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贵被救了。 刘大疤瘌降了。 蔡鞗翘着二郎腿在马上坐享其成。 “蔡老弟,这山匪不能留啊!”沈贵指着刘大疤瘌,脸上满是愤怒,这个人差点杀了自己。 蔡鞗在马上看着沈贵道:“中贵人,您现在也是宫中的红人,咱能不能动下脑子,我之所以愿意招安他,还不是为了能够让你毫发无伤的活着,虽然现在的局面多少已经控制住了,但是若是我蔡鞗将他斩杀了,那么那些被招降的山匪以后若是反我,那我这阵子东打西突的不就白白浪费了?” “这?”沈贵咬了咬牙道:“好,那我就忍着!” 蔡鞗笑呵呵的翻身下马,他拍了拍沈贵的肩膀道:“有劳晁县令送沈贵人回平度休养一二,我与刘大寨主再谈谈。” 刘大疤瘌走了,蔡鞗与孙新及邹氏兄弟纷纷翻身下马。 “蔡总管,邹兄,邹贤侄,这位是孙兄弟吧!”刘大疤瘌见那沈贵走的远远的,他一改之前的狰狞的脸色,变成了一个满是奉承之色的溜须拍马之徒:“俺刘大疤瘌刚才演的怎么样?” 蔡鞗笑着道:“不错,若是有什么电影奖,我蔡鞗一定给你颁发一个奥斯卡小金人,不过你可真的肯下死手,居然打这么狠?” 刘大疤瘌一脸委屈地道:“蔡总管,不是俺刘大疤瘌下手狠,是这家伙太狠了,我们山上前不久上来了一位富绅,好像是从郓州那边带着家产讨来的,最后被我们抓上了山,俺刘大疤瘌虽然是个逃兵,但是咱不伤人,一个只打劫不杀人是俺一向的风范,这个邹兄应该是知晓的。” 邹渊闻言说道:“刘寨主是个有原则的逃兵,这个我可以作证。” “好,我相信!”蔡鞗看着刘大疤瘌道:“以前的事情,我不管!但是从今天往后,你们既然想要当我蔡鞗的兵,那我便不会容忍你们继续吊儿郎当,但是我可以向你们保证的是军饷等绝对不会亏欠你们,而且你们的待遇和福利,也绝对比其他地方好,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这些都是我自己贴补的,只是这贴补的对象只有一个条件,进入我接下来即将组建的一支无往不胜的军队,你们这里百余号的兄弟,我希望都能够入选,即使入选不了,你要你们能做好一个兵应有的样子,正常的军饷绝对不会少了你们,贪,对于我蔡鞗而言,犹如过眼云烟。” 孙新也不清楚蔡鞗即将接下来组建的一支军队,于是好奇地问道:“蔡总管,您是准备组建一支什么样的军队?我能加入吗?” “加入?”蔡鞗点了点头道:“加入以孙兄你以及周兄叔侄二人,都是可以加入的,但是是否能够支撑到最后就不好说了,这支军队,我意欲打造成成大宋第一支齐军,成为这世界上一支无往不利的超级兵种,这支军队的名字叫做靖虏军。” 靖虏军。 孙新闻言,眼前一亮,这靖虏军若是真的成立起来,那么这支军队的就算是蔡鞗的直属兵马,作为直系,那么以后的升迁更是不用说了。 “蔡总管,我第一个报名!” “叔父,我是不是也可以报名?” “可以吧!蔡总管,我和我侄子一起报名!” “俺刘大疤瘌可以报名吗?” “俺也想!” …… 蔡鞗笑了笑,对于眼前的这些人他都答应了下来,但是最后能够真正入选的人能够有几个,那就是后话了。 明堂山并不是单独的一座山,与它相连的还有一座巨青山,两山相连在一起,可以当做一道屏障,平度与胶水之间的缓冲地带。 刘大疤瘌比邹渊有钱,这山寨上的银两足有五万两,都是抢劫的过往客商的。 不得不说,在大宋末年做一个山匪,倒是一个比较惬意的事情,朝廷的禁军孱弱,你不动真格的,人家也不会和你拼个你死我活,如果不是历史上的宋江蹦达的太过于活跃,很快就被朝廷给围攻招安,着实有些草率了。 刘大疤瘌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他献出了部分财宝给蔡鞗,只希望蔡鞗能够遵守诺言,这对于蔡鞗而言,自然是要遵守的,毕竟此刻的蔡鞗作为京东东路的军权第一人,那是有着绝对的权威,若是说话不算话,这不像他的风格。 蔡鞗对于刘大疤瘌的安置和对邹氏叔侄的安置一样,在明堂山设置了巡检寨,刘大疤瘌暂时领了知寨一职,那位携款逃至这里的富绅为副知寨。 这样一番安排下来,蔡鞗也算是比较满意地下了这明堂山。 刘大疤瘌还要安置兄弟们,所以没有跟随下山。 蔡鞗原班人马不久后回到了平度县,远远地就听到了沈贵的骂骂咧咧。 “老沈,这是骂谁了?”蔡鞗径直走向了院中,他看着沈贵道:“莫非老沈你还没有放下那一股子怨气不成?” “不不不,蔡老弟,我老沈只是发泄一下。”沈贵看着蔡鞗,他退后了三步,然后对着蔡鞗深深地拜了拜一拜道:“蔡老弟,咱们也不是不打不相识,以前在宫中那是各为其主,现在在莱州,你又揍了我一顿,还救了我,咱们就算是扯平了,不过这天大的人情,我老沈不能不认,这京东东路次边四州的事情,我便按照原来定的规矩办事,但是多少还是要抽那么一些的,不然杨太傅可不是吃素的,我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他可不比那梁师成在京师的地位弱上半分,我从京师来这里的时候,杨太傅又打算说服三王动摇太子位置,想要以此一飞冲天,不过三王一直没有答应。” “哦,梁王不答应正常,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蔡鞗心中也算是落下了一块石头,现在参与皇位的竞争还不是时候,毕竟那些言官们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即使宋徽宗赵佶最为疼爱这个儿子。 “不过以后宫中一些事情,若是可以的话,还请多为蔡某透漏一些,毕竟我在这东部蛮荒之地,多少离京师还是远了一些,毕竟也是为了以后的前途,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说不定以后还需要同舟共济了,您说是不是?” 蔡鞗的话说的很明白,那沈贵闻言脸上露出了笑容:“放心,蔡学士以后注定是要返回京师的,期待你回去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