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兰亭其实那会儿挺想做点什么,毕竟再借口帮她全身检查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她那么胆小,肯定拧不过他……
可是却不忍心她在山里喂蚊子,所以还是恋恋不舍载她下了山。
来的时候只顾着兜风了,并没觉得什么尴尬,回去的路上他开的慢,她搂着他的腰,才觉出他哪哪都是肌肉,就连腰腹也全是硌手的腹肌,就算没有八块估计也得六块。
她觉得烫手。一直以为纪兰亭是个孩子,但其实这时才发现,他还挺man的。
如果是以前,她会离这样身材的男人要多远有多远,因为这让她觉得危险。
可是纪兰亭总是嬉皮笑脸的,跟他那个结实的身材实在是不搭,她竟然生不起什么警戒来。
到了市区沈琼瑛坚持要请客,顺便算是为这场赴约划上完满句号。
纪兰亭并不太清楚她现在做什么工作,毕竟沈隐还是免学费入学的呢,小学那会儿他们都还挺贫苦的,他体贴不愿她太破费,提议去吃大排档。
两人要了两份口味的小龙虾,和一些烧烤凉菜。
纪兰亭专心致志给沈琼瑛剥着虾肉。
隔了两桌有些喧闹,是几个纹着花臂的社会人士,不过那边闹归闹,倒也没有闹事的意思,也就是脏话不离口外加些粗俗的段子有点吵而已。
其中一个穿着性感颇有姿色的女人坐在一个光头大哥模样的人身边,不时往这纪兰亭这边偷瞄一眼。
纪兰亭这会早就把衬衣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结实粗壮的手臂,配上他那张一看就是帅气小狼狗的脸,真是熟女最爱。
而偏偏这小狼狗每每凑过去讨要亲亲摸摸还被女伴板着脸推搡。
他这会喝了两瓶啤酒也来了尿意,就去了厕所放水。这大排档的卫生间比较简陋,不分男女,就一个小间而已。
刚尿完出门,差点被外面抽烟的女人吓了一跳,心里骂了句脏话本来想绕过去的,谁知道对方冲他吐了口烟,一语双关:“小弟弟憋坏了吧?姐姐技术很棒的,今晚有约了……有兴趣的话明晚肏all我怎么样?”
纪兰亭懒得搭理她,躲过了她递过来的应召卡片,径直往外走。
谁知道女人还不放弃,当他害羞呢,抛了个媚眼,非把卡片塞进了他上衣口袋:“嗳小弟弟是不是没钱啊?放心,你是处男吧?姐姐不收你钱!”
纪兰亭不耐烦冷笑,“你他妈傻逼吗?我女朋友不比你这老女人美还干净?”说着用两指嫌弃地夹住那张卡片,当面扔进了卫生间的厕纸桶。
“你!——”女人气的直哆嗦,烟都拿不稳了,直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啪地摔上门照了半天镜子,又补了补妆才出去。
纪兰亭回到座上,见沈琼瑛乖乖把他剥的虾肉都吃光了,别提多开心了,正要继续剥呢,见她辣的双眼通红。
“有冰汽水吗?”她一边吁气,一边用手在嘴边扇风,眼睛里又积蓄了泪意。
纪兰亭先是喊了店员来问,结果这家只有冰啤酒和常温饮料,“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那边便利店给你买。”
而那边勾搭纪兰亭不成的按摩女刚落座,见纪兰亭不在,沈琼瑛刚好喊来老板结账——因为她怕纪兰亭再抢着买单,所以就提前结了。
按摩女约摸着女的吊胃口太过,终于把男的惹毛不伺候了,心里讥笑她装过了头。这男人都一个样,一点甜头不给那还成?可不就鸡飞蛋打。
而旁边金主还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不时往那边瞄一眼,更是火上浇油,刚幸灾乐祸顺下去的气又被点燃了,她识趣地帮忙点烟撒娇:“瞧上那个啦?也是我们同行呢,我遇见过她几次了,总抢人家生意!”
妈的,被个童子鸡说不如别的女人,还说她老?
她平时最看不惯这种高傲女大学生,还别说同行里还真有这种,眼高于顶好像有了学历就不是鸡似的……
不就是装朵白莲花吗?
看看没了男人她还怎么装!
这要是良家,光头男还真未必有瘾去找事,但既然是卖的,他立马心动了,何况对方还被抛下落单了呢,他猛抽了口烟,直接开了瓶啤酒就冲沈琼瑛去了,目光暧昧:“美女,哥请你喝酒啊!”
沈琼瑛当初在大排档打过零工,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人,不过那时候她是孕妇,那些人还没丧病到荤素不忌对她下手。
她礼貌拒绝:“对不起,我不喝酒。”
光头男似笑非笑,一副了然的表情:“别那么客气嘛!那个小白脸靠不住,吃你的还得要你哄。你跟着哥哥我,吃喝管够,待会还带你去乐都汇看表演……”
沈琼瑛皱了皱眉,侧过了身子不再搭理。
光头男把酒瓶往她面前一搁:“不给面子不是?哥还真就喜欢你这小脾气!爽快点,你包夜多少钱?”
他还真对这款心痒无比,别说端着这劲儿挺来劲的,估计床上干起来带劲。
“你!——”沈琼瑛气的发抖,冷着脸不再搭理,偏偏嘴巴还辣着,加上生气发热,不时轻轻吁气,有点狼狈。
光头男不怀好意地笑笑,“来,哥帮你解辣。”
说着就提起啤酒瓶想强灌——女人吗,给脸不要脸,所以还就不能惯着,一个鸡他还搞不掂,那小弟都得看他笑话。
纪兰亭从他问包夜多少钱的时候就来了,脸色气的发青,想也不想,抄起手里刚买的橘子汽水就往他后脑勺猛地敲过去,就跟抡棒球棍似的。
光头男话音未落就挨了一瓶子——若是啤酒瓶,大而空旷,打碎了反而不疼,这他妈橘子汽水,瓶子小又结实,直砸得他眼冒金星,瓶子还没碎。
纪兰亭冷笑了一声,抡起来又往他头顶砸了下,这下应声而碎,黄色的橘子汽水流了一头一脸,滑稽极了。
“你他妈——”光头男捂着脑袋直犯晕,跌跌撞撞上前,先被纪兰亭给揪住了领子,照心窝子又来了一脚。
而那桌的七八个见情况不对,已经围了过来。
纪兰亭挽起了袖子,直接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
七八个倒也没法全上,毕竟这地界空间就那么大点,周围360度都包围,撑死了也就挤了五个人,倒也让纪兰亭双拳难敌十手。
但他是练过的,而且因为他小时候的江湖大哥梦,他后来有了条件练拳,就格外卖力投入,比学习还投入,这拳脚之间还真挺专业的,周围的人里挨了实打实的老拳,就颇有点顾忌。
一时间场面混乱,啤酒瓶子破碎声不时响起,玻璃渣子崩得到处都是。
按摩女都没想到纪兰亭还会折回来呢,眼见场面混战一片,约摸怕秋后算账早趁乱溜了。
纪兰亭头上也挨了几瓶子,身上也挂了彩,而那些人倒也不是弱鸡,个个都是混社会的打手,虽说他能打,但也没少挨打。
眼见得对方车轮战等着把他磨没了力气一拥而上呢,这边还有人去抄家伙,那边沈琼瑛还在双手抱臂小心翼翼躲着飞溅的玻璃渣,他找准时机冲光头佬又狠砸了一瓶子,趁对方头破血流吸引了小弟注意,他撕开缺口拉起沈琼瑛就跑了。
他带着她在胡同里七绕八绕,躲避着后面的“追兵”,还不时听到后面喧闹的脚步声和此起彼伏的“追”“这边”。
沈琼瑛被他拉着一直跑,心慌得怦怦直跳,这是一天内第二次跟着他“逃亡”,而且这次是来真的,又惊险又刺激那种,她这三十多年也没经历过这种事,性格冲动的少年短短一天内却完全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让她过得像探险一样。
他护着她躲在一条羊肠小巷的尽头,尽头处刚好弯进去一块,有个视线盲区。
外面有脚步声出来,似乎有人来了。
沈琼瑛吓得屏住呼吸,两个人身形紧紧相拥,挤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