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有桌客人似乎是喝醉了,正在吃酒划拳,空气中散发着阵阵酒气。
符离也没理会,问道:“西西,还想去哪儿玩?”
夜西摇摇头。
符离对着掌勺道:“一共多少钱?结账。”
“一共五块钱。”
符离付了钱后,接着又说:“那我们回旅店歇息吧。”说罢,正准备牵着夜西走出去时,有个喝醉了酒的客人突然拦住了他。
“你干嘛?”符离不悦的问。
“来,别走,继续喝酒啊!”他把对方看做自己人了。
符离冷冷的说:“我又不认识你。”
夜西睁着黑黑的大眼睛看着对方,心里有点恐惧。
这时,有人一把拉开这个醉鬼,生气道:“二弟,别丢人现眼了。”然后又不住的道歉,“小兄弟,对不住了,他是我弟弟,今日喝醉了。”
符离拉住夜西头也不回的走了,他整个人心情是十分沉重的,根本不在乎这个无关紧要的小事。
回到旅店内,简单的洗漱后,夜西躺在床上,符离也睡在她身边。
天将近黑但又未黑,依旧能勉强看清屋里的东西,夜西看着爸爸高挺的鼻梁和眼睛,觉得他的鼻梁和眼睛长得真是美。
符离的鼻梁高挺,再在鼻梁上架起一副眼镜,有着说不出的斯文与优雅,他的眼睛也不是一般的眼睛,眼角细长,生起气时眼尾上挑,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在夜西的世界里,若论人的美貌,在整个向阳村内,除了徐锦文老师长得好看之外,另一个就属于自己爸爸了。
实际上,她对“美”和“丑”的界限很模糊,但夜西认为,一个人的美丑主要是看脸,哪个人的脸好看,哪个人的脸不好看,自己心里都有数。
符离的嘴唇也很美,薄薄的,薄的似两片纸,但这就是从这张嘴里吐出来的诗词有着说不清的优雅。
夜西情不自禁的抚摸爸爸的嘴唇,符离睁开眼睛,笑着问:“还没睡啊?”
她连忙把手缩回来,打打哈欠,“爸爸,给我唱个歌吧。”
符离轻轻的哼唱起来,曲调类似于地方淮剧: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
两三岁呀,没了娘呀。
跟着爹爹,还好过呀……
夜西虽然听不懂歌里面的意思,但她心里本能的涌现出一股伤感,眼睛里泛着泪光。
见夜西睡着之后,符离亲了亲她的额头,搂着她也睡了。
天亮之后,他俩又坐火车回向阳村了。
————
向阳村小学里,小艾子见夜西有好几天没去上学,心里担心着她是不是出事了,不仅她一个人有这样的疑问,其他的孩子也有这样的疑问。
似乎是看出了大家的疑问,徐锦文在课堂上说:“夜西生病了,所以来不了了。”
自从夜西生病了之后,她就再也没去学校,只能一个人无聊的在屋子里玩耍。
符离说:“去学校和同学们玩一会儿吧。”
夜西于是就去学校了,她原来的课桌上堆积着许多作业本——她有许多作业未做。
小艾子走上前来,问道:“夜西,你得的什么病?”
“很严重很严重的病。”夜西似乎并不能理解很严重的病指得是什么。
小艾子就用一种很怜悯的眼神看着夜西。
夜西坐到座位上,刚准备整理桌上乱糟糟的作业本时,小艾子强先一步,说:“我来帮你。”
夜西看着她,目光闪过一丝感动。
“叮铃铃——”上课铃声响了,徐锦文走进教室,在看到的夜西的第一眼起,他片刻间有些吃惊。
“孩子们,我们今天学习加减法。”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板书着。
张蛋坐在角落里,担心的看了看夜西,在轮到夜西回答问题时,她哪怕回答不上来,徐锦文也会让她坐下。
并且他也会用很怜悯的眼神看着夜西。
对于这些,她似乎有所察觉,但她还是和往常一样做作业扫地,只是,夜西的胃部经常一下一下的疼。
有一天,夜西难受的趴在课桌上,胃疼的似刀绞,张蛋见状,不知从哪倒来一杯热水,然后递到她面前,说:“给,我爹说话,不舒服时喝杯热水就好了。”
夜西轻轻抬起眼,眼眸湿润,她的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容易感动与柔软,她接过杯子,感激道:“谢谢。”
张蛋挠挠头,脸颊上升起两朵红云,真难得,这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子竟也会害羞。
下午孩子们放学时,树上的一只鸟巢不知是什么原因落了下来,一只幼鸟惊慌的“吱吱”叫着。
有几个调皮的男孩子使出一个坏招,他们合伙商讨了一会儿,决定让其中一个人去河边打水,然后把水浇到幼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