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上次,他听说白兰手中有个皇家大单,他特地求到了她这,再让她去求白成杨让白兰接受他,并承诺给她一半的分成。
像这种只要开开口,就坐着收钱的好事,她何乐不为呢,应该说,多多益善,来者不拒。
想到这里,白梅的笑得跟花一样灿烂,却没注意到,此时郑少科的脸白的比死人还难看。
“梅儿啊,舅舅这次来找你,是为了上次白兰手上的皇家生意。”
“哦,舅舅说的是那个生意啊。”白梅眼睛一亮,听说这单生意明天就是交货期,舅舅提前一天来找她,是提前给她钱吗,赶紧客气道:“舅舅急什么,明天交货明天再来看梅儿就行,何苦今天特地跑一趟来呢。”
郑少科深深叹了一口气,这外甥女怀孕后就没出过门,想来仓库被烧的事她还不知道。
“梅儿啊,明天的货,叫不出来了。”
白梅一惊,“什么?什么叫交不出来?”白兰这桩皇家生意可不简单啊,是专门供给宫里的娘娘跟宫人穿的,布料上等不说,还极其稀罕,尤其那蜀锦,更是外面多少个绣娘一月才织出几匹送来宫里,不说多珍贵,至少在五宝之下算是上乘品了。没有五宝,蜀锦就是后宫娘娘们争先抢着的东西了。
若不能及时交货,郑少科得罪的就不仅仅是白兰,而是宫里的皇上,后宫里的娘娘们,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郑少科吞吞吐吐,明明来的路上都想到了要怎么说,可面对白梅他又开始慌了,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这事,纠结半晌,一咬牙,就直接说了吧。
“昨日郊区大火,烧了我的仓库,那些布料,都烧完了。”
“什么,都烧完了?”白梅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都烧完了,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钱没了,还要担上皇家的官司。
她看向郑少科的眼神不再是刚刚那番亲切,淡淡的问:“那舅舅此次来,是想二殿下帮你说情?”
在听到郑少科说仓库着火烧了后她的心里已冷了一大截,还以为是来送钱的,原来是吃上官司托后门的,而且这门官司不简单,一涉及皇家,二又扯上那没心没肺的白兰。
二殿下虽是皇子,帮个忙是挺方便,可事情一旦扯上白兰这灾星就说不准了,更何况他现在正谋划着一桩大事,那个与她的凤命息息相关的大事,决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而坏了。
“也不是要帮忙,我知道这个牵扯进白兰的事都不简单,也不希望二殿下为我蹚这浑水,我就想让你给我些钱,让我交上那笔违约金,免除牢狱之灾就行。“
白梅轻轻舒了口气,算这舅舅有自知之明,只是要钱而已,还好说。只是不知......
“不知舅舅要多少呢?”
其实问出口的时候,她心里是没底的,郑少科给她的钱大多给了云钦,她身上也所剩无几。这单生意数额之大,她有点惶恐,就怕月王府里兜不出这么多银子来。
郑少科伸出手,做出六的样子来。
白梅猜,“六百两?”一想不对,皇宫衣物,数量又多,怎么可能只有六百两,摇摇头重新再猜,“六千两?”
郑少科皱眉摇头,要是六千两就好了,他一两座宅子就能搞定,何苦还要求到这来呢。
“六万两?”白梅再猜。猜到这里她已然没了耐心,六千两她已经头疼了,六万两,即便卖了月王府都拿不出那么多。
见郑少科仍苦着脸摇头,她急了。“舅舅你倒是说啊,到底要多少?”
“唉!三万两黄金!”
“什么?”白梅尖着嗓子大喊。“什么东西要三万两黄金啊?不是说只有布料吗?”
三万两黄金,别说买那些蜀锦,就是买五宝,都够用了。
郑少科又是叹气,“这都怪我啊。当时姚家也想要这个生意,我怕被他抢了去,就急着跟夜王妃签下字据, 若交不出货来就已五倍偿还,夜王妃这才给了我。所以,明天交不出货来,我就要交出五倍货款,就是三万两黄金。”
“砰”
一碗茶盏被摔落在地。“糊涂啊舅舅,你怎么就签了这字据。”
抢单时来个多倍违约金,交货前货物出事, 这不明摆着是被某人摆了一道么。白兰,你到底想要什么,郑家的财产?还是要郑家的命?
夜幽府里,白兰坐在某人的腿上,甩着双腿,“我就要郑家倾家荡产,我要白梅从此断了财路,从此哭爹喊娘。”
云夜宠溺的捏了捏她下巴,“那明天的东西你可藏好了?”
“嘿嘿!什么都瞒不过你眼睛。”她抓了个水果塞进嘴里,“早在烧火前我就让幽雅幽静带着人将贵重的东西都偷出来了,剩下那些一般的布匹就算了,我店里多的是,就当给大火添把柴,热闹热闹。”
这头讲得开心,另一边月王府里闹得焦头烂额。
郑少科跪在白梅脚边大哭着,“梅儿啊,你可要救救你的亲舅舅啊,白兰那丫头,说要拉我坐大牢呢。 ”
白梅被他哭得心烦意躁,眉头紧皱,“三万两黄金,这是说有就有的吗。”
“那可怎么办,舅舅我明天就要坐大牢了啊,梅儿你可不能见死不救。想想舅舅之前给你的钱,千两千两的,再想想舅舅为你做的那些事,要没有舅舅,哪有今日的你。梅儿啊,舅舅我可都是为了你好啊。”
那些事情......郑少科的话将白梅思绪拉回,是啊,当初就是郑少科找了人为她散布凤星的谣言,成功引起皇子们的注意,也是他在她手头拮据的时候一次又一次的送来钱财,也是他让陈明坦来帮忙做事,舅舅为她做了那么多事,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
她看向跪在地上的郑少科,眼眸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