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场战役,林岳一战成神,驱漠北蛮族七百里,至今他的名字仍让漠北的蛮族心生畏惧。
那场战役之后,有许多伤兵无法继续待在军中,解甲归田,朝廷却闹出了抚恤金贪墨之事。
起因是因为一位伤兵,因抚恤金迟迟不能发放,家中无米为炊,他为了不当家里人的累赘,一时想不开投了湖。
他的夫人悲愤难抑,将幼子托付给娘家,独身一人去京中告了御状,带着血书一头撞死在了先帝的御轿前,众目睽睽下民怨难平,先帝才开始严查贪墨一事。
当时负责此案之人,就是楚清澜她爹楚章远。
这事牵动六部一众官员,下狱之人多达数十,朝廷风气为之一换。
先帝不知是不是让溅在他御轿前的血惊着了,此事过后便精神不济,放手让当时还是太子的荣帝监国,没多久,先帝就驾鹤西去了。
这些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余痕,今日尚刻在有心之人的脑海中。
楚清澜曾听她爹和她哥讨论过此事,方才见宁叔他们年纪和对她的态度,心中自是回过味来。
宜宁见她如此说,点点头道:“宁叔他们受伤后,因家里也没什么亲人了,就一直跟着父亲在将军府生活,后来父亲母亲成婚,父亲就将他们留在了公主府,我的骑术与武艺,除了父亲外,都是他们教的。”
宜宁放下鞭子,牵起楚清澜的手:“姐姐,不说这些,今日是教你骑马。我们出去吧。”
两人离开武器房,外面的红枣被宁叔牵着,亲昵地用自己的长脸去蹭宁叔的肩膀。
宁叔见两人出来,牵着红枣,拎着马凳走了过来。
他让红枣停在原地,将马凳放在一个合适的地方,对楚清澜拱手:“楚小姐,骑马,咱首先学上马,郡主给您示范一下。”
宜宁欣然上前,蹬在马凳上,一只脚踩住马镫,利落翻身上了马。
宜宁下马后站在一边,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楚清澜。
楚清澜活动活动身体,站在马凳上,回忆前世骑马的感受。
宁叔见她不动,安慰道:“楚小姐别担心,我会在一旁护着你的。”
楚清澜沉下一口气,点点头:“谢谢宁叔。”
她拉住缰绳,一只腿抬高踩住马镫,腰腿用力,将自己翻上马背。
楚清澜坐在马背上缓了口气,幸好上来了。
抓住翻身上马的时候她已经感觉到不对,前世的她学马术时毕竟已是一个成年女性,和她现在十五岁的身体比起来,总归身体力量是有差距的。
幸好她咬牙使力,还是稳稳坐在了马上。
“不错,楚小姐姿势没问题,熟悉几次就好。您拿好缰绳,骑着它在校场里慢慢走走。”宁叔面露赞赏,接着交代道,“您身体放松,跟着它步伐的节奏来就行。”
那边宜宁也已经上马了,策马来到她身边,“姐姐我陪你。”
两人骑着马,悠悠在校场内转悠。
红枣确实是悠闲脾气,走起来慢悠悠的,一点也不急,甚至有时候还停在原地,啃地上冒头的青草。
每当这时候,宜宁就不得不勒住她那匹棕色大马的笼头,让它停在原地等着红枣,急得棕色大马直跺脚。
"郡主这匹马叫什么名字?"见棕马喷着鼻息转圈圈,楚清澜好奇问道。
“它叫板栗。”宜宁脆声回应。
“郡主的马起名真有意思,我以为会叫飞云踏雪这一类的,没想到如此接地气。”楚清澜笑道。
“我爹说啦,民以食为天,食物是天地灵气所钟,叫这个名也很不错。”看得出来,宜宁对她父亲的话是深信不疑。
楚清澜回想起林将军爽朗的笑容,对宜宁的崇拜之情也非常理解。
林将军确实是一个极具个人魅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