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的电视机虽然有了光亮,却并没有出人儿,屏幕上只是白花花的一片。
我扭头问站在一旁的胡天童:“这是啥原理啊?”
“我也不是很明白,小先生哥哥,不怕你笑话,我这也是第一次到地府来。”胡天童疯狂的摇着头,然后喊道:“长风哥!小先生问这电视是啥原理。”
柳长风学着黄天济的样子,把手插到了袖子里,“阴间的东西,像电视和小轿车啥的,都是通过法力运转的,至于是啥原理…那就涉及到整个灵界的运转了,一句两句说不清。”
完了,柳长风指着胡小妹说道:“小妹现在做的,就跟我们给你打像是差不多的。”
“这意思就是,在打像的时候,我和这个玩意儿没啥区别呗?”我诧异的问道。
灰小七站出来说道:“小先生你说的没错,世上的一切,都可以成为能量的载体,至于把能量转化成什么具体的显像,就要看载体本身是怎么想的了。”
“哪来那么多说道儿呦!我在阴间活了这么多年,只要它能用就行,谁还管它是什么原理啊?”高太奶指着电视机说道。
仙家的话我是听的模棱两可,但高太奶的话确实是点醒了我,平日里,人们用到的电子产品也好,还是其他物品也罢,大家都是用了就算完了,有几个会去钻研其背后的原理的呢?
从这点上来讲,玄学和科学技术是一样的,能用就行、好用就中!
“小先生。”胡小妹轻轻叫了我一声。
我连忙看向她那边,发现电视的屏幕上已经有了画面,而且衔接的正好是我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一幕,只不过这视角并不是我的视角,是胡小妹所看到的一切。
那个将军持剑指着秦广王,语气依旧是那样玩世不恭,“你说说你们几个!作为阴间高高在上的阎王,居然用这么不要脸的手段去折腾一个凡间的小子,丢不丢人害不害臊啊?”
“一个凡人当然不配。”秦广王面色不改的说道:“吾等所谋之事,你应当清楚。”
“我呸!”那个将军啐了一口唾沫,“你的意思是,你要算计的是我呗?我叫你一声秦广王,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是不?算盘打到我头上,你咋敢的啊?”
说完这话,那个将军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低声喃喃自语:“唉~这小子一口东北口音太烦人了,整的我连阴间的官话都忘了咋说了。”
就在这时,秦广王突然发难,遥遥一指,从大殿右侧高台的四角飞出四条长长的铁链,将那个将军的四肢牢牢捆住。
紧接着,铁链自动开始回缩,将人往高台上拖拽。
看到这儿我的心里窜出一股莫名的火气,或许是因为看到自己的灵魂被偷袭了的缘故,于是我忍不住说道:“这秦广王也太不要脸了!动手你好歹明着来啊!这不明摆着是趁人之危吗?”
“消停儿看你的得了,哪那么多话?”高太奶打了一下我的后脑勺,“不过也是,秦广王那么大个人物,咋能干这事儿呢!”
目光再次聚集到屏幕上,那个将军并没有反抗,而是任由自己被铁链托向高台。
就在他被锁链拖拽到高台上的瞬间,秦广王从袖子里掏出一面巴掌大小、背面是一凸起兽首的古朴铜镜,朝着高台扔了出去。
就在铜镜快要飞到头顶的时候,那个将军动了。
他振动右臂猛地往前一拽,将铁链拉出来不少,随即握着斩妖剑运至身后,在灵动的手指的摆弄下,斩妖剑舞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将捆在胳膊上的铁链尽数砍断。
随后他军翻了一个跟斗,在用剑斩断脚上铁链的同时,又将左手的乾坤圈抛了出去,还不等双脚落地,满是肃杀之气的长枪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他面色凶狠的将长枪戳向高台,等到他以半蹲的姿态稳住身形之时,长枪已经有近乎三分之一的部分,扎进了看似坚不可破的高台之中。
于此同时,乾坤圈将那面铜镜砸飞了出去,铜镜翻滚着落在了公案上,而乾坤圈也急速飞退,砸进了大殿上的一根石柱之中。
“小蒋啊!你生前就不是什么好人,死了也曾为祸一方,没想到当了阎王之后,依旧本性不改。”那个将军戏谑着说道:“你莫要忘了,你这阎王的位置能坐到今天,是因为谁?”
说罢,他握紧长枪,全力之下,整个高台崩碎成万千的石块儿。
“你好大的胆!竟敢毁坏孽镜台!”秦广王双手撑在公案上,怒喝道。
“那么激动干啥?回头让你那些狗腿子修筑一下就行了,咋地,难不成你还要让我赔啊?”
那个将军拎着枪、夹着剑,一溜小跑到被乾坤圈砸中的石柱前,用长枪把它给勾了下来,完了还说了一句:“唉!三太子也真是的,剑都能给真的,那乾坤圈咋就不能也给个真的呢?反正对于他来说,不过也就是借出去一会儿!”
看着这一切的我脸上的肉都跳了几下,之前杨文华就跟我说过,这乾坤圈并非是宝物本体,是相当于分身的存在。就算如此,咱也宝贝的跟个什么似的,可他居然还不满足,居然惦记上了人家的正品!
“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速速起身将其拿下!”
秦广王的一声怒吼再次把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只见先前那些倒在地上的阴帅用兵器强撑着站了起来,但他们并没有蜂拥而上,只是握着武器与那个将军对峙。
秦广王拍了一下惊堂木,“本王说!将其拿下!”
那个将军用睥睨天下的眼神扫过八个阴帅,竟直接将他们吓得后退了半步,随即又看向秦广王,大声说道:“破草帽子没沿儿罩,我看你是晒脸!”
他转体一周,再度面向秦广的刹那,肃杀长枪脱手而出。
古朴铜镜被贯穿,公案裂开坍塌的声音还伴随着秦广王的一声惨叫,原来那枪尖,不偏不倚的扎在了他的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