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还以为是裴总不敢,”陆弋淡淡一笑,面容虚弱,喘气都有些艰难。
他不再和裴宴斯多说直接闭上了双眼,像是要休息。
裴宴斯看他的模样,虽然他没有在笑,但裴宴斯还是莫名地觉得,他在炫耀,在得意。
就因为沈禾鱼对他的在意。
他忽然觉得很不甘心,不想看见陆弋这么顺,他故意地说道:“她的确是担心你,但是那又怎样?她看见我出现的时候,你也应该知道,她有多么迫不及待地松开了拉你的手。”
他的这句话果然戳到了陆弋的痛点上,陆弋在下一秒猛地睁开了双眼,眼里的光灰暗无比。
他当然知道,放在沈禾鱼上一秒还拉的自己紧紧的,下一秒,裴宴斯出现后,她就譬如蛇蝎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那是关系的不对等。
她没有那种合格的身份去和自己亲密,又或者说自己在她的身边并没有名分。
裴宴斯看见他的表情,心里总算得意了,“我能赶走沈江离,同样也能赶走你。”
“她这辈子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你们谁都别想染指。”
他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有那么几分地咬牙切齿,双眼都染上了赤红的颜色。
陆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与他相比,他就显得更为平静许多。
他淡淡的说道:“裴总,有一天会明白的,这样的强取豪夺,感情并不会长久。”
“她虽然现在在你的身边,但总有一天,她会离开。就算她碍于你的权势,无法离开你的身边,她也会整日都在想着如何逃离。这样的情感又有什么意义?”
裴宴斯的那句话说到了他的痛点,他现在说的又何尝不是?
裴宴斯只觉心口忽然一痛,闷堵得厉害,仿佛听见了什么东西在胸腔里面碎裂。
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方式,是永远留不住沈禾鱼的。而陆弋也说得没错,沈禾鱼现在就是每日都在想如何离开自己。
她躲避自己,如同蛇蝎。
裴宴斯不愿意承认,他冷笑声,看着陆弋说道:“那就一起看看她究竟会不会在意我吧?”
他话音刚落,外面的病房门就已经被沈禾鱼给推开。
几乎与此同时,他立刻躺到了旁边的沙发上,捂住了自己的腹部,面露痛苦的表情。
沈禾鱼一进门就看见这样的场景,陆弋闭着眼,显然还没有清醒,而裴宴斯靠在沙发上,一副极其痛苦的模样。
她连忙走上前去,单手扶住了裴宴斯,“你怎么回事?”
语气有些不耐,并没有担心。
在沈禾鱼看不见的地方,陆弋睁开了双眼,好笑地看着裴宴斯。
后者被他的这个笑容给刺激到,他捂住自己的肚子,表情更为痛苦的夸张,“我肚子好疼,禾鱼,我可能阑尾炎了……”
“上一秒不是还好好的?”
沈禾鱼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不敢耽误,她连忙去将医生叫过来。
裴宴斯连忙拉住她的手,“就让我在这间病房吧,毕竟你要陪着陆弋,还要看着我,两边来回地跑,多辛苦。”
沈禾鱼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总觉得哪很奇怪,但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她点了点头,听话地去把医生叫来。
护士们听从他的话,在这间病房里多添加了一张病床,裴宴斯被放置了上去。
看见裴宴斯真的挂上了输液瓶,沈禾鱼也不再多想了,她认真地问旁边的医生说:“他这个很严重吗?”
那医生呃了一声,好久才说:“挺严重,比阑尾炎还要严重。”
沈禾鱼啊了一声,“为什么?是哪的问题?”
医生又呃了好久,在她看不见的时候,跟裴宴斯进行一番激烈的目光交流,随后,医生说了一堆专业名词,听起来极其高端大气上档次。
沈禾鱼越听不懂,越认为这病严重。
她紧紧地皱着眉,对医生说:“那要多麻烦你们了。”
医生,医生推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沈小姐,请放心吧。”
那医生说完,就先离开了。说了一个动阑尾手术的时间,让沈禾鱼安排。
沈禾鱼点点头,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陆弋和裴宴斯的病床中间,这样一来,她左右都能看顾到。
裴宴斯在病床上嗯哼,伸出手,“能拉拉我吗?”语气竟然有点委屈。
好奇怪。
禾鱼心里说不出来的诡异感,但还是伸出手去拉住了他,“很疼吗?”
裴宴斯连连点头,“疼。”
沈禾鱼勉强地对他笑了笑,安慰道:“没事,很快过了手术就好了。”
裴宴斯连忙应声,拉住她的手一直不松开。若是她想要挣脱,他便要说自己疼。
来回几次,沈禾鱼也就不管了,任由他为所欲为。
陆弋那边闭着双眼,听见方才医生说的那些专业名词,险些没憋住,要笑出声来。
这裴宴斯做戏也做得真是足,但也夸张,也就能吓唬一下门外汉。
但眼下看见沈禾鱼完全倾向于他那边,对自己这边都有些冷落了,陆弋心里转了几百个弯,选择在这个时候清醒。
他的手指动了动,继续梦魇的那一个套路,虚弱地喊道:“好渴……”
沈禾鱼不知道这两个诡计多端的男人,其中弯弯绕绕多了去了,只听见陆弋的声音,认为他醒了,二话不说,猛的就甩开了裴宴斯的手。
她连忙转过身去,面露焦急和担忧,给陆弋倒了一杯热水,亲自喂给他喝了下去。
裴宴斯阴沉着脸,看着他们这边。
沈禾鱼一抬头就对上他冰冷的双目,解释道:“你也看见了,他现在没有自理能力,不会连我喂给他喝水,你也要说吧?”
裴宴斯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没有!”
他现在根本就不敢说了,因为他现在也加入了装病的行列。
一旦被戳穿,他也讨不着好。
陆弋睁开眼,喝下了一杯热水后,面带温柔地看着沈禾鱼,“是你一直在我身边守着吗?”
她不好意思地挠头,“没有吧,早上的时候云岚才离开。”
“好痛……”裴宴斯忽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