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徐锦文。”他声音颤抖。
话音刚落,成秀立马打开了房门。
“你找我有什么事?”她撇过头,语气有些羞涩。
“我……”徐锦文一时语塞,是啊,自己找她什么事,他总不至于直接说,他喜欢她吧。
看着他这副窘相,成秀浅浅一笑,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她笑得多好看啊,如一朵含羞待放的昙花。
“我……”他一时紧张的大脑短了路,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手心也捏出冷汗。
说呀,徐锦文,你就算不是巧舌如簧的男人,可也不至于一个话都蹦不出来呀。
见他依旧没有说出找自己的目地来,成秀也不催促,就这样静静的站在一旁。
“咳咳,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毕竟我们是一个村的,有问题要互相帮助嘛。”终于,徐锦文说了出来,尽管他说的话不是自己所要准确表达的意思。
“哦,只是这样吗?”
“对。”他点点头。
成秀抿着嘴唇,手里还拿着未刺绣完成的锦囊,她轻轻的说:“我们去别处转转吧。”
成秀对他也没有那么的生分,见到徐锦文甚至还有丝丝欣喜。
“……好。”
两人并排走在树荫下,地上的影子被无限拉长,快要碰到一起似的,徐锦文的心突然剧烈的狂跳起来,一瞬间,他有些口干舌燥。
两人静默无言,气氛有些沉寂。
“今天太阳真大啊!”成秀开口道,眯眼看着天上的太阳。
“是啊,是挺晒的,对了,上次你去县图书馆做什么?”他开始没话找话。
“哦,我是去还书的,我借的那本《简爱》到期了。”成秀说着,不时玩弄垂在胸前的麻花辫。
一提起书,徐锦文瞬间来了兴趣,“是那个英国作家安妮·勃郎特吗?”
“对呀,可惜我还没看完呢。”她略有遗憾道。
“我家里刚好有这本书,要不要我去拿给你?”徐锦文笑着说。
“啊,真的,什么时候?”成秀的眼睛似月牙一样的弯起。
他想了想,开口道:“就这几天吧。”
“嗯,就这么说定了。”她低着头。
气氛又一下子安静下来,成秀踢着脚下的石头,又说道:“我这个人还蛮喜欢看书的,如果有好看的书可以借给我吗?”
“可以,你为什么会喜欢《简爱》这本书?”
“嗯——我认为里面的女主人公很特别,她善良、正直,虽然身为一名仆人,但仍能勇敢的追求自己的真爱,她爱的不卑微,有尊严。”成秀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简·爱的看法。
追求自己真爱的这句话彻底打动了徐锦文,他想了想,正准备把自己对她爱慕告诉成秀时,突然,不远处一道粗犷的男声打断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
“小秀,小秀!”声音一声比一声大,透露着急切与焦虑。
“啊,是爸爸的声音。”成秀叫道,接着对一脸惊愕的徐锦文充满歉意的说:“我得回家了。”
说完,她急匆匆的离去了,突然,她又转过头:“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不会忘的!”他冲着她的背影大叫道。
回到家后,成白看见女儿回来了,脸色立马阴沉下来,“你不在家里待着,到外面做什么?”
“散散步不行吗?”
“小秀,你如今快18岁了,是时候给你找个亲家了。”他意味深长道。
“……”
“爹,是不是早了点。”成秀低着头,用脚轻轻的踢着桌腿。
“不早了,村里的姑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连孩子都有了。”成白的态度一脸坚决。
她咬了咬唇,“相亲对象是谁?”
“是镇上的鞋匠,我和他很聊得来,过几天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他直接去了茅房。
成秀的心里涌出一股酸意,眼里含着泪,回到房间后,把门关上,抱着枕头呆呆地坐在床上,她自己心里很明白,她不想相亲。
终于忍不住,她扑在床上大哭起来。
——
在与成秀见过面之后,徐锦文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在教课时经常挂着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
他心里惦记着曾答应过成秀,要把那本《简·爱》借给她的,于是在心里琢磨着寻个恰当的时机给她送去。
恰巧,其它村里小学的老师要来向阳村小学听课(每年一度里,其他村里小学的老师必须要交换着听课),符离也去了别的小学。
徐锦文必须要负责教案与听课前的准备。
这几天,他一会儿负责组织孩子们大扫除,一会儿叮嘱孩子们上课时要踊跃积极点发言,调动下课堂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