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雪包裹的夜,转辗反侧的裤子云只好拿回忆去疗伤。记忆里,豆娘林林总总的影像令他无法释怀,于是干脆起床,把大家闹醒。
东方也败的心思全在麒麟珠上,要是能够把它弄到手,他将是真正的天下无敌。然而,这核桃般大小的麒麟珠被裤子云拿捏得死死的,自己只得从长计议。
经裤子云一闹腾,大家都起床了。
“徒儿,你就不能让师傅我睡个安稳的觉吗?”半边脸师傅用手捂着骷髅侧面。
“师傅,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露出全脸不伤大雅。”宫商角没等裤子云开开口,抢先道。
“我们这里面还有反面人呢。”东方也败讥笑不止。
“反面人怎么啦,总比乳房高耸入云好,一个男人的身板,干吗长得太不正经。”母夜叉的讽刺更胜一筹。
“大家都别取笑彼此的长相了,再说我的眼睛也要因吵架而远离了。”裤子云说后,先笑成陡峭的表情。
没笑到最后,被宫商角煽了一巴掌。
嘿嘿,自讨苦吃。不过气氛倒挺融洽。
东方也败摇了摇头,向大家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一起走进书屋。
这书屋堆满了书,有医学类,历史类,占卜类,林林总总。
“想不到名震天下的武侠,原来还是位深藏不露的大学问家,我母夜叉这等女流之辈怕是一辈子只有仰慕的份了。”
“哪里哪里,我东方也败装门面的。”
裤子云顺便翻开一本书,淡淡地说:“我今天就打开窗子说亮话,我想请东方大侠出山,帮我救朋友。”
东方大侠迟疑起来。
母夜叉见状,急忙对东方不败说:“我母夜叉会还你这份人情,若能救出裤子云的朋友,以后你可随时随地来吸我的阴气,我可以天天喊杀,绝不反悔。”
东方也败深深地被眼前这位开朗大气厚道的女人所折服、所打动。
“好吧,这个忙我帮定了,不过你得把详细情况说清楚。”
他们又一起来到了裤子云跟前,听裤子去详细地开讲花上霜一家近来所经历的种种不幸。
大家陷入沉默,无声的动作叫咬牙切齿。
…
天一亮。雪停。
三个人一起走向绝情谷。
一路上大家都谈笑风生,裤子云弱弱地问:“东方大侠,双乳峰,您一个人住不怕吗?”
“呵,我东方也败当年是朝廷通缉犯,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
“您当年?”
“当年我是朝庭的要犯,因反对告密成风,而被通缉,唉,不说了,那都成往事了。
“大侠怎么不说了呢,往事就是来拿回忆的,往事越苦涩越是回忆里的珍品。”裤子云说。
这时,母夜叉接话道:“裤子云,你才多大个年龄,你的往事居然比东方大侠还多似的,不害臊吗,我母夜叉能在你的往事里分一杯羹吗。”
大家都大笑起来,尤其东方也败一笑,胸脯波涛汹涌,还能让人感受到一阵阵热浪。其不男不女的笑声能盖住一切声音。
裤子云一直在揣摸着东方大侠那副银白面具背后究竟深藏着一副怎样的脸呢。
…
夜叉洞。
大家都在欢庆。
母夜叉、宫商角、半边脸师傅、东方也败、和裤子云特意围了一桌。席上主打水果拼盘和米酒。
本来是安排在雅间里的,但东方也败说自己开始有点喜欢人气了,于是就在洞内设起坝坝宴,图个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席间,东方也败酒量惊人,就像喝水。
裤子云也毫不示弱,他知道在江湖上混,酒量大是可以给自己加分的,这酒文化比江湖还江湖呢。
东方也败见这个年轻人喝酒豪爽,于是干脆跟他划起拳来。让席上的两位女士也参与到猜拳之中,猜拳输了的,喝。
其实论裤子云的酒量,母夜叉是清楚的,一喝就要醉的那种。这次,在入席之前,他悄悄给裤子云吃了醒酒药。
在席间,宫商角也趁东方大侠不留神之际,悄悄替裤子云几次将酒换成凉开水。
半边脸师傅虽然脸上只剩一颗人眼,但能看出二位女子都喜欢着裤子云,暗自为这多情的人间高兴着呢。
酒过三巡,扫地阿姨又来了。只见她乐呵呵地问:“民妇向各位大侠问好,大洞主二洞主,可以提前给我发点工资吗?”
“好好好,答应你。不过你也得至少编一个理由嘛。”母夜叉一边仰头喝酒一边大笑。
扫地阿姨不好意思地回答:“我,我,我有心上人了,我想给他买顶帽子戴上。”
母夜叉看了看裤子云,笑道:“好事呀,发双倍工资,这顺便也给我买一顶。”
“洞主要什么颜色的。”
“绿色的。”
裤子云也只得咕咕咕地陪笑起来,心想,你这个保洁阿姨呀,真是屈才了,你这个母夜叉,真是个情痴。
宫商角本打算亲自把酒给东方大侠斟上,但怕伤了裤子云复杂而绵密的内心世界,自己只得把斟满的酒来个先饮而尽。
裤子云见东方大侠快醉了,便问:“大侠,你有几个儿女呀。”
“我,我,我婚都没结,哪来儿女。”
“那你问什么不结婚呀?”宫商角抢过话问。
“麻烦,一个人多自由快活嘛,想打麻将就打麻将,想多晚回家就多晚回家,想……”东方大侠话多了起来。
“我给大侠介绍位美——女——男,如何?”母夜叉也抢过话。
“……”东方大侠没有回答,
红毛水上漂又爬向这边来了,斜举红缨枪在喊:“裤子云,我又去跟你决斗了,这回力争把那棵树打倒。”
母夜叉哭笑不得,好在没丢脸,东方大侠睡着了,打起双粗又长的呼噜。
宫商角轻轻用嘴咬住裤子云的耳朵,小声音地说:“可怜的红毛,这是你做的好事吧,又是你搞的恋爱作品吧。”
裤子云用脚后向宫商角踢过去,故意连踢了几下,不料方位弄错,踢到母夜叉的脚上,由于频率绵密,让母夜叉误以为是他旧情复发,也用脚轻轻地踢向了裤子云。
裤子云打算趁正在熟睡的东方也败,把他脸上的白色面具揭下来,看看是男还是女。然而,未果,不敢多用点力,怕把他弄醒过来。
他向母夜叉和宫商角摆了摆头,两手一摊,说:“太紧了,就像从肉里长出来一样。”
裤子云又动起歪脑筋,想看看东方也败一向不离身的清流剑,悄悄将剑抽出剑鞘,突然,一道青光闪耀起来。
没来得及将剑插回去,只见那剑已喷出一股泉水,惊慌中的裤子云来不及傻眼,只见那股泉水已由酒嘴那般细,变成脚盆那般粗。
顷刻之间,水漫夜叉洞……
这下搞砸了。
好在夜叉洞地势高低起伏,要不然好多醉酒后倒在地上的人都要被淹死了。
要命的是东方也败还在打呼噜,必须得弄醒他方能把水制止住呀,也许他才知道总开关。
半边脸师傅也去帮忙裤子云,可是找不到总开关,水越来越大。
只见扫地阿姨又跑到裤子云这边,抱怨道:“不关我事,这地不该由我扫了。”
“滚。”宫商角吼了一声,母夜叉也加了一字:“快滚!”
“滚就滚嘛,吼那么大声音干啥。”阿姨自讨没趣,提着笤帚悻悻而去。
裤子云后对扫地阿姨说:“聪明反被聪明误,怕是工资也领不到啰。哼,还想给我裤子云买顶绿帽子。”
把双手搭在裤子云肩膀上的宫商角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不好了,不好了,绝情谷的溪水站起来了,就像一条巨大无缘的水蛇,将身子伸向了天空……”有人在门口大喊。
…
好在此刻,东方也败被喧闹声给吵醒了。
他伸了伸懒腰,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边收剑边淡淡地说:“淹死人没有。”
裤子云急忙陪笑回答:“差点,嘿嘿,大侠别生气,是我好奇惹的祸。”
“哦,想玩,我空了教你。”
“是吗,那我也要跟裤子云一起学。”宫商角接过话。
裤子云没看清东方大侠按了什么机关,水全部凭空消失了,只是地面还相当的潮湿。
“哈哈,这下大家都脚踏湿地了。”东方大侠大笑。
有惊无险。
…
现在,大家接下来是要让裤子云先分析一下谁是告密者。
宫商角第一个发言:“不用分析,我们用裤子云那只玉笛试一下就可以啦。很有法力。”
母夜叉急忙问:“什么玉笛,拿来我看看。”
东方大侠也很好奇,说:“拿出来看看吧。”
裤子云只得从腰间把玉笛解下来,呈现在大家面前。
然而怎么弄也不显灵,连初级功能发光,都没有,更别奢望语音提示,和裤子云向宫商角所神吹的那种地图影像了。
原来是个笑话。
半边脸师傅示意大家抓紧分析。
裤子云分析:
告密者十有八九是云台县的贺离骚。理由是有个权势滔天的外甥。
紧接着由宫商角分析:
告密者可能是跟青城山道士花上霜有深仇大恨的人。可能是侠士,会不会是我那男人秋千索呢?若真是他就好办,不动一刀一枪,我就得让他乖乖地把他们全放了。
分析完后,她看了看裤子云的脸色,似乎在说,老娘我为了你,都在大义灭亲,以后就得看你对我的表现了。但能隐隐感觉到她的后悔。
接下来由母夜叉分析:
告密者可能是那个紫衣大侠,自己虽然没见过,但听裤子云这几天讲过他。我很好奇,你们想想,一个大侠干吗要那么热心去帮助那些素昧平生的人呢。
理由,无非是想霸占七个天仙般的姑娘。
这让东方大侠听后大笑起来:“哈哈哈,不可能,夜叉妹子的理由不成立,女人多麻烦嘛,还一下子霸占七个,这还怎么工作哟,要是我,一个都会受不了。”
“好哇,你是男的,”母夜叉眼睛一亮说,“男人一个个都在轻视我们女人。”
东方大侠立马熄灭声音。
大家又开始分析起来。各有各的道理,就是没有统一的见解。
最后,东方大侠尽量用纯正的女声说:“我觉得应该是内鬼所为。”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内鬼呢。”大家七嘴八舌。
裤子云耸了耸肩:“让东方大侠分析,他走的路比我们过的桥都多。“
“好吧,大家愿意听就听,”东方大侠继续说,“大家想想,听裤子云说,花上霜被安放在那个相当隐蔽的滴水洞,若无内鬼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呢。接下来,我们应该先一个个地摸底。”
大家觉得有道理,都在洗耳恭听。
首先得使用上排除法。
花上霜第一个被排除;豆娘直接被裤子云排除。六女孩因无作案动机,再说也算是亲人,被排除;现在疑点落在四大掌门身上。
“东方大侠,不是我说您分析得不好,而是四大掌门是我和花家一起救下的,这四大掌门都是我裤子云的师父,他们不会当内鬼的。”裤子云说。
空气再次凝固起来。
大家一起走出山洞来到绝情谷谷底边走边议。
突然,母夜叉驻足脚步,说:“四大掌门不是死了一个上官雁吧,那就只剩下三个,我问你,上官雁的葬礼之后,哪个先离开过青城山?”
裤子云说:“是杜台山,黄山的笑拳掌门人。我觉得不像是他。”
东方也败马上接话:“你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再重复一下。”
“我觉得不像是他。”
“哦,对了,不像是他说明正是他,依我当年从政的经验,政治就是作秀,越会作秀的人越有长旺。”东方大侠边分析边摸了摸腰间的清流剑。
宫商角叫裤子云别急,回忆一下在葬礼期间,杜台山的表现。
裤子云边回忆边说:“在剩下的三大掌门中,杜台上相对来说最体贴我和豆娘,不,是只体贴我。”
宫商角冷冷地追问:“破裤子,是怎么个体贴法啊,你和豆娘。”
母夜叉也说:“哼,我早就习惯了,不过还好,都成为覆水难收的往事了。”
东方大侠笑道:“哈哈哈,都这个时候,你们这些女人,我说麻烦就麻烦嘛。唉,扯远了点,裤子云,你倒是说说,杜台山是怎么个体贴法。”
裤子云嘟咙道:“他对我特别关照,还把管礼簿这种细心的事叫我给他。”
没等裤子云说完,东方大侠果断地说:“杜台山,内鬼也。”
“好吧,就假定杜台山是内鬼,可是现在该去哪儿找他呢?”半边脸师傅甩给大家一个骷髅脸侧面。
“不出所料的话,他应该在云台县,你们知道吗,小人之所以是小人,利益永远至上,杜台山一定会去勾结贺离骚,想从他那儿得到更多的利益,就这么简单。”东方大侠分析着。
“他就是一个侠士,还想得到什么利益呢?”裤子云说。
“人心叵测,这个利益你先不管,据我分析,七个姑娘可能就是利益集中点。”
“她们有生命危险吗。”
“这个我得问问你裤子云,你得有一说一,实话实说。”
“好吧。”
“豆娘是真的如传言所说,那样乖吗。”
“嗯——”
“那其他六仙子呢?”
“也许是吧。”
“什么也许是,直说。”东方大侠不耐烦。
裤子云瞟了一眼宫商角,又偷窥了一下母夜叉,没有回答。
东方大侠懂了,裤子云是怕得罪这俩个女人。
“她们全都活着。”东方大侠果断地说,“因为这是资本,这就是小人眼中的利益。”
裤子问立马问:“除了女人,那些男人有性命之忧吗?”
东方也败停顿一下。
半边脸师傅插话:“这得看看这帮女子的抗压能力如何。”
这时,东方也败抢过话:“据我当年在官场的感悟,友情提示一下,只是感悟,大多在阴沟里翻船的男人,都跟女人脱不了干系,把话反过来思考,女人也可帮助男人,甚至成功渡劫。”
这么一说,裤子云稍稍心安起来。
母夜叉着急地问:“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直——捣——黄——龙!”东方大侠已把清流侠高高地举向空中。
“去杜台山的老家黄山吗?”宫商角问。
“不,他不会呆在那里,去那个啥子楼?”东方大侠问。
“闭月楼。”裤子回答。
“事不宜迟,准备战斗!”半边脸师傅露出完整的人脸与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