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敖卢翰要的字,蔡鞗都给他各写了一副。 从这一刻起,他决定封笔了,毕竟这字画还是以稀为贵,若是作品流传的多了起来,那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至于落款,蔡鞗一直落款的是大宋刀笔吏。 字落人走,顺便蹭了一顿饭。 赵有钱此刻已经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小二,此刻他在蔡鞗的房间中候着,听着蔡鞗把茶叶泡好。 “老赵,这段时间大宋的情况如何呢?”蔡鞗不紧不慢,倒是不怎么着急。 赵有钱闻言说道:“回蔡学士,太师因病养病,多次提交辞呈,最后官家无奈同意提拔了王黼为太宰,蔡学士之兄蔡攸为少宰,不过在太师退居之后,他把靖虏军的指挥权交给了一个叫做宗泽的人,听说已到花甲之年。” 这个消息是一个好消息,宗泽指挥靖虏军,对于后续靖虏军的发展还是好的,如果随便交给一个人打理,怕是这段时间的心血就白费了。 “有没有其他消息?”蔡鞗看着赵有钱说道。 赵有钱想了想道:“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帝姬知您遇难,伤心过度,险些因此丧命,郁郁寡欢……” “帝姬她……”蔡鞗闻听这个名字,心中也是一颤,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心态,他看着赵有钱说道:“利用你的渠道,速度把一封密信传到太师府,交予太师,届时少不了你的好处,加官进爵,封妻荫子都不在话下。” 赵有钱听蔡鞗这么一说,心中更是高兴了,脸上的笑容更是挂在了嘴角,他看着蔡鞗说道:“蔡学士说怎么办,小的就怎么办!只是郓王那边,这请蔡学士见谅,此事还是需要如实上报的,毕竟在朝中能够为您说的上话的,郓王还是有一定份量的。” “可以,不过郓王的书信,我会单独另写一封!”蔡鞗在这里还是需要郓王的帮助,毕竟大宋能否力挽狂澜,这还是要看皇家的态度,他随后又问道:“这次你回去,帮我也带一封信给宗泽,就有郓王交给他即可。” 布局,可以从这一刻正式开始了。 方腊现在应该开始按照历史的轨迹继续向南进军,占领了不少县城。 就是不知道此刻朝廷有没有派遣大军前往镇压。 时间一晃,又是十余天过去了。 金国的军队没有选择南下,而是由上京往西一路攻打,辽军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溃败,整个上京道又失去了大半的领土。 与此同时,种师道率领大军,燕云地区逼近,美其名曰剿灭乱匪。 匪,哪里有匪? 这明显就是随意找的一个借口, 但是辽军也没有办法,毕竟人家大宋就是在自己的地盘训练。 这下子耶律延禧有些慌了,上有金国横扫上京道,下有大宋违背盟约,屯兵边境,这种阵仗显而易见来打配合的。 西京此刻也变得人心惶惶起来,毕竟中京和西京都是距离上京最近的位置,如果禁军发难,肯定是针对这两京,至于谁会抽中这根幸运签,就要看他们的天命属性了。 几乎在同一天蔡鞗收到了大宋和辽国的信息, 大宋方面,宋辽边境统兵十万聚集在边境线上,童贯因为兵败的原因,这统兵之权就落在了谭稹的身上,至于江南那一块,因为海上之盟签订已经达成了初步认可,大军有了新的用处。 靖虏军此刻正在边境线上等待着进一步的动静。 所以,大宋现在还没有把方腊的威胁看在眼中。 大辽方面,上京辽军的威胁,已经由点到面扩散开来,不少部族纷纷请命尽快安排援军,此刻面临着北方的威胁,南方的不稳定因素,西方的援兵不至,耶律延禧不得不派耶律习泥烈前来找到蔡鞗,商谈联盟事宜。 “蔡老弟,如今金国铁骑不断西进,夏国因为被胁迫,所派出支援的兵力有限,大宋又重兵屯于燕云边界,这诚意不到,陛下那边也无法继续下面的商谈啊!”耶律习泥烈看着蔡鞗说道。 蔡鞗叹了一口气,他对着耶律习泥烈说道:“燕云不收,官家之心难平,况且还有一点,你们认为金国的士兵夺得了上京全境之后,他不是一样要拿这燕京之地,如果拿眼睛之地,金国又能够抵挡的了什么时候?所以不如还燕云于大宋,让大宋派兵驻扎燕云,从而让金国有所顾忌,这样既不能促成接下来的盟约,也能够维稳宋辽之间的关系,而我需要做的就是,大辽不再干涉夏国之事,你们全力对抗背叛你们的金国,我我们大宋全力惩戒背叛大宋的夏国,两全其美,您说呢?” “这夏国的皇后,毕竟是我们大辽宗室之女……” “老赵,如果中京和西京都没了,那么接下来大辽只有最后一条路了,你总不能想着最后那条不归路吧!” 蔡鞗此言一出,耶律习泥烈眉头一蹙,他知道蔡鞗所说的最后一个不归路是什么意思。 耶律习泥烈来回踱步,他实在是没有想象到事情居然快到了这种地步。 “再者,不说秦晋国王耶律淳的怨军,就说这大辽的百姓,又有多少是真心臣服与大辽的,民心不附,大辽若是再不作出改变,那完颜阿骨打怕是要直逼大辽,你认为现在的大辽将士能够抵挡得住金国的进攻吗?” “这,容我想想,事关重大,非我一人能够决定,这样,蔡老弟,你等我几天,如实禀报之后,再把具体的决议告知于你,如何?”耶律习泥烈本想来找蔡鞗把条件压一压,没有想到反被蔡鞗给压住了。 蔡鞗点了点头道:“老赵,我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三天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届时我也该回大宋了,家父年迈,又遭免职,怕是身体会熬不住,所以我需尽快赶回京师。” “如此,我这就回去商议,毕竟燕云十六州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了的。”耶律习泥烈冲着蔡鞗作揖后离开了。 蔡鞗则是倒了一杯酒,慢慢品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