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教主诛杀妖邪!”
“请教主诛杀妖邪!”
大娘跪在那声嘶力竭的喊了三遍,我这架势都摆半天了,连个鬼影子都瞅着。
“不可能!不可能!”她捂着脸,随后双手在自己身上来回摸索,“师傅明明说我身上是有教主保护的!”
突然,魔怔到不行的大娘面色惊恐的指着我,“肯定是你!是你用妖法把我关在这了!都是你们做的套,放我走,我要去找我师傅收拾你们!”
“我要去找师傅!我要去找教主!”她挣扎着起身,推开我跌跌撞撞的朝着门外跑去。
我真的特别不理解,就算是信什么教信邪了,也不至于连脑子都没有吧?(那时我还是太年轻了,有些人信某种教,信得比这个还邪乎,几乎已经没有了自我思考的能力。)
咣!咣!咣!
大娘拼命的砸门,嘴里还喊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师傅快来救我!这里的妖怪要杀我!”
你光砸门不开锁,能开开门都怪了!
“大姐!大姐!”
叫桂丽的大婶儿要上去拉她却被我拽住,“她以前也这样吗?”
大婶儿眼中含泪:“没有啊!以前最多跟我们说她师傅教主啥的有多厉害,但精神一直都挺正常的,小王先生,你看看她到底咋了?”
我又问:“估计信邪了!你知道她信的什么教不,或者知道她师傅是干啥的不。”
大婶儿摇了摇头,她大姐那边还在砸门喊救命。
我朝着门口走去,等来到她身后的时候。
她双手抱头猛然贴在墙上,不知道地还以为我把她咋地了一样。对视片刻,她嗷嗷地喊:“教主佑我!教主佑我!”
任由她喊下去,只怕邻居就要报警了,我赶紧打开门锁,大娘好像逃难般‘呼咚呼咚’地跑下了楼。
“大姐!”大婶儿追出去喊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又来问我:“我姐这样不会出事吧?”
“我也不知道,但她要是在你家接着闹下去,咱们都得出事。”我耸耸肩,“你要是不放心,现在去追她还来得及。”
大婶儿纠结半天,还是没有追出去。
“没啥事我就走了,记得回头给你儿媳妇整点好吃的补补。”
“那啥!小王先生。”她拉住我的胳膊,“她还能不能整点啥玩意害我们啊?”
我略作思考:“她没啥道行,你要是害怕她还会害你儿媳妇,以后尽量别让她进家门就行,要是实在心里没底,回头可以去我那请几道符回来,我认识一个挺厉害的道长。”
又好言相劝了几句,我才得以脱身,等回到店里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六点了,路上我买了烧鸡和蛋糕,一来感谢胡翠萍太奶,二来算是替桂丽婶儿尽尽心意。
这一下午没少折腾,主要是心累,精神状态感觉特别乏,吃过晚饭我就躺下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觉有人在揪我耳朵!
睁开眼睛,我的床头站着个梳松鬓扁髻,额前束着勒子的棕袄老太太。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用力的拧了一下我的耳朵,疼的我嘶哈一声,“太奶,您是哪位老仙儿啊?”
瞧她的模样扮相,再加上还是在店里,只能是堂口上的几位太奶其中之一,这点我还拎得清。
“呦呵!臭小子!”她伸手要打我,吓得我连忙往后躲,可这巴掌也没落下来。
“白天才劳烦过你太奶,这会儿就不认识啦呀?”
其实也不用说的这么明白,听声音我也认出来了,“胡翠萍太奶!您咋来了?咱俩这会儿是在梦里呢?”
我下了床,请太奶坐上去。她满地地点点头,轻轻一跃,落下的时候腿儿都盘好了。
“不然呢?等你小子能看见我们,可不知道得等到啥年月去!”
伏在床边,我笑嘻嘻的问她老人家:“太奶,您来找我是有啥吩咐吗?”
如果面前的是教主他们,我肯定不敢如此‘放肆’,但是不知道为啥,看见胡翠萍太奶,我就觉得很亲切,像是看到慈爱的长辈一样。
“也没啥大事,就是来告诉你一声,那蛋糕甜不滋儿的我吃不惯,明天你给我换成酸菜猪肉的大饺子,我馋这口馋好多年了!”
我拼命的点头,“没问题!我明天回家让我妈给您包,她包的酸菜饺子可香了!”
胡翠萍太奶眯缝着眼:“行!还有就是你给我整点大马哈,多少年都抽不着了。”
大马哈是出马行当里的术语,就是自家卷的旱烟,超市里卖的那叫草卷,老仙儿一般都得意大马哈。
“没问题,小子我明天就给您备上!您还有啥别的吩咐吗?”
太奶轻轻摇摇头,我忽然想到白天那大娘的事儿,“太奶,我能问您个事儿不?”
“问吧问吧,这东西还没进到太奶肚里呢,你就开始使唤起我了。”
装模作样的给了自己一撇子,“瞧您说的,我哪敢儿啊?”
胡翠萍太奶慢悠悠地说道:“你是想问那个疯婆子的事儿吧?”
“对对对!您老那前儿不回来了吗?您是咋知道的啊?真是神了!”
她拍了下我的脑袋,“神啥神?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咱家的报马和护法一直都跟着你,你有啥情况咱们都知道!”
一直跟着我?我咋没发现呢?
太奶看见我一脸懵的样子,无奈地摇头,“她的事儿你就先不要打听了,你还管不了。”
不管也行,但是咱总得了解了解吧,尤其是大娘念的那几句词,整的我有点害怕。
我刚想发问,太奶非常严肃地摇了摇头。
“臭小子!”
“诶!”
“多大的本事揽多大的活儿,有些事儿得管,但是现在还不到火候。说句难听点的,你还欠练!且不说身上的本事,你这嘴皮子上的功夫跟你高太奶比,都差着好几晌地那么远!”
虽然很直白,虽然很伤心,但是这话我还是听进去了。人啊,在任何时候提高自己永远都不会错。
太奶看我听得认真接着说:“我来找你不光是为了那点嘴上的瘾,是太奶我呀,有些话要和你讲。”
也不知道是啥原因,她说完这话,我下意识的跪在了地上。
“你不用老实儿地听天霸大哥说的那些话,有些钱咱该赚得赚,要不你吃啥喝啥?难道要堂上这几十位仙家跟你喝西北风啊?堂口的门面还要不要?以后招兵买马哪来的银两?”
我为啥要跪下呢?这不还是为了嘴上那点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