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广王受了伤,我这心里头贼解气!
那个将军缓缓走到大殿中央,对着八个阴帅说道:“你们还要打吗?要打快点儿,这会儿我的老伙计没在手里,你们还能有点儿胜算。”
话都已经说得这么直白了,却还有不怕死的,四大妖冥使之一的豹尾抡起两端满是尖刺的长棍直接冲了上去。
那个将军无奈的摇了摇头,侧身躲过一击之后,轻轻一拳锤在了豹尾的头上,将其砸飞了出去。
“还有没有要打的?不想打的赶紧滚!”
看着剩下的七个阴帅没有动,他叹了一口,说道:“行吧,我知道这是你们职责所在,有他在那儿你们也不好跑。”
说完,他径直朝着白无常谢必安走去,以往风光无限的谢七爷此刻没有丁点反抗的想法,哭丧棒上的白色布条抖得像拉面师傅手里的面条,上头的铃铛更是‘叮铃当啷’的响个不停。
在谢必安惊恐的目光中,那个将军抬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瞅啥呢?倒啊!”
“啊?啊!”白无常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直不楞登的就栽倒过去,那演技,堪比唱了几十年京剧的老师傅表演的僵尸摔。①
接下来,那个将军如法炮制,七位阴帅就这样被其击倒,失去了与之一战的能力。
屏幕之上,他越走越近,或者说,他走向了胡小妹。
电视机里传出了胡小妹的声音:“多谢将军,但我有一事不明,为何来的是你,不是他?”
“你们也真是胡闹,就这么几个人怎么敢闯地府的啊?且不说打不过,万一牵扯了什么因果,你们的修行还要不要了?”那个将军把胡小妹扶了起来,“动物修行本就不易,可得好好珍惜,要不他的付出不就白费了吗?”
胡小妹的声音已经哽咽,却还是坚定的又问了一次:“为何是你,不是他。”
“说的好像他来了有用一样!他又打不过!”那个将军又变成了不着调的样子,“而且你们在执着什么?我不是他,他也不是他,这个小子更不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
听了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沈云章护着我是因为这个不知名姓的将军,胡小妹他们是为了那个或许是我前世的和尚。
如此一来,我又算什么?工具?替代品?傀儡?还是爱屋及乌的那个乌,既然我什么都不是,为啥你们还要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救我呢?难不成是因为我死了,他和他也就不复存在了吗?
想到这里,失落、哀伤、无力感、挫败感,还有些许的自卑如同暗涌将我包围。
胡天童捅咕了我一下,“小先生哥哥,你怎么了?”
我强颜欢笑,以此来掩饰自己心中的落寞,“没啥!就是觉得他很厉害!也多亏了他我们才能走出来,看来回去之后我还得勤加修行啊!哈哈哈!”
等我抬起头看向电视机,那个将军已经走到了沈云章的旁边,轻轻一脚踢在了他的腿上:“兄弟,起来吧,你带着沈向林他们先回去。”
沈云章一跃而起,红着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那个将军用剑柄堵住了嘴唇。
“还不是时候,你我终有再见的一天。”
沈云章别过头,飞身骑到了蒹葭的背上,招呼着沈向林他们四个冲出了大殿。
那个将军走到大殿深出,秦广王见他立马松开了拔着长枪的手,跌坐在了椅子上。
他干脆利落的拔出长枪,腾空而起飞身后退,早就等在一旁的白露立马迎上前去,稳稳的将他接住。
那个将军把斩妖剑抛出,使其插在了蟒翠云面前的地上,随即把长枪换到右手,左手拉起缰绳,高声怒喝:“秦广王!本将军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和谈还是战?若你铁了心,今日我必将取你项上人头!”
仅仅是通过电视上的画面,我就已经感受到了他的威武霸气。
可也就是到了这里,电视机的屏幕瞬间黑了下去,胡小妹收回手,对我说道:“小先生,后面的事,那位将军嘱咐过,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啊!没事儿没事儿!不告诉就不告诉吧!”我连连摆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我懂,知道的太多对我没好处。”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胡小妹在我说完话的瞬间,她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心疼。
一众仙家,此刻也都是默不作声,为了缓解尴尬,我故意大声问道:“高太奶,你这是鬼界堡不?这里有啥好玩儿的吗?”
高太奶作为我的祖宗,似乎察觉到了我不太对劲儿,兴高采烈的点了点头,“有啊!阳间有的这里大部分都有,还有唱大戏和唱曲儿的呢!但他们唱的那曲儿我听不惯,我记得好像待会儿就有一个!”
说着,她从柜子里翻出来了一张阴间的报纸递给我,“你自己瞅瞅。”
接过报纸一看,这哪里是什么唱大戏啊?
翻到娱乐版块,头条上面写着‘张国荣出道四十年,纪念演唱会,’②看着上面他容颜未改的照片,此时已是灵体的我似乎都有了心跳,但可惜日子是在阳间历五月十七号。
往下一瞅,再往后还有梅艳芳、姚贝娜、张雨生的演唱会,而高太奶所说的待会儿就有的那个,则是位更了不起的存在——邓丽君③。
别的倒是还好,但没有去过哥哥的演唱会一直是我的遗憾,于是我转头问仙家:“我要是在这儿待到五月十七号,还能回去吗?”
常天远回答道:“阴间与阳间的时间并不同步,虽然有老教主和你的杨叔在,但…还是尽快回去比较好。”
“你是生魂,阴气、冥气、死气对生魂来说,百害而无一利。”海老仙家严肃的说道。
“也是,是我意气用事了,不能让教主和杨叔为我操劳太久。”我失落的放下手里的报纸,“高太奶,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投胎去吧?”
“这个我可说不准。”高太奶摇头说道。
我抿了抿嘴,拿起报纸指着上面哥哥的照片对她说:“高太奶,玄孙我求你了,要是有这个人投胎的信儿,你一定要来告诉我!”
高太奶也没有骂我,一边答应着一边把报纸放到回了柜子里。
就在这时,屋子外面叫门声:“小先生的高太奶!快开门啊!我们将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