处的西厢房房门大开,一个鬼头鬼脑的小崽子,正在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
这中年男人脸型俊朗,头发修建的还算整齐,只是满脸疲累,脸皮也有点皱,一幅饱受重体力劳动煎熬的模样。
一身蓝色工衣,虽然衣角泛白,补丁处处,但浆洗的还算干净,脚上蹬着一双平底自制布鞋。
瞧见了这個原剧都没露过头,只亮过一次遗像的贾东旭,吕俊鹏终于有了点此行不虚的获得感。
老实说,这位用老一代帅星陆老师的照片做遗像的贾东旭,颜值是相当能打的。
如果单论底子,和长的像年画一样精神的吕俊鹏比,贾东旭只是略逊一筹。
但在十年钳工生涯,日复一日的重体力劳动摧残下,贾东旭的皮肤变得粗糙且松弛,身体因为缺乏营养而没精打采,彻底成了一个饱经风霜的中年人。
和肤色白净,一身青春活力的吕俊鹏比。如果贾东旭回到十八岁,打扮打扮攒攒劲,说不定还能争到三分风头。
三十岁的贾东旭,不提也罢。
更别说,贾东旭这一身工厂下发的,打了好几处补丁的宽大工装。和吕俊鹏身上,特意做了修身,仿佛修身夹克一样的自制工装比,就像是毛发脏乱的公鸡遇到了翱翔九天的雄鹰。
你不能说公鸡丑的不能看,但让它和雄鹰比神骏,那就太过份了。
贾东旭嫉恨的盯了吕俊鹏一眼,偏头说了贾张氏一句:“妈,你怎么能这么和我师傅说话呢?”
同样穿了一身蓝色工衣的贾张氏有点傻眼,我说啥了?虽然不明白,贾张氏还是非常配合的说道:“嗨,瞧我这嘴。老易,你别见怪。”
易中海老怀大慰:“这有什么见怪的,老嫂子也没说什么。”
吕俊鹏嘬了嘬牙花子,他是看明白了。贾张氏那句话唯一的问题就是,呼来喝去的有点拿大,对易中海稍微有点不尊重。
但这点不尊重根本不值得一说。
贾东旭这波,纯粹就是为了凸显一下孝心,哄易中海一波。从易中海的表情上看,他很受用。
小马困惑的眯了眯眼,他不清楚内情,所以没搞懂。
何雨柱脑力不行,没看懂。
身形粗壮的棉纱厂装卸工王大军憨厚一笑,抬手打了个招呼。
吕俊鹏朝王大军回了个笑脸,正要掏出兜里的大生产打一圈,便听贾张氏道:“这几天,有个小伙子,时不时往后院搬个东西,打扫整理啥的。那小子是和他一起的吗?为什么没有一起出来认脸?”
吕俊鹏掏烟动作一顿,解释道:“那是吴哥,帮我提前整一下房子。房子我一个人住。”
贾张氏肥硕的身板一顿,又短又胖的胳膊在空中虚划了一下,大声道:“凭什么你一个人就分了两间房?我们家五口人才分两间房!”
“老付的房子就应该分给我们家,最少也应该分给我们家一间!”
吕俊鹏心里卧槽了一声。
他以为,贾张氏那些离谱的传言,多少有点夸大。没想到刚在中院站了五分钟,贾张氏就来了个现实版。
这倒是他想差了。
贾张氏的话看似NC,但其实只是一个惯用的伎俩,一种固定的套路。
这个套路就是先强行碰瓷,提出在常人眼里完全没有逻辑的无理要求。再让贾东旭、易中海等人劝解,在拉扯中往回圆。
拉扯到最后,只要被碰瓷的对象稍微露一点空隙,贾张氏就能沾走一点好处。
即使什么好处都没沾到,贾张氏的话也能在围观群众心里种下一颗种子。
比如这次,她肯定蹭不到房,但经此一闹,贾家缺房的说法就立起来了。以后有房子空出来的话,她抢房的理由就充分了不少。
贾东旭的反应就很精髓,他一脸为难的看向易中海。
这个表情主要表达了两重意思:一,我知道我妈做的不对。二,她毕竟是我妈,我刚说了她一次,也不好再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