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不愿出手,那我先看看这信上到底写的是什么!”
布悲风话音尚未落下,身影已经出现在徐长老身边,手如铁钳掐住他伸出去的手腕,从他和马夫人手中截去了那封汪建通留下的信。
“痛痛痛!啊——!你是何人?安敢对老夫出手!我可是……”
“聒噪!”
布悲风信还没展开一半,被掐住手腕的徐长老惹人生厌的声音便环绕耳边,当下冷叱一声,拉着他的手腕往前一提,一记鞭腿踢在他腰间,将他踹到了台下。
“布兄……”乔峰靠近一步,话刚出口,便被信上的内容吸引去了目光,僵立在原地。
布悲风也没遮掩,大大方方将信拿在两人之间,信上面汪建通的确将雁门关之事的原委一五一十写得出来,包括带头大哥玄慈,以及幕后黑手慕容博都在其上。
乔峰起初一目十行看完了信,脸上的表情顿时变了,一把从布悲风手中夺过信件,手指颤抖,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着信上的内容。
从布悲风抢信到乔峰抢信,中间连几个呼吸都没用到,台上两人却出现如此大的反差,着实令底下江湖人和丐帮诸弟子好奇。
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一个个翘首以盼,却看不见半点内容,只能看到乔峰握信的手在抖,心中越发好奇起来。
“诸位兄弟,各位大侠,这封信上写得乃是……”康敏见徐长老被夺去信件,右眼皮狂跳,心中有不妙滋生,便想趁着乔峰情绪失常之时将信上的内容公之于众,尤其是乔峰辽人的身份!
“贱人安敢在此饶舌!你伙同奸夫杀害自己丈夫,如今还敢堂而皇之在此构陷他人,当真以为没人知道真相不成?”
布悲风的冷声斥责在真气的增幅下瞬间散入林间,原本被康敏吸引住注意力的人顿时被牵引了走了话题,瞠目结舌地看着布悲风。
康敏心中不安越发浓重,但自认当时没有人目睹一切,便壮着胆子恨声道:“小女子与你无冤无仇,公子缘何要给小女子扣下这么一顶大帽子?”
面对无数视线的注视,布悲风感到格外舒畅,嘴角掀起一抹微小的弧度,手指指向康敏道:
“我诬陷你?康敏,你可还记得大理镇南王!”
“段正淳?!”康敏的眼睛顿时直了,瞳孔中燃烧出的火焰逸散在脸上,让她姣好的面容狰狞的像是恶鬼一样。
康敏此女本身就不是好人,出身平常之家,见到邻居家的姑娘有了新衣,自己却没有,她便悄悄将那姑娘的衣服剪碎了,看着那姑娘哭泣的面容发笑。
偏偏性情这般善妒的女子出落的是越发的标志,偶遇了大理的镇南王段正淳,贪图对方的身份,与其欢好,甚至有了身孕,为段正淳生下了一個儿子。
可惜段正淳这个耙耳朵是出了名的搞出人命不负责,早就在康敏怀孕之时飘然而去,气愤的康敏选择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孩子,然后嫁给了马大元。
若论康敏平生最恨的人,未曾对她起色心的乔峰只能排在第二,第一必然是段正淳!
随着布悲风对康敏身世的娓娓道来,在场大部分人对康敏都是警惕加可怜的,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有这样曲折的人生,倒也是应了那句“可恨之人确有可怜之处”。
只是还有一小部分人竟然高声道:“杀得好,敢爱敢恨,当真是奇女子!”
布悲风扭头看去,说这话的是雁门关事件幸存者赵钱孙,本身就是个企图破坏他人家庭的第三者,能说出这样的话倒也不意外。
“奇女子?这女人只是因为乔峰不曾像其他人一样贪图她身子,便恨上了乔峰,不知与多少人偷欢,为得就是坑害于他,这样的女人便是浸猪笼也不为过吧?”
“白长老,你是丐帮的戒律长老,碰上这样的女人,你说她该如何处置?”
白世镜闻言,本就难看的脸色越发铁青起来,捏紧下巴上的山羊胡子的手都在发抖。
迎着布悲风戏谑的目光,白世镜心中愤怒,这人不找旁人偏偏找自己,分明是知道是自己杀了马大元,故意以话激自己!
白世镜瞧着康敏,耳畔却响起布悲风的声音:“这女人水性杨花惯了,马大元在世的时候都不知多了多少帽子,如今死了,没人管了,怕是更多了……那全冠清今日为何要绑架二位长老?为何一发烟花,这女人便走了出来?白长老,你说会不会他们……”
“贱人!!!”
白世镜在丐帮众人眼里是铁面无私、深爱亡妻的铁杆人物,可就是这样“正经”的人,也沦陷在了康敏的裙下。
但白世镜这人格外变态,自己管不住自己,偏偏迁怒于康敏,认为若不是这女人勾引自己,自己便不会做出这等事,一面排斥康敏,一面又格外看中康敏,将她当做自己的禁脔,禁止她和其他男人说话,哪怕多看一眼,都会对康敏谩骂不止,觉得她在想勾男人。
如今被布悲风这么一引导,自觉无望的白世镜干脆不装了,跃下台三两步便掐住了康敏的衣襟,愤愤骂道:
“贱人!我为你做了那么多,甚至杀了马大元,你居然背着我勾引男人?还想让全冠清杀我?贱人!”
康敏被白世镜掐着脖子举到了半空中,不会武功的她根本没有半点反抗之力,只能徒劳的张大嘴,拍打着白世镜的手,踢着他的腿。
四周不管是江湖人还是丐帮中人都被白世镜自曝的真相震住了,没想到马大元之死居然是这么一出闹剧,慕容复、乔峰当真是受了无妄之灾!
康敏死了,被白世镜掐死后丢在地上,没有多少人可惜。
白世镜也颓然的跪倒在地上,就跪在康敏身边,双目无神,嘴里喃喃着:“都怪这贱人!都怪她!”他依旧将所有的错都怪在了康敏的身上。
就在这时,看台上的乔峰身上忽然爆出可怖真气,怒吼一声“这不可能”,然后整个人犹如一只发狂的狮子跃出,跳到赵钱孙身边,一把将他举了起来,问道:
“三十年前雁门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