儋州。
冬日寒风,天空洒下雪花。
纷纷扬扬,铺满大地。
白茫茫的世界,宁静而美丽。
雪花轻轻落在枝叶上,打造出一幅银白画卷。
第一次出师失败,兄弟二人潜心修行,誓要一雪前耻。
见两人勤奋好学,费介也不藏着掩着,倾囊相授。
有问必答,有惑必解。
兄弟二人在用毒之道的造诣,日渐提升。
武功也没落下,范闲每日随五竹修行。
五竹追打,范闲奔逃,长此以往,反应极为敏锐,身手敏捷。
兄弟两二人每隔三日,总会切磋一场,五竹与费介观战,出言指点一番。
今日斗罢,范闲鼻青脸肿,跌坐在地,无奈道:
“哥,我严重怀疑你开挂!”
二人切磋,已不下百余场,他却百战百败,无一胜绩。
心酸呐!
“你猜!”
还是这句熟悉的话,范闲真想狠狠揍他一顿,解解气。
“哥,你给我等着!”
“好,我等着。”
“……作为大哥,你就不能假装放水,让我赢一次吗?”
范醉将手中木剑插在地上,随后走到悬崖边,随口喊道:
“不是要放水吗,来吧,比比!”
“比就比,谁怕谁!”范闲有样学样,把手中木剑往地上一插,走上前去。
兄弟二人站在悬崖边放水。
“看吧,放水也是我比你远!”范醉抖了抖,说道。
“……”范黑着脸,不知该说啥。
修行的日子里,范醉也没忘了对九女的调教。
鸿蒙小世界的功用,被他进一步发掘。
夜间时,睡梦之中,可将符文之上的人,将其神识、灵魂,带入其中,进行修行和调教。
梦境相见,若若高兴不已,欢天喜地,修行也愈发用功。
从此,每每到了夜间,范醉都会进入鸿蒙空间,对九女,以及若若进行调教。
若若修炼九阴白骨爪,略有成效,已经入门。
其余九女,也各有精进。
九女所修武功,各有不同,都是自身最为合适的。
休闲之余,范醉也会在小世界里,说些故事与大家娱乐、放松。
《红楼》、《西厢记》、《七仙女》、《梁山伯与祝英台》、《甄嬛传》,等等。
一个个故事,引人入胜,几人听得着迷。
每日练功完毕,总要拉着范醉,给她们讲上一段。
九女乖巧坐在一边,认真聆听,不时发笑。
只是,范醉不知道的是,若若梦醒后,竟将他所说故事,一一默写下来,整理成书。
京都多名媛,与若若常有往来,时日久了,也就发现了。
对此书颇为喜爱,争相借阅。
一时间,这些书开始在京都的名媛圈子里广为流传,评价颇高。
若若的才女之名,也逐渐传开,有了京都第一才女的美名。
对此,若若一再解释,此书并非自己所写。
奈何,并无人相信。
却又不好道出哥哥名字,这让她颇为无奈。
小世界修行,小世界两天,外界不过半天。
时间加成之下,若若和九女的武功提升很快。
一块块符文,便是她们的居所,修行之处。
有符文在,她们终身无法背叛,生死只在范醉一念之间。
相应的,如果她们生死,符文也会随之碎裂。
不过,有此符文,每人皆有一次死而复生的机会。
当然,对此,范醉并未告知几人。
严冬渐深,春节将近。
每年一度的节日,最让孩子们开心。
有美食,有新衣,有玩具,有过家家……
家家户户,开始贴起对联。
范府,新来的管家也命人四处张贴着,喜气洋洋。
如此时节,京都那位柳姨娘,又给兄弟二人寄来了东西。
都是些精巧玩具,还有些都城特有的糕点之类。
其中还夹杂着几张银票,算是红包了。
对此,兄弟二人也回了礼。
两条大大的儋州特产咸鱼,相信够那位柳姨娘吃上许久的。
年节将近的时候,据说有海盗掠边,抢劫了不少儋州沿海城镇。
这些海盗极为狡猾,虚晃一枪,抢完就走,绝不停留,滑不溜秋。
衙门多次派兵围剿、堵截,却都无功而返。
沿海城镇、村庄的百姓,深受其扰,苦不堪言。
对此,老夫人写了书信前往京城。
不久,有军队封锁海域,清剿海盗。
可是,依旧收效甚微。
不过,有大军封锁,沿海百姓总算是过了个好年。
大过年的,三十夜,本该高高兴兴,吃吃喝喝,可是,兄弟二人再次中毒。
费介站在床前,为两人科普着人生道理:
人活着,切记得意忘形,更不要轻易放松警惕。
否则,极易给人可乘之机。
每逢重大喜事,更要慎之又慎,否则,只会大喜转大悲。
兄弟二人都觉得,这话极有道理。
只是,心里依旧恨得牙痒痒。
见俩小鬼怒目圆瞪,老头儿哈哈大笑,转身过节去了。
今年春节,老夫人给他这位,京城远道而来的老师,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足够他潇洒很长一段时日了。
好酒好肉,管够!
大年三十夜,兄弟二人配了一夜解药,苦逼不已。
待毒解时,已然天明。
“费老头儿,你给我等着!”
兄弟二人在心里,又狠狠记上一笔。
大过节的,范闲也没再外出练武。
杂货铺里,五竹在编织灯笼,外面的鞭炮热闹声,似乎与他格格不入。
两个孩童结伴而来,进入屋内,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矮板凳上,静静编织灯笼的五竹。
“叔,这大过年的,你就这么过?”范醉心头,似乎憋着些什么,张口欲言又止,最终叹息道。
机器人,也是人啊。
五竹,是他们兄弟二人的亲人。
也是最信任的人。
看着他孤独于此编织灯笼,范醉那根心弦,不知怎么地,忽然被挑了一下。
大概是因为……上一世,他也这般孤独吧。
五竹停下手里动作,抬头看向两人。
眼罩依旧,也不知他是否真的看得到。
四目相对,五竹转移视线。
他将手中灯笼放下,站起身来,走到门边,看向外界烟火鞭炮,沉默许久许久,忽然低声说道:
“小姐已经不在了……”
屋外,有鞭炮,有烟花,有嬉闹
屋内,却只有深深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