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栏中。 荒与小道士一脸的兴奋。 勾栏中的小娘,就是热情奔放,没有含羞似怯,全部都是直入重点,很是庸俗。 恰巧。 荒就是一个庸俗的人。 这一刻,荒转头看了一眼满脸兴奋的小道士,就差脸上写着‘庸俗’二字了。 “国师,还是这山下的生活有意思不像山上!”小道士灌了了一口酒,朝着荒吐槽。 抿了一口酒,荒轻笑:“山上有山上的好,山下有山下的妙!” “有人向往山上清修,问道长生,各种伟力归于自身,有人向往山下美妙,红尘滚滚,又何尝不是一条炼心路!” 在荒看来,小道士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多少人,想要求这样的路,蹉跎一生。 在他的身边,尸子以及十二商的一些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 “国师,老夫果然没有猜错!”风徵笑着走了进来。 瞥了一眼风徵,荒嘲讽:“风老头,你都多大岁数了,身体都亏空成什么样了。” “哈哈,老夫强得很!” 风徵反驳一句,在一旁落座:“公子传来消息,想要邀请国师一同前往殷墟,不知国师意下如何?” “不如何!” 荒喝了一口酒,头也没回:“你告诉他,我想活着!” “风老头,你家公子这是失心疯了?” “难道不清楚,那些地方,我去,就是送死么?” 风徵脸色有些难看,朝着荒解释,道:“据说这一次来的很多,那位天女也会来,而且,这是一个机会。” “那些人来,只怕是连一丁点土,都不会给我们剩下。” “不去!” 荒摇了摇头:“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若不是墨子突然来袭,我也不会就这么快的染指所谓的人皇遗迹!” “我们此行能够全身而退,不代表下一次也能够全身而退。” 这一刻,荒深深地看了一眼风徵,一字一顿,道:“这一次我们之所以全身而退,除了我们警觉之外,那是因为我们探索的地方,都属于外围。” “而且很大一部分地方,都有人提前探索过了。” “告诉他,不要轻易前往殷墟,一尊人皇,一座皇朝留下的底蕴,若是没有就算了,一旦真的存在,也不是他可以染指的。” 到最后,荒还是开口劝了一句,因为在他看来,风宇珩与他关系还不错。 未来他有能够用得到风宇珩,没有必要,让对方夭折在殷墟之中。 “多谢国师告诫,此事,老夫会原原本本的告诉公子!”说到这里,风徵一脸的苦涩:“只是公子,未必会听。” 撇了一眼风徵,荒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在他看来,风宇珩那样的人,根本无法劝。 他有自己的目标与想法。 “风老头,风宇珩的人生,并不是你替他走,尽力就好了。”荒拍了拍风徵的肩膀:“只要问心无愧就行!” “他有他的使命,他有他的追求,每个人都有自己追求的意义,你是无法改变的。” “别想那么多了,喝酒喝酒……”荒举盅,与风徵对饮。 “喝酒!” …… 荒在勾栏放纵,也是刻意避开了太子嬴驷,卫鞅处罚了太子傅,但是,对于太子不可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对于这种事儿,嬴渠梁总是爱拉着他,这让荒产生了躲开的念头。 毕竟这件事,不同寻常。 此时的政事堂。 没有其他人,就连卫鞅都不在,只剩下赢虔,莹玉以及老夫人以及跪在地上,神色仓促的嬴驷。 嬴渠梁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嬴驷一脚就踹翻了:“废物!” 这一刻,嬴驷被踢倒也没有痛呼,红肿的脸上没有眼泪,也没有惊慌。 只是有强烈的不甘。 与不忿。 看着始终平静的嬴驷,嬴渠梁冷声,道:“嬴驷,你身为国家储君,私刑滥杀老秦望族三十余人,差点让秦国倾覆,新法夭亡。” “放眼整个中原,那个国家有你这样不识大体,不成器的太子?!” “今日,若非卫鞅,你必死!” 嬴渠梁强压胸中怒火,语气冰冷,道:“自今日起,废去你太子爵位,流放山野。” 这一刻,嬴驷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看着跟前的赢虔与嬴渠梁,苦涩,道:“公父,大伯,为何一开始就放弃驷儿?” “还有国师,我从未见过国师,也不曾得罪过他……” 撇了一眼嬴渠梁,赢虔沉声,道:“驷儿,不要怨恨左庶长与国师,还有你公父。” “你要是恨,就恨公伯吧!” 赢虔扶住嬴驷,一字一顿,道:“国师手中有拂水房,他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此事。” “有人在背后算计你,然后找到了我,当时公伯就想替你除掉一切,然后保护你。” “当时,国师问我,你觉得秦国太子如何?” 赢虔语气低沉,朝着嬴驷,道:“公伯很是骄傲的告诉他,秦国的太子聪慧,不下于你公父。” “但是,国师告诉我,你太稚嫩了,也太缺少历练了,你的公父,以及我,乃至于国师,到你这个年岁,都已经在战场上厮杀两三年了。” “国师告诉我,秦国变法,始于你公父,将成于下一任秦王!” “他说,若是我这一次庇护了你,等同于害了你,秦公的位置,到时候只怕你坐不稳。” “驷儿,去看一看秦国的山山水水,去看一看秦国的庶民,看一看秦国的新法。” “也想一想,为何会被人利用,公伯希望,国师口中,那个不逊色于你公父,会成为秦国第一任王的人,是你!” “驷儿,这便是公父拒绝了国师出手,也拒绝了左庶长出手,甚至于阻止了以公父出手的原因。” 说到这里,赢虔拍了拍嬴驷的肩膀,语气幽幽,道:“你虽然不是我的儿子,但你自幼跟随我长大。” “在我心里,你与我儿子没有区别,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成才,接过秦公之位,成为秦国的第一任王。” “我寄大希望于你!” “所以,要恨就恨公伯,只要你能够坐稳秦公位,成为秦国的第一任王,公伯不怕你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