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以为只是外面过车远光灯照进屋里了,可是没有听见发动机的声,难不成掉陨石了?这个其实真有可能,我们这之前就掉过一个超大号的,命名为‘江城一号’。
刚刚经历过灰小三寻仇,我们也不敢托大,用手半挡住眼睛,倚着炕沿站成了一排。
外面的金光是为一团,稳稳地漂浮在半空。
但很奇怪,如此强光之下,黑漆漆的院子并没有被照亮,也没有好信儿的村民出来瞧。
“杨姐,外头那是啥玩意啊?”黄姐抱着杨姨的胳膊小声问道。
“咱也不知道啊!太晃眼睛啥也看不清。”
肉眼的确无法直视那团金光,但是我的右眼,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光团里似乎有一个人。
就在这时,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穿墙而过,去到了院中。看那背影,是我家的教主胡天霸!
他走到院中,对着金光双膝跪地,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就像电视里接圣旨一样。
从金光中伸出一双金甲覆盖的手,交给了胡天霸一些东西后,金光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跟没出现过似的。
胡天霸老仙家直起身子,对着我点点头,之后隐匿在了夜色中。
这一切杨姨他们都不知道,哪怕他们也有分辨阴阳的能力,但是仙家不想让你看,你也白搭。
“杨姨,胡天霸老仙刚刚告诉我,说什么表文天上给批了,令旗令箭也请下来了。”
刘伟达呵笑一声:“吹牛你都不打草稿!你这今天刚打的表文,十天半个月都算快的!还现在就下来了?咋地,你走后门了?”
杨姨笑着没说话,径直走到北斗星君的供桌前;“是真是假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完,她拿起了压在桌上的出师表,看上去果然和先前不一样!
虽然纸还是凡纸,但是上面却有着不一样的气息,连上边的毛笔字都隐隐能看见五彩的光华流转。
杨姨把表文递给我:“小王,你把这个收好,回头买个供桌,要带抽屉的,把它放抽屉里就行。”
“嗯,已经买好了,就放在我店里,我打算把堂口供在那。”
黄姐迎上来:“呦?你也开店了?干啥的啊?”
我一边把出师表叠好放进包里,一边回答她:“寿衣店,就在利强街那块。”
“利强街?”黄姐兴奋地好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那你离小刘的店不远啊!”
我也没打算瞒着:“是,我俩店斜对着。”
杨姨从大黑塑料袋里拿出一捆卷起来的红布,“别唠闲嗑了,赶紧把桌子收拾出来,让邱哥把堂单写上。”
要不说现在做生意的都越来越精,堂单上必不可少的都给印好了!比如两位教主、药王老爷还有胡三太爷胡三太奶。
我这个还比较朴素,四边只是印了金色的边框,印着一副对联。
上联:“在深山修真养性”。
下联:“出古洞四海扬名”。
横批:“有求必应”。
我有些纳闷,这不是刚才黑妈妈来的时候,邱叔唱的唱词吗?仔细一想估计邱叔也是临时抱佛脚,编了这一段。
红布很大,几乎铺满了一张桌子,杨姨说堂单一般都用三尺三的。
关于堂单的说道,其实一尺一到九尺九,只要是单数都行。但‘五’同武,‘七’同气,因为避讳就不用了,。九尺九太大,一尺一又太小,所以三尺三刚刚好。如果你家是几百号仙家的大堂口,地方也足够大,用九尺九的也行。
这里说个题外话,如果有人跟你说他家堂口有上千位仙家,你赶紧走,他九成九是骗子!
堂口上的仙家是有上限的,保家仙最多十一位,弟马活窍一百八、死窍三百六,有些体质特殊的弟马,死窍会多几个,但最多不过周天之数。
一堂教主,最多可以统帅一千二百位仙家。有些人会说我家教主道行高,能管几千号仙家,这纯是扯犊子!需知什么叫拥兵自重,天庭是不会允许的。
而且你不想想,通天教主才万仙来朝,儒家圣人孔子相传也不过三千弟子,你家教主有多厉害能比肩这两位?
邱叔这边已经开始行笔,按照黄姐记录下的名号开始写。因为我的堂口上蟒仙只有两位,邱叔就把他们二位和常家众仙写在了一起。
值得一提的是,我堂口上有好几位‘花三教’的仙家。按照杨姨的指示,柳长风、柳天如两位单起一列,视为柳家,而‘花三教’的仙家,都归在柳家里。
邱叔给我的堂单上留了马道,马道马道,顾名思义就是仙家走兵马的道,有些师傅会给留,有些师傅会在这个位置写明各家的教主,纯是个人原因,不必太在意。
全都写完之后,杨姨说:“邱哥,你看堂头那还有空位置,把黑妈妈添上吧,这小子和黑妈妈缘分不浅。”
“行。”邱叔又拿起笔,在胡三太爷、胡三太奶和药王老爷中间空白的地方,写上了黑妈妈的名号。
“好了,收拾东西咱回去吧!也让邱哥好好休息。”杨姨伸了伸腰,“小王小刘,你俩是回家还是去店里。”
“我当然回店里,我就在那住啊!有啥吩咐吗杨姨?”刘伟达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
“我也是,这堂单得送到店里,估计我今晚也在那睡了。”
杨姨一拍巴掌:“正好,你俩离得近,让小刘去帮你把堂单贴上。”
开什么玩笑?让他帮我贴堂单?我都怕他脏了我家老仙的道场!卖假货的不配!
我装着为难的样子:“杨姨,不瞒您说,我供奉用的东西都没买呢!”
黄姐拿着大包小裹,挤到我们跟前:“那怕啥的呢!这些东西小刘那都有,让他成本价给你置办一套就行了!”
“没问题!咱以后都是朋友,我肯定按进价给你。”刘伟达抢着答道。
完犊子了!这下是躲不过去了!我只希望他卖给我的东西不会掉漆掉色儿啥的!
我联系车队叫了车,临走的时候,杨姨悄咪咪的跟邱叔撕吧好一阵,估计是在给‘工钱’。
回去的路上,黄姐也没像来的时候一样逮谁跟谁唠,估计也累了。
把杨姨和黄姐送到家之后,车上就只剩我和刘伟达。
“你俩到哪?”司机问到。
“利强街,慧净堂佛具店!”
我刚想报地方,结果被他截了胡。付过车费,拿着东西下了车。
刘伟达对我说:“进去吧!看看你都要啥?放心,成本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