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领导每天都在对我进行职场 CPU，这特喵的比职场潜规则还可怕。
她试图让我心甘情愿，勤勤恳恳，甚至倒贴钱为他当牛做马。
开玩笑，我一百斤体重九十斤反骨。
看来是时候让我来整顿整顿乌烟瘴气的职场了。
1
事情是这样的，今年六月我大学毕业，还蛮顺利的，投简历后就被我们当地一家小有名气的公司录取了。
报道那天，HR 王丽问我，有没有什么职场心愿，作为努力的目标。
当时我奋笔疾书，刷刷刷写了一行，希望我一夜暴富！
王丽笑了：「年轻人就是现实哈，努力吧。」
那时候我还以为这是她对我好心的鼓励，可当我入职半年之后我才发现，这特么的就是在摸索我的痛点和软肋！
因为，但凡我在工作上出现什么失误，公司对我的惩罚方式毫不例外的就是扣钱。
看着我的电子工资条，我一阵头晕。
迟到，扣钱。
行吧，别的公司也这样，我忍。
会议记录整理的不够全面，扣钱。
我有点疑惑。
不全面补充全面就行了，扣钱能解决什么问题吗？
我再一次忍了，罚 50 元，毕竟扣的还不算多。
但是说我着装不严整？
拜托，现在可是北方的初冬！
我恨不得秋裤毛衣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连脖子都露不出一截，我哪里不严整了？
而且，竟然扣我一百！
2
这我真不能忍，用我最后一丢丢的淡定，我敲开了王丽办公室的门。
「怎么了，有问题吗？」
我扯上丝假笑，「领导，请问您是对我身上的哪件衣服有意见呢？」
王丽愣愣地看我一眼，「还好吧，除了颜色搭配得有些杂乱。」
她竟然很认真地在「点评」我的穿搭？
那我只能说骚瑞了。
「领导，恕我不能接受这成为我扣工资理由，对于您因为我着装不严整这件事我提出异议。」
王丽正在打字的手停下来，她斜斜地靠在办公椅上，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我。
「常思思，你来公司有半年了吧，实习期是怎么过来的你忘了吗？」
实习期？实习期那时候是夏天，每天我就是 T 恤和牛仔裤，和现在并没有差别吧。
看我不上道，王丽咯咯一笑，「要不说你们年轻的小姑娘，怎么就学不会稳重呢。」
「看看我，哪天不是西装西裤，最邋遢的时候也是衬衫长裙吧。要想成为职场女强人，令人信服的职业形象可是你第一张名片。」
她站起身，温温柔柔地将我垂下来的碎发别到耳后，「现在再看，你身上的这一身毛衣牛仔裤，是不是小小的惩罚你一下也是应该的？」
一时间我竟无言以对，但我用最后一点清醒的头脑问她，「那之前你为什么不说？前六个月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啊！」
王丽点点我的脑门，还是那副柔柔的语气，「小笨蛋。是不是忘了这个月你转正的事了？」
对哦！我六个月的试用期已经过了！我现在是公司正式的一员了！
王丽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工牌，像戴金牌一样戴到我脖子上。
「恭喜常思思正式加入到我们奇想大家庭。」
被王丽左一句恭喜右一句欢迎，我彻底冲昏头脑。
一想着我转正之后的工资能达到六千五，我就激动兴奋。
毕竟之前六个月的三千块钱真的还不够我平常花费。
最起码每个月不用再负债过日子了！
3
和我一起通过试用期留下来的还有另一个刚毕业的女生—齐雨，她家是外地的，在我们北城读的大学。
看得出她也很兴奋，中午食堂碰面的时候一个劲地和我说，我们俩真厉害，全公司之前一批进来的三十几个实习生最后只留下我们俩。
齐雨很骄傲，在如此筛选下，她愈发不谦虚地承认自己的优秀，她甚至幻想着，优秀的自己在这个公司努力奋斗，五年后成为最年轻的财务主管。
再反观我，一下子就显得不怎么上进。
毕竟我可不敢想自己升职，能把眼前的工作做好就不错了。
齐雨翻着白眼，但她嘴上仍劝我振作！
转机在落雪的第一天，那是我们正式分岗位的日子。
之前我所在的新媒体部，由于人员饱和，所以不需要留我在那任职。
王丽却主动找到我，她说，我可以去做她的助理。
「可是我不懂人力资源的知识。」
「没关系啊！」王丽拍拍我的肩膀，「我可以手把手地教你。」
有了她这句话我放心不少，傻瓜蛋乐乐呵呵地把自己的东西搬到了人力资源部。
殊不知，我的悲惨生活正式拉开序幕。
我之前都已经说过了，跨行的话我一定有许多不懂的问题。
王丽的确教我了，可是她坐在我身边，看着我做得一塌糊涂的报表，只会皱着眉咬牙。
「常思思，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
「常思思，你怎么这么笨呢。这么简单的问题，难道需要我像小学老师一样给你讲几遍才行吗？」
一个月下来，我感觉我老了好几岁，头发都白了几根。
对工作，从一开始得自信满满，也变得有些垂头丧气。
勉强撑到发工资那天，可是我看着卡上的转账记录，竟然还是三千五？
我以为财务不知道我转正的事，于是特别去了趟财务那里。
可是财务斜着眼问我，「你扣多少钱，你人事部的人还不清楚？」
4
我这才想到去找王丽问清楚。
她听了我的问题，很淡定，很习以为常，同样也有所准备。
她摆弄着她新做的指甲说，「常思思，这一个月以来，你做错了那么多工作，罚你难道不是应该的？」
「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不是学人力资源专业的学生，所以我前期一定做不好。是你要我去人事部的！」
「你说得没错，可做错表格和报表总不是我要你做错的吧！」
王丽说话永远的嗲声嗲气，她把女人的温柔诠释得淋漓尽致。
「行，王丽，我说不过你。既然这样，我辞职，不干了还不行吗？」
这一刻我是真的委屈到极致，说的话也是真心话。
可王丽却叹着气说：「思思啊，现在社会大环境形势这么差，你想想，我要你做这么简单的表格你都做不好，你还能找到什么工作呢？」
那一瞬间，我的心跟着颤了颤。
王丽见我不说话，又是摆出一张笑脸。
「犯错不可怕，知错就改是态度，也是一种能力。去吧，我等着看你进步成长。」
我知道这已经是王丽在给我台阶下了，经过刚才的犹豫，我的理智重回上风。
总不能没找到下一家公司面试，就把眼下的工作辞了吧。
强摆出一个笑脸，「那我先走了，领导。」
王丽还是笑，长波浪卷发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三十五岁的女人。
回到我的工位上，王丽果然又给我发了一张报表。
她要我下班之前填完发给她。
认真工作时间过得就很快，不知不觉到了下班的时间。
赶在打卡的前五分钟，我将表格发给王丽。
我刚要关上电脑，王丽突然给我发了个皱眉的表情。
接下来是王丽长达 60 秒的一条语音。
大概意思就是：表格不协调也不美观。
末了总结：常思思，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就你这样的工作态度不管你去了哪个公司，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窒息，真是太窒息了。
怕我又因为态度不好或者质量不行扣钱，认命一般的，我重新打开电脑。
我打开王丽回传给我的那份，因为她说她在上面做了标注。
5
改了快一大半，齐雨忽然给我打电话说是下班之后要约我去喝酒。
我苦哈哈地说，「我要加班了。」
齐雨的语气也不是很愉悦，「你以为就你要加班啊，我也要加班得好吗。」
同病相怜。
挂了电话，我的思路彻底被打乱。
有一个人的信息被我不小心删除了，我只好打开我之前做的原表格查证。
但，奥秘就是在这时候被我发现的！
我做的原表，和王丽给我回传的那份，根本就不是一份！
瞪着眼睛我又逐条地对照，我这才明白，原来，我的错误，都是王丽故意弄出来的。
微信上王丽又在催了，有了前几次当面对质失败的经验，这次我也聪明了。
我不跟她正面对线还不行吗。
按照她的要求，我重新改了一遍。
这次再发过去后，王丽回给我一句，先这样吧。
这句话的意思，在我的经验来看，就是后续还会有改动。
但我已经不想再想了，关了电脑拿起背包，去赴和齐雨的酒局。
我特么非来个不醉不归！
齐雨比我先下班十几分钟，她先去占位置。
等我到的时候，她竟然自己已经喝光了一瓶啤酒！
「你这是怎么了，小心喝多了难受。」
一边说着，我一边放下包坐到她对面。
齐雨看起来很颓废，对披肩长发的执念也没了，头发用皮筋随便揪了个马尾。
「唉，思思，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我们公司有二十几间门市房，承租给了麻辣烫，文具店，还有一家猪牛羊生鲜。
按照她说的，她转正这一个月，每天都在和我们公司名下的小商户对接合同。
可是他们又把自己的店铺做了割裂式地转租，要想知道这二十几间门市房可以营收多少做一个精准的预算，她就要算很多的账目。
「重点是我好不容易算出来，结果你猜财务总监怎么说，不具备参考价值。然后她自己拿出一个统计数据，我一看，这不就是我第一版做的那个！」
齐雨很激动，一仰头又喝了一满杯。
6
我这个人，还挺有戒备心的。
一开始齐雨拽得像二五八万似的时候吧，我觉得我们俩不是一路人。
但现在，眼见着她的意志也低沉下去，我突然觉得，我似乎可以和她说一点我的心里话。
毕竟都是职场小白，应该不会有什么坏心思吧。
顿了顿，我缓缓开口，「齐雨，你说有没有可能，咱们是被职场老油条给 PUA 了。」
「PUA？那不都是男男女女干得事吗，职场还有这个说法？」
我试探性地问她，「当初入职的时候，职场心愿你写的是什么？」
齐雨回忆了下，她这才拍着脑子说道：「那时候我写的是，当一名办公室 ol 啊！」
这就对了！
「当初我写的一夜暴富，所以他们对付我的方式就是扣钱，用扣钱打压我的信心。而你写的是稳坐办公室，所以他们就让你天天走街串巷的搞调研，就是不让你坐办公室。」
齐雨听了我的疯狂输出震惊地张着大嘴，「她，他们这样是为了什么啊？难道他们不需要我们贡献价值？」
我摇摇头，「不是不需要，只是不会长久地需要。」
说完，我和齐雨两个人同时沉默了。
因为有些事，只要一旦清楚了某个点，那一系列的事便都有了解释。
比如说，王丽为什么会故意去叫我做不熟悉的岗位，她为的就是引起我的不自信。
而她之所以把表格改得一团糟，为的也不过是让我产生离开公司之后我哪里也去不成，从而心甘情愿为公司效力的想法。
而一旦我真的开始对公司死心塌地，任他们拿捏，那他们就会更加猖狂，更不把我们当回事。
到那时候，我们不就像是任人宰割的肥肉，说辞退就辞退吗？
真 TM 的阴险！
齐雨失落地问我：「你想怎么办啊，听说王丽可是有背景的，和咱们公司的董事长关系匪浅。」
她故意放低了声音，生怕被周围人听到似的。
我被她勾起了兴趣，「匪浅？是亲戚，还是，情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打不过的，别硬扛着，不行我们俩辞职算了。」
离开这家公司那是肯定的，就这样乌烟瘴气的公司留我我都不待了。
但是，灰溜溜地走，那算什么，心甘情愿吃这个哑巴亏吗？
那我常思思绝对不能认可。
7
既然已经知道了公司的目的，那么，他们中的谁说什么话我也不会放在心里了。
第二天王丽一如既往地给我发表格，没有像以往那样别扭，我甚至在回复收到时还加了个笑脸。
这次我留了个心眼，表格做完后，我先是打印出来，然后亲手交到她的办公室。
她看我送完表格还不走，不自觉皱着眉问我，「愣在这干什么？不回去工作吗？」
「我的工作都是你派给我的，之前呢，也因为做不好让你跟着我操了不少心。所以领导，我决定了，以后你交给我的任务，你宣布过关后，我再去进行下一项。」
她冷冷地看我一眼，忽然笑了。
「好，那我现在就看看你做的材料。」
她翻开我印的那一沓表格，又打开他电脑上的其他信息，认认真真地核对了起来。
她没让我坐，我自己也没提。
本以为十几分钟就能核对好的信息，时间过去半个小时，她竟然也没说出个结果。
像是被罚站一样，我杵在她办公桌前。
我的犟劲也上来了，我还非要看看，她到底能检查到什么时候。
结果，直到中午食堂开饭，她才伸着懒腰说，「没什么问题了，去工作吧。」
我整整站了一个半小时！一场电影的时间！
王丽作为一个差不多十年工作经验的 HR，一份资料她根本不需要看这么久。
她就是故意的！
告诉自己不生气，我点点头，「那我先走了领导。」
王丽仿佛没听见似的，她拿着手机装作回微信，还问电话另一端的人中午吃些什么。
算了，她不理我，我也懒得理她。
只不过我做的这件事也不是毫无作用就对了。
至少下午，她没有再弄一些被她改得破碎感十足的表格发我。
也算是，首战告捷？
晚上齐雨和我发微信，说是行政专员姐姐明天开始休产假了，她听她们部门的人说公司准备在人事部借调一个员工到行政。
我眼睛亮起来，行政好啊！至少不用受王丽的阴阳呀！
而且，行政可以接触到公司里更多的人……
打定主意，我睡了个早觉。
我一定要想办法被借调！
8
第二天，我们部门果然开了个早会。
王丽说了一堆会议内容，可就是没提行政部借调的事。
不会是齐雨情报有误吧……
好在，会议结束后王丽叫我留下。
她慈眉善目地说，「思思啊，行政那边现在缺人手，咱们部门只有你现在还没有什么固定工作。所以说，你就趁机去行政锻炼锻炼吧。」
我答应得痛快，这不就是按照我的心意来了吗。
我当然知道王丽是什么意思，只要工作过的人都知道，掌握不了某项专长，如果真面临裁员，那首当其冲的必然是没什么具体价值的那个。
在人事部她迟迟不让我接触专项工作，而是把我当成打杂的什么活儿都安排，存的就是这个心思！
不再关注王丽故意露出的同情眼神，我欣然接受这个任务。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我兴冲冲地回到工位，再一次抱着我的小书架换了另外部门的办公室。
行政部三十几平的办公室里只放了两张桌子。
一张空下来的应该就是休产假的姐姐，那她对面的郑姐……
「领导你好，我是常思思，人事那边过来的。」
「哎哟，小常啊，快来坐。」
她看起来不怎么年轻，烫着一头卷发，还卡着副眼镜。为了显得热情，她还特意站起来朝我摆手。
有了之前王丽的经验，我再也不敢轻易相信职场上的热情和温柔了。
略有些提防的，我客客气气地坐到她旁边的沙发上。
「我孙女今年上幼儿园了，我早上要送她，晚上要接她，所以有事在下午三点半之前和我说。」
「还有，明天我请假。有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相信你。」
郑姐放下这句话，提起包就走出了办公室。
我看了眼时间，这也没到接孩子的时间吧。
不过我也感谢她，只有她的不敬业才会给我制造和别人打听情况的机会。
但是我心中有数了，就我们公司，有这样一群人，早晚得鸡飞蛋打黄了铺子。
收拾好自己的办公桌，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是我们公司的保洁员，来向我要垃圾袋的。
她们一天要来我办公室几次，时间长了我们自然熟悉了不少。
在我进入行政部的第三天，保洁阿姨她说她今天早上着急忘了带水杯，想问我这里有没有一次性的纸杯可以给她用。
我记得郑姐曾经在柜子里拿过，凭着记忆，我找到了几只新的一次性纸杯。
「都拿去用吧。」我很大方地对保洁说。
她看起来挺激动，「还是小常你好啊，这么大方。可不像之前那几位……」
我趁热打铁，以登记备品为由，叫保洁阿姨帮我。
聊着聊着，阿姨似乎放宽了心。
她不加设防地说了很多，正好都被我记在了心上。
9
「你是说真的吗？」
齐雨坐在我对面，她惊讶得合不拢嘴，「真是保洁和你说的，王丽是董事长的亲戚？」
「当然了，她跟我说，王丽是董事长的表妹。不然她怎么会那么狂呢？」
「怪不得，看来她早就臭名昭著了啊……」
齐雨若有所思，她捏着下巴，「凭我的直觉，我们财务总监应该也不喜欢王丽，虽然她自己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来了兴趣，追问道，「怎么说？」
「你看啊，王丽有时候外出需要报销吧，我们财务总监，就连王丽吃麻辣烫的报销单都让她提供发票，你说这不是为难是什么，谁家吃麻辣烫会要发票啊。」
「唉？对了，你是财务部的，你正好负责报销是不是？」
我惊喜地问齐雨，瞬间提高的分贝吓了齐雨一跳。
「干嘛，我是负责报销，但我肯定不会做假账啊，我告诉你常思思，我是有财务人的操守的。」
我笑着拍拍齐雨的头，「放心吧，不是要你弄虚作假，只不过需要你多注意观察。」
印象里，就是我被罚站那一天，王丽似乎在和谁发微信来着。
我关门的时候依稀听见，她好像在约那个人吃日料……
日料总算是高等消费吧，人均三百元左右，两个人就要六百块。
我倒觉得这是值得关注的一点。
我问齐雨，「报销的话有固定日期吗？」
齐雨点头，「当然了，每个月的十号和二十号，都是报销的日子。」
今天是 18 号，也就是说后天就会有一批报销。
我特意提醒齐雨，多关注下王丽是否有关于餐饮的报销单，票额大概是 500 到 800 元。
齐雨不明白我的意思，但她还是默默记下。
安静等了两天，等到 20 号那天晚上，齐雨给我打电话。
「思思你神了呀！我今天在王丽送来的报销单里，真的发现一张餐饮的，吃的还是日本料理，足足 760 元！」
我冷笑着说道，还怪能吃的。
可这正如我猜想的，王丽仗着自己老板亲戚的身份，狐假虎威不说，她甚至还将私人的消费拿到公司来报销。
那天听她的语气，熟悉调笑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商务宴请。
那难道是男朋友吗？
虽然八卦别人不对，但是我曾经听保洁阿姨说，王丽离婚快半年，难不成这么快就有了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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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心里的疑问，我准时来到公司。
王丽直面我走过来。
「思思啊，去行政怎么样，待得还习惯吗？如果不习惯一定要和我说，我好把你要回来。」
我笑笑，「谢谢领导的关心，我待得还不错，如果人事有什么工作忙不过来，领导你尽管吩咐给我。」
王丽欣慰地拍拍我的肩膀，「不错不错，出去一圈长大了不少。」
大家都挺忙的，自然没有太多的时间用在敷衍上，很快我们就各自回各自的办公室。
今天我已经和她抛出了橄榄枝了，如果她要是想试探我是否真正被她 PUA 成功，想必就一定会给我安排任务。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她就给我发了份文档。
「思思呀，我这边有些忙。你看看，能不能帮我重新校正下内容，需要改的地方你尽管改动！」
这在以前她可从没给过我改动的权利，我回复收到后，打开文档逐字校正起来。
差不多用了二十分钟，我校正好全部内容。
拿着我打出来的文档，我下楼准备亲手送到王丽的办公室。
还没等敲门，我就听见王丽似乎在和谁热络地打电话。
「好呀好呀……上次我们吃得着急，我还没吃好呢。」
「那就这么定了……嗯嗯，今天晚上，还是上次那家日料。」
按捺住我心里的激动，轻柔地我敲开王丽办公室的门。
「领导，我来给你送资料啦。」
王丽脸上的光彩格外显眼，看得出她心情很好。
「你就放在桌子上吧，一会我再看。」
退出办公室，我急忙向齐雨询问，上次王丽去的日料店名。
齐雨让我等等，赶在下班之前，她终于给我发了地址。
樱花日料。
我在导航上搜，离公司竟然还不怎么远。
可是这个位置离王丽家很远吧。
戴好口罩，我又换了件衣服。
王丽约的就是下了班之后，我必须赶在她之前到达店里。
这就要夸夸日料店的隐私性了。
就算不是包房，也有竹帘挡着。
我坐在最角落却能纵观全局的位置，点了一份寿司和生鱼片，细嚼慢咽地等着王丽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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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快要六点，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温柔的笑声。
我知道，是王丽来了！
怕她发现我，我急忙低下头，顺便还戴上了个大檐帽。
我用余光撇着王丽的方向，她最终选择了一个同样靠边同样隐蔽的位置，只不过跟我刚好是对角。
跟她来吃饭的，果然是个男人。
等我再对焦我的视线看向他的时候，那男人站起身召唤服务员。
我终于看清了这个男人的长相。
竟然是我们公司的一个男性业务员！
而且重点是，这个男人，他三十出头，去年才刚刚在朋友圈官宣了得女！
我感觉我身上的汗毛都快要倒竖起来。
这，这不妥妥的，渣男渣女吗？
再没了吃饭的心情，我用筷子无趣地扒拉着饭碗。
王丽时不时传到我耳边的娇笑，此时格外刺耳。
可是王丽也越来越过分，她笑得大声不说，吃着吃着她甚至端了碗筷到业务员的旁边。
最辣眼的是，她把鞋子脱掉，脚搭在男人的腿上。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要是不在公共场所，他们俩非得啃一起去不可。
这顿饭是我吃得最艰难的一顿，硬是坚持到了七点半他们离开。
我看着手机里偷拍到的几张照片，陷入了纠结。
虽然我是想报复阴阳人王丽没错，谁让她总是背地里给我插刀子扣工资，但这毕竟属于她的隐私吧，我拿这个报复她，会不会有点过分。
可是事实证明，人呀，不能心软。
过了几天，我正在食堂打饭，排在我前面的刚好是实习期间新媒体部门的同事。
我们两个无聊聊天，她随口问起我，「思思，在其他部门怎么样，过得很艰难吧？」
下意识地一愣，等我反应过来以后，笑嘻嘻地问她，「怎么会这么说呢。」
「咳，还不是之前你们实习期刚过的时候。」
说到这，同事压低了声音，「王丽去问咱们新媒体的部长要人，说是像你这样的木头疙瘩，就得需要她的调教，不然年轻人太反骨，肯定要惹麻烦。」
木头疙瘩，反骨？
「唉，这事怨不得部长，当初在实习生里留下你，也是因为王丽觉得你性子软好拿捏，她开口要人，没人能说什么。都知道王丽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人。虽然她就是个草包。」
我没想到王丽如此「美名远扬」。
早在我还在她手下办事的时候我就发现了，王丽虽然还挺年轻的，但是她好像什么科技类的知识都不会。
比如说电脑软件的下载安装，或者手机银行转账。
甚至包括专业性的知识，社保的比例一类的，有时候她都不清楚。
还不如我这个半路出家的记得深刻。
同事似乎还有八卦没说完，可是轮到她打饭了，我也没再说什么，心想着，你知道的这些都是小意思，要是我真把她的大瓜爆出来，绝对震碎你三观。
吃了饭，我回到办公室休息。
郑姐不在，我可以躺在沙发上好好眯一会。
可我这一觉睡得太香了，等我起来的时候，天下大乱了都不知道。
最先给我发微信的是齐雨，她说我糟了！
糟了？我怎么了，午休时间睡觉被发现了？
还没等我问她什么意思呢，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是我们公司的财务总监。
何德何能啊我能见到她！
只见她冷冷一笑，「上个月的工资表，没有在钉钉里提盖章申请，那个章是怎么盖上的，你给我个解释。」
「我？解释？我怎么解释，不是我做的呀。」
「呵，可是王丽说是你做的。她还有证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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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哑巴吃黄连了，工资表盖章确认这件事，王丽从来都是背着我，毕竟我每个月的工资都是发到手里才知道的。
我根本没有接触这个东西的机会！
财务总监撇撇嘴，「我没有时间给你们俩判官司，不如你们一起去总经理那理论吧，直接给我个结论就好。」
我没做过的事我绝对不认，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当我到王丽面前找她去总经理办公室那的时候，她却有点扭扭捏捏的，把话又圆了回来。
「像这样内部的事，虽说不符合章程，但毕竟也不构成什么损失。常思思，这次我可以小小地惩罚你一下，你下次注意点就好了呀。」
我算是看出来了，她根本就是想把屎盆子扣在我脑袋上。
而且，她看起来更希望扣我的工资！
职场上最怕的就是暴露情绪，越是在这样的时刻，我越是要淡定才行。
我的手背在身后，为了保持淡定，我的手指紧紧捏住虎口。
「领导，这个事我真的没有参与过，为了避免下次再出现这样的问题，我坚持去见总经理。如果总经理管不了，那我就去找董事长。总有人能给我个说法。」
「你！」王丽再也不能保持淡定，「常思思，你这个小姑娘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丽这么怕见总经理？是不是她有什么心虚？她伪善的面具竟然这么容易就被撕破了？
既然这样，那我更要坚持我的做法了。
「领导，我先去总经理的办公室等你，财务总监已经去了，您也快着点。」
说完，我不再等她，甩着手准备走出去。
她气得在背后大声叫我，「常思思，站住！」
我回头看向她，微微带着笑意。
王丽美艳的脸像挂上一层寒霜，她咬着牙说，「一会有你哭着求我的时候。」
「那可不一定呦，领导。」
王丽冷哼着走到我前面，先我一步走出门外。
13
总经理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消息，高大的男人坐在工作台前紧皱着眉。
看我们一前一后进门，我只是无意间一瞥，却发现总经理的眉挑了起来。
王丽毕竟是领导，她和总经理之间平时的交流也多，她很熟稔地走到总经理对面坐好。
现在的局势，就是财务总监，王丽，以及总经理坐得整整齐齐。
而我站着，地位悬殊格外分明。
我不禁冷笑，这是给我施加压力呢。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我没什么可顾忌的。
从角落里扯出把椅子，不在乎他们任何人的眼色，我也淡定地坐好。
「你这是……」总经理发话了，「算了，解决正事要紧。」
他瞥了王丽一眼，再看向我时，眼里变换出不耐烦的情绪。
「还是我来说吧。」王丽抢先我一步，「李总，是这样的。上个月的工资确认单，在我们打卡的钉钉系统里并没有收到盖章申请，可莫名其妙地却盖上了章……」
财务总监发话了，「我先说明，和我们没关系。我们保管着公章，从来都是兢兢业业，不看到审批通过是不会把章拿出来的。」
他们三个人又把目光移向我。
我装作怂了，弱弱地问，「那领导们，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王丽是最得意的，她抱着肩膀拽极了，「这件事，我的建议是扣一个月的工资，都是成年人了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说着，她挑衅地望着我。那眼神好像在说，当初我可是给了你机会的，让你非要来这里和我掰扯。
我轻笑着耸肩，「那好吧，我知道了。反正扣多少钱都和我也没关系，我从来就没见过公章的模样。」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你竟然还在嘴硬。上个月，我临下班的时候给你发过文档要你提钉钉盖章，你回复收到，你忘了？」
「你可以自己看看。」
我拿出手机，找到我和王丽的聊天记录。
我直接搜日期，找到那天我们俩的记录，从头翻到尾，根本就没有是工资确认单的文件。
14
我平时看起来唯唯诺诺不发一言地，所以王丽并没有预料到我会和她硬刚。
但王丽是谁，温柔一刀不是白叫的。
她试图继续引导我服软，「思思，你来公司半年多，在我手下也工作了两个月，你自己说，我对你怎么样？」
我笑了，「嗯，我想想。」
看着总经理期待把事情解决的目光，我坚定地开口，「不怎么样。」
话音一落，在场的三个领导都震惊了。
还是总经理最懂我，他很直白地问，「常思思，你对公司有意见吗，这份工作你不想干了？」
「当然了，我敢坐在这和你们硬碰硬，是因为我早就看透你们虚伪的面孔，懒得再敷衍你们了。」
王丽瞪着眼，「常思思，你知道现在外面的工作有多难找吗？你离开这，我敢保证你再也找不到工作！」
「就算在家躺着，也比把所有工资都扣掉，还要倒贴钱给你背黑锅强！」
说着，我拿出一分钟之前，保安大哥发到我手机里的监控器录像。
我早就分析过，如果财务总监真的想置身事外洗干净手，那她一定会以各种理由拒绝王丽盖章的申请，所以一定是王丽借着上班之前或者下班之后办公室没人的时候偷偷去盖的章。
我把时间定在这个区间，因为我做行政后和保安大哥，保洁阿姨混得都很熟，所以他们虽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还是愿意配合我。
「看吧，鬼鬼祟祟狗狗嗖嗖走进财务办公室的人，是你，王丽！」
视频里，王丽拿着一张纸单，拿钥匙打开财务办公室的门，她只打开一个门缝，缩着身子钻进去。
几分钟后，她又拿着那张纸单出来，虽然看不清内容，但是明显的是，从某一帧里不难看出，上面印着我们公司的公章！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王丽。」
这下她慌了，脸上明显挂不住。
我从来不习惯咄咄逼人，但是我手里还有证据，不亮出来简直可惜。
我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上面有一个门钥匙和两个柜子钥匙。
我把它递给财务总监。
「这钥匙你应该很熟悉吧，是你办公室的和柜门的。至于这串钥匙为什么会在我手里，当然还是因为我顶替的行政小姐姐了。」
在她的柜子里，我发现了这串钥匙，起初我以为是我们办公室的，可是当我插进锁芯里才发现，根本拧不动。
按理说，行政有其他办公室的钥匙没什么奇怪，奇怪的却在于，单单这串钥匙被放在一个隐秘的位置。
于是我把这件事说给了齐雨。
她无意间说了一句话，「这小姐姐难不成还会偷东西不成？」
本是句玩笑话，我却上了心。
偷东西不至于，但要是……帮别人偷呢？
齐雨被财务总监折磨得本就一肚子负能量，她早就和我说过要辞职的想法。
所以我最后请求她帮我一个忙，那就是看看王丽的工资表，和行政小姐姐的工资表。
而我惊奇地发现，他们每个月的收入都不固定，甚至有零有整。
王丽提防着我工资表的事这里面一定有诈，她的小九九她明白，可人事部其他人不一定明白。
我用两顿饭和另一个人事部的小姐妹搞好了关系，她把我当成自己人，就把上个月的工资表明细发了我一份。
这下，真相大白。
15
「王丽，你以各种名目扣我的工资，扣其他同事的工资。这些钱，并不是归回到公司内部，而是，你和财务总监串通好，将扣掉的工资以其他理由分别挪到你、财务总监、行政的工资卡上。」
「这样看来，工资总账是没问题的，如果不是有人要细查，那就绝不会被发现。」
「行政没休产假之前，一直是她替你们跑中间盖章什么的流程。而她一休假，王丽你把我推过去，就是想一石二鸟，让我借着这个黑锅解释不清，好被你和财务总监摆这么一道，剔除行政和我，从此你们俩瓜分那些工资。」
财务总监急忙撇清关系，「这这这，我根本没参与这件事，这小姑娘血口喷人。」
我笑笑，对着财务总监，「扣除的工资里，王丽占五成我理解，毕竟她要作为第三者要养人夫。你呢，拿着三成的钱，心里舒坦吗？哦，对，你不舒坦，所以你背地里没少说王丽的坏话。」
嗯，没错，这话我是故意说的，这就是语言的魅力吧，一句话我已经成为了大漏勺，把我想透露的八卦全透露了个遍不说，还趁机挑拨一下他们的关系，嘿嘿。
我想得挺美，但是我万万没想到，总经理的脸刷地一下变白了。
「常思思，你这个满嘴跑火车的谎话精，诬陷王丽还不够，你竟然还想诬陷我！」
我愣了一下，被这突然杀出来的演员吓了一跳。
「总经理大人，我没有诬陷你什么呀。我说的是，王丽和咱们公司的业务经理。」
说着，我把那天偷拍他们吃饭的亲密照给总经理过目。
这下好了，总经理的脸更白了，乍一看像个鬼一样。
王丽再也不是温柔一刀，她像疯子一样抢到我的手机摔在地上，随后又搂住总经理的脖子，「你听我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蒙了，财务总监也蒙了。
原来，王丽竟然和总经理也是……
那王丽和那个业务员？
总经理咆哮着推开王丽，「滚开你个臭娘们，老子为了你甚至离了婚，你竟然这么对我！」
这，算是意外惊喜吧。
王丽跪在地上崩溃大哭，她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在乞求总经理的原谅。
而总经理呢，他作为一个男人，被顶着绿帽子的滋味肯定不好过。
他气急了，竟然拿起桌上的烟灰缸要砸到王丽的身上。
眼看着他们俩情绪越来越激动，男人似乎要下死手了，再这么下去我怕发生流血事件，所以只好悄咪咪打开了门。
门外，是整顿职场二人组的另一位成员齐雨，她带着一群不明围观群众在外面听戏。
见我开门，她乐颠颠地说，「怎么，这就结束了？」
我摆摆手指，当然不。
我得找个人劝劝架！
在保洁阿姨的引导下，郑姐和一位拄着拐杖的鹤发老人走了出来。
我听见王丽和总经理惊讶叫道，「董事长？」
好么，这才是大 boss 呀。
大 boss 看起来很生气，胡子一颤一颤，「你们这些人，枉我信任你们还给你们公司的股份！怪不得公司这两年连续走下坡路，原来都是被你们作的！」
郑姐急忙抚大 boss 的后背，「老公，别生气，你最近身子骨不好。」
老公？
这下全场人都愣了，谁也没想到一向喜欢迟到早退的行政部长竟然是董事长夫人，这无间道研究得实在是过于透彻了，根本就没人知道这个秘密！
16
总经理知道说什么都没用，没再给自己辩解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认错。
王丽和财务总监已经开始抹眼泪，哭得那叫一个惨。
王丽反正已经是瘫在地上，她索性拿出平时当作杀手锏的温柔一刀，一边抹眼泪一边伏在地上大声喊冤，可是被郑姐直接一脚踹到了旁边。
「把戏玩到我眼皮子底下，多给自己留点体面吧。」
而财务总监呢，本来想效仿王丽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被郑姐一恐吓，腿是直也不是跪也不是。
好好的一个总经理办公室，活脱脱地变成了个坟场。
大白天哭声阵阵，整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过好在我的气消得已经差不多，拉着齐雨的手，我们向所有人公开宣布了要走人的消息。
大 boss 摇摇头，「小姑娘，我很喜欢你的有勇有谋，你留下，我绝对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好不好？」
郑姐也顺势说，「是啊，思思。我们一个办公室的时候我最喜欢你，虽然咱们公司这几年确实需要整改，但毕竟还是业界的翘楚，离开这，你不见得会找到更好的平台了。」
呵，这老两口还真是有默契，一个解决我当下的问题，一个表明我未来的困境。
那就一一解答他们吧。
「这间公司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再待下去了。至于令我满意的解释嘛，我还是会要的，只不过我要走劳动仲裁！」
「首先，我和奇想签的是两年劳动合同，按照劳动法的规定，试用期最多两个月！而我，做了六个月的实习生，白吃苦白受累，我当初没离开就说明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可是你们并不珍惜。」
「第二,法律还规定，公司没有任何对职工作出罚款的权利，而不管是出于谁的原因，我的工资的的确确被扣了很多,其他同事的钱也被扣了很多！这些钱，你们必须要补给我！一分都不能少！」
「至于走出去之后会不会有别人要我……」
我环视人群,最后拿出被王丽砸烂的手机，屏幕上的 offer 还能隐约看清幻境两个字。
「幻境？是国内第一大文化公司吗？」
齐雨大声回答人们的质疑,「当然了,就是那个！」
我听见有同事小声说,幻境可比奇想高大上多了。
这下董事长和郑姐也不说话了。
我和齐雨不想再看这场闹剧，没有捧着小纸箱，也没有拿着塑料书架。
我们手拉着手,喜笑颜开地走出公司。
「真好啊,感觉喘气都带着爽味！」
我笑笑,「出息,我们可是整顿职场的优秀青年！」
「对了，我有个问题还要问你呢。」齐雨突然凑近我一点,她贴着我的耳朵问，「你是不是知道总经理和王丽之间有点什么，不然你怎么会突然……」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笑容的形状这才回答她,「当然啦。不然你以为我做行政的这一个月里,和那些保洁阿姨食堂阿姨保安大叔都是白混的？他们可最擅长盯梢！」
齐雨瞬间悟了，她假装西子捧心,「原来我的朋友竟然这么腹黑！」
嗯？腹黑吗？我觉得还好吧。
毕竟作为职场菜鸟,虽然菜，但是遇见被 PUA 的情况，也该学会保护自己。
谁让我是反骨菜鸟呢？
（全文完）
作者：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