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完全和他合二为一,完全懂他的决绝。
可活着才有希望!
她要他活下去!
烈九卿惶恐的尖叫仿佛穿越了灵魂,重重落在温容的耳边。
“活下去!活下去!”
烈九卿用尽了力气,嘶声裂肺的呐喊,想要阻止他。
她不准他死。
不准!
这一刻,烈九卿才是最绝望的人啊!
温容浑身一震,感觉心口有哀泣,好像烈九卿再哭求。
这么一瞬间的迟疑,足够三个人控制他了。
而冰封中的烈九卿猛地睁开了双眼。
冷泉冰裂的时候,青酒微微怔住。
烈九卿的清醒太突然了。
青酒始料未及。
“我要见臧殷!立刻!马上!”
烈九卿出来的第一句话就像在发疯。
她不顾一切,踉踉跄跄,天塌下来了一样,执拗的要找臧殷。
青酒震惊于她竟然冲破了束缚。
“我要见他!”
青酒害怕烈九卿出事,立刻差人去请臧殷了。
臧殷这两日正在养身子,听见烈九卿醒来时,他竟然癫狂的笑了起来。
温容算来算去,到底没问过烈九卿的意愿。
她要是不想,他也做不到!
见到烈九卿的时候,臧殷被她浑身暴走的内力惊到了。
这股疯狂劲,除了他,也只有温容才有了。
“你找本王何事?”
“我要去找他!”
臧殷不无讽刺的笑笑,“找谁?温容吗?你不是连名字都记不住吗?”
烈九卿浑身微微发抖,“那又如何!我要找他!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你不是无所不能吗?让我撑到找到他,你定然有法子!我愿意,什么办法我都愿意!”
“呵……你这破败身子,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凭什么觉得本王就能。”臧殷嗤笑着看着她站都站不稳的狼狈样子,“你外公把你送来这,你会不明白是为何?少折腾,还能多活两天。”
烈九卿抓着心口,痛苦的低吟从喉咙里溢出,“你把我冰封起来,为的不就是让他不要得逞,不要改变这身躯吗?我和你一样,我不想改变!求你,义父,帮我!”
烈九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身裂开的痕迹一点点扩张到了脸上,她双眼通红,泪水灼噬着伤口,却远不如灵魂里的无助。
“求你,义父……我想他活着,我只是想他活着而已。”烈九卿甚至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就是因为想不起来,才更委屈,更难受。
她双手捧着脸,觉得活着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她的人生若非要如此空白,她重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她要一个出路,一个出路!
“义父……”
烈九卿得不到回应,跪坐在地上,委屈的哭了起来。
她心上有个愿望,一个什么都是空白的愿望,她无法求知,无法得到,而因为这样,她的痛苦每一刻都在生长。
她无端的恨和爱,无端的心如止水。
这不是人的情绪,不是!
臧殷从未见过人哭的这么伤心。
泪水不断涌出来,比血的杀伤力还大。
他隐隐想到顾徽音从前也这样哭过。
也是为了一个人。
臧殷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你不知道他是谁,你要怎么zhao?”
“这里……”烈九卿用力拍着心口,“……这里一定认得他!”
“呵,站都站不起来,你又如何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