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鱼白了他一眼,当着沈江离的面,那模样看起来,两人就像十分恩爱的夫妻,在打情骂俏。
裴宴斯看得眼神微暗,微微偏开目光,不愿意再看。但奇怪的是,在这一刻,他脑子里想到的是女配角。
女配角在床上依偎自己时候的模样。
那时候,她是否也是像现在的沈禾鱼一般,眼角眉梢都挂着,几分俏皮。
这个想法一出,沈江离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竟然也会这样,在一些特定的场合下,莫名其妙地会想起另一个女人。
沈江离还不知道,女配角在他的心里已经开始占据了不同的地位。
“我要是不想知道,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沈禾鱼说话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头看过去,见他们两人已经挨得更近,裴宴斯的手圈在了她的腰肢上。
她整个人几乎都被圈进了他的怀中。
他坐在办公转椅上,双腿微微敞开,沈禾鱼整个人就那么靠在他的怀中。
看不出半点被强迫的模样。
难道他们已经和好如初?
想到这里,沈江离心里同样不是滋味。
他不知道的是,沈禾鱼这么做,只是为了故意做给他看,想要让他打消所有的对自己的念头。否则她不敢想象,上次在江城所发生的事,以后还会不会再发生。
她虽然在裴宴斯身边,可余光一直在关注着沈江离那边,发现他表情上的端倪,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
至少一半。
沈江离以后,必定会在自己面前保持着距离,现在已经能够让他知道,自己和裴宴斯的关系不一般,他要是还想对自己动手,必定要考虑到裴宴斯那边。
裴宴斯轻轻捏住沈禾鱼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面对自己,“给点报酬,我才能告诉你,你想要的。这世上可没有亏本的生意给我做。”
他从不做亏本的事。
即便是在沈禾鱼身上,同样如此。不过,要是她能够安安分分地跟在他身边,他倒是不介意亏本,把整个裴氏大楼都送给她。
沈禾鱼对上他那双沉冷的眼,又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说:“你想要什么报酬?”
为了做戏给沈江离看,她也不是不愿意。
裴宴斯挑眉,笑非笑地看着她,“夫妻之间,你说呢?”
沈禾鱼心头微跳,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此刻,他那双眼带着笑意,温柔绵绵。
看着她时,仿佛有无尽的情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么爱她。
沈禾鱼闭了闭眼,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冷静地告诉自己,不要被眼前的男人所迷惑,这一切都是温柔的假象。
“我当然知道,”沈禾鱼没有什么语气起伏地说道,随后,她用最快的速度,抱住了裴宴斯的脖颈,凑上前去,在裴宴斯的喉结上落下一个吻。
裴宴斯高大的身形一震。
被她的这个吻,弄得理智瞬间全无。
舒舒痒痒的感觉,从喉际渐渐地蔓延开,他的眼神变得幽深,充满了情欲,呼吸也变得粗重几分。
搂住沈禾鱼腰肢的那只手,更为用力,将沈禾鱼摁在自己的怀中。
,他喘着粗气,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你真调皮。”
沈禾鱼听出了他嗓音不正常的沙哑。
心口微跳。
她本来就是做戏,他又不是不知道,竟然还敢真的对自己想入非非。
“现在可以说了吗?”沈禾鱼也不想跟他太过亲近,吻过他之后,就迅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裴宴撕扯了扯自己的领带,看着从自己怀中离开的女人,也不恼。
总之刚刚的那一幕,已经足够让沈江离难受好一阵。
他随手翻了翻自己面前的文件,给她看,说:“他和裴氏的生意项目出了重大问题,现在我们对方要终止合作。他们若是同意,就得赔偿十个亿的违约金。如果不同意,同样得补偿我们十个亿的违约金。”
沈禾鱼愣了一下。
虽然做了裴太太这么多年,她知道裴宴斯有钱,她也算是见过钱的人了。但十个亿这个数目,对于她来说还是过于难以接受。
更何况,她在嫁给裴宴斯之前,也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已。
她看了看旁边的沈江离,隐约知道了他来这的目的,说:“所以你是来跟裴总商谈的是吗?”
沈江离点点头,“希望还有其他的解决方法。”
十个亿对于沈氏集团来说并不多,但是,并不只是裴氏的一个项目出问题。
二是几乎在国内转移的生意的所有项目,都出了同样的问题事故。
每一个合作方所需要赔的或者补偿的金额都是以亿为单位。
这么一算下来,对于沈江离来说,同样是个很棘手的问题。因为资金是流动的,短期之内,他根本没有办法挪用出可以流动的这么多资金。
裴宴斯摇了摇头,微微笑道:“我想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要么你滚出国内,要么这件事没有第三种解决方法。”
沈江离没说话。
他的目光落在沈禾鱼身上。
沈禾鱼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依稀能够从他的眼中读出。他想表达什么。
毕竟当时陆弋,被裴宴斯整的时候,他来找自己寻求帮助,就是此刻他的眼神。
而他之前对自己做过那件事,她怎么可能帮助他?更不要说他现在还有跟沈繁霜这件事有牵扯的嫌疑。
沈禾鱼于是没说话。
三人都陷入了沉默,办公室里一片寂静。沈江离许是坐不住了,不知过了多久,他从沙发上起身对裴宴斯说:“告辞。”
“不送。”
他说完这话,却没见沈江离离开,而是看着旁边的沈禾鱼。
他不满,“沈总在看什么?”她也是他能看的女人?
沈江离没回答,自顾自的对沈禾鱼说:“能进一步说话吗?我有话想对你说。”
“没什么好说的,”沈禾鱼几乎没有一秒犹豫,直接拒绝。
沈江离微微皱眉,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对自己的戒备。再也没有了,以前两人还是朋友时,她对自己的那种温柔和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