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哈基米的报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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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了一只哈基米。

为了报恩,它附身在我的兄弟身上敲门送温暖。

第十一天,我的死对头敲开了我的房门。

一进门,他一言不发开始脱衣服。

房梁上的哈基米冲我抛了个媚眼:「我懂你,给哪有直男好啊!」

我:「?」

大姐,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也是直的?

1

我是剑宗少主,修真界的未来之光。

下山历练时,我救了一只险些命丧蛇腹的猫妖。

小东西长得挺别致。

它舔了舔爪子,立起来乖兮兮地冲我作了个揖。

「来世定当结草衔环报答仙君的救命之恩。」

我娘说过。

要是恩人长得帅,那就是为奴为婢随身侍候。

要是恩人长得像闹着玩似的,那就来世当牛做马报答。

我掏出镜子仔细端详片刻,然后一把捞住猫妖的尾巴。

发出灵魂的呐喊。

「我长得不帅吗?」

猫妖正要遁走的身形一顿:「哈?」

我捏住它的爪子又问了一遍。

「我长得不帅吗?」

猫妖战战兢兢往后缩,它想了想然后说。

「帅是帅的。」

「但我是钕铜。」

我沉默了一瞬,不耻下问。

「钕铜是什么?」

猫妖:「......」

猫妖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是我喜欢令堂的意思。」

我:「?」

它是不是在骂我?

它一定是在骂我!

它不但骂我还骂我娘!

我的随身剑按捺不住杀意,在剑鞘里拼命震动。

一瞬间雷电大作,狂风四卷,衣衫猎猎作响。

猫妖吓得瑟瑟发抖。

它抱着爪子试图萌混过关,甜甜地「喵」了一声。

甚至还用软乎乎的脑壳蹭了蹭我的鞋。

紧接着,风停了雷止了,世界一片清明。

害。

猫猫只是单纯的喜欢我娘亲罢了。

我娘亲整个修真界最贤良淑德最貌美,谁会不喜欢我娘亲?

更何况......猫猫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猫妖说她们那的人管猫猫叫哈基米,建议我也尊重一下她的属性。

随后又补充道。

「不尊重也没关系,毕竟仙君您是我的恩人。」

「您的大恩大德我来世......」

她吞回即将出口的话:「我这辈子一定当牛做马报答您。」

她小心翼翼从我怀里仰起头:「您看这样可以吗?」

这可太可以了。

我就说我肯定是修真界第一美男子嘛!

虽然哈基米刚才脑子不清楚,但她想清楚后还是认可了我的美貌的!

不过报恩的话......

那一瞬间我的脑海中闪过许多我娘讲过的典故。

古有田螺姑娘和白素贞。

今有哈基米!

她非要以身相许的话......剑宗少主的另一半是个哈基米也不是不行。

我们修真界海纳百川,可没有物种歧视。

回剑宗的路上,我委婉地暗示了她十九次。

在吞掉第一百零八条小鱼干以后,哈基米眨了眨懵懂的猫猫眼。

「啊!对对对,报恩。」

「恩人您有什么愿望呢?」

娘亲说过,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自尊自爱。

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

首先我不是妈宝,其次我不是妈宝,最后我不是妈宝。

但我娘亲说得对。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我房间的床有点大,一个人睡有点怕。」

哈基米愣了一瞬,随即一挥爪子。

「害,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

「恩人您就擎好吧!」

她轻巧地从我怀里跳到地上,踏着敏捷的猫步离开了。

我:「?」

不是,擎好就擎好吧,你跑什么啊!

2

连着三天都没看到哈基米的人影。

第四天,她瘸着一只前腿浑身脏兮兮地来找我。

话还没说一句,就埋头拼命扒饭。

四只爪子一起用力,像是饿了两辈子没吃过东西一样。

她为了化形也太努力了吧。

我心疼坏了,把搜罗来的天材地宝一股脑全塞给她。

哈基米泪眼汪汪,感动极了。

「你今天晚些回房,我有个大宝贝要给你看。」

哦吼。

是要化形了吗?

化形了以后第一个给我看,她超爱!

我在门外徘徊许久,终于鼓足勇气推开房门。

轻纱逶迤,床幔垂地,炉香袅袅。

床上依稀可见一个修长的人影。

我:「!」

是我那化形之后蜂腰窄臀的哈基米!

我下意识背过身。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哈基米的清白也是清白!

她刚化形不懂男女大防,但老子是正人君子!

默念了十遍之后,我轻咳一声。

「你化形了?」

身后传来一道悠长的声音。

「恩人~」

嗯,怎么说呢?

有点像是彪形壮汉夹着嗓子在说话。

不过人无完人,要是连自家的哈基米都嫌弃那我还算个男人吗!

心理建设还没做完,一双手臂就抚上我的胸膛,轻轻摩挲。

我:「?」

玩这么大吗?

我一把就推开了,说这是另外的价钱。

「哈基米你真是好大的猫胆!」

「你——」

我人傻了。

对面的不是哈基米。

而是我那浑身腱子肉,满脸络腮胡,一拳能打死九个的三师兄。

「卧槽三师兄!」

「你他爹的上下其手想对老子做什么!!!」

三师兄没说话,他嘴里叼着一枝沾着水珠的玫瑰花。

身上穿着少得可怜的布料,眼睛像抽筋一样频频冲我眨着。

那画面......Yue!

我没忍住冲出门去,一把薅掉盆里的花,抱着花盆狂吐不止。

感觉去年吃的饭都快吐出来了。

一道青烟飘过,搔首弄姿的三师兄「砰」的一声直挺挺倒在地上。

哈基米就在这时出现在我面前。

她用爪子挠了挠头。

一脸悻悻:「原来你不喜欢这款啊。」

我吐得面色苍白,有气无力:「难道你喜欢这款啊!」

哈基米一副受到了侮辱的样子,一双猫猫眼瞪得溜圆。

「你不要凭空污人家清白。」

「我喜欢的可是香香软软的小姐姐!」

我一拍大腿:「巧了么这不是。」

我也喜欢啊。

我当时还以为哈基米真懂我的意思。

是我天真了。

第二天晚上推开房门,床上的二师兄冲我搔首弄姿。

熟悉的 Yue 感再度涌上心头。

我夺门而出,换了个花盆继续吐。

第三天,是一个跟我关系不错的外门弟子。

很好,又一个花盆遭殃了。

「......」

「......」

「......」

我是真的服了。

合着哈基米努力修炼,不是为了化形,而是为了让我的兄弟敲门送温暖?

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有毅力的人。

一连送了十天,送完就跑。

我甚至都抓不到她的影子,想找人算账都没辙。

也不知道她眼光怎么那么毒,能把我所有的兄弟都网罗来。

我天天晚上趁着夜色扛师兄弟回去,门口的花盆都被我吐满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决定找哈基米说清楚。

剑都不练了,我就那么找了整整一天。

哈基米还没找到,不速之客倒是上门了。

——我的死对头韩楚言来了。

他双眼空洞,敲开了我的房门。

失联好久的哈基米站在房梁上,冲我抛了个媚眼。

「我懂你,给哪有直男好啊!」

我:「?」

大姐,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也是直的?

我的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可惜我没能抓住。

因为韩楚言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我:「!!!」

救命,这辈子都没那么慌过。

我大惊失色,死死按住韩楚言的手。

「你清醒一点啊韩楚言!」

失神的双眼逐渐恢复神采。

韩楚言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意识到怎么回事。

他黑着脸咬牙切齿:「沈泽,你要不要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本来气短的我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直接火力全开。

「真是眉毛下面挂俩蛋,只会眨眼不会看。」

「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我房间里来脱衣服,还问我怎么回事?」

「韩楚言你他爹的讲不讲道理!」

3

韩楚言,我的一生之敌。

比我小一岁,但按辈分来说,他算我师叔。

我的人生可以分为两个阶段,认识韩楚言跟认识韩楚言之后。

认识他之前,光明璀璨一片坦途。

认识他之后,腥风血雨寸草不生。

我俩只要见面,随时都能干起来。

——不打到两败俱伤一方见血誓不罢休的那种。

这就要从头说起了。

我幼时的日子不太顺。

原因无他,我娘是难产而亡的娼妓,我是父不详没人要的私生子。

村里大人小孩子没人待见我。

连路过的狗都要冲我叫两声表明政治正确。

扔石头打一顿这些欺凌都不算什么,但饿肚子是真的难挨。

村子富庶,常有用不完的吃食倒在泔水桶里。

起先我还能捞到两顿,肥吃肥喝填饱肚子。

后面被人发现了,大家就直接提着桶倒给了村头的野狗。

附近的野狗个个吃得膘肥体壮的,十里八乡的野狗也都闻着味过来了。

我人小出去做工也没人要,没有办法,只能去跟野狗抢食。

不过也算我运道好,从一开始被咬得遍体鳞伤,到后面我就混成了狗中大哥。

——十几条野狗围在我周围,等我吃完了它们才敢吃。

小日子过得好不风光。

直到有个仙风道骨的老头路过村子。

老头子说他是我师祖,跟我过世的爷爷是拜把子兄弟,还要带我回剑宗。

包吃包住还按月给银子,这世上还有这种好事?

我二话不说答应了,前提是要带上我这十几条小弟。

师祖嘴角抽了抽,还是捏着鼻子应了。

剑宗全是好人。

冤大头师祖是好人。

温温柔柔总是说些奇怪话的后娘是好人。

喜欢拿剑抽我但有人欺负我会替我出头的姐姐也是好人。

我在剑宗的日子过得好不开心。

一年后,爱从路边捡人的师祖把韩楚言捡上山了。

我去找师祖时,韩楚言就站在师祖身旁。

穿了身漂亮小裙子,扎两个可爱的小揪揪。

唇红齿白,眉心一点痣,笑起来眉眼弯弯像两道月牙。

我一乡下来的小土狗哪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妹妹。

当下就被迷得睁不开眼。

师祖对我笑得和蔼:「阿泽,这是楚言......」

师祖曾经交代有什么想要的就跟他说。

想到这,我直接开口。

「师祖,我想要这个漂亮小妹妹给我当媳妇!」

一时间四下死一般寂静。

我疑心他们这样震惊是因为我刚才没礼貌。

就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

我:「师祖,我想要这个漂亮小妹妹给我当媳妇,求你了。」

师祖嘴巴半天没合上。

倒是小妹妹抿着唇走向我:「可以——」

我心下一喜,然后就挨了一对乌眼青。

韩楚言肃着一张脸,殷红的嘴唇吐出四个字。

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可!以!你!娘!」

居然是个弟弟。

反应过来的下一秒我简直要气疯了。

骂人不骂娘,韩楚言他是不是在笑话我没娘?

还是在骂我后娘不是好娘?

我捏着拳头冲上去。

「骂我爹可以,但骂我娘不行。」

不管是难产没了的亲娘,还是上山之后待我极好的后娘,她们都是好人。

韩楚言凭什么骂她们。

我又狠狠给了他一下子。

「你自己没娘吗?为什么非要骂我娘!」

我把他压在地上,捶了他一下。

「你骂我爹不行吗?我还可以跟你一起骂!」

我越说越气,对着他连撕带咬又捶又打。

韩楚言倒是想反手,但他身板弱又全是花架子,只能被我按着打。

后来还是我姐从后院拎着剑杀过来才把我俩分开。

4

师祖黑着脸把我俩都骂了一顿,安排我俩手拉手罚站。

我那个狗都不如的便宜爹想过来骂我第二顿,我理都没理他。

他脸上挂不住转身去后院骂我姐和我娘。

我捏着拳头又要往上冲,身旁有人冲出来死死拉住我。

一转头对上一张被咬得血刺呼啦的脸,我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是韩楚言啊。

那么漂亮一张脸被我咬成这样,我难得涌上点愧疚。

破了相嫁不出去,啊不是,娶不到媳妇可怎么办?

这么想的我也是这么说的。

然后......我俩又打起来了。

真的服了!

他怎么火气这么大!

刚回房的师祖鞋都没穿又过来处理我俩,老头子胡子都快翘飞了。

劝了半天没效果,只能去后院把我娘和我姐拎过来。

我娘来给我上药的时候,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不就是说了一句他以后嫁不出去我娶他吗?」

我姐抱着剑冷着一张脸:「哭什么哭,不嫁你是他没眼光。」

韩楚言牙齿咬得咯吱响。

愤怒大喊:「我是男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更委屈了。

「所以我后来不是改口说我嫁给你也行吗?」

我姐皱着眉想了想,下结论:「娶也不行,嫁也不行,可真难伺候。」

韩楚言后槽牙都快咬断了。

「沈泽,你也是男的!」

我娘上完药坐在一边,幽幽叹了口气。

「两个男的,也不是不行。」

我:「?」

韩楚言:「?」

我姐:「娘我去练剑了,沈泽你把脸上的猫尿擦干净。」

「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今天允许你只挥剑五百下。」

苍了天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狠狠瞪一眼韩楚言,一瘸一拐跟我姐去练剑。

后来我听人说小话才知道。

韩楚言全家被灭门,他是家中仅存的血脉。

因着韩家跟师祖有旧,韩家忠仆受遗愿所托送他来剑宗。

一路上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韩楚言被家中忠仆扮成小姑娘。

韩大少年从小金尊玉贵地长大。

一夕之间家破人亡还被当女孩养了三年,心里有介怀也是正常。

他又不像我没皮没脸惯了,为口吃的别人打我左脸能把右脸递过去。

从来都是被人捧着惯着的,我那么说他肯定不舒服。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去道个歉。

谁知道就是那么巧。

我大刺刺推门进去,正赶上韩楚言在洗澡。

不是,谁家好人大白天洗澡啊。

他像个被轻薄的姑娘一样,红着脸捂住胸口然后喊我滚。

小脸红扑扑的,小腰一掐那么一点儿。

我没忍住夸了两句。

韩楚言的脸瞬间黑得像锅底。

我见势不好,赶忙道歉退出门去。

背对着房门,我一边站着一边在心里打草道歉词。

几息之后,一股剑气直冲我后背。

我心道不好,转身躲开。

韩楚言衣着整齐,拎着剑又准备开始跟我干仗。

小样,胆子不小跟我比贱......不是,跟我比剑。

我二话不说抽出剑跟他对打。

这剑宗他才来多久?

他有卷王姐姐吗?

跟我打,笑死,打不哭你!

打了半天我觉得有点欺负小孩,把剑收回剑鞘。

又把韩楚言压在地上结结实实揍了一顿。

韩楚言躺在地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我心狠狠一跳。

该不会把人给打死了吧?

我哆嗦着手去拽他,却抹了一手的泪。

韩楚言哭了。

5

这下可闯祸了。

竟然把人给打哭了。

我恨不能跪在地上跟韩楚言道歉,好话说了一箩筐。

可韩楚言始终一言不发默默流泪。

我实在没法子了,眼见四下无人,一咬牙抱起韩楚言进屋了。

将人安置在椅子上,我随手捞了条帕子。

在韩楚言的澡盆里涮了涮,胡乱按在他脸上。

「祖宗,你可别哭了。」

「不然你打我一顿吧,我皮糙肉厚不怕疼,只要你能消气。」

也许是哭累了,韩楚言终于不哭了。

我苦着脸。

「我知道我下手没轻没重,但你背后偷袭实在小人。」

「把你打哭了实在不好意思......」

他嗓音嘶哑:「我哭不是因为你!」

我听到了熟悉的咬牙声。

我:「那是?」

韩楚言面色惨白,「我是觉得自己太过弱小,太过不争气。」

「从前在韩家,眼睁睁看着全家被灭。」

「后来拜入剑宗,日夜不懈练剑去还是被吊打。」

看起来很需要人安慰的样子。

我娘说过。

世上最好的安慰不是干巴巴一句:「一切都会好起来。」

而是:「我比你更惨,你就知足吧!」

我娘总是很有道理。

于是我想了想。

把衣服扒了。

韩楚言见状,话都说不囫囵了。

「沈泽,你、你你......」

他的眼中突然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身上哪来那么多伤?」

这就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

鉴于我的伤太多,我决定从头说。

「其实你比我幸运多了,爹疼娘宠着长大,哪怕家中遭难也有人护着你逃出来。」

「我就不一样了,我亲娘被家里卖进青楼,我爹家中有妻有妾还去撩拨我娘。」

「撩拨也就算了,这狗东西还不给她赎身,还是楼里的姨姨凑钱还了我娘自由。」

我亲娘挺着大肚子千难万苦归家,家中只剩刻薄的哥嫂。

不成器的兄长用卖妹子的钱娶了媳妇,却嫌做了娼妓的妹妹丢脸。

不但将妹妹赶出家门,还抢走她身上所有的银钱。

我亲娘难产过世他连问都没问一句,还是收养我的那家人出钱买了副薄棺。

那家人否极泰来,一口气生了两个儿子,日子有些不太富裕。

又赶上我那畜生舅父将我的身世嚷嚷得满村都知道。

几天后,我就因为偷钱和谋害弟弟的莫须有罪名被赶出去。

而我那舅父眉开眼笑迎我进家门。

那时我才知道,县里有大户人家出大价钱配冥婚。

这个畜生见钱眼开,卖了一次妹子不够还要卖第二次。

他打着收养我需要花销的幌子,去掘我亲娘的坟,拿我亲娘去配冥婚。

我怨我那亲娘轻信男人逆来顺受,可她拼了一条命将我生下来也是事实——哪怕是为了给她的情郎留下一条血脉。

活着时受尽苦楚,我不想她死了也不得安宁。

入夜里,我一把火烧了我亲娘的棺材。

漫天火光里,我听见匆匆而来的老畜生哀号。

哀号自己跟那么一大笔银钱失之交臂。

「这个是我那畜生舅父用铁锹打的。」

但他也没捞着好,后来我把他一条腿弄瘸了。

「这道疤是跟野狗抢食留下的。」

野狗可凶了,后来被做成烤肉的时候也可香了。

「这个是我养父想卖我做小倌,我反抗被他拿烧火棍烫的。」

不过他也有报应,生的两个儿子全染上赌瘾。

我对着我身上的疤一道道如数家珍。

「我幼时过得不像你那么顺,但总算是都过去了。」

「你也一样,惨归惨,日子还要过,大家也都不错。」

我娘虽然爱说奇怪的话眼里总冒贼光,却是全天下最温柔善良。

我姐天天冷着一张脸练剑,但我十几条小弟都是她喂的。

我师祖虽然冥顽不化重男轻女,但我捉弄我那便宜爹时他总会帮我善后。

我现在过得很好,所以愿意拿自己的经历安慰韩楚言。

也能直视过去的痛苦,云淡风轻地说一句都过去了。

「要么苦练报仇,要么忘却前尘,别天天晚娘脸好像别人欠你的。」

「惨的话你能有我惨?」

也不知这番话他听没听进去。

好半晌过去,韩楚言终于开口了。

也不知道他是真好奇,还是打定主意转移话题。

「沈泽,你刚才用什么给我擦的脸?」

我指了指丢在一旁的帕子:「这个啊,有问题吗?」

我眼睁睁看着韩楚言脸色由晴转阴。

他一字一顿:「那是我擦脚的。」

我把帕子丢在他脸上,一边往外跑一边喊。

「都是自己的肉分什么高低贵贱。」

「韩楚言你一个男子汉怎么这么矫情!」

「沈泽!你给我站住!」

6

我跟韩楚言倒也有过一段时间关系不错。

虽然还是天天干仗,但我俩每次打完还是能勾肩搭背去吃顿好的。

用我娘的话叫蜜月期。

蜜月期持续了得有四五年吧。

然后有天开始,好像是他生辰过后吧,韩楚言对我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什么狗脾气!

他生辰那天我还特意找兄弟给他庆生,虽然最后喝大了大家闹了小半宿。

结果转头翻脸不认人。

搭个肩他让我注意举止,用他杯子喝个水他嫌我粗俗不堪。

就连练剑晚了想去他那蹭住,他都能毫不留情把门关上。

气得我只能去他隔壁三师兄那。

第二天早上,推门就看到他一身露水在三师兄门口站着。

跟他打招呼,好家伙,都不带理人。

目光沉沉看了我一眼,扭头走了。

得,这是又把他惹生气了。

他一个七尺男儿怎么气性比姑娘还大?

我想半天没想通为什么,绞尽脑汁把最近这段时间犯的错都想了一遍。

是因为前天吃饭的时候偷了他碗里一块肉?

还是大前天偷看师姐跳舞把他挤在后头?

总不能是因为我偷偷用他洗脸的帕子擦脚了吧!

韩楚言这小子性子拧巴,有什么都藏在心里。

问他什么也不说。

我愁得满头包,想着我娘和我姐姐见多识广,索性去问她俩。

「我惹了一个朋友生气,但是想不通他为什么生气。」

我姐一言不发在擦剑。

我娘边看话本子边吃糕点,也不知她听没听进去。

我问她两遍,她咽下糕点,漫不经心地说。

「你别担心,说不准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我一拍大腿。

「那我应该怎么办呢?」

我娘又翻了一页,顺口道:「送点红糖水,甜甜的糕点,再搭几个精巧的小礼物。」

「哎呀,薇薇你跟你弟说,我这看到高潮了。」

我姐言简意赅:「簪子,香囊,口脂,香粉。」

韩楚言喜欢这些吗?

我不懂,但我大为震撼。

解决了一桩心事,我兴奋地抱了抱我娘和我姐:「我这就去买。」

我姐翻了个白眼,然后塞给我一箱银子。

「该花就花,不能省。」

「以后你要是打光棍我就抽死你。」

给韩楚言送礼物跟打光棍有什么关系,也不知我姐脑子是怎么长的!

上完早课,我拎了盅红糖炖蛋去找韩楚言。

韩楚言接过来,视线落在我腰间:「这是?」

我看了看腰上挂着的香囊。

「哦,这是孙师姐送的。」

「孙师姐真是人美心善,谁娶回家真是好福气。」

买香囊的时候正好碰到孙师姐,她以为我要送我姐,还很热心地帮我挑。

我也不好解释原委,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不过这香囊确实好看,我见了都想挂一个在身上。

孙师姐十分善解人意,说她买得有多,可以送我一个。

怒省一大笔,我开开心心应了。

我正从乾坤袋里掏给韩楚言的簪子和香囊。

他脸色一沉,茶盅重重放在桌子上。

「沈泽,你没有话对我说吗?」

当然有了。

我拿出簪子,试探。

「这簪子好看吗?要是送人的话对方会喜欢吗?」

「丑死了。」

韩楚言脸色更差了。

看来是真不喜欢,他怎么这么难讨好啊。

不过好在我还多买了别的。

「那这个呢?」

韩楚言站起身,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

他用了握了握佩剑,到底没忍住冷声冷气道:「倒是难得见你这么用心。」

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我得意洋洋往后一仰:「可不是嘛,像我这么用心的人可不多见了。」

「不是我跟你吹,我要是女孩我一定嫁给自己。」

「这簪子还是......」

韩楚言冷冷打断我:「既然如此,那便好好对待你的用心之人。」

他脸色冷得可怕:「别再随便撩拨别人。」

我:「?」

有病吧,我撩拨谁了。

道个歉还被他甩脸子,泥人还有三分气性呢。

小爷不伺候了。

7

三师兄下山历练回来。

问我:「韩楚言还生你气呢?」

我有气无力摆摆手:「你消息够灵通的,不在宗门什么八卦都没错过。」

「快别提了,他这个狗脾气我可伺候不起。」

三师兄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韩楚言够包容你的了,你别太过分。」

我有些生气。

「不会说话就少说话。」

「我怎么过分了?」

三师兄笑了笑:「他过生辰你那么调戏他,对他上下其手,还不过分?」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其实对韩楚言生辰那日的事情,我记得并不太清楚。

只记得大家都喝多了,挺闹腾的。

别的就是......

哦,我好像做了个梦。

梦里有个穿白衣服的姑娘冲我笑,那姑娘可真漂亮啊。

小手也好摸,小脸也好亲。

小腰那么细一抱正合适。

第二天一睁眼,韩楚言睡我边上,衣服有点乱,嘴有点肿。

我:「!」

总不能是我把韩楚言当梦里的姑娘给轻薄了吧!

三师兄啧了一声:「何止啊,你是又亲又抱,韩楚言脸都气红了。」

完了完了,就韩楚言那狗脾气肯定气疯了。

不过。

「你怎么知道的?」

三师兄不假思索:「我去找小九的时候看到的。」

我不疑有他,也不知道他俩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的。

明明之前九师弟看到三师兄总是横眉冷对的。

旧恨没解又添新仇,我心说跟韩楚言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辗转一晚上没睡着觉,我决定去道歉。

等我去了才知道,韩楚言已经下山半个月了,说是家中有要事要处理。

韩楚言回来了。

不过是浑身是伤像个血人一样被抬着回来的。

师祖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你个傻孩子,一个人去报什么仇啊!」

听人说,韩楚言一人单枪匹马下山去报仇。

以命相搏终于大仇得报。

替他高兴的同时,我又有些心疼他。

韩楚言身上背负了太多,报完仇他总能轻松片刻了。

想着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也没个关系亲近的朋友,我自告奋勇去照顾他。

却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我与沈师侄不过泛泛之交,不敢劳烦。」

这把我气得啊,都什么时候了还逞能。

我隔着房门劝了半天,又针对醉酒那件事郑重道了歉。

说得我口干舌燥。

屋内一片沉寂,就在我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

韩楚言清冷的声音飘出来。

「道不同不为谋。」

「你走吧,沈泽。」

8

「还道不同不为谋,他怎么说出这话的。」

我气得想踹墙。

「他那个狗脾气风一阵雨一阵的,每次都是我道歉,这次我绝不妥协。」

「娘你不要劝我,我不可能再搭理他。」

我娘慢吞吞道:「倒不是劝你,就想问,你吃烧烤吗?」

我正在气头上:「吃,再加两串板筋。」

「三串腰子。」

「烤鱼也来一串。」

「羊肉来五串吧。」

「五花再整点也不是不可以。」

报了半天菜名,把我给整饿了

我姐也一样,她咽了咽口水补了一句:「我要吃烤玉米。」

我看了看我姐,我姐看了看我娘。

我娘又看了看我,然后一脚踹过来。

「那你还不快去烤,小兔崽子别光等着吃!」

我心不甘情不愿哦了一声,委屈吧啦去伺候两位祖宗。

我娘在屋里叽里咕噜念叨着什么「高岭之花冰山男主」,「阴郁纨绔男二」,「惨兮兮黑化女配」之类的话。

末了我娘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我的女鹅哈基米才能出现啊。」

女鹅?

什么女鹅?

我姐一脸警惕:「娘,你背着我还有别的女儿?」

我娘讪讪:「你听错了。」

木炭的烟熏得我泪流满面,我听话听了一半。

「啊,娘你又怀了个妹妹吗?」

我没想到韩楚言这么不是东西。

整整一年没跟我说话。

直到我师祖给我订的未婚妻上山来。

我带着她绕着整个剑宗四处逛逛。

隔天我未婚妻说喜欢上别人要退婚,转头就向韩楚言表白了心意。

——当着全剑宗的面。

一时间师兄弟都盯着我的头顶猛看。

我摸了摸发顶,也觉得自己有点绿。

不行,得找韩楚言说个过来过去!

但这样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唉,算了,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我主动找他搭话也不是不行。

可我没想到这个狗东西油盐不进啊。

硬是顶着一张冷掉渣的晚娘脸把我撵出来。

我不要面子的啊。

我被绿了,你还给我来这套!

那件事以后我俩彻底掰了。

一整个王不见王的状态。

他走南我走北他走白我走黑,就是这么泾渭分明。

整个剑宗都知道我们是势不两立的死对头。

所以哈基米一双猫猫眼是怎么长的?

她把别的师兄弟送过来也就算了,怎么好死不死找上韩楚言呢!

不管怎么说,先把这茬妥过去吧。

熟料韩楚言黑眸一凛:「你这房间里好像......有妖气。」

他怎么这么敏锐啊。

我的哈基米虽然调皮捣蛋没事就让师兄弟上门送温暖。

但她毕竟是我养的第一个哈基米。

她还是个孩子!

这要是到了冷酷无情的韩楚言手里,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我脑筋转得飞快,偏偏这个熊孩子没点眼力见。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我肩膀上,细声细气地冲韩楚言喵喵喵。

眼看着韩楚言剑都拔出来了。

我死死抱住韩楚言的手臂:「哈基米你快走。」

哈基米走没走我是不知道,我人是快走了。

他爹的,她附在我身上了!

我听见自己语调奇怪地开口道。

「我的床有点大,我一个人睡有点怕。」

韩楚言舔了舔唇:「是吗?」

哈基米继续顶着我的身体说:「你缺不缺对象?」

韩楚言深深看了我一眼。

「缺。」

我:「???」

不是,大哥,你清醒一点啊。

哈基米又问:「你看我怎么样?」

韩楚言深吸一口气,惜字如金。

「不错。」

哈基米:「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韩楚言拿出一块留影石,「有,你把刚才的话重新说一遍。」

我:「???」

这个世界是疯了吗?

哈基米跟韩楚言又重新演了一遍。

救命!

陈桥兵变请人登基都没他俩演得真,我也是服了。

我听见哈基米又问:「嘴一个吗?」

韩楚言耳根红透,好半晌点点头道了一声好。

哈基米满意点头:「那我走了哈。」

我的身体瞬间恢复了控制。

下一秒,唇上贴上一抹温热。

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气喘吁吁地推开韩楚言。

场面有点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忽地我眼前视线一暗,很多陌生的场景浮光掠影般铺陈在眼前。

十几米外的哈基米比划了一下,让我认真看。

这又是从哪学的术法?

但我还是没忍住诱惑一一看了过去。

韩楚言这些年的忽冷忽热、冷言冷语,还有我对他下意识的纵容。

一瞬间好多事情都有了解释。

韩楚言眸光沉沉看着我。

「男子汉大丈夫,说出的话断没有收回的道理。」

他指了指留影石,「我有证据。」

「你生平最恨负心之人,该不会想对我始乱终弃吧。」

他又露出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我叹了口气,有点没辙。

他可太知道怎么让我心软了。

我娘曾说说我以后媳妇会喘气就行,性别物种不做要求。

我姐说,就是就是。

而韩楚言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我从小就拿他这副样子没办法。

我纠结半天,憋出一句:「先说好,老子不当下面那个。」

韩楚言乐得矜持全无,他抹了一把眼泪。

「也不是不行。」

番外——哈基米

1

我穿成了一只猫妖。

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一事实,我就险些命丧蛇腹。

不过好在有个路过的帅哥救了我。

可惜了。

怎么就不是个香香软软的小姐姐呢。

我十分愿意跟小姐姐贴贴,这话我都说倦了。

帅哥人还怪好的。

就是脑子不太好使,总问我他帅不帅。

看起来 Gay 里 Gay 气的,一副不直的样子。

这个不太直的帅哥也有自己的烦恼——他缺一个对象。

无所谓,我会出手。

于是我拍着胸脯让他擎好。

2

修炼可太难了,尤其是像我这样半路出家的二把刀。

我在剑宗后山待了整整四天,拼着瘸了一条腿的代价,终于找到了法子。

帅哥憨头憨脑的,连问都没问我就把食盆推给我。

这么有眼力见儿,活该他有对象!

吃完饭帅哥还塞给我一大堆宝贝,让我养身体。

呜呜呜他这么好我要多给他找几个对象!

我附身在三师兄身上, 换了身轻薄的衣服, 去了帅哥的房间。

霍, 那胸肌腹肌还有背肌。

可惜我是个钕铜, 无福消受。

更可惜的是帅哥不喜欢这种类型。

无所谓, 我会出手。

一连十天,我把剑宗所有长相尚可的给子都送到了帅哥房间。

而且!

这些给子都是跟帅哥关系好的好兄弟。

有熟人好办事——我说的是各种意义上的。

但帅哥好像并不怎么高兴的样子,脸一天比一天黑, 气压一天比一天低。

我砸么了一下, 忽然灵机一动, 福至心灵。

给哪有直男好啊!

3

剑宗还是有好看的直男的。

要不是他总在我面前晃我未必能发现他。

决定了,就是你了!

报恩的第十一天, 我把剑宗人气最高的直男送到了帅哥房间。

大功告成。

4

告成他奶奶个腿儿。

我被帅哥和直男一起追杀了。

5

真是新人进了房媒人抛过墙。

这俩大小伙子看着浓眉大眼的,怎么一点良心没有。

要不是我你们得多久才能嘴一个!

指指点点!

6

不过也有好消息。

我被美女姐姐救了。

跟美女姐姐贴贴。

嘿嘿, 开心。

7

美女姐姐有个美女娘亲,很喜欢 RUA 我。

在听了前因后果后, 美女娘亲十分震惊。

同情地表示我被人当了枪使。

我:「?」

韩楚言那个直男是在钓鱼执法吗?

我就说他怎么那么刚好地出现在我面前, 又那么刚好地在我抓其他给子去帅哥房里的时候帮忙扫尾。

淦!

番外——沈薇

1

我娘好像不爱我。

她整日里只会守在后院等爹过来,咒骂将爹勾走的狐媚子。

还会埋怨我为什么不是儿子, 时不时打我一顿,将我关进小黑屋。

但有一天娘突然变得很温柔。

温柔到让我误以为她是爱我的。

「薇薇, 等下舅舅家来人接你,送你去药庐。」

「到了那一定要听话。」

「不管他们对你做什么,为了娘忍一忍好吗?」

我偷听过舅舅和娘的对话。

舅舅说表哥身子熬不住了,让我娘不要妇人之仁尽早做决断。

说不过是舍了一个丫头,就能让药庐的长老救治表哥,这买卖划算。

说药庐长老不过是有些无伤大雅的癖好,我年纪小不记事,去了倒也无妨。

我不懂舅舅为什么不送表姐去, 更不懂娘亲为什么要舍弃我。

但我知道,我娘不爱我。

要被送走的前一天,我对着月亮许了个愿,希望下辈子能有个爱我的娘亲。

2

我娘晕倒了。

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居然穿成女配的便宜娘?」

她一睁眼我就知道她不是以前那个娘亲。

我好像不用被送走了。

果不其然, 她去找了师祖说明情况。

还找了一大帮人把舅舅全家揍了一顿。

走的时候顺手把原先送到舅舅家的东西全要回去了。

听说舅舅为了儿子把女儿送去药庐的时候, 她开心了好半天,说什么恶有恶报。

就连我要练剑, 她也二话不说同意了。

我爹来找她晦气时,我娘更是一个大嘴巴子直接把我爹抽蒙了。

娘亲好厉害,我要向娘亲学习。

3

新的娘亲很爱我。

会给我做好吃的。

会在我生病的时候照顾我。

还会在我练剑受伤的时候给我擦药。

她的怀抱香香的, 很温暖。

上天也终于眷顾了我一次。

番外——穿书日记

1

好消息,我穿书了。

坏消息, 我穿成黑化女配她娘了。

2

好消息,黑化女配不用黑化了。

我香香软软的女鹅快让妈妈来亲亲。

另外一个好消息, 阴郁纨绔男二也出场了。

呜呜呜这小孩好可怜,妈妈抱抱。

年纪轻轻竟成了二宝妈,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3

好消息,我闺女我儿子不用惨死了, 他们跟男女主在一起了。

坏消息,一对百合一对基。

4

坏消息,大渣男气势汹汹来我这指责我沈家要绝后了。

好消息, 我的乖女和我的好大儿把他囚禁了。

姐弟俩一人一句好不热闹。

「你不是想有后吗?」

「你不是喜欢四处留情吗?」

「你就在这个院里给我生!」

「我这就把你那堆小妾给你送过来。」

「什么时候生够一个足球队什么时候出来!」

5

好消息,大渣男生了仨。

更好的消息,乖女和好大儿给我送了仨盘靓条顺的男宠。

嘿嘿嘿。

这书没白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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