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舟弃横所给的双臂,白发飘飘的裤子云很快便破了金钟罩,跟夫人舟弃竖一起走出彩霞山。
骑兵们看到替裤子云开路的两只胳膊,万分诧异。只见胳膊的手掌触地,竟然可以行走自如,遇到障碍物,还可以自主避开,甚至直接爆出火舌,将障碍物烧毁。
朝廷的骑兵大多散去,少有阻拦。
裤子云明白,朝廷会再次派兵剿杀这里,自己不能耽搁太久,于是加快了去黑峡谷的步伐。
一路上,舟弃竖亢奋着,不停地问裤子云:“昨晚,我是痛并快乐着,那种感觉无法言喻,夫君,你觉得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让裤子云潦草地回答成:“就那么回事。”
显然这个答案极为敷衍,舟弃竖却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裤子云只得认真起来,把调皮的她压在一棵树干上,饶有兴趣地回答:“性是肉体生活,快乐为主;爱是精神生活,灵魂至上;婚姻是社会生活,现实垫底。”
“那我们是什么生活呀?”
“还用问吗,结婚了即为社会生活。”
“如此说来,云哥哥是拿妹妹这个现实来垫底了,哼!你真坏,我才不愿意给你垫底,哼!”
“不垫底,那就垫背,哈哈哈。”说罢,裤子云用双手紧紧地抱着树干,将舟弃竖酥软的人体欲火树干概括在一起。
舟弃竖呼吸加速,唇座兴风作浪。
不早了,还得赶路要紧。
一路嬉戏、一路追逐、一路小跑加轻功,不知不觉,三天的路程,一天便走完。
...
翌日上午。黑峡谷。
映入眼帘是破败不堪的景象:仅有的几间树屋被捣毁,遍地都是灵石碎片,布满灵虫尸体......
人呢?
裤子云放出那对手臂,和舟弃竖一起四下寻找。
终于,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他们。
只见军师正和花上霜、李舞黛、朱泰山、司北往一起埋头挑选灵石,其余六位姑娘(花夕、花阳、花落、花下、肥肥),在清洗牛角毒蝎的内脏,唯独不见了花枝姑娘。
他们都像机器,重复中手中的工作,对裤子云的到来视而不见。
“不好,中了蛊毒!”舟弃竖感到惊讶,“幸好,我带着解蛊的药。”
当舟弃竖强制性地灌下解药,不久,军师第一个清醒过来。
她稳了稳头上黑色的丝帕,端详了一会儿白发飘飘的裤子云,又瞅了瞅舟弃竖和那对不断在洞里行走的手臂,一把抱住裤子云:喜极而泣:“云,终于盼到你了。”
“军师,大家是怎么了?”裤子云扶着军师问。
“前不久,东方也败来这里大闹一番,说什么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只叫我们搬出去,这里的灵矿石和灵蝎等,都属于他。”
“真是混账,怎么不见花枝妹妹?”
“唉,就在东方也败离开后的第二天,花枝被闯进来的紫衣大侠赵走叉抢走了。”
裤子云很纳闷,东方和紫衣,他们是怎么知道进出黑峡谷的咒语呢?
“是云台县的钱无用被绑架。”军师的话打破裤子云的纳闷。
一旁的舟弃竖问:“那蛊毒是东方也败下的吗?干吗要这样?”
军师:“不是东方也败下的,而是紫衣大侠,他劝我们赶紧搬出黑峡谷,否则会遭受到东方也败的杀身之祸,可大家死活不搬,于是恼羞成怒的东方也败就下了蛊,说什么只要大家听话,就饶不死,就不会杀掉对他无利益瓜葛的人。”
舟弃竖插话:“看来,这个紫衣大侠还不算个魔鬼,东方大侠也没坏到哪里去。”
裤子云沉默似金。
这时,其他的人相继解除蛊患。
“云哥哥,云哥哥,云哥哥......”
五位姑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叫着,向裤子云围了过来。
军师不断地咳嗽示意,但姑娘们抱着裤子云,又捶又打,又哭又笑,这令圈外的舟弃竖有点尴尬。
肥肥胖乎乎的大圆脸布满灾情,一脸的乌包。原来,她因反抗东方也败而遭到痛扁,中了江湖上恶毒的奇丑拳。
这次,肥肥显得极为理性,对裤子云不再如曾经那般主动和讨好。
裤子云主动过去打招呼:“嗨,你的脸怎么啦?”
肥肥把头埋下:“......你......”
花阳打趣道:“别小看现在的肥肥姑娘长得烟熏火燎,但她的歌却唱得诗情画意。”
朱泰山走了过来,清了清沙哑的嗓子:“花阳,不准欺负我的宝贝女儿,打不死她的,将使她变得更加强大。”
沉默寡言的李舞黛插话:“我的徒儿裤子云的头发怎么变白了,他太放心不下我们这边了,我们赶快重新搭建房子,这次要他跟我们住在一起。”
话落,花上霜踉踉跄跄,他把裤子云拉到山洞,压低嗓门:“你身边那位女子一定是你的糟糠吧,呵,呵呵,没看出来,你小子比谁都花心,我的女儿豆娘就是你害死了的,我不想见到你。”
花上霜的话令裤子云非常不自在,但他不想辩解,毕竟老人家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苍天啊,我是从哪里来,又是到哪里去,小不点啦,你过得还好吗?”这声音苍茫,是瘦弱的司北往发出的,他没过来向裤子云打招呼,自个儿面壁所话,似乎脑子有点不正常。
军师把大家带到洞外的一块草坪上,示意大家安静,她要让裤子云对大家讲话。
“我裤子云,首先给大家道歉,我来晚了,对不起。我身边这位是我的夫人——玄幻宗门舟弃横的女儿舟弃竖。”
肥肥姑娘探出满是乌包的脸,鄙夷地插话:“云哥哥挺棒,云夫人挺好,今天又挺身而出,你们那么般配那么挺,可为什么云夫人的肚子还是干瘪一片?”
这话把大家逗乐了。
裤子云没多理会,接着说:“我这次来黑峡谷也挺不易,就是想念大家,想看看大家,唉,怪我的时空戒指被东方也败拿去了,要不然我会经常回来的。另外,我这次来是想......”
他的话被舟弃竖的几声咳嗽打断,这才意识到不能对大家讲出的真正目的——动员花枝姑娘立马去彩霞山,跟变傻的朱雀将军调和阴阳。
再者,裤子云上次跟花枝姑娘在黑峡谷闹出的尴尬——被紫衣大侠破口大骂不要脸的苟且之事,至今还刻骨铭心呢。
如此,就更加不能讲出来此的目的。
舟弃竖见有点冷场,替夫君圆场:“我和裤子云就是想时常回家看看。”
低头的花夕率先拍掌,引起一段共鸣。
花夕忧伤地说:“嫂子的话真好听,常回家看看,可是我们这个家已不像家了,不是被东方也败袭扰,就是被紫衣大侠捣蛋,说不定未来还会冒出些要么神仙、要么魔鬼来,这叫我们何以安身立命。”
裤子云接话:“妹妹别怕,有我裤子云在,就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完整意义上的家。”
花夕接着说:“呵,如今云哥哥已成家了,哪有时间与闲心来管我们呢?唉,豆娘姐姐死了,幺妹花头跑了,就连我们的造型公主花枝都被人抢了,如此下去,我们身如浮萍,真不敢奢望明天了。”
花夕悲伤的话语令大家唏嘘不已,一种失落情绪弥漫开来。
裤子云拉着舟弃竖的手站在一处高台上,先是跟夫人一起向大家深深鞠躬,然后,他取出腰间的长剑,剑锋划过左手臂,鲜血直滴。
花阳、花落、花下惊吓地发出:“云哥哥,你想干吗?”
“我裤子云,歃血立誓,”他举起右手,“我一定要救出被抢走的花枝妹妹,我一定要救出京城中的幺妹花头,我一定要救活豆娘。”
话落,军师刘苦影第一个鼓掌,然后掌声雷动。
“苍天啊,精致的利己者何必高谈阔论,我跟错人了。”这极不和谐的声音来自司北往。
裤子云这才意识到把小不点给说漏了,于是补充:“我一定要救出小不点,并要亲自参加她与司北往的婚礼。”
花上霜满脸疑惑地问:“裤子云,你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要见行动,而不是打嘴炮,我问你,豆娘都死了好多天了,你却在这里给大家说表态能救活她?如今我的身边还剩下四个女儿花夕花阳花落花下,试问,你这个风流人物还想骚扰哪个?”
话落,立马遭到群喷。
花夕:“爹爹,您今天怎么啦?裤子云哪点对不起咱们?要不是他舍命相救,我们早就做鬼了。实话告诉您吧,如果云哥哥没有跟嫂子(舟弃竖)结婚,那么我花夕会自告奋勇地去追求他的,以完成豆娘姐姐的承诺。”
花阳:“爹爹怎么变得如此冷血?要不是您一直阻止豆娘跟裤子云成婚,姐姐就不会死。”
花落泪水如注:“爹爹,女儿们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您却很少提及我们的婚姻,常拿雷公电母的家人来说事,我才不管雷大电、雷小电、还是雷放电,我只想给自己做主。”
花下接话:“爹爹,女儿觉得您应该去找您的师妹结婚,您俩的名字就很搭调——花上霜、纸间雪。”
乌包满脸的肥肥不嫌事大,大声补充:“哈哈哈,花上霜与纸间雪,这不是搭调,而是存心作对。”
唉,花上霜似乎被女儿们批斗了,这令他无语,双手在胸前旋转,靠酝酿气团来削除心中的愤懑。
半晌,他说:“女儿们,也许爹真的错了,我是应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这样吧,明天我就找师妹纸间雪,把那事办了。”
“把那事办了?何为那事哟?”肥肥再次发出尖叫。
朱泰山走近肥肥,想给她一耳光,气愤地说:“女儿啦,你是专门来捣蛋的吗?没大没小,是爹把人宠坏了。”
肥肥呜啦呜啦地哭成一条河,还夹杂着抱怨:“云哥哥不爱我了,我本可以争取到小妾名额的,我后悔那天狮吼而遭到东方也败的丑拳,让梨花带雨的本姑娘从此失去了一张好看的脸了,呜呜呜......”
军师都差点笑了。
舟弃竖来到肥肥跟前,趁她不注意,劈头盖脸,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番三下五除二,令大家看傻了眼。
“夫人,不不不,舟弃竖,你疯了?吃这个醋有必要吗?”裤子云怒不可遏。
“破裤子,老娘吃醋吗?你现在看看她的脸。”
当大家把目光再次锁定在肥肥脸上时,都惊呆了。
没料到,肥肥脸上的乌包全都不易而飞,和平如初、美好如初、粉嫩如初。
朱泰山惊喜地问:“你这叫什么拳法?”
“还我漂亮拳!”
“世间还有这种拳法?哪天我把宫商角找来,让你把她捶打漂亮一点。”
朱泰山这话没毛病,但被大家取笑了一番。
“朱伯伯,您啥时候盯上秋千索的女人宫商角了?”花阳故意扔来一句。
“我,我,我......”朱泰山只结移动热烈。
“这叫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肥肥用一顿重的话去恶心她的爹。
呵,不管怎样,大家都偷着乐了一阵子。
太阳快落山了,黑峡谷飞起一团蝙蝠,它们把红眼睛留在峡谷上空,提前充当黑夜里的照明。
大家忙活起来,男人们开始搭建简易茅屋,女子们下溪捕鱼捞虾,甚至是活捉牛角毒蝎,好不热闹。
舟弃竖也跟大家混得很熟。
溪边。
她来到撒网的花夕身边,接过网,微笑道:“妹妹,嫂子有话要给你单独说。”
花夕浅笑:“说吧,都是一家人了。”
“是的,一家人,正是一家人,嫂子有话要推心置腹,我不会活得太久,生命早已进入倒计时。”
“啥?嫂子,莫非你患了不治之症?可我怎么也看不出来呀。”
“呵,病倒没患,只是我真的活不了几年。”
“为何?”
“我曾经在怪兽山驯化妖兽时,中了万年蛇毒,靠天天吸食慧灵根而维系着生命。”
“好呀,我听说你是玄幻宗门的掌上明珠,你爹就是提炼慧灵根的呀。”
“问题就出在慧灵根上,它由少女所提炼而成,我答应过裤子云,也阻止爹再也不要牺牲无辜的女子去提炼慧灵根,我现在所吸食的都是库存,慧灵根在一天天减少,所以我的生命在一天天接近尾声。”
“这......”
“所以,在我死之前,我把夫君托付于你。”
“嫂子,别说这话好吗?你不会有事的,再说,云哥哥还有水世界的美人鱼照料,再说豆娘如果能复活过来,她们会一起照顾他的。”
“好吧,今天我就说到这里,陪大家一起吃过晚饭后,我和夫君就要离开了。”
“怎么啦,有急事吗?”
“是的,我们要去把花枝姑娘从紫衣赵走叉的手中抢回来。”
“可是,我们不知道紫衣大侠身在何处?”
“这个不用担心,看到过左右臂膀了吗?那是我爹为裤子云而特意砍下的自己的手臂,夫君早放出手臂了,等采集完路线后,不久就会回到我们身边。”
“若能抢得花枝妹妹回来,那是再好不过了,你们也可以多玩几天。”
“不行的,我们得尽早赶回彩霞山,如今贺离骚、方亦曲,包括朝廷都已由鬼变成魔,有权有势的这群魔定会定会再次追剿彩霞山,黑峡谷这边也得留意,这些魔鬼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对付魔的最好办法就是让裤子云成神,或寻觅到更多志同道合的神,回去后我们就要逼着爹传授中四境。”
“嫂子,那可怎么办呀,我们的武功只够打架。”
“别怕,我和夫君会想办法帮助你们的,最好的办法是抓到东方也败,至少得把时空戒指抢回来,这样就可以随时随地出现在你们身边,唉,只是这东方也败一时半会还真不好抓住。”
天快黑了,炊烟如句。
“回家吃饭啰!女儿们......”
那是花上霜在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