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早,罗多金急急跑进夜幽府,“王妃,店里出事了。”
白兰惊讶,问道:“怎么了?”
“那郑少科接了我们的单子,眼看着明天就是交货的日子,我今日去他家看个情况,却不想,昨天夜里,一场大火烧光了他家仓库,我们的货都没了。”
“什么,都没了?哎呀,那怎么行呢,快带我去看看。”白兰是笑着跳出夜幽府的。哎呦诶,等这天等很久了,就等着郑少科将所有布匹搬进仓库,再一把火烧了那仓库。
没了那些布匹,郑少科就交不出货,他就是违约,她就充分的理由让他赔偿,赔到他倾家荡产,赔到他没命养白梅这只鸟。
罗多金欢喜的轻声说了句:“王妃快些走,又要收钱了。”
白兰定了茶楼雅间,让罗多金去请郑少科。
郑少科因仓库着火一事哭了整整一夜,今日来见白兰蓬头垢面,满面泪痕,走进茶楼被罗多金请进雅间。
雅间里,白兰手指敲着桌子,神情凝重,见郑少科进来脸色更沉了,一声冷哼别过头去。
郑少科窝着身子走进雅间,“王妃,您看,这货能不能再让我拖延一段时间呢?”
白兰嘴角上勾,“那郑老板觉得,该拖延多久呢?”
郑少科拿出手张开五指,翻了翻,面色为难,“十日,可好?”
白兰乐开了,“十日?郑老板啊,我愿等你十日,可皇上等不了啊,这批货可是要送给宫里各位娘娘主子,还有各位宫人用。”
白兰饮了一口茶,继续说:“当初可是你托了郑姨娘的关系来找我要这份生意,口口声声的说定能如期交货,还立下字据,我才放心将这份生意交给你。”
说着拿出那份字据,“你若不能按时交货,五倍赔偿,那就得多少?”白兰睨 了眼一旁的罗多金。
“王妃,五倍来算的话,郑老板要被赔我们三万两黄金。”
郑少科猛吸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王妃啊,这三万两黄金我实在给不出。”三万两黄金,他郑少科就算卖家卖田,倾家荡产都拿不出来。
“ 给不出来?”白兰瞪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替你扛下这事去宫里认罪?这笔钱还得要我来出了?”
“不不不,我想请王妃再宽限我几日。”郑少科试探的眼神看过去。
“哼,要么明天准时交货,要么明天拿出三万两黄金,拿不出来就等着京兆府找你。”白兰说完就要走人。
郑少科见白兰要走人,一咬牙跪了下来,歪理求不来,就打亲情牌。“兰儿啊,你就看在我是你亲家的份上就帮我这一次吧,我......”
不等话说完就等来一声呵斥,“放肆!你算我哪个亲家?我白家何时有你这么个亲家。”
郑少科身子一颤,难道这条路要走不通了吗。他是白家妾室的娘家人,妾室如下人,夫家只承认正室的亲家,而他,只能算是个外人。这点道理他懂得,但他现在也只有这条路可以攀了。
“王妃,你就看在你四妹妹的面上,放了我这次吧。”
“我放过你,谁又放过我呢?明天交不出来,就等着坐牢吧。”
“哦,你还有个外甥女,月王府的侧妃可以帮你的忙。”
白兰甩手走出茶楼雅间,步伐欢快的回夜幽府了。收拾了这家伙,白梅就再也没有后援了,云钦也不再有军事赞助了,或者说,给他们添个堵都不错。
这一路,清静的很,连巡街的士兵都没见着。白兰纳闷了,现在这时间点也不是轮班交接的时候啊,怎么没个人?是哪里出事了都聚集过去了?还是怎么了?
想到这里,前方一队侍卫迎面走来。她经常在街面上逛,有几次事还是寻街士兵帮的忙,怎么瞅着眼前的几个士兵面生的很。
许是换了新人吧,白兰也没多想,放下帘子。
这边,郑少科还跪在雅间里想着明日交差的事,若没能及时交差,依那白兰的性子铁定要抓他去坐牢。他往日里资助了白梅那么多,这次的事虽难,但对于二殿下来说,也不算难事吧。
这样想定后,郑少科起身去了月王府。到月王府门口,下人向白梅通报。
自打杨敏田死后,白梅在月王府的地位是腾腾往上升,所有下人都是按着王妃的标准来对她,府里的事除了云钦外就是她说了算。
下人一听来敲门的是侧妃的亲戚,立马好言好语迎进前厅。“老爷您稍等,小的这就去请侧妃来。”
郑少科心下感叹,一个侧妃就有如此气派,那将来当上了皇后还真得是前呼后拥,难怪人人挤破了头要当皇后。
白梅此时正躺在卧榻上喝着血燕,一听是郑少科来了,心情大好。上次他送来的银子她自己留了一部分,大部分都交给云钦购买军马以博他欢心,现下手头花的又开始有点紧了,不知这一次舅舅又拿来了多少。
不过这种小事又何须舅舅亲自来呢,托个下人就行,还是说,这次的东西价值不菲,定要亲自送来才安心。白梅越想越兴奋,血燕也放于一旁不喝了,催着下人赶紧扶她去前厅迎舅舅。
前厅里,郑少科坐在椅子上焦虑不安,这白梅怎么这么慢,他都喝了两盏茶了。
娇滴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哎呀,舅舅来了。”
郑少科抬头望去,只见外甥女白梅托着个不太大的肚子,面带微笑朝他缓缓走来。“梅儿,你是......”
白梅笑着说:“梅儿有喜了,就盼着哪日能给二殿下诞下小世子。”
“好好好,梅儿有喜了舅舅就欣慰了。”哎呀,白梅有了二殿下的骨肉,他这次的事二殿下怎么说也会帮他吧,况且他之前给出的也不少了,两者加起来应该不成问题,心里当即舒心很多。
“梅儿啊,舅舅这需要你帮个忙。”在来的路上,他就将所有要说的话都想好了。
白梅笑着将他扶到座位上,“舅舅客气什么啊,这次又是哪家商行的生意呢。”郑少科每次找白家,找她帮忙,无非就是要接哪家的生意,但凡一桩生意做下来赚的钱,一半都能塞入她囊中,她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