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吃一次就够了,同样的坑掉两次我没那么笨。”
那些事能让杨国公抓到把柄确实是她之前大意低估了古人实力。
但这次屁股擦的干净,累死他们也查不出来。
两人很快去了前厅。
忐忑等着的梁深一见两人赶紧行了大礼赔罪。
“下官也是无可奈何,殿下和皇子妃千万不要怪罪。”
梁深脸笑的几乎都要僵掉,那会儿他收到旨意时正坐在热炕头搂着媳妇,乍一听见差点就猝死当他。
李公子的案子到现在也没个了解,那小公主三天两头跑衙门里折腾他,如今又让他查这样的无头公案。
当时可是大家众目睽睽看到是掉下的天火点了国公屁股,他也在旁边,这要怎么查?!!
难不成要他上天问烟火?
可怜的京兆尹从没有今日这般信念坚定,这个屁兆尹到期后打死他也不干了,爱谁谁去!
“年三十跑本殿下府里问案?你这是找谁的晦气?!”
没亲尽兴的七殿下一肚子郁气没处发泄,此时一脸苦相的梁深在他眼里的就是饭桌上乱飞的苍蝇,怎么瞧怎么膈应。
“殿下!”
某殿下脸一黑梁深瞬间腿软跪在了地上,这可是十几岁就能一夜杀了百多人的活阎王,触他的霉头,梁深真怕这七殿下让他直接躺了板板。
“殿下,下官,下官……”
后有圣旨前有阎王,梁深以头触地不敢抬起。
天爷啊,劈了我吧,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啊——
“梁大人职责在身,他难道不想在家好好过年?”
傅云朝拿胳膊碰了碰身边的人。
差不多得了,回头把人吓死在府里更晦气。
沐君珩哼了一声。
“起来说话。”
“哎——”
“谢殿下,谢皇子妃。”
梁深差点没哭出来,看着傅云朝的眼神简直比亲娘还亲。
“要问什么?”
“回殿下,按上头的旨意,凡今日进宫的人员都需要把自己进宫门之后的一切事情报备清楚。所以下官想知道殿下和皇子妃是何时入的宫,何时出的宫,进宫后都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可都有人证?”
“你查的倒是详细。”
沐君珩又是一声哼,梁深头低的不能再低。
“本殿下和皇子妃是申时末进的宫,当时在宫门口曾遇到左相,酉时过半到的大殿,此后两个多时辰一直都在殿内,临近的大臣皆可作证,然后亥时半和皇子妃一起去了太后的寿康宫,待到子时出来,这个你可以去问太后。再之后就去了兴庆殿的房檐上看烟火,有侍卫可以作证。”
某殿下说着又道,“当然,也看了一场火烧屁股的大戏,最后国公被人抬走后我和皇子妃又在房檐上办了点私事,丑时三刻出的宫门,记清楚了?”
“清楚清楚。”
梁深头点的什么似的。
“那还不走?”
“那个……殿下。”
梁深硬着头皮赔笑,“下官还有一点疑惑。”
“说。”
“按理从宫门到兴庆殿最多两刻钟的路程,殿下如何走了近一个时辰?”
“你这是疑心本殿下?!”沐君珩嗓音忽冷,梁深瞬间腿软。
“没有没有,下官不敢,下官只是……”
“梁大人,我们在路上遇到了驱傩的队伍,所以耽误了点时间,这事你可以找那个驱傩官求证。”
知道这人心里膈应没提,傅云朝开口解释。
驱傩队伍?
人精似的梁深几乎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那驱傩官是个拎不清的,搞不好是又干了什么蠢事。
遂点头应是,又小心翼翼问道,“那请问国公走后皇子妃和殿下是在屋檐上做什么私事?”
“啊!”
梁深话音才落就一声痛呼捂了头。
沐君珩收了弹出的长指冷声道。
“都说了是私事还问,那烤熟了腚的都被抬走了,本殿下干什么私事跟他有关系?再说爷跟媳妇亲热需要给你细细描述?”
咳!
旁边的傅云朝一声低咳,这个死疯批!
房檐上亲热?
脑门生疼的梁深顷刻间就脑补了无数内容。
房檐之上,烟花之下,如此美景年轻人把持不住也很正常。
顿悟的梁深立时磕头赔罪,然后随着一声滚,梁大人立时如蒙大赦谢恩逃走。
这时已是卯时过半,东方天际隐隐约约露出了浅浅亮光,挥洒一夜的雪花不知何时已经停止,城中百姓的开门炮仗声不停响起。
噼里啪啦的震天响动里新的一年已经开始。
这时一夜没睡的傅云朝睁着发涩的眼皮直打哈欠。
“可以回去补觉了吗?”
“补不成了,天马上就亮,等下满府的下人都要来给你拜年,还要收各府的年礼,等忙完估计都是午时了。你困?”
废话,一夜没睡能不困?
傅云朝暗翻一个白眼,“殿下不困?”
“还好。”
沐君珩吩咐人给她沏了杯浓茶,“再坚持一会儿,不行一会儿走个过场早点去歇着。”
“你那一百零八也要来?”
傅云朝想起那叽叽喳喳一院子的女人就头疼。
“嗯。”
“能不能免了?”
“规矩就是规矩。”
啊———
果然这高门大院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必须赶紧把任务了啦。
傅云朝郁闷窝在椅子里,又熬了近一个时辰才见连福组织了庞大的拜年队伍分批分次进来行礼拜年。
彼时眼皮子沉重的傅主母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强咧了嘴应对,然后等所有流程按着规矩煎熬着走完果然已是到了午时。
彼时的女子已是困的抬不起头强撑着用了几口饭就一头扎回后院补觉去了。而这一觉醒来就直接到了傍晚。
彼时看着黑下的天色,懒得起身的傅云朝晚膳也懒得吃,想着干脆将这一觉续到明日清早。
只她才刚翻身闭上眼,就听到脚步声进来,然后一只微凉的大手已是捏上了脸。
“还睡,晚膳不用了?”
“懒得起。”
天都黑了,天寒地冻收拾齐整吃顿饭,没一会儿又要重新梳洗躺下,没得费劲。
某殿下眉梢微挑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傅云朝顿时眼睛一亮坐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