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五个多月的血战,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两位穿越者老兵都拥有足够的冷静和果决,穿越前没多少军事素质的人成为了合格的指战员,优秀的战士,尽管考验的形式不同于隔壁主神空间,但无限空间的死亡率和对人的磨砺绝对不弱。
仗打到现在,不能适应环境的人死了,指挥不好军队的死了,不守规矩的死了,搞个人英雄主义当武将冲阵的全死了。
大古完全搞明白了这个无限空间在筛选什么类型的人:
对文明有益的人。
要么能打仗,要么够聪明。
”一营、二营、三营、四营,轮流开火,每十分钟一次轮换,保证支援炮火不要间断。”
“是!”
敌军夜袭斩首后第二日凌晨五时许,远征军高层下令对敌军最后的堡垒发起猛攻。
前方步兵集团攻城。
炮兵在后方火力掩护。
陆大古所处的位置相对安全,事实上,自剿灭机械海以后的战斗都比较轻松,他大致搞明白了塞德里克将军下发嘉奖令和勋章的意思,等将来论功行赏,他将得到比其他军官更高的封赏,以彰显新帝剧情主角安格鲁森对人才的重视,彰显其贤明。
因此他不再被充作消耗品,有时间待在指挥营帐外,在战壕里观察前面的攻城状况,他发现奥赛尔人开出三辆自爆卡车冲进远征军前面的仆从军阵地,冉冉升起的蘑菇云伴随着沉闷的巨响,紧接着,更多的仆从军被驱赶至最前沿,这些灰色牲口们被要求钉在阵地上,消耗奥赛尔军兵力。
堡垒守军不要命地向外猛冲。
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寻求突围。
双方对决成为彻底的消耗战,机动空间不允许两方采用灵活战术:
奥赛尔军只剩下一座堡垒,而远征军身后就是大桥。
“彭!”
不过紫兰帝国的作战压力还是减轻了,大古发现先前己方飞艇投弹的地方飘起绿雾,有毒气体形成雾墙,顺着风向朝堡垒守军阵地推进———小日子樱井中介打破梵西战争底线的流毒已经在梵西大陆蔓延深入。
缺乏防护手段的堡垒守军一时间出现少许慌乱,他们最基本的作战能力尚且可以维持,但也在肺部绞痛、眼部刺痛、呼吸道像吞刀片一样难受的条件下锐减,氯气弹在梵西大陆完全是新东西,别说防毒面具了,他们甚至不懂得戴口罩。
守军将领不懂得低层士兵生理感受,犯下了将不知兵的错误,不知道士兵正在逼近生理极限,他不懂为何绿烟一起,己方节节败退。
而早已尝到非常规武器甜头的紫兰帝国人继续投放更多氯气弹。
约一小时后,戴着猪脸面罩的远征军士兵轻易地击退了双眼红肿流泪不断、脸色蜡黄的阵地守军,大古收到集中火力轰击堡垒的指令,同一时间,他听到二十里外的爆炸,远边天空闪过一道明黄色的光芒,然后褐色的烟柱升起,气流翻滚,形成蘑菇云。
那是远征军刚刚炸毁了奥赛尔人的蒸汽机械制造基地,意味着他们失去补充机械部队的能力,并且丧失了最后两条弹药制造流水线。
即使有残军冲出包围圈,他们也无法组织有效反击。
“前进!前进!”
远征军督战队朝天放枪,冲仆从兵骂道:
“动起来!还缩在战壕里干什么?!你们这些愚蠢的土拨鼠!没用的懦夫!证明你们忠诚的时候到了!前进!!———”
前线军官挥动指挥剑,站上土坡咆哮:
“为了帝国!为了陛下!”
更多军官万分激动地带着下属发起冲锋,为了紫兰帝国统一梵西大陆的“伟业”,这些自小被灌输“贵族荣耀”、经过军校培养的下级军官近似地球上的日耳曼容克,他们无比相信战斗和征服的荣誉,将为紫兰帝国开疆拓土视作最高荣誉和责任。
“彭!彭!彭!彭!彭!”
堡垒守军开出他们最后的三辆蒸汽棱堡,足足六米高、三十米宽的移动城墙缓缓向远征军移动,子弹打上它们的外部装甲只溅起一道道火花,但大古和他手下的炮兵第一时间判明了棱堡坐标,它们太大,而且太沉重,移速不高,凶猛的爆炸很快撕碎防护,棱堡内部的蒸汽锅炉、弹药库殉爆。
然后新型武器龙息开始发挥作用,那是大学生李青叶在紫兰帝国后方基地开发出的火焰喷射器,还有李青叶开发全新配方燃烧弹。
高温粘附在以蒸汽机械为掩护发起冲锋的蒸汽坦克、炮车上,根本无法扑灭,把堡垒外墙化作一片红莲地狱。
冲天的热气流甚至在平原上升起火龙卷。
许多士兵被喷火器变成火人,惨叫着挥舞双臂盲目奔逃,没一会儿便倒下,没了生息,少数士兵在地上打滚试图将身上的火扑灭,但全然无用。
又过了会儿,蒸汽机械里操作装备的士兵无法忍受拔升到五六十度的内部环境,推开顶部舱门盖弃车逃跑。
意识到全线溃退的敌军将领开出了他的魔法机甲。
一台整体构造近似长出双腿、双臂的铁箱,色彩灰蓝、十几米高的机甲立在火海中用炮口不断喷射赤红光束,将被光束击中、覆盖的目标瞬间化为灰烬。
但他只有一个,他面对的是炮兵集群和不断冲锋的阵列。
头几分钟,燃烧弹和火焰喷射器几乎把他变成一道火炬。
五分钟后,那条安装光束炮的臂膀齐肩断裂,爆炸打碎了机甲的肢体,剩下落入火海的躯干,成为战死在操作舱内不知名将领的棺椁。
“棺椁”前机甲的双腿立在原地,不曾后退一步。
待火焰缓缓熄灭,已是两小时后。
踩着焚烧过后碳化的灌木树枝,跨过几具焦尸,青年步入堡垒,警卫队拱卫着他,前方大批帝国士兵对堡垒实施全面清缴,四处不时有零星的枪声,很快,这里变成远征军士兵、军官欢声抒发胜利喜悦的地方。
而堡垒最高处被插上紫兰帝国的旗帜。
陆大古抬望被映得橘红的天空,长长地舒了口气。
历时五个月零十九天。
他在《指令与征服》世界的战争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