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岑无恙显然明白她的未尽之言，带路道：“不远处有个建在池塘中的水榭。”
这个好，楚清澜眼睛一亮，旁人既可看到他们，却无法听到他们说话，光明正大的。
两人到了那处，跟着的仆从都侍立在池边，目送两人从曲折步道行到池水中央的小亭子处。
晚风解了夏日暑热，带着微微的水腥气扑在脸上，确认两人已经走到无人能听到的地方，楚清澜开了口：“你是不是知道我重活一世的原因？”
岑无恙拥着她尸身信誓旦旦两人会再见的场面，她实在难以忘怀。
“是，”岑无恙现在倒是坦坦荡荡了，“栖霞寺的主持曾给我一个古法，可以换你一世重生。”
“用什么换？”楚清澜盯着他的眼睛，“你的精气或者命？这些应该不够吧。”
岑无恙也不避开她的视线：“用我的命，和我二十余年做皇帝的真龙之气。”
“卿卿，我是为了你，才乖乖做了这二十余年皇帝。”
岑无恙说的温柔又轻缓，楚清澜却心中一沉。
“真龙之气？真有这种东西吗？”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可以理解为另一种行善积德？”岑无恙眸子里却荡过一丝笑意，“就像那句话，百年修得同船渡。”
楚清澜却笑不出来：“真的？”
岑无恙点点头：“真的，等有机会，我可以带你去见见栖霞寺的住持。”
他颇有一种“我有证人”的胸有成竹，楚清澜一时也难辨真假，只得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知道楚清仪的身份？”
他摇摇头：“具体不知，但栖霞寺住持曾告诉我，她是来自异界之人，会扰乱此间命数。”
“这些都是上一世我死之后你才知道的？”
“嗯，当时去栖霞寺斋戒，住持与我说的。”岑无恙解释道，“她身怀异术，难以伤她或者乱她命数，所以这一世我重生之后，发现这一世她身份竟然变了，所以才在清凉池试探她。”
“发现她身上保护禁制依然存在，那我猜测，有可以打破禁制的人出现了，那个人应该就是你。”
楚清澜微一挑眉：“猜测？你不确定我能不能重生？”
岑无恙摇摇头：“我确定，我只是不确定你会不会有上一世的记忆。”
“所以你之前才三番五次试探我？”楚清澜想起来还是觉得有些牙痒痒。
岑无恙却又将她的话堵了回来：“你不也同样在试探我吗。”
楚清澜不再开口，细细将方才的话在脑子里转了几圈，决定先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和盘托出。
她捡着重点，将自己死后所见、楚清仪身份、系统等等，都大致说了。
岑无恙静静听着，对于这超出认知的事情，也并没有多诧异。
楚清澜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说她身上存在保护禁制，那上一世最后你为何能杀得了她？”
“禁制是有消失条件的，”岑无恙想了想，用方才从楚清澜那里听到的东西举了个例子，“比如她最终要做的事情是扶岑启明上位，自己成为他的妃子。”
“但那时候我已经登基，杀了岑启明，可以说，她已几乎不能够成事，这个时候，禁制衰弱到了极致，就算如此，我杀她带来的反噬，也足以要了我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