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变疯批后,我虐病娇男主千万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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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死病娇郑别当成替身养在家里三年,受尽委屈,最后他白月光回来,我被他妈撵出家门,心脏病突发去世。

重生后,我彻底释放自我,走上疯批之路。

郑别拿我当替身,我拿郑别当提款机。

郑别囚禁我,我把他家砸个稀巴烂。

上辈子他妈一脚踹掉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这辈子我直接把他妈送进 ICU。

本以为这样做,郑别会对我更加厌恶,给我钱让我立马走人。

没想到,这厮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反而对我爱得死去活来。

「宝贝,就喜欢你发疯的样子,和其他妖艳贱货都不一样!」

1

我重生了。

醒来的时候,我回到了与郑别签订包养合同的第二年。

郑别和管彤谈了三年恋爱,他一个没看住,管彤就跟别的金主跑了,从此宣布告别演艺圈,专心到国外当阔太太去了。

郑别空有一身痴情,以及人民币。

还是被甩。

因为我和管彤长得像,又曾是管彤的贴身保镖,对管彤很了解,所以演她也最像,郑别在千挑万选后选中了我。

……当管彤的替身。

我们的协议期限是一年,我陪他一年,他给我两千万,表现得好可以续约,表现得不好,立马卷铺盖走人。由于我对郑别千依百顺,又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在我的乞求之下,郑别与我续签了第二年的合同。

上辈子我对郑别一往情深,竟然觉得拥有他的人比拥有这两千万还重要。

听听,多荒谬啊。

我兢兢业业,死乞白赖地舔他,伺候他。

他连个笑模样都不给我。

其实说起来,他并没有做什么伤害我的事情。

只是不爱我,对我很冷漠罢了。

因为他的冷漠,我被他朋友嘲笑,被他母亲为难,连我们俩的孩子都没有保住。

可他根本一点也不在意。

挖够野菜,我临死的时候终于明白过来。

男人才是这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放下小情小爱,便能立地成佛。

手机震动,我低头扫了一眼。

嗯,两千万到账了。

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让郑别赶快厌倦我,让我麻溜带着那两千万,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越快越好。

2

今天郑别又是很晚才到我这里。

进门之后一如既往地沉默,发现我没有像往常一样为他准备宵夜时,他微微蹙眉,竟然露出些许不悦的模样。

我心想这人实在太让人难以捉摸。

以前我每天晚上做宵夜等他回来,也没见他吃几次。

根本就是不爱吃我做的东西。

今天我没做,他反倒还不乐意了。

虽然不高兴,但他也没对我多说什么。

而是转身去了浴室冲澡。

他洗完澡的时候我都快要睡着,迷迷糊糊感觉到他将整个身体都压在了我的身上。

那吻铺天盖地落下来,我立马精神了起来。

他是想要我。

可他想要我,我不想要他啊。

我将手抵在他的胸膛,对他说了句:「我今天不想。」

他眉头拧得更深。

大概是根本没有想到我会拒绝。

毕竟以前我可是有求必应的。

「你不想我想。」

郑别一手掐住我的下巴,另只手直接朝我裙子里钻。

摸到敏感的地方时,我终于忍耐不住。

抓着他的胳膊,一脚将他踹下了床。

脸朝地。

重生第一天,我把郑别弄了个鼻青脸肿。

本以为郑别会对我暴跳如雷。

可他竟没有。

不仅没有,他还捂着脸开始发散思维。

这大概是一种 PTSD,郑别毕竟有过被绿的经验,所以感觉到我对他如此冷淡之时,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我在外面有了别的野男人。

看吧,身家过亿的男霸总,有时候智商还不如一只边牧。

他死死盯着我,问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听听,说得我好像家里有人一样。

「你别没事找事啊,你们男的天天这么疑神疑鬼,哪个女人会喜欢?」我理了理睡衣领子,「少问多做,知道吗?」

郑别已经被我 PUA 迷糊了。

半夜睡不着,他竟然将我给拎起来,摇我肩膀质问:「那个野男人是谁?」

我猜他是梦游,真将我给当成了管彤。

索性迷迷糊糊,回他一句:「金城武。」

「金……城武?」

3

第二天一大早,郑别要坐早班飞机去香港出差。

走之前,他竟然把我给锁起来了。

别墅的门被锁上,窗户都加了防盗网,我简直像被关进了一间豪华监狱。

这事我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是因为,这种行为属实挺符合郑别人设的,毕竟他本来就是个死病娇。

和管彤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就经常因为郑别占有欲太强而吵架。吵架到激烈的时候,郑别也会将管彤锁起来。

至于意料之外,是因为郑别从来没有锁过我。

与郑别在一起那三年,我拥有绝对的自由,我们俩甚至连吵架都很少。

绝大多数时间,郑别是克制而冷漠的。

说白了就是不爱,因为不爱所以根本不会对我上心。

如果按照我过去恋爱脑的逻辑来 PUA 自己,郑别今天的所作所为,或许是终于对我有些在意了。

不过重生之后,很可惜,我的恋爱脑已经被进化掉了。

郑别将我关起来,无非就是感觉自己受到了威胁,我的不服从,挑战了他在我面前绝对的控制欲。

把我关起来,是他对我的惩罚。

想都没想,我掏出手机,给郑别打了个电话。

第一遍他没有接,我耐着性子打了第二遍。

他终于接了。

「有事吗?」

「你把我锁起来了?」

郑别轻飘飘地嗯了一声,让我直接火冒三丈。

「赶紧找人把门打开,我给你半个小时时间,否则你别后悔。」

郑别笑了:「你威胁我?」

「我在好言相劝,你听不懂人话?」

郑别把电话挂了。

之后的半个小时,我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闹钟一响,我醒过来,发现手机没有任何动静,门仍旧紧紧锁着。

郑别果然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真当我是个软柿子。

「阿姨,你先回房间吧,我有点事要处理。」

将郑别留下来照顾我的阿姨支回了房间之后,我抄起根棒球棒,把郑别的家给砸了。

砸之前我还留了个心眼,担心郑别回来会让我赔钱,我砸的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

虽然不值钱,但阵仗很大,客厅到卧室一片狼藉,连个能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真痛快。

躲在房间里的阿姨被我吓得够呛,连拦都没敢拦我。

不出所料,十分钟不到,

郑别的电话就催命符似地打了过来。

第一遍打过来,我没有接。

第二遍我依旧没接。

第三遍时,我终于将电话接了起来。

「林伽稚,你为什么不接电话?」郑别语气中怒意几乎掩藏不住,「你是不是疯了?」

「刚刚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是也没接?」我靠在沙发上,瞟见阿姨还在偷偷从门缝看我,「怎么,阿姨报信了?」

「你不要太过分。」

「这话我还给小郑总,限你三天之内回来,亲自把锁给我打开。要不然……」我故意停顿了下,「要不然我就放火把你家给烧了。」

「你——」

没等听完郑别的话,我就挂断了电话。

4

三天之后,郑别回来了。

一进家门,他便气势汹汹冲到楼上。

我正在睡觉,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随即一把将我从床上捞了起来,一手从兜里掏出绳子,将我给绑了。

「林伽稚,你反了天了!」

我在他愠怒的眼神之中逐渐清醒,手腕上刺痛隐隐,才终于反应过来,他竟然把我绑在了床上。

「郑别你跟我玩阴的。」

我伸脚去踹他,却被他一把握住脚踝,那动作属实有些尴尬……我睡裙随动作快要褪到腿根,郑别站在床边,只要目光稍稍向下移,一眼就能将我看个精光。

而郑别倒也真是没让我失望,那眼睛过来朝下扫了过去。

我没看错,他竟然有点脸红。

看他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我心里顿时想出个主意。

用脚尖抵住郑别狭窄的腰满是撩拨地蹭了蹭,那氛围立即就从剑拔弩张,变得有些暧昧。

那眼神被欲望占满,他俯下身想要吻我。

我侧头躲了过去。

「绳子帮我解开。」我故意学着管彤的语气,夹着嗓子对他撒娇,「疼……」

郑别皱眉,几番犹豫之下,竟真将绳子给我解开了。

傻男人,真好骗。

我捏住散落在床上的绳子,一个反手扣住他的胳膊,把他给压在了床上。

在郑别还在发懵的情况下,我将他绑住了。

「登山结。」我轻轻拍了拍郑别的脸,「你越挣扎越紧。」

5

重生第七天,我将金主给绑了。

郑别显然无法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愣愣看着我,甚至都忘了挣扎。

半晌,他终于憋出了一句话:「你还是林伽稚吗?」

当初,郑别眼里的我该是怯弱的,胆小的,甚至逆来顺受的。

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干这种事情。

「你说呢?」

我俩终于位置调换,这回换成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从来没有女人这么对过我。」郑别语气有些恍惚,「管彤也没有过。」

盯着郑别的脸,观察了好一会儿。

竟然真的没看出来,他到底是愤怒更多,还是享受更多。

眼前的男人西装革履地被我绑在床上,原本一丝不苟的发型有些凌乱,此刻正曲着腿,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僵持片刻,我还是没有给他解开绳子。

他喜欢锁人、绑人的毛病得治。

必须要让他吃些苦头,我才能少受些苦头。

「你今天还有其他工作吗?」我问他。

「……没了。」

「行,那先绑着吧。」

「林伽稚……」

我就那么把郑别绑了一个晚上。

「还关我吗?」

「……不关了。」

「还绑我吗?」

「……不绑了。」

「想让我给你松绑吗?」

郑别仰头看着我,最后若有所思地憋出三个字:「……你随便。」

6

为郑别松绑之后,想象中的愤怒并未到来。

他一把掐住我的下巴,那手被绑了整晚,早没什么劲儿了,对我杀伤力几乎为零。

「林伽稚。」我以为他能憋出来什么豪言壮语,「下回不许绑得这么紧了。」

敢情他还没被绑够,还想有下回?

我才知道,原来郑别除了病娇,还是个受虐狂啊。

「还有……」

「还有什么?」

「以后不许对我撒谎。」

我被郑别说懵了:「我撒什么谎了?」

「我问了金城武的经纪人……他明明还在日本。」

敢情他还真去求证了我那天迷迷糊糊说的胡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重生之后,眼前的郑别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你手,我给你上点药吧。」

郑别手上被绳子勒出来的伤痕,实在很像激情一夜之后,留下的某种证据。

郑别怔了一下,头都没回,对我淡淡拒绝道:「不用了。」

「你确定?你这手腕好意思让别人替你上药吗?小郑总?」

郑别回头略带愠怒地看了我一眼。

「不用算了。」

我没再惯着他,转身进了洗手间。

「林伽稚!」

——嘭。

我将洗手间的门关上了。

等我出来的时候,郑别已经离开了。

我忙不迭跑下楼梯,发现一楼的门并没有锁。

郑别果然,听话了。

7

从那天之后,郑别便开始越来越频繁地来我这里。

以前我一个星期见不着他一次,现在他竟浩浩荡荡地拎着行李,将我这里当成了家。

一个月后。

郑别公司新项目在月初启动,他需要带个女伴参加启动仪式后的晚宴。

其实这些年,我对郑别的感情生活并不了解。

除了管彤这个例外之外,我不知道他还养了几个像我这样的女人。

他不止一幢别墅,我猜测,他也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所以这次晚宴,我想破了天也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带我去。

作为管彤之前的女保镖,我连高跟鞋都没穿过几次。

「换上看看吧,按照你的尺寸订做的。」郑别指了指面前的裙子,还不忘加上一句,「上回不是嫌我舍不得花钱给你买裙子么。」

我看郑别一脸傲娇那样,心想他倒还挺记仇。

换上裙子之后,我哪哪都别扭,对着镜子左照右照,总觉得镜子里的那人根本都不像我了。

郑别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站在了镜子后面。

他透过镜子,目光灼灼望向我的脸。

我被他那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总觉得他像是有些生气似的,那眼神恨不得一口将我给吞了。

可我也没招他啊。

「不好看?」我转身,「我本来就黑,你非要给我订这么亮的颜色,这不更显黑吗?」

郑别没有搭话,先是看了看我的脸,随即目光便朝下移,在我胸口那一片来回梭巡。

他伸手,指尖拈着我胸前单薄的布料,往上拽了拽。

像是很不满意的样子。

「到时候你不许乱跑,不许离开

我的视线范围之内,不许看别的男人,只许看我一个——」

「我不去了。」我觉得他太啰唆,「你找别人去吧,我想在家睡觉。」

「不行。」

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他:「我怕我去了给你丢人。」

「不行!」

「反正我不去了。」听郑别又用命令的语气和我说话,我反骨又被他刺激出来,「你爱找谁找谁吧。」

「十万。」

「时间地点发我手机,我一定准时参加。」

「……你就这么爱钱?」郑别有些无奈,「明天我回家接你。」

8

宴会当日,郑别身穿暗色西装,与我的鹅黄色长裙竟然莫名很搭。

郑别的父母此刻人都在澳洲,于是他就成了整场宴会最瞩目的焦点。

几乎全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了我们两个身上。

周围讨论的声音不断,有些甚至已经飘进我的耳朵。

「她就是小郑总养在家里的那个?」

「和管彤还长得真像,宛宛类卿啊。」

「你看她神气的样子,还真以为小郑总喜欢上她了呢。」

我实在不理解,那些打扮如此娇艳美丽的豪门千金,嘴怎么就这么碎呢。

宴会开始,郑别作为公司总裁,需要登台进行发言。

上台之前,他还不放心地嘱咐我,让我不要乱跑,不要和别的男人讲话。

我本来对这种场合也没什么兴趣,于是痛快答应下来,在郑别登台之后,我就一直待在角落里忙着吃蛋糕。

谁想到祸从天降,我吃得正开心,一杯香槟竟不偏不倚,泼在了我的身上。

「不好意思呀,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着对我阴阳怪气道歉的女人,觉得有些面熟。

想了好一会,才记起来,她是郑氏副董李逍的女儿李乐心,与郑别从小一块长大,两个人在娘胎里的时候,好像还有过娃娃亲。

李乐心在管彤出现之前,一直都以郑别女友身份自居。

郑别和管彤交往的时候,这女人就没少刷存在感,还买了不少黑通稿抹黑管彤。

但管彤也不是什么善茬,对着郑别一哭二闹三撒娇,郑别直接一个电话打到李乐心她爸的手机上,让李乐心当面跟管彤鞠躬道歉。

可我不是管彤。

面对李乐心的挑衅,郑别大概率不会帮我、偏袒我。

李乐心就是

认定这一点,才这样肆无忌惮地当面挑衅我。

「你这一身衣裳,都是郑别哥哥帮你买的吧,可惜啊,土包子就是土包子,穿多贵的衣服……」李乐心满是鄙夷地上下扫了我一眼,「还是贱。」

我看了看自己被香槟打湿的胸口,又看了看李乐心满脸得意的表情。

这我能忍?

下一秒,我直接抄起桌上的香槟,朝李乐心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蛋,扬了上去。

「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李乐心被香槟泼得脸上妆都花了一片,看着比我还要狼狈。

她瞪着大眼睛,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说啊。」

「……说你贱,你就是个被包养的贱女人,神气什么!」

我深呼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仍在台上发言的郑别。

心想我可没有主动惹事,是事惹了我。

抬手晃了晃手腕,关节发出的咔咔响声令李乐心眼中终于有些怯意。

下一秒,我直接一个小擒拿,把李乐心给压在了深红色地毯上。

「道不道歉?」

「啊!」

原本正听郑别发言的宾客纷纷被李乐心的尖叫声吸引。

场面越发失控,李逍匆匆从后台带着几个保安赶来救自己的宝贝女儿。

眼见着几个抄着警棍的大哥将我团团围住,是准备要将我制服的架势。

「怎么回事?」

……郑别终于过来了。

9

「郑别哥哥!她欺负心儿!」

心儿……恶不恶心啊。

李乐心被我摁在地上,话都讲不利索,还有功夫夹着嗓子对郑别告状呢。

郑别眼睛却始终盯着我,像是在等我给他一个解释。

「快,快把她给我拿下!把我女儿救出来!」

李逍指着我对保安扯着嗓子命令,生怕下一秒我把他宝贝女儿脖子给拧断。

「谁敢动她。」看了一眼李逍,眼神中警告意味明显,「林伽稚,说话,你在干什么?」

看着郑别一脸严肃的目光,我实在有些不爽。

所以我决定,原地发疯。

「她和我抢男人,她说要把我给赶走,她来伺候你。」我眼泪汪汪地看着郑别,「老公,你不喜欢这种主动倒贴的女人是不是,我一个人伺候你还不够吗?」

此话一出,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玩尬的么,谁不会啊。

「行了。」郑别瞪了我一眼,「你先把她松开。」

「我不!」

郑别见我不听话,凑近我耳朵轻轻地说了句:「听话,加五万。」

这不就得了么,我瞬间撒手,将李乐心松开了。

见她哭得上期不接下气,就要朝郑别怀里扑过去,我直接挡在了她的面前,朝她喊了一嗓子:「你饥渴了去叫只鸭,别抢我老公!」

「……好了伽稚。」

郑别拧着眉毛将我搂在怀里,下一秒,他的西装就披在了我的身上。

被香槟打湿的胸口被他捂得严严实实,随即,我被他牵着朝宴会厅门口走去。

李乐心见郑别没有管她,却将我给带走了,一下子崩溃,从小声啜泣变成嚎啕大哭。

我听得耳朵痛,直接挣开郑别的怀抱,脱下高跟鞋朝李乐心扔了过去。

「别嚎了!」

李乐心被我吓的,一口气憋在嗓子眼,竟真的不哭了。

全场如死般寂静。

我知道,自己将这场宴会搞砸了。

「我自己回去,你留在这吧。」我对郑别说,其实是不想和他单独相处,怕他会对我兴师问罪。

郑别没有讲话,只是低头,看了看我赤裸的双脚。

「长本事了林伽稚,都会扔鞋子了。」

说完这话,他直接搂住我的腰,胳膊从我膝弯抄过去,将我打着横,抱了起来。

……郑别就那么,抱着我走出了宴会厅。

10

回到家之后,想象之中的质问并未来临。

郑别将我抱进浴室,安静等我洗了个热水澡。

他只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被李乐心刁难了是吧。」

那几乎都不算是个问题。

因为郑别用的分明是陈述的语气。

「胸口是她泼的?」

我点点头,问他:「我把宴会搞砸了是吧?」

郑别抬头看着我要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忽然抬手摸了摸我的脸,说:「没有。」

听他这么一说,我马上扯着胳膊问他:「那十五万,你还给我吗?」

郑别显然没想到,我刚才那样沮丧其实是为了钱。

他有些无奈,但与我讲话的语气竟多些莫名的宠溺。

这语气……我实在太陌生了。

因为他从来没对我这样

温柔过。

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他:「郑别,你怎么和之前不一样了?」

郑别抬手捋了捋我额头前散落下来的刘海,对我说:「因为你也和之前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比以前凶,比以前不听你的话,嚯,小郑总喜欢这种类型的?」

我忍不住调侃郑别,心里其实憋着一股气,是为从前的我觉得不值。

那时候我对他百依百顺,也不见他对我有个笑模样,现在各种怼他,他反倒对我好了起来。

面对我的问题,郑别酝酿半晌,对我吐露了一个,十分千分万分对应他霸道总裁身份的答案。

「我长这么大,所有人都顺着我,怕我。管彤也一样,你之前和管彤很像,不只是长相,还有对我的态度,你们都怕我,又想要讨好我。」郑别拧着眉毛回忆,「管彤是个演员,她太会演戏了,太会演出一副爱我的样子了。可你现在却不一样,你对我很赤裸,从不演戏。」

我望着郑别,逐渐领会他的感情,其实他就是个受虐狂罢了。

男人不都这样,犯贱而已。

11

宴会之后,我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

没想到郑别竟然还记着李乐心泼我香槟的事。

郑氏旗下房地产洮翠香苑剪彩仪式,一大清早,郑别就将我从床上拽了起来。

抵达现场,我才知道,原来郑别特意要下属搭了个台子,找些十八线小歌手来唱歌助兴,李乐心正在娱乐公司做练习生,也被他请来表演节目。

她这个傻白甜,还以为郑别是来与她求和的,于是根本没过脑子就答应了下来。

当日天气很差,李乐心唱歌时已经开始下雨,舞台搭在露天,郑别坐在舞台前的领导席上一动不动,我就坐在他的旁边,我俩身边有秘书撑伞,丁点雨都没有淋着。而各位董事见他不动,也不敢随便避雨。

于是李乐心只能硬着头皮,在舞台上边淋雨边演,她表演甫一结束,郑别立马拉我起身走了。

演出结束。

李乐心再蠢,也看得出来,郑别是在为我出气。

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她气得发疯,终于搬来了救兵。

她的救兵,是郑别他妈妈。

12

郑别的妈妈终于从澳洲回来了。

上辈子她把我虐得很惨。

不仅把我当做保姆使唤,还始

终不承认我与郑别的关系,我怀孕之后,她甚至还故意找借口与我发生冲突,最后一脚踹掉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恨极了她。

再见到她时,这老太太还是一样的路数,一样的嘴脸。

「我警告你,不要再和我儿子纠缠在一起,离开他,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毕竟这种场面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我不再唯唯诺诺,而是主动出击。

「让我离开你儿子,你打算给我多少钱啊?」

她愣住了,是没有想到我会如此直白。

「我儿子给你的钱还不够多吗?」

「你儿子给我钱是让我伺候好他,你给我钱是让我离开他,你俩各论各的。」

「你!」

「怎么了?听不懂人话?」

「你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

她被我气到发抖,拖着笨重的身体朝我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一副要掐死我的架势。

可惜她动作太慢,又满是破绽。

我只稍微侧侧身,就躲过去了。

我身后不远处就是楼梯口,郑别他妈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竟然像个球似的,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啊!」

随着一连串惨叫,他妈彻底失去了意识。

这时一直躲在厨房里看热闹的阿姨终于感觉到事情的严重,连忙跑出来,和我一起将人送到了医院。

郑别得知消息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人还在急诊室里抢救,他走到我面前,问我:「什么情况?」

还没等我开口,阿姨却立马冲到了郑别面前,对他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

在阿姨嘴里,我成了个满腹心机的坏女人,不仅欺负郑别他妈,还故意刺激老夫人,将她一把推下了楼梯。

「说够了吗?」

「我还没说话呢,你吼什么。」

我以为郑别那话是对我说的,下秒才意识到,原来郑别是在对阿姨吼。

「我在来之前,已经看过了监控,这事和林伽稚没有任何关系。」郑别问身后司机拿来食物和水,随即递给了我,「饿了么,吃点东西吧。」

我愣住了。

这什么情况?

还没等我发挥,郑别就已经成功识破阿姨的谎话。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地责怪我,反而……安慰我?

两小时之后,郑别他妈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

「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在观

察两天之后,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听医生这样讲后,郑别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即竟一把牵住了我的手,使劲地握了握。

被他握住手的那个瞬间,我心里莫名有些心酸。

郑别以前从来没有牵过我的手。

我也不知道,原来他的手这样暖和。

不想要再沉浸下去,我赶忙将手抽了出来,一连退了几步,在他关切的目光之下,转身走了。

13

夜里才刚刚下过场雨。

我心里总是静不下来,就没让郑别的司机送我回去。

独自一人走在街上,我脑海中回想起了去过去与郑别之间所经历的种种。

那时我是管彤的贴身保镖,几乎与她形影不离。

郑别与她约会的时候,我就守在门口。

管彤早期是爱豆出身,有许多私生。

那些私生得知她与郑别谈恋爱后,对她因爱生恨,处心积虑想要报复她、害她。

在两年前的一个晚上,她的粉丝在跟踪管彤一个星期之后,蹲在管彤居住的酒店附近,手里捏着一瓶从实验室里带出来的高浓度硫酸。

那粉丝一直等到了半夜,没有等到管彤,却等到了我。

夜色昏暗,她竟然将我错认成了管彤。

那硫酸被她死死握在手里,我见她一副要与我同归于尽的架势,终于慌了阵脚。

她用尽全力将装硫酸的玻璃塞子拔了出来,在我还未反应的瞬间,朝我撒了过来。

那一刻,我几乎忘记了所有曾经学过的自卫手段。

只是像个普通人那样,双手紧紧抱住脑袋,佝偻着后背,将自己蜷成一团。

想象之中的剧痛没有袭来,耳边是一阵疯狂的尖叫声,我将眼睛掀开一道缝隙,竟是郑别站在我的面前。

他将西装挡在我的面前,被腐蚀的纤维宛若被火烧过,变成大大小小如虫蛀般的洞。

「没事吧。」郑别将我拉了起来,顺了顺我的后背,「我带你去医院。」

那次之后,我就爱上郑别。

那爱如茧蛹,坚韧却也令人感到如此密不透风。

管彤走后,我为了能和他在一起,几乎用尽了所有全力。

可我明明已经将自己全心地奉献了出去,却还是毫无所得。

如今我再不想相信任何情爱带来的幻觉,一瞬的快慰只不过是场海市蜃楼。

沉浸其中的,都

该死。

14

停停走走,我终于快要回到别墅。

因为白天经历的那些破事,我脑袋里乱七八糟,竟然对周围丧失了任何警惕。

直到身旁忽然停下一辆车时,我才意识到,自己被人盯上了。

从车上下来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将我围住,我刚准备开打,脖子却被身后伸来的胳膊死死勒住。

窒息引起昏迷,我很快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绑住了手脚。

面前那几个男人望着我虎视眈眈,眼神中的欲望几近赤裸。

我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面前的男人将我嘴上封的胶带扯开,满脸淫笑地说:「给你留张嘴,一会伺候我们的时候更方便。」

「谁派你们来的?」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说话的男人已经向我逼近,一把扯住我的头发,粗糙的手暧昧地划过我的脸侧。

「李乐心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

「我们才不信,李小姐都说了,你就是个被包养的小贱人,哪有那么多钱!」

嗯……这帮男的果然没什么脑子,只是随便一套话,就露馅了。

被几个男人分别扣住手脚,我是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经历 AV 里的场景。

有俩哥们已经开始脱起衣服,果然是要来真格的。

思考了一下目前的形势,我一个人对付这几个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男人的确有些吃力。

打不过就只能智取。

「啊……啊……啊!」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我忽然开始浑身痉挛,翻着白眼尖叫起来。

嘴里还不住吐出白沫。

正准备压住我的男人被我吓了一跳,裤子都脱了一半,却也不敢靠近我了。

看他们对我已经有些忌惮,我心里安定了不少。

躺在地上用尽我毕生的演技,将自己拧成了个极其扭曲的姿势。

「啊……啊!」

我尖叫着朝面前的男人爬去,将嘴边淌下的白沫子全抹在了那男人身上。

他已经傻了眼,连滚带爬地朝后退,对身旁那几位吼:「这女的不是被鬼上身了吧?」

「是不是演的啊?」其中一个胆子大些,拎着绳子想要将我继续绑上。

我在地上不断蛄蛹,在那人拎着绳子过来时,忽然抬头朝他阴森地笑了笑。

随即亮出我的胳膊。

胳膊上一片红色丘疹,看起来有些瘆人。

真是巧了,最近换季,我又犯了荨麻疹的老毛病。

「哥哥……我都好久没有和男人亲近了。」我朝他笑得有些癫狂,「他们都说我有病,说我这病会传染人的……要不你们试试?」

两番回合下来,这几个男的属实被我吓得不轻。

衣服都没拿,转身一溜烟地跑了。

幸亏我眼疾手快,拽住其中一个心理素质最差的。

从他嘴里,我得知雇他们来害我的人不止李乐心一个。

还有郑别他妈。

以及郑别其他的爱慕者若干。

这几个女人平常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可对于我的憎恶却是空前一致,几人同仇敌忾,于是合谋策划了这场荒谬的绑架。

找几个男人将我轮奸,郑别那个死病娇,如果知道他的女人被别人用过,必然不会再要我了。

可惜啊,他们的愿望落空了。

15

从那几个小混混的手里逃脱之后,我直接打车到了医院。

此时郑别已经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

他到家后发现我不在,现在正在满世界地找我。

坐在病房之中,我看着已经苏醒过来却依旧虚弱的郑别母亲,望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与恐惧,我终于确定,那些混混没有骗我。

此时手机又开始震动。

依旧是郑别打来的。

我接了起来。

「你现在在哪?我回家之后发现你不在,你没事吧?」郑别像是被急坏了,「林伽稚你说话啊!」

「我在医院。」

「医院?」

「我在你妈妈的病房里。」

郑别沉默了几秒钟,像是有些不敢相信,为什么我会半夜跑到他母亲的病房里。

「我现在去接你。」郑别那头传来关门的声音,随即,他又顺口问了一句,「我妈情况怎么样?」

我回头看了看桌上摆着的心电检测仪,又看了看这个病床上躺着无法动弹的女人,在郑别的询问声中,轻轻抬起手,将她的氧气罩给拔了。

「我刚把她氧气罩拔了。」

说完这话,我将电话挂断了。

眼前的女人因为失去供氧而呼吸变得越发急促。

桌上心电检测仪的数据也开始变得不太稳定。

我知道,当

数据濒临临界值时,心电监测仪就会开始响起来。

那时候就会有医生进来查看情况。

「我知道是你找的人。」我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如果再有一次,你试试看,我们谁会先死。」

郑别赶到的时候,我正坐在病房,慢条斯理为他妈妈削苹果。

半夜削苹果,属实有些诡异。

郑别站在门口看着我,大概是被我吓得够呛。

他有些生气,对我质问:「我妈怎么惹你了?林伽稚你作什么妖啊?」

我站起身,同时将手上的苹果朝他扔了过去。

走到郑别面前,我扬手给了他一个大嘴巴,然后径直走出了病房。

郑别懵了,但仍然跟在我的身后,一同走了出去。

我掏出手机,将提前录好的证据给他放了出来。

「郑别我劝你以后安分一点吧,不要在外面惹些乱七八糟的女人,离她们远一点行不行?我现在每天还要防着别人害我,真是受够了,你必须给我加钱!」

郑别的脸都被我扇红了一片,可他却不甚在意,而是牵起我的手,对我说了一声「对不起」。

「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郑别不顾我的挣扎,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他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亲昵地蹭了蹭,在我耳边问道:「你吃醋了是不是?」

我是真被郑别的脑回路给吓着了。

他到底是如何从我一系列的指责之中,推测出我吃醋这件事呢?

见我没有搭话,郑别直接打起直球:「林伽稚,我喜欢的是你,别的女人我看都不会看的,以后我也不会再理她们,更不会让她们再伤害你一点,你相信我。」

「……你不会真是受虐狂吧?」我指着他有些震惊地问道,「我刚把你打了,你都不生气的吗?」

「我生什么气?你打我是应该的,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郑别眨巴着眼睛无辜地看着我,「我就喜欢你这种真性情的女孩子,我是真的陷进去了,林伽稚,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简直……太荒唐了。

重生之后,我对金主拳打脚踢,他却说他爱上了我。

「伽稚,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彻底接受我,让我做你的男人。」

「换个说法行不行?你们霸道总裁都这么油吗?」

郑别思索片刻,郑重地将「让我做你的男人」,变成了「让我做你的老公」。

我揉着有些钝痛的太阳穴,反问他一句:

「你觉得伤害发生了之后,道歉还有用吗?」

16

翌日,郑别将那几个绑架我的混混全部给抓了起来。

还有李乐心那几个人,郑别也一并给处理了。

不仅处理了她们,还有她们家里的长辈。

降职的降职,调岗的调岗。

总之是折腾得我满了意,他才终于作罢。

晚上回家,他像往常一样进了浴室,不久便传来哗哗水声。

「伽稚,我忘记带睡衣了,你能不能帮我送进来?」

我知道,那时一种变相的……邀请。

这手段实在有点拙劣,而且放在郑别身上,我总觉得有些……莫名的违和。

拎着他的丝绸睡衣敲了敲门,郑别将浴室的门掀开了一道缝隙。

我伸手将睡衣递给他,他却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将我给拽了进去。

浴室中雾气蒙蒙,郑别的脸显得不大真切。

「伽稚……」郑别声音喑哑,嘴唇若有似无地拂过我的耳垂,轻轻地问我,「行吗?」

我才意识到,我们两个已经很久都没有性生活了。

从我重生之后,我就有些抗拒他碰我。

因为那些不好的记忆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涌上来。

我不愿意,他也没有勉强我,每晚搂着我睡觉,火气大得简直像个刚刚进入青春期的高中生。

此时此刻,他终于按捺不住,将我别过身来唇齿交缠地吻着,我被他一步步逼着抵在墙上,在他扯开我睡衣带子的瞬间,将他一把推开了。

「你别折腾了……」我整理两下睡衣领子,有点无奈。

「伽稚,你——」

「打住!」我赶紧将睡袍披在他的身上,转身从浴室里溜了出去。

过了将近半个钟头,我已经快要睡着了,郑别才从浴室里出来。

感觉到他蹑手蹑脚爬上了我的床,从背后轻轻地揽住了我。

那动作实在太温柔,让我有些不适应。

一觉睡到将近中午,醒来时,郑别正拄着下巴满是宠溺地看着我。

那眼神简直腻歪地能拉丝。

我莫名有些尴尬,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却又被他低头堵住嘴巴。

接了个缱绻的吻。

睡裙被他扒到一半,我们俩简直像在打仗。

「小郑总你能不能别随便发情?」

郑别没管,哼哼着继续对我动

手动脚,下一秒,他手机响了。

我松了口气。

我离他很近很近,近到他接起电话之后,我能够清晰地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

「郑别,我回来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我太熟悉了。

是管彤。

17

接到管彤的电话之后,郑别便找借口出了门。

前脚郑别刚刚对我告白,后脚他的白月光就从国外杀了回来。

我那时候心中已经彻底冷静,其实郑别这样做情有可原,毕竟管彤才是他一直以来的意难平。

我也不过是他失去管彤之后的退而求其次罢了。

接到管彤发来的消息时,我没有醋意却有怒意。

这厮竟然挑衅我。

那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郑别和管彤分坐餐桌两头。

郑别低头在笑,管彤抬手正在摸他的脸。

狗男人。

看见照片之后,我立马给郑别打了个电话。

他很快便接起来。

「你在哪?」

「我在吃饭。」

「和谁吃饭啊?」

还没等郑别回答,手机那头竟传来一阵电流声。

郑别将电话挂断了。

我没再给郑别打电话。

而是回房间睡了一觉,那一觉我睡得很沉,连梦都没有做。

原来我真的能够在面对这些曾经让我彻夜失眠的事情时,睡个安稳觉了。

不是因为不在乎,是因为不值得。

睡醒时,已经接近凌晨。

郑别还没回来。

我点开手机,竟然又收到了管彤发来的消息。

依旧是一张照片。

是酒店的房卡。

我冷漠地给她发消息问她:「你们去开房了?」

她没有回,我又发消息问她:「你知道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吗,你这样做,未免太卑鄙了。」

过了很久,管彤终于回复了我。

先是一个「嗯」。

随即,她又回了一句——

你只是个替身罢了,也配和我争?

我看着手机上的聊天记录,心想这不就齐活了么。

18

天刚亮,管彤的话题就已经占满了热搜榜。

没错,是我的杰作。

将聊天记录和照片通通上传微博之

后,没有洋洋洒洒的小作文,我只写了一句话。

「男人多的是,让给你。」

没有开玩笑,我真的决定把男人让给他。

郑别,我和他早晚会散,毫无意义的纠缠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看着社交账号数据疯涨,管彤直接被骂上热搜。

其实我的心里也没有多高兴。

默默放下手机,我回房间开始收拾行李。

其实无论有没有管彤的出现,我都已经决定离开。

重生之后,我拥有了一次重新活着的机会,人生能够重来一次,伤害却无法被遗忘,就像已经碎裂的瓷瓶,无论黏合多少次,裂痕都无法完全弥合。

这笔账我早就算清楚了。

相比和他继续纠缠,离开他之后我会活得更好。

只是个男人罢了。

在这间别墅生活了一年多,我的行李竟然寥寥无几。

拎着两个行李箱,我想要打开手机为自己叫辆出租车。

手机上尽是郑别的未接来电。

我不想接电话,反手就将他电话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可我刚提行李走到门口,郑别竟然推门进来了。

我被他的忽然出现吓了一跳,一个趔趄朝后退了两步。

郑别却直接将我狠狠地搂进了怀里。

「我给你打了快一百个电话。」郑别的语气中没有责备,只剩劫后余生似的庆幸,「我怕你已经走了,幸亏你没走。」

我用尽全力推开他,平静地问:「你和管彤复合吧,其实我觉得你们俩挺配的。」

「你误会了。」

我重新拉过行李,「我真的祝福你俩,合约可以提前终止了吧,你到时候把钱给我结一下。」

「林伽稚!」郑别抓住我的肩膀,我竟然在他的眼睛里,看见隐约闪烁的泪光。

「昨天管彤给我打电话,说她离婚了,说她后悔了,想和我重新开始,我知道她肯定是在国外惹了麻烦,所以才回来找我的,她只是在利用我罢了。」郑别一下下顺着我的后背,对我继续解释,「我已经不爱她了,我爱的是你,我爱的只有你一个。她约我吃饭,我同意是因为想要和她当面说清楚,吃饭时我已经将她拒绝了,至于你说的酒店照片,只不过是她用来气你的罢了,她约我在邻市吃饭,昨晚邻市暴雨,手机没有信号,高速又封路,我开了一夜的车才回来,你要是不相信,可以看我的行车记录仪。」

我听着

郑别的解释,又看了看他身上湿漉漉的外套。心里已经相信了他说的话。

可无论相信与否,都不会影响我做的决定。

「求求你别走。」郑别将姿态放得很低,贴着我的额头对我继续乞求,「伽稚,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我被他搂得快要喘不过气,两只手抵住他的胸膛时,清楚地感觉到他咚咚的心跳声。

很快,很快。

我的心却不再那样悸动。

「你放过我吧,郑别。」

我承认,我对郑别还有那么点感情。

但我知晓眼前这个男人能够轻易地将我捧到天上,也能轻易地将我踩进泥里,那份感情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郑别看着我,满脸的不可置信,他问我:「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和管彤没什么,但这和我的决定无关。」我冷静地坐在沙发上,将之前与他签订的那份契约放在桌子上,「这份合约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霸王条款,全是漏洞,出于人道主义,我把你打给我的钱退还了三分之一,剩下的, 是你欠我的。」

郑别一把扯住我的手腕,又企图用力量将我压制住,而这一次我却根本没有丁点的害怕, 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我说「小郑总,你这套对我没用了。」

郑别有些挫败,问我:「你到底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我想要你放手。」

「我们有合约在, 你走不了!」

「你果然没听懂我说的话,我刚才已经说了,这合约根本就是霸王条款,你要是想和我打官司,最后输的不一定是谁!」

几秒钟无声的对峙,郑别似乎在确认, 我是在与他闹别扭, 还是真的决定远离。

最后, 他终于有了答案。

我拎着行李从别墅离开了。

郑别没有与我对簿公堂, 甚至连我返还他的那笔钱, 他都没有收,而是全额退还给了我。

我没心软, 照单全收。

处理完一切,我订了最早班的飞机, 离开了这座满是回忆的城市。

飞机落地时, 郑别的短信一条接一条闯进手机,他对我说, 他还是没法对我放手。

「我会把你追回来的。」

看着郑别发来的那些信誓旦旦的话, 我心中难免有些波澜,可更多的, 只是无奈。

走出机舱。才刚下过一场雨。

远处空旷的地平线上架起一道彩虹,很美, 很梦幻。

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你好,重生之后的林伽稚。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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