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现在不是“华时初”,姜茶真想由衷的夸赞一句,女神,大牛。
但她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而且……
她皱起脸,问道,“那刚才王爷跟白玛说是我代表南诏……他这是把西越的注意力往我身上引的意思吗?”
墨兰淡淡的道,“华姑娘放心,王爷是不会让您有任何的差错的。”
姜茶看向一旁的华胭。
华胭笑着道,“墨兰姑娘是王爷的贴身侍卫,也是王爷最信任的人,功夫应该很了得。”
墨兰闻言,转而看着华胭,脸上的表情有微妙的变化,“华胭姑娘也当真不记得以前的所有的事情了?”
华胭娇俏的笑着,“是的呢,一点都不记得了。”
墨兰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语调还是淡淡的,“在南诏单论身手,第一的皇上身边的带刀侍卫赵无极赵统领,紧随其后的是夏侯渊夏将军,至于其他人……上京坊间传闻有个绰号玉面小公子的神秘人,是名剑山庄庄主的关门弟子,只不过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
华胭望着她,“墨兰姑娘这么看着我的意思……莫不是怀疑……我?”
她跟姜茶对视了一眼。
要说华时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虽然太牛逼但好歹还在大家闺秀的范畴之内。
但是玉面小公子什么的……就有些过分了啊。
墨兰收回视线,“有些传闻罢了,我一直想与他一较高下。”
华胭托腮,笑盈盈的道,“言下之意,墨兰姑娘的身手就是仅次于赵统领跟夏将军之下了。”
墨兰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两位华姑娘还继续逛吗?还是回去?”?
姜茶想了想道,“再逛一个时辰吧,早点回去。”
“好。”
“墨兰姑娘跟我们年纪差不多,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不必远远跟着。”
“也好,以防有人乔装近身偷袭。”
姜茶眼皮一跳,这说得她都不敢再逛了……
两人就集市上走走停停,墨兰保持着大约一米的距离跟在她们身后。
看着她们姐妹像是没出过门一般,对什么都很新奇,这里看看那里摸摸,时不时还买点小百姓才吃的小吃尝。
“我好像闻到很香的味道了……”?华胭站在远处四处张望了下,“的确是香。”
墨兰看着她们,神色极其的复杂,她上前一步,手指向巷子的方向,“是那里面的一家店,上京远近闻名的烧鸡店。”
烧鸡……
姜茶两只眼睛都在放光,“烧鸡吗?”
此生唯美食不可辜负,姜茶爱吃肉爱吃辣,最爱吃的非鸡肉莫属。
墨兰看着她,神色开始变得复杂。
酒香不怕巷子深,这烧鸡小店开在巷子里面生意同样是出奇的好,十几个人的队伍排着,姜茶自然上去就想排队。
墨兰道,“华姑娘,我让他们排。”
说罢她打了个响指,随即两个便衣侍卫就迅速的出现了,“华姑娘,墨大人。”
“华姑娘想吃烧鸡,你们排队买两份。”
“是。”
姜茶突然出声叫住,“等一下。”
“华姑娘还有何吩咐?”
华胭斜睨她,“你不是还想吃几份吧,别糟蹋这副练了十几年的好身材。”
姜茶没理她,笑眯眯的问墨兰,“墨兰姑娘,你们家王爷……吃鸡肉吗?”
墨兰看了她好一会儿,没说话。
“怎么了?”?
“没怎么,大概,吃吧。”
姜茶拧了下眉,但还是冲侍卫笑,“那买三份吧,包得严实点,你们喜欢吃的话也可以买,我请你们吃。”
他们当然不敢让她买,买了三份,姜茶递了份给华胭,边道,“今天逛得差不多了,等国宴过去了你的脚也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我们再出来。”
华胭觉得不对劲。
想了想才想起来,“你不是要跟我去将军府的?”
姜茶眨眨眼,满脸无辜的道,“计划赶不上变化,烧鸡冷了就不好吃了,我得拿回王府。”
华胭瞪她,“就为了给你们家王爷吃烧鸡,你就水了我?”
她们认识十几年,还比不得一个认识几天的男人?
看不出来啊,十几二十年都没沾过男人的,竟然还是个这么重色轻友的。
姜茶噘嘴,理所当然的很,“那他现在是我的金主,大树,我当然得献殷勤刷点好感。”
见华胭怒视自己,她低头闻了闻香喷喷的烧鸡,微微一笑,“烧鸡你不用给我钱了,请你吃,就当是赔罪,行了回去吧,你这脚也不适合一直走。”
华胭,“……”
两人还是分道扬镳,华胭回了将军府,姜茶跟墨兰一起回王府。
一回去她就问王府的管家,“白叔,王爷在家吗?”
“王爷在书房。”
她一笑,“好,我知道了,我过去找他。”
墨兰从进王府后就没跟着她了。
姜茶走在帝惊澜的书房前,抬手敲了敲,“王爷,你在吗?”
过了几秒钟,里面传来一个嗯字。
她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男人坐在书案前,手里拿着书卷,听到她进去的声音也几乎没有任何的反应,更没有抬头。
反手带上门,她几步轻快的走上前,把两包用纸袋子装着的烧鸡的其中一只放在书案前。
“王爷,你中午好像没吃多少东西,我买了点吃的回来,你要不要吃一点?”
他中午的确没吃多少,不知道是饭菜不合口味,还是他心情不好。
熟悉而遥远的香味飘进他的鼻息中,帝惊澜拿着书的手指一滞,随即抬头,看着女人递过来的纸袋子。
闻着这香味,他就已经能判断出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姜茶把纸袋子上面一部分撕开,然后才递给他,“你应该没吃过这么民间的小吃吧,虽然没什么营养,但味道不错……”
她一句话没说完,就突然被男人的声音打断了。
“华时初。”
他叫她的名字,冷漠至极的声音,缓慢喑哑,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寒意湛湛的盯着她,唇上仿佛噙着笑,但又分明冷厉到极点。
一字一顿,从喉骨中溢出,“是谁教你,喜欢吃这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