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享受着折磨德威特的愉悦,细数德威特的“罪孽”。
“你真是个不听话的小鬼。你这年纪的小崽子应该是满脑子力量,幻想自己的独特性,整日整夜构思着自己拯救世界的白日梦,可你却总不按照我给你完美的规划来,”伏地魔自由调控血咒的进度,让兽化的疼痛等级来回调整,目的是为了让德威特保持敏锐:“你杀了巨怪,又杀了奇洛……我的计划不断因你而改变,就连我不得不喝独角兽的血续命也被你阻止,虽然有奇洛承受我的代价……但是啊……”
伏地魔看到呆若木鸡的赫敏,用影子和气流的变化传递出嗤笑的情绪,以残忍、冷酷的语调,饶有趣味的对赫敏说:“没想到你的朋友还有这一面吧?要听你的朋友亲口承认是不是?来,你这该死的小鬼,告诉你的朋友——告诉为你向我发起攻击的朋友,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毕竟——朋友之间……可不应该有秘密。”
虽然伏地魔说出来的消息骇人听闻,但赫敏可不会蠢到不顾场合现在就要德威特做出解释,她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再度向伏地魔发起攻击——因为赫敏发现,就算自己停手,伏地魔也没有停止操控德威特的血咒,倒不如趁着现在,将自己能想到的魔咒全部试个遍,希冀着哪个咒语会起效——同时她也在小声和仙灵求助。
但是黛娜的回答就跟伏地魔出现时的一样,她只能保护,不能攻击,她当然不会攻击——难道要一个娃娃对着伏地魔吹风,让伏地魔许愿,或者是给伏地魔按摩吗?
伏地魔等着两个小巫师陷入不信任彼此的境地,欣赏刚刚还互相信任的朋友转眼间拿起武器厮杀可太有趣了,但他等啊等,赫敏的魔咒仍旧朝他身上打,在黑夜里就像放烟花一样穿过虚化的身体。
伏地魔逐渐觉得无趣,他决定大发慈悲,早日结束徒劳的抵抗,让赫敏好好休息休息,尽管赫敏是新生中的佼佼者,可到了现在,他已经记不得这个“泥巴种”小女巫的名字了。
“你的泥巴种朋友很累了,混血小鬼,”没人知道伏地魔用这样的词语称呼德威特时,他的心里会不会羞愧,他用痛苦督促德威特动手:“杀了她吧。”
但德威特没有说话,此刻痛苦是桥梁,血脉是媒介,龙蛋作为诅咒的源头摆在面前,整个诅咒的每一部分都在面前了,伏地魔的施法过程等同于现场教学,距离完全理解血咒只差一点了。
这时候,德威特突兀地说了:“你其实没办法用血咒外的魔法吧?”
这句话吐字清晰,连贯有力,说的时候德威特也不再颤抖,毫无异常,现在他已经可以控制一些血咒了。
伏地魔当然注意到了这些细节,他立刻要发怒,但想起德威特的水平,索性不再掩饰,阴冷地说:“……你还是如此敏锐。”
“但那又如何?”伏地魔有些惊疑德威特现在的状态,不过他万分笃信自己的力量,自己的血咒被别人掌控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他权当德威特对痛苦有着惊人的耐受性,以掌控一切的傲慢口吻继续说:“你的意识取决于我的一个念头,想想你自己——不管你多有能耐——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只要我愿意,你就会变成一条爬虫,以泥土……以更微小的爬虫为食。”
德威特想起伏地魔啃食混了独角兽血的泥土那一幕,伏地魔肯定也想起了,不然他不会改口。
“你现在唯一正确的选择就是——杀了这个没眼力的泥巴种,”伏地魔感觉有些不安,但这不安来的毫无理由,强压下去之后,语速不自觉地加快:“即便我现在没办法用魔法又如何?唯一能让你活下去的选择就是听我的话——老老实实听我的话。”
“太可笑了,”德威特却要这样说:“你想看我们反目?可我不会背叛朋友,我是个人,更何况我的朋友也信任我——我从你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美好的东西,我完全可以把你的行为理解为嫉妒——你嫉妒一切,你越缺少什么就越蔑视什么,你太卑鄙了。”
伏地魔沉默了,周身剧烈波动的阴影彰显他内心的不平静,就理智来讲,他想要达成自己目的最好的方式,就是继续用言语鼓动德威特,直到完全控制。但现在,接二连三的羞辱——就是那种平静的、下判决般的陈述——让伏地魔失去理智,就算接下来计划会被影响、要继续以阴影的形态活动也无所谓了,他只想让德威特死——立刻变成蜥蜴,凄惨地死去。
感受着血咒提供的联系,伏地魔发出怪异的狞笑,他凶恶地叫道:“那你就去死!”
饱含恶意的诅咒于同一时刻活跃了起来,不可逆转的兽化即将发生,但正像前边漫长的铺垫一样,德威特早有防备,现在的一切终于在计划之中了,他挥了挥空无一物的手,像是甩出去什么东西,也的确甩出去了东西——那是一条虚幻的黑色锁链,发出象征着负面状态的紫色幽光,叮叮当当地响着,无视了伏地魔虚幻的姿态,把德威特与伏地魔连接在一起。
“想让我死?”德威特冷笑,新仇旧怨一起算,刚才承受的一切必须原物奉还,他低声嗤笑:“先尝尝施加于我的苦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