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美人被带到咸福宫的时候一脸茫然,她甚至不明白沈婕妤被下了药与自己有何干系。
可当易正青捧着玉佩到她的跟前,她这才慌了神。
怎么。。。怎么会。。。在圣上那儿!
青梨看着谢美人的神色,心中能确定大半,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故意道:“谢美人可认得这块玉牌?”
谢美人一脸警惕看着沈青梨,但犹豫了一瞬还是点点头:“确实是妾身的。”
靖安帝微抿薄:“那么你承认谋害沈婕妤了?”
什。。。什么谋害?
在完全明白了圣上意思后,谢美人大惊失色连忙跪在地上慌乱道:"圣上明鉴,妾身虽因祖上与沈婕妤家族不和,但也不至于要谋害她的性命!“
”那你该解释这枚玉佩出现在给谢婕妤下药的小太监身上,那人可是指认了你,是你怀恨在心,要害沈婕妤。“
靖安帝的话让谢美人如同被人当头一棒,她不可置否连连叫冤!
谢美人哭的眼泪横流,断断续续:“妾身这枚玉佩前几个晌午便不见了,妾身与妾身的奴婢已经寻了两日,定是有心人将妾身的玉佩拾去,又陷害了妾身啊!”
靖安帝看向一旁候着的易正青,易正青会意,押着小春子走到一旁:“谢美人可认识此人?便是这人将粉末倒入沈婕妤的衣柜,又从他的身上搜到了您的玉佩。”
谢美人抬眸看着眼前的小太监随后又跪下:“妾身委实不认识此人。”
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妾身掉玉佩的那一日曾去了菊花园,那里遇见过李才人和王宝林。”
更是目光直视沈青梨,一字一句道:"若说沈婕妤入宫后与谁结怨最大,那定是王宝林啊。“
靖安帝命人将王宝林带来对峙。
而此刻的王宝林正派嘴柳偷偷躲在偏殿的拐角处,若有风吹草动立马汇报。
所以当醉柳瞧见易总管带着人马往她们这边来,便顿觉大事不妙,连忙一路小跑回晶莹轩。
”什么,易总管带人来本小主这儿了?"王宝林咬唇在屋内来回踱步,而醉柳也心中害怕至极,毕竟自己心虚。
门被推开,主仆二人被吓了一跳,王宝林想训斥人的话卡在嗓子眼,随后僵硬的对着易正青笑道:"易公公怎么来了,可是圣上宣本小主侍驾?“
王宝林努力平息自己发抖的声线,易正青怎么会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但他不动声色只道:”沈婕妤被下毒一事,牵连谢美人,而谢美人只认那一日您与李才人皆在菊园,所以奴才奉旨请您去一遭儿。“
听到此话,王宝林的心这才微微放下,连忙道:"本小主明白了,易总管劳您稍等片刻。”
说完从容转身进入内室。
可进入内室的王宝林哪有那般的淡定,又加上身旁的醉柳险些就要哭出来,主仆两人脸上一片愁容,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进入蔷薇苑的时候,还未请安便被怒气冲天的谢美人挨了一个巴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谢美人会这般的冲动,还未确认便沉不住气。
王宝林瞬间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肉眼可见肿胀的半边脸颊,一边委屈又受伤地望着众人:"谢美人为何不分青红皂白打妾身,圣上,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谢美人除了在靖安帝跟前不敢胡作非为,可面对旁人她可不会退让,从地上爬起来猛地将王宝林踹倒在地,随后也不顾贵女的礼仪,指着柔弱倒在地上的王宝林恨声道:"本小主打的便是你这个以下犯上的东西,不分青红皂白?你那日在菊园是故意撞在我身上的,就是为了取我身上的贴身之物好嫁祸于我,是也不是?"
又道:"本小主与沈婕妤虽祖上便不和,本小主是不喜她,那又如何?本小主便要去害她?“又看着靖安帝再次跪在地上,看着那块玉牌终是下定决心道:”启禀圣上,这块玉牌对妾身而言极其重要,不光代表我谢氏的身份更是若在危机之时,可用此调换谢氏掌管的军队里的百余人保护自己,所以就算妾身要害沈婕妤,也不会拿如此重要的信物去赏赐一个小太监,他也配?"
此话一出,王宝林愣在原地,随后眼中闪光惊慌,她没有想到那块玉佩还有这样的作用,早知如此当时便拿她的荷包了。
靖安帝也看出了王宝林的不对劲,也不给王宝林再次辨别便下了定论“王宝林意图谋害妃嫔,送永巷贬为庶人,无朕旨意永不召见。”
此话一出,所有人愣在原地,哪怕是沈青梨也做好的是王宝林被降级随后迁宫,却不想是贬为庶人更迁去永巷。
永巷是什么地方,是所有犯了错的宫人和宫妃安无出头之日的地方,但凡被送入永巷,不管你曾经是何身份,来到这儿便是宫奴,做着最苦最累的伙计,除非去了,不然那里就是自己的最终归宿。
王宝林这一刻才感觉到了害怕,手脚并用往前爬行,祈求着圣上绕过她这一次,可圣上厌恶至极,连看都不想瞧她一眼。
王宝林将目光看向沈青梨,沈青梨只是对着王宝林淡淡一笑,表示爱莫能助。
帮她?不如去永巷多刷一些恭桶来得更实际一些。
王宝林被内侍监的宫人当场扒去华服,扯下珠钗,这才将人堵了嘴拖了出去。
谢美人脸色发白,藏在袖口的手微微颤抖,这是她头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阿爹说的那句话:“靖安帝喜怒无常,做事果伐,翻脸无情。“
明明王宝林初入宫陪伴在圣上左侧,红袖添香,却不想圣上一点不留情面。
王宝林满眼复杂地看了一眼沈青梨,突然头一次后悔自己入宫。
而靖安帝看了一眼谢美人:”怎得还要正请你起身?"
此刻的谢美人哪里还如方才的小辣椒那般,只是低垂着头不敢作声,她还不知玉佩可以招谢将军保护自己一事,圣上是否要找自己算账。
却不想靖安帝只是罚了自己禁闭一个月,此事便算是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