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外。这是从中原通向西域的重要门户玉门关附近湖泊众多,沼泽密布,芦苇丛生。就像一个湖心岛,东、南、北三面均是水路,只有西面一条旱路通往戈壁滩。在荒原戈壁上,占据了水源,也就占据了军事上的主动性。因此,这里向来都是修建关隘的绝佳地点,兵家必争之地。风乍起,愈吹愈急。杨开一身白衣,背后佩着一柄青蓝色的宝剑。腰间系着一条淡色腰带,迎风而来。他的五官生得很美,隐隐带着一丝攻击性。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夺目至极,让人不敢直视。杨开就是这样一个人,锋芒毕露。这时,视野之中出现了一辆马车。一个面相忠厚的男人跑出来,急切道。“兄台!兄台!我娘子要不行了,这马跑不动了,劳烦兄台可否借马一用。”见杨开没有答话,男人忙拿出一些钱。“不白借,不白借,大恩大德在下永世难忘。”面对男人的苦苦哀求。杨开只是露出不屑的目光,他很享受这种目空一切的感觉。自从他八岁入仙门求长生修道,凡人不过是猪狗而已。“兄台...”男人还想再说什么。“滚!”杨开冷冷吐出一个字。男人当即呆在原地,只觉那一刻心跳都停止了一般。一股强大的威压席卷而出,下一秒男人身子倒飞出去。眼前一黑,生死不知。等他再次醒来,天已经下起了朦朦细雨。男人听着外面的雨声,忽然回过神来。猛地坐起身,只见一个陌生男子正在马车中,为自己娘子搭脉。“相公,你醒了!”妻子道。男人正欲说话,忽然胸口一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淤血化开,不过还需要养一些时日。”陌生男子缓缓开口。男人看向陌生男子的眼睛上缠着一块黑布....瞎子?李平安从袖口拿出一根笔,又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册子。“川穹、乳香、加杜仲,桑寄生,重楼、黄草乌。”边说边写,写完之后撕下来递给男人。“这是你的药,用水煎服,每日两次,切记这几日不要干重活。”说完,又低下头,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着。他眼睛虽瞎,可是字迹却十分秀美。从他的字里,透着一种清爽、安详的味道。不像有些人写出来的字,像是在嗡嗡作响。急促而不稳,不稳便是心不静。“你夫人的性命暂时无忧了,不过与你一样需要静养,照着我这个方子吃上三个月。”男人接过药方,反应过来。“多谢恩公救命之恩!”说着便要给李平安跪下。李平安却抢先一步,扶住了他,“无须客气,举手之劳罢了。”“在下姓赵,单名一个尚字,还未问恩公大名,家住何方,日后也好报答。”“举手之劳何须报答。”赵尚又道:“恩公,也是要进城?不如我们一起进城吧。我家虽说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也还是有着不小的生意。总得让我们请恩公吃顿饭吧。”“是啊是啊。”赵尚妻子在一旁附和道。先前她气息羸弱,身体忽冷忽热,似乎是离鬼门关只差半步距离了。谁知道却被对方生生拉了回来。“不了,我还有事。”赵尚连忙说,“恩公,有何事但说无妨,赵某定当竭尽全力。”李平安笑了笑,“不劳烦你们了,我只是来......替一个少年讨个说法。”马车外的细雨连绵不绝,雨中一切的一切都朦胧得糊成一片。李平安重新戴上蓑帽,起身下了车。“再会。”在他起身的瞬间,男人清晰的听见了金铁碰撞的清脆声响。似乎是刀剑相交之声。这时,他们才发现李平安的代步工具,竟是一头牛。一人一牛,很快便消失在朦胧细雨当中。...........“师兄!”杨开刚刚见到玉门关的轮廓,便见当下有四道身影在前方等着他。三男一女。皆是同门子弟。“师兄,这次游历如何啊?”女子名唤莹儿,年纪虽小却古灵精怪十分可爱。杨开是个十分矛盾的人。一方面,他瞧不起世俗的凡人,将其视为猪狗。几次下山游历,都曾害死过无辜之人。因为这事常被师父责骂。甚至一次行事太过,险些被掌教逐出师门。只是杨开很有修行天赋,他师父不愿埋没了这样一个人才。竭力保了下来,而后杨开行事风格才有所收敛。这一次游历,杨开在大隋军中办事。获得了一笔不菲的报酬。暗地里却沟通突厥,又获得了一笔丰厚的报酬。他虽是大隋人,可在他看来这不过是猪狗之间的争斗,无论谁输谁赢自己总能稳坐钓鱼台。另一方面,杨开又对其同门师兄弟十分照顾。无论是内门的师兄师姐,还是外门的师弟师妹。都对杨开有着很高的评价,在山门内人缘极好。“师兄,我想死你了。”杨开笑着摸了摸小师妹的头,“看看师兄给你带回来了什么。”说着手一翻,手中多出了一盒包装精美的糕点。桃花酥。莹儿眼睛一亮,“师兄最好了。”杨开又向一名年岁较大的男子拱了拱手,“劳烦韩师兄来此迎杨开。”韩师兄摆了摆手,“你我同门师兄弟不说这些。”接着杨开又向另两位师弟打了招呼,礼数周全。跟之前判若两人。一行人有说有笑,正商量着去了城里到哪家下馆子。细雨微风之中,却有个人影向这边走来他走得很慢,但一现身。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带着一种天然的杀气。杨开几人纷纷转头,警惕的盯着那人但见那人穿着一身青衣,左袖空空如也,右手拿着根竹竿。眼睛上蒙着一块黑布。身后跟着一头黑牛,倒真是奇怪的紧。走到不远处,便站在那里。杨开察觉到对方气息并非普通人,开口道:“阁下有何事?”“在下想向杨公子讨个说法。”这人一开口便直道自己姓甚,杨开不禁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