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去?”
“咳,用完膳。”
某人黑眸骤然转深,盯着她的眼神透着股子意味难明的暧昧邪气。
傅云朝顺着他的目光疑惑低头,就瞅见自己松掉的亵衣露了大半个藕粉的肚兜。
“非礼勿视殿下不知道么?!?”
女子闪电般掩了衣襟。
“你是本殿下的媳妇,跟自己男人谈什么非礼勿视。”
男人说着满是痞气勾了唇,那流氓般的眼神又故意在她胸前扫了一圈儿,然后就探了欠揍的俊脸。
“里面什么样儿我又不是没瞧过,遮与不遮又有什么关系?”
混蛋!
脸颊迅速蹿红的傅云朝瞬间就勾了拳。
然探在身前的俊脸动也不动,只笑笑盯着她胸前,“又露了。”
女子瞬间收拳捂胸,待看到严严实实的衣襟才知道是上了他的当,等再举拳时那七殿下已笑着去了外间。
“快起吧,探望人总不好太晚。”
死疯批!!
女人暗暗骂了一句极快的起身穿衣。片刻等他们一切收拾妥当出门,彧风早已在府外等了半晌,彼时见他俩出门侍卫忙从车辕跳下地行礼。
“两辆车?后面是要坐谁?”
傅云朝好奇还有谁同行。
彧风眼角不自觉的抽了一下恭敬回道。
“回皇子妃,没有谁,那车上拉的是主子给老国公的新年慰问礼。”
贺礼?
傅云朝挑了挑眉转身上车。
大过年的是不能空手去。
片刻马车咔咔向前行进,七殿下瞅着故意保持距离的人心头不爽。
“过来。”
“这么大的地方干嘛非坐那么挤?”
女子瞅着窗外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头也不回。
“本殿下刚写了一份内息吐纳之法你要不要?”
“殿下说什么?”
女子瞬间堆了笑脸挪到他旁边,“果然离的远了说话不方便,我都没听清您说的话。”
沐君珩要笑不笑瞅着女子晶莹水亮的眸子,死丫头果然是个“攻利”的,一说吐纳之法连“您”字都出来了。
一声低哼男人从袖子里摸出张纸递给了她。
傅云朝打开就见上面写满了俊逸洒脱,遒劲有力的字体。
“殿下这一手字真是漂亮。”
傅云朝忍不住赞叹。
“那是当然。”某殿下毫不客气。“可看的懂?”
“不懂。”
傅云朝老实回答,“这通篇也就存思集神四字能勉强理解,下剩的什么附之守之不驰,揉之且久,气惟中蕴而不旁溢。还有后面这一堆都是什么意思?”
“所谓揉与守都是为了集聚元气。元气集聚了,精气神血皆守于中道�而不外弛,然后………”
某殿下接过纸张一行行指着给她细细讲解,两人一说一听一讲一学心无旁骛且专注。
好半晌教学完毕后也刚好听到外面的彧风一声到了。
这时虽已是晚上,但国公府门前迎来送往的宾客依旧不少。
彼时正送客出来的管家一见到他两口子慌忙迎到跟前。
“不知七殿下要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沐君珩摆了摆手,牵着傅云朝就往里走。
“带路,本殿下要去探望国公。”说着又吩咐后面的彧风。
“让他们找人好生抬着跟上。”
傅云朝纳闷回头就见彧风招呼了府门前的十数个小厮去往后面马车。
“你送了什么贺礼需要那么多人抬?”
七殿下瞅着她忽然笑的邪气,“秘密!”
“嘁!”
女人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沐君珩勾了勾她手心,“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可是大礼。”
管家很快领着二人到了后院,彼时烂了腚的杨国公正趴在屋内一个豪华无比的大榻上。
“殿下恕老夫不能起身相迎了。”
杨国公趴在那里虽嘴上说着恕罪,却是连手指也未曾动一下。
“国公烂了屁股也是无可奈何,放心,本殿下不介意。”
沐君珩说着拉了傅云朝在旁边椅子上坐了。
“这么晚了还要劳动殿下来探望,老臣无德无能实在是惶恐。”
不管待不待见,沐君珩也是大周皇子。如今大年下来探望,杨国公还是要说两句场面话。
只他兀自谦虚,人家七皇子可是毫不客气,听他说惶恐立时就摆了手。
“国公无需自谦,你虽无德无能,可到底还占了个老字,本殿下算是晚辈,探望一下也是受的起。”
这话一出杨国公瞬间面色紫涨。
咳噗!
旁边的傅云朝忍不住要喷,忙一把捂了嘴。
“对不住,刚才坐车受了点风,喉咙有些痒。”
“早告诉你不要吹风。”
某殿下嗔她一眼,那邪气无比的表情配上三分似笑非笑的骚气,傅云朝一时喉咙更加发痒,忍不住瞪他。
两口子眉来眼去,对面榻上的杨国公气的粗气大喘,直接撵人。
“老臣谢殿下体恤,只殿下皇子之身何等金贵,老臣才刚擦了药,气味难闻,没得腌臜了殿下,殿下略坐坐就请回吧。”
听他这样说,某殿下却是大方不嫌弃,“国公难得腌臜一回,本殿下忍一忍又何妨?“
说着又很是惊讶道,“本殿下还听说国公的书房也被流火引着了?你说如此天灾怎么就可着你一人儿折腾?你就是再无德无能,也是一国之公啊,老天真是不开眼!”
某殿下情真意切惋惜的样子,瞅的傅云朝直抽抽,突然就觉得这疯批殿下也有那么一丝可爱。
而老国公仅剩的半拉花白眉毛则是一个劲儿的扭曲乱抖,那青筋暴起的模样,傅云朝真怕他突然蹿起来咬人一口。
“但是!”
老国公正气的七窍生烟,某殿下忽然一声响亮的但是。
“大火无情人有情,国公为大周殚精竭虑了一辈子,到老却烂了屁股,父皇为此食不下咽,本殿下既心疼父皇也心疼老国公,所以问遍了宫内医正,他们都说除了药石之外,印饮食上最好能以形补形。所以本殿下花重金为国公置办了年礼,望您能早日康复!”
说着就叫彧风。
就听外面的侍卫说了一声抬进去,立时有十数个小厮吭吭哧哧抬了四个盖着大红绸的架子进来。
傅云朝瞅着那红绸下盖的东西不小,且还有些颤颤巍巍的晃动,而抬架子的小厮们又一个个用足了力气憋的脸色通红,不由越发好奇这疯批殿下送的到底是个什么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