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学霸表白被拒。
他说：「我不喜欢笨的。」
我转头撞进学神怀里。
他说：「挺好一姑娘，可惜眼是瞎的。」
1
高中喜欢了祁辰三年，追了两年。
高三时，他说：「和我考上同一所大学我就考虑。」
于是我刻苦学习，奋发图强。
还真被我狗屎运地和他进了同一所大学。
开学第一天，我就看到了他的身影。
我强压着心底的喜悦，等把父母送走后就急着去找他。
我打听到他宿舍号，站在楼下等他。
当他和他室友走出来时，我马上挡在他面前。
祁辰惊了一下后，微微蹙眉，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情绪。
「你怎么在这儿？」
我还没有意识到祁辰的怒意，兴奋地说：「我考上了啊，你不知道多险，我刚好就卡在分数线上，我……」
「你很得意？」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祁辰冷冷怼了回来。
站他旁边的两个室友都被他散发出的寒气逼得退了两步。
我的笑僵在原位：「是你说，我考上了，你就考虑……」
「考虑和你在一起吗？」祁辰的笑明显含着嘲弄。
「宁楠，考成这样，你还有心思想这些？脑子里装的什么？」
祁辰的声音不算小，已经陆续有同学围过来看热闹。
我的视线渐渐模糊，但我还是强撑着把眼泪憋在眶中没有掉下。
「没必要这么说吧，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我的声音小得没有底气，头也低了下去。
「我不喜欢笨的。」祁辰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周围议论声中夹杂着刺耳的讽刺和笑意，我抹着泪转头就跑。
却撞在一个结结实实的身体上。
2
「对，对不起。」
我哑着嗓子道歉，抬眼看到一双明眸。
接着一个戏谑的男声传来：「挺好一姑娘，可惜眼是瞎的。」
我：……
「我怎么了？」
我突然情绪爆发，逮着这人就哭吼了起来。
「不就是没看见撞了一下吗，你这么壮，怕什么？」
说着，我还怼了两拳上去。
那人被我整蒙了。
旁边应该是他朋友，笑话他道：「宫哥，你把人小姑娘整哭了。」
「就是，还不快哄哄人家。」
「这里可都是人证呢，你赖不掉的。」
「行了，一边儿玩儿去。」那人不耐地吆喝走他朋友，而后颇为无奈道，「别哭了，好多人看着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拒绝了你呢。」
听完他这话，我哭得更厉害了。
意思是我刚被祁辰拒绝的时候，他就在了。
「别哭了。」他厉声叫道，吓得我鼻涕都吸溜了回去。
「要不你喜欢我试试，我比那个人考得高。」
他扯唇浅笑，眼若星辰般灿烂。
可我此刻听不得任何有关考试成绩的事。
「了不起啊？不稀罕！」
我跑走了，把他们的喊叫和起哄都抛在身后。
3
回到寝室，眼泪已在奔跑的时候被风干。
室友们全部到位。
见我回来，分别向我做着自我介绍。
我勉强挤出笑容回应。
介绍完自己，就准备爬上床休息。
「诶，这是宁楠吗？」
一个室友举着手机问另外的人。
「是吧，她对面站的是……宫时韫？哇。」
几人的议论声让我从帘子后面探出头来：「你们在说什么？」
「说你上学校论坛了。」室友站起来指给我看。
还真是，好几张照片。
祁辰、我和后面被我撞的那男的。
配文是，三角恋？
「谁这么无聊，乱写。」
我生气地掏出手机，准备在帖子下面辟谣。
「所以不是真的咯？」另一个室友阿茜问。
「必须不是真的啊。」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实交代。」
室友们缠着我问。
我只得把自己和祁辰的事说给她们听。
至于那个宫时韫，完全就是个乱入的角色，我只说了自己不小心撞到他，别的全省了。
「呵，学神还成配角了，稀奇。」阿茜语带讽刺。
「什么学神？」我们三双眼望着她给答案。
「你们不知道？宫时韫是我们这届考生中的第一名，关键，他那个分数完全可以上人大的，不知道为什么来我们这儿。」
「比那个第二名祁辰啊，高了 100 多分呢。」
说完，她瞟了我一眼，唇角有淡淡的不屑。
我重新拉上帘子，躺了回去。
难怪宫时韫刚才会说那话，他确实厉害。
不过，关我什么事呢？
我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辟谣。
等我再次点开论坛时，却发现那帖子不见了。
4
祁辰的话对我是不小的打击。
高中的时候我给他递过情书，向他表白过。
他对我冷漠，总是拒绝我，不理我。
但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么直白伤人的话。
而且是他自己主动说只要和他考入同一所大学，他就会考虑和我在一起。
现在反悔就反悔，干吗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大概在他心中，和我上同一所大学是种侮辱吧。
毕竟，高中时，他的名字和我的名字总是出现在成绩榜的两端。
想到这些，我又禁不住叹了口气。
本来是到图书馆学习的，现在啥也没学进去。
收拾书包回寝室睡觉吧。
正想着，一罐冰可乐出现在我面前。
侧头，是宫时韫。
「不高兴？」他压低声音问。
我这样子好像说高兴也没人信吧。
我点点头。
他把可乐打开。
憋闷的气体被释放发出好听的「呲——」声。
他递给我：「喝了，打个嗝，就不气了。」
我惊讶地看着他。
我以为这招解气法是我独家的，怎么他也会？
我照他说的做了，一个响嗝打出，引来周围的注目礼。
我俩低头掩脸窃笑，有一种阴谋得逞的快感。
再抬头时，对上宫时韫潋滟的眸子，写满温柔。
5
「这里是图书馆，不学习就滚出去。」
熟悉的低沉嗓音将我拉回。
祁辰正皱眉怒目，一脸轻蔑。
「宁楠，你不要脸的，和男生贴这么近。」
我被他说得脸红，忙拉开和宫时韫的距离。
宫时韫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双手抱胸：「你也知道这里是图书馆，小点儿声。」
这冰冷的口气与刚才判若两人。
祁辰睨了宫时韫一眼，转而对我说：「宁楠，你没救了。」
他走了，带走了我好不容易高兴起来的心情。
我到底怎么了，就让他这么看不顺眼？
眼泪又不争气地流出来。
葱白指尖夹着一片纸巾递过来：「别理他，一个万年老二罢了，你要是想，可以超过他。」
我用纸巾擦着泪水摇摇头。
我知道宫时韫在安慰我，我能考上这里，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了，怎么可能超祁辰？
「不相信？」宫时韫的声音略带了一丝不悦。
「不是，我很笨的，我……」
「不许这么说自己。」
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宫时韫打断。
「成绩不代表所有，你有自己厉害的地方，是别人望尘莫及的，不能妄自菲薄。」
「可我要想超过祁辰，不还得靠成绩？」
宫时韫自信地笑笑：「你只是需要调整学习方法，有我在，你放心。」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一言一行让我觉得很踏实。
感觉如果高考前认识他，我清华北大都没问题。
6
我和祁辰不是一个专业的。
但公共课是一样的。
宫时韫说，校级以上的三好生和奖学金会拉通排名，公共课考好会占优势，尤其是高数。
他是懂行的，高数是很多人的弱点，我也是，我是数学白痴。
当宫时韫第三次给我讲同一知识点的不同题目时，我又动了放弃的念头。
「算了，别浪费你时间了，我不行的。」
我趴桌上，一副摆烂状。
宫时韫摸了摸我的头：「别灰心，你可能只是数学神经不够发达，多去激发两下就好了。」
我偏头看着他耐心的温润眉眼，有点好奇。
「宫时韫，你为什么要帮我啊？」
他掀动眼皮瞅了我一眼：「答案我早说过了。」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我立马来了精神。
「自己好好回忆回忆。」
「真不记得了，你再说一次。」我央求他。
「你要是这次达成目标了，我就告诉你，现在先做题。」
他故作严肃地用笔戳了戳题目。
写完后，我转头看他。
阳光从窗外洒进，好巧不巧落在他的身上，像镀了层金边，整个人显得更加温雅。
「好看吗？」
宫时韫抬眸问我。
我害羞地缩回目光，吞吞吐吐道：「做，做完了，你看。」
他仔细地审视，很快，眉目舒展：「我就说你可以的。」
「是你教得好。」
我说的是实话。
「晚上一起吃饭吗？庆祝你的小脑瓜开窍了。」
「吃吧，我请客，当谢谢你给我补课了。」
我豪气地一拍胸脯。
「我很能吃的。」宫时韫笑道。
我宽慰他：「放心，姐不差钱儿。」
7
出校门会路过我们寝室楼。
于是我先回寝室把书放下，怪重的。
我刚进门不久，两个室友也进来了。
「楠楠，你最近忙什么呢，白天几乎见不到你的人影。」
「图书馆学习呢，我要一战雪耻。」
她俩面面相觑：「为祁辰？」
我点头。
「行，我们支持你。」
「最讨厌这种以为自己长得帅点就随意践踏别人尊严的人，加油楠楠。」
我和她们挨个击掌，接收她们传过来的力量。
然后挎上包出门。
「你又要出去啊？」
「嗯，跟宫时韫出去吃饭。」我随意地答道。
结果这两人愣是不让我走了。
「我说宫大学神站我们寝室楼下等谁呢，原来是等你。」
「说，什么时候开始的，发展到哪一步了？」
「难怪要跟祁辰决战呢，搞半天换对象了。」
……
我挣开她俩的束缚：「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宫时韫只是帮我补课，他要帮我考过祁辰。」
她俩不信：「真就这么素？」
我翻个白眼：「不然呢？想太多。」
「砰——」
门被一脚踹开，阿茜板着一张脸进来，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敌意。
「茜茜，你没事吧？」
她没有理会，径直上了自己的床。
下面的我们三个无语地耸耸肩，对了一下口型：「她有病。」
而后，我捂嘴笑着出了门，没有注意到斜上方嫉妒的眼。
8
和宫时韫坐在烧烤摊上等老板上菜。
离了学习，一时间没了话题。
气氛好像有那么一丝尴尬。
我埋头刷手机，却感觉一双灼灼的目光在看我。
偏头，果然是宫时韫，正用他那潋滟的眸子对着我，笑得意味不明。
这时，他两个朋友也来吃饭，想和我们拼桌，被宫时韫无情拒绝。
「宫哥，你太没良心了，之前你让我把论坛那……」
那人话没说完，就被宫时韫一个犀利的眼神杀退。
「行行，我们坐旁边去，不打扰宫哥和嫂子二人世界。」
我想开口解释，却见宫时韫恢复了温柔：「别理他们，就爱乱开玩笑。」
我点头：「其实，可以让他们过来一起坐的。」
「不用了，他们很烦的。」
这话又被他那朋友听了去。
他学聪明了，绕过宫时韫来到我旁边：「嫂子，宫哥这会儿嫌我们烦了，没你的时候，天天约着我们打球打游戏呢。」
「找死是不是？」宫时韫瘆人的眼神瞥来，把他朋友吓回原位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耽误你了？为了帮我，你都没时间打球打游戏了。」
他把老板送来的可乐一一打开，递了罐给我：「没事儿，反正都是玩儿，不算耽误，你的事儿是正事儿。」
他这话一出，我这次考不出点名堂感觉都对不起他。
9
只要把日子充实起来，它就会过得很快。
期末快到了，是考验成果的时候了。
我莫名多了几分紧张。
下午宫时韫有课，我自己先到自习室看书。
没想到祁辰也在。
自从那次在图书馆他骂哭我后，我刻意有避开他。
但中途还是碰到过几次。
他总是以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我，讥讽我。
在他一次又一次伤害我的言语中，我对他的喜欢寸寸剥离。
他被脚步声吵到，嫌恶地瞥了我一眼。
我没有理会，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
看着眼前的书，望着窗外的风景。
突然觉得曾经的自己多么可笑。
眼里竟只装得下那一个从不正眼瞧自己的身影。
世界这么大，美好的事物多得是呢，他又算个什么呢？
我所努力做的一切，不该只是为了证明比他强。
而是更要证明，我也的确优秀。
天快黑的时候，宫时韫下课了，他说要过来找我。
但我不想让他和祁辰照面，于是和他约了个吃饭的地儿见。
谁知我往外走的时候，祁辰也背着书包出来了。
经过我旁边，他还是不忘逮着机会挖苦我。
「宁楠，你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自知之明，追我是，想考过我也是。」
「是吗？那就走着瞧好了。」
我不像以往那般懦弱地埋头任他说，而是骄傲地反击。
许是第一次看见我这样，祁辰怔然。
不过，他很快恢复他蔑视的态度，嗤了一句：「虚张声势。」
懒得再和他争辩下去，因为我已经远远看到了宫时韫。
路灯把他的身影拉得更长，影影绰绰间，有一种岁月的恬静。
「你怎么来了？」
我急急跑过去。
他搭手抚上我的头：「想早点见到你。」
我被他这话弄得害羞，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快走吧，肚子好饿。」
却没有拉动他。
朝着他看的方向看去，祁辰正与他四目相对。
两边都板着脸，杀气腾腾。
「他刚也在？没为难你吧。」
宫时韫是见识过祁辰对我的臭嘴的。
我摇头，几乎是拖着他往前挪：「没有，快期末了，事情就要了结了。」
听我这么说了，宫时韫打算罢休，可祁辰却不放过。
「宫时韫，你不会真看上她了吧？这种笨蛋，你不怕后代基因突变啊。」
宫时韫的拳头肉眼可见地冒出青筋，跨步就要上前。
我死死拽着他的衣角，连连摆头。
「怎么，想打我？宫时韫，你以什么身份呢？」祁辰的笑声听起来恶劣。
「宁楠喜欢的是我啊，她没告诉你吗？」
等我回过神来，祁辰已经被宫时韫打倒在地，嘴角渗出血。
10
我忙跑上前去劝架。
可宫时韫像头发狂的野兽，一下一下将拳头砸在祁辰身上。
直到我用身体挡下他的拳头，他用从未对待过我的漠然态度问：「心疼了？」
我一噎。
我可能还没有完全放下祁辰，不然也不会那么在意他看不起自己。
但我叫停是心疼他吗？不，我是心疼宫时韫，我不想他为了祁辰背负些什么。他本就该是个局外人，我已经麻烦他够多了。
话还没讲出来口，宫时韫收了手，从祁辰身上站起，淡淡一笑，没再多看我一眼，走了。
那笑里分明像淬了冰。
祁辰被人扶着站起来，抹了把嘴角：「宁楠，他宫时韫成绩再优秀，打了人也是违反了校规，我不会就此算了。
「没有宫时韫，你还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宁楠。」
祁辰的笑里藏着得意，这张令我怦然心动过的脸，此刻只叫我恶心。
「你就这么怕宫时韫，只是辅导一下无能的我，就让你迫不及待要耍手段了？」我挑衅着祁辰，看着他的眼从喜悦转为愤怒。
「那我就看看是不是嘴硬就有用。」
祁辰与我擦肩的刹那，我仿佛看到远处有个自己在向我告别。
11
我给宫时韫打电话、发信息，他都不理。
在我急得快哭了时，他的电话被接听，却不是他。
是上回在烧烤摊见过的他朋友。
说宫时韫走了，把手机扔在了寝室。
我好难过，他肯定是知道我会找他，故意不带电话，不想再见到我了。
我捶打自己的脑袋，掐自己的嘴。
当时怎么就卡壳了，怎么就没有把内心话讲出来？
到半夜的时候，我还是没有联系上宫时韫。
睡觉前，我给他发了最后一条信息：【不负责的老师，课还没补完呢，怎么能就不管学生了呢？】
我没抱希望，却收到了他的回复：【明天图书馆，有东西给你。】
总算是理我了，我松了口气，心满意足地躺下，期待着明天的相见。
图书馆老位置，可来的不是宫时韫，是他朋友。
他把一个笔记本递给我：「嫂子，你和宫哥吵架了？」
看来宫时韫没有对人说过什么。
我这会儿没有心情解释我和宫时韫的关系，任由他这么叫着。
「嫂子，这可是宫哥花了一星期熬夜整理出来的，他对你是真的上心，你可别辜负他哦。
「他这人有时看着凶凶酷酷的，内里敏感着呢，有些事儿你别跟他计较。」
……
我听着他朋友的絮叨，看着一页页工整的笔记，泪水一颗一颗滴落在隽秀的字迹上。
宫时韫，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好得我怕自己又会陷在你的世界不愿出来，我还想要去更广阔的天地呢。
12
祁辰把宫时韫告到了教务处，说他无视校规，殴打同学。
教导主任联系他回校处理此事，他也不理。
教导主任放话了，如果他的态度再这样，处分他背定了。
我和他的朋友们都很担心他。
可是他谁的电话也不接，整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天，我上完课回到寝室，又连着给他拨了两次，均提示无人接听。
「宫时韫，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看四下无人，气得当场吼了一声。
结果被藏在床上的阿茜呛了一句：「鬼叫什么？不是因为你，宫时韫会变成这样？」
「你什么意思？」我走到她床下敲了敲，要她说清楚。
帘子「嗖」地被拉开，阿茜怨怼道：「宁楠，别装了，你让我觉得恶心。
「一方面喜欢祁辰，一方面又吊着宫时韫。
「什么补课，说得好听，你不就是拿宫时韫来气祁辰？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我没有！」我厉声否认。
阿茜冷笑了一声：「你以为宫时韫为什么不理你？人家是学神，难道还看不出你的真面目？」
我还想再反驳，却接到宫时韫朋友的电话：「找到宫哥了。」
我迅速抓起椅子上的包就跑，身后传来阿茜尖锐的叫喊：「宁楠，做个人吧，放过宫时韫。」
见到宫时韫，是在一个赛车俱乐部。
他正端详着手里的头盔出神。
我走到他身后，轻轻唤了他的名字。
他听到我的声音后身体猛地僵直，几秒后才转过身来。
他看上去有些憔悴，黑眼圈很重，以往明媚的轮廓今日也显得几分暗淡，盯着我的双眸荡漾着忧伤。
「宫时韫，你……」
他过来一把搂我进怀，呼吸打在耳廓，酥痒着我的心。
「你怎么才来？」
我：……
不是他不接我电话，不回我信息的？
我沉默着没有回话，任他把我紧紧抱着。
「时韫，别虐狗了，该你上场了。」
有人嬉笑着叫了他，他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而我，脸已经熟透。
他领着我去了看台坐着，而他下场去参加比赛。
其间有人熟络地和我聊天，我才知道，宫时韫那天打了祁辰后，几乎天天来这里比赛。
有胜有负有受伤。
「以前时韫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这里玩几圈，但我第一次见他这么发狠地玩儿。」
这时，宫时韫驾驶的车辆在外圈超了前一名，而后向内圈并过去的时候，有一点打滑，差点翻过去，还好他稳住了。
我是提着一颗心看完了他的比赛。
裁判员宣布他第一名的时候，他摘掉头盔笑着向我们这边挥手。
我却只想揍他两拳。
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
13
「宫时韫，一定要玩儿这么危险的事吗？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翻车？
「你还笑？这是很好笑的事？
「你说话啊。」
宫时韫抿唇微笑，双眸中晕着柔情。
「可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赛车。」
「你心情不好可以找我聊天嘛，我可以开解你。」
「就是你让我心情不好的，宁楠。」
我：……
这人就非得把天聊死？
我从包里掏出可乐，学着他的样子拉开拉环，递到他手里。
「你教我的，喝了，打个嗝，就不气了。」
「是你教我的。」
「什么意思？」
宫时韫没接话，仰头喝可乐。
随着吞咽，喉结轻微滚动，在流畅的颈线中凸起，让人心生遐想。
「宁楠。
「老子给你补课，不是为了让你站到祁辰身边去的。」
宫时韫的口气带着七分委屈三分妒忌。
「我知道。」
「那天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不想你因为他而出事。」
宫时韫没再说话，只那么怔怔地看着我。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在利用你气祁辰，所以你才不理我？」
默认等于答案。
「可是宫时韫，这不公平，是你主动说要帮我补课的。
「而且，你从来没说过喜欢我。」
话毕，我的脸被捧起，一个吻落在唇上，绵密细软。
「喜欢你。」
明明只是一个低沉的嗓音，却惑乱了我的心脏。
14
我是捂着胸口，乘坐宫时韫的保时捷回校的。
那种极限的推背感让我呼吸凝滞。
下车后，我还处在晕眩中。
宫时韫捏着我的脸：「这是惩罚，要让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别的男人，你试试。」
「不是都解释清楚了，你会不会过分小气了？」
「是啊，我真的很小气，所以别试。」他温柔一笑，所有爱恋化在他水汪汪的眼眸中。
他推我回寝室，「上去吧，我去趟教务处。」
我扯过他的袖角：「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毕竟那天我也在场，我可以作证。」
「做伪证？」
……
「行了，我自己去，过两天就要考试了，那个对你来说更重要。」
宫时韫看着我上楼后才离开。
眼睛盯在书上，心思却早飘远了。
宫时韫那边是什么情况，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手机摁亮又熄灭，灭了又摁亮，一颗心慌张得不行。
等到天色暗下来，我才收到宫时韫报平安的信息：【没事了，都处理好了，你安心复习。】
我的心总算可以落定了。
【嗯嗯，你也是。】附带了一颗小爱心发送过去。
他回了我一个吻。
耳根子都给我羞红了。
两天后，期末结束，宫时韫要和我约会。
室友们为我高兴，激动地各种献策。
除了阿茜。
她前一天晚上嫌我们吵，第二天一早就摔门而出。
「别管她，爱而不得，是这样的。」另外两个室友宽慰我。
其实我一直想找个时间和阿茜聊聊，不过，她好像并不愿意。
算了，时间来不及了，我匆匆进了洗手间洗漱。
可出来时，我打电话跟宫时韫想取消约会。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电话那端的他有点着急。
「不是，我的牙膏被人换成了鞋油，刚才着急没注意，现在我一口黑牙，没法见人了。」我哭丧着。
室友们在旁边笑不活了。
后来宫时韫连哄带骗，加上室友们劝导，我还是戴着口罩出了门。
15
「想笑就笑吧，我已经无所谓了。」
我一脸摆烂的样子。
宫时韫揉着我的脑袋：「你怎么这么可爱？牙膏都能看错。」
我用眼神刀了宫时韫一眼，独自闷气往前走。
「别气了，带你看电影，电影院里黑漆漆的，没人看见你的牙。」
我停下脚步，眼睛一亮，是个好主意。
「想看什么？」他问。
「鬼片怎么样？」我答。
宫时韫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瑟缩：「你确定？你不害怕？」
我确定我不害怕，还确定宫时韫恐怕有点怕。
想起上回他开跑车故意加速，这回该轮到他了。
被我猜中，影院里的灯刚熄灭，宫时韫的身体就不自然地扭了扭。
我用余光偷偷瞟他，表情跟平时比，相当紧张。
「你该不会是害怕吧？」
我掩嘴小声问他。
他清了下嗓：「怎么可能，你管好自己先，别一会儿吓得往我怀里钻。」
嗯，他还在硬撑。
当第一个鬼影从女主背后猛地蹿出时，宫时韫握着我的手紧得不行，都给我抓疼了。
我嘲笑他：「还说不怕？」
「我这是配合这刺激的氛围。」
呵，最好是。
我选的可是猛鬼级系列的，吓不死你。
等进入高潮部分时，宫时韫已经挽着我的胳膊，往我怀里钻了。
这和他平时的形象反差太大，除了笑，我不知道用什么来表达我此刻的心情。
当又一个鬼脸突然倒垂着晃荡在屏幕上时，宫时韫掰过我的脸，扯掉我的口罩，吻了我。
我：？
他没事儿吧？喜欢鞋油的味道？
看着我惊呆的表情，他勾唇一笑：「还挺管用，不怕了。」
接下来每一次有鬼出现的画面，我的嘴都会受到一次暴袭。
我怀疑他是故意的。
16
晚上宫时韫牵着我的手送我回寝室。
快到时，两个西装男出现，恭恭敬敬地向宫时韫行礼。
接着，一位穿着奢华的贵妇缓缓走过来。
瞥了我一眼后，礼貌性地点了点头，而后看向宫时韫。
「玩够了吗？是不是该兑现答应我的事了。」
贵妇的声音极淡，却有着不容反驳的力量。
宫时韫对她的出现有些抵触，声音像从寒潭里捞上来的。
「我还有点事，一会儿自己回去。」
完后，一手紧紧牵着我，一手撇开挡道的西装男，继续送我回去。
直走到楼下，他才开口说话。
「宁楠，我太弱小了，我想要和你的未来，必须变得强大，你愿意等我吗？」
我不太能听懂他的意思，但感觉他要离开我了。
「宫时韫，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我们可以一起面对。」
他用手把被风吹起的耳发捻在我耳后。
温凉的指尖抚过我的耳垂：「宁楠，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你会相信我吗？
「不管听到什么，都坚定地相信我？」
经历过一次祁辰的事，在爱情方面，我好像不敢那么坚定了，我怕再受伤害。
他见我犹豫，也没有生气，还是温柔地说：「没事，开个玩笑，快上去吧。」
「宫时韫，你真的没事吗？」
「有事。」
说着，他揽着我的腰，低下头来，炽热的吻又一次贴上我的唇。
「宁楠，记住，你很棒，不管怎么样，你都值得被好好疼爱。」
这天晚上，宫时韫的话在我耳边一遍遍回放。
当我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联系不上他了。
17
他朋友告诉我他出国了，短期内应该不会再回来。
回忆倒带，宫时韫的离开并不是毫无征兆。
那天我没有回答他是否愿意等他，相信他。
但得知他离开的消息后，我并不难过。
这大概是认识宫时韫后，我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
不再将信心和希望寄附于别人。
我本身就可以很强大。
放假回老家过年，街头巷尾一片喜气。
不知道宫时韫的国外是否也是热闹的呢？
帮我妈出门买东西，不觉间走到了高中门口。
往届的高考榜单还贴在公告栏里，我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宫姓同学。
排在我们那届的第一名。
好巧，他也是第一名，他也姓宫。
「宁楠？」熟悉的长辈声音。
回头，是数学老师。
我笑着和老师打招呼。
他见我在看榜单，自豪又惋惜地叹了口气。
「你们那届考得是真不错，特别是这个宫砚，是我教过最有天分的学生。
「一直以来他都稳定在全校第一，把第二名那个姓祁的同学远远甩在后面。
「高考的成绩也是，他上人大绝对没问题，偏就要耍性子，去了个稍差一点的学校，说什么有想见的人，真是要被他气死。
「这小子好像还改名了，叫什么宫时韫。」
叫宫时韫，宫时韫，宫时韫……
我的脑子像在空旷的山谷里被打了下响锣，回声反复。
难怪他总是叫祁辰万年老二，原来我们是一个高中的。
只不过他在理科一班，和我们文科一班刚好交错在一幢教学楼的两角。
加上高中时我一心扑在祁辰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回家，我尝试给宫时韫发了微信。
但石沉大海，他没有回复。
过两天，想到什么，我又给他发了微信过去。
我知道，不会有回复，可就是忍不住想发给他。
喜怒哀乐，他是那个我唯一想分享的人。
时间长了，宫时韫的微信已然变成了我的树洞。
18
新学期开学，期末成绩就公布出来了。
综合排名，我真的考了第一。
宫时韫第二，祁辰落到了第三。
教学楼前，祁辰把我截住：「宁楠，想不到你为了考过我，竟选择作弊。
「宫时韫真是被你下药了，竟然帮你做这种事。」
我本来不想理他，但他污蔑宫时韫就不行。
「祁辰，宫时韫说得对，我以前还真是眼瞎了，居然会喜欢你这么个玩意儿。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作弊了？你自己的问题总赖别人也是够不要脸的了。」
我每一句都怼得毫不客气，祁辰的脸白一阵红一阵。
「祁辰，我不喜欢你了，也没想和你成仇人，就当作不认识不行吗？别再来烦我，否则，你会知道我变化有多大的。」
临走，我露出恶狠狠的眼神再次警告他。
却不料，我考试作弊的消息已经传开，班导非常严肃地把我叫到办公室。
他桌上摊着两份所谓的证据。
一份是考试前莫名失踪的宫时韫为我整理的笔记，一份是我加强记忆反复默写的便利贴。
「宁楠，你解释看看，这些是什么？」
「复习的笔记。」我淡定自若。
「都是考完试从你抽屉里搜出来的。」
我嗤笑：「那当时为什么没说？」
「因为关系到宫时韫，他家当时在给他办退学手续，学校这边就压下来了。」
原来我又托宫时韫的福，过了个安稳年啊。
「宫时韫现在走了，这事儿在学校也传开了。
「作弊是个原则性问题，查明属实必须给予处分。」
我突然想起期末考那天早上，阿茜不小心把水泼在了我身上。
我本来都打算出门了，结果又忙活半天更换。
等到考场的时候，监考老师都到了。
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检查抽屉里有什么东西。
「不是有监控吗？不会刚巧坏了吧？」
「没坏，但考试那天没开。」
跟坏了也没区别。
「我没有作弊，如果学校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坚持给我处分，我不排除走法律程序。」
许是见我如此笃定，班导犹豫了，表示他再与学校查证核实。
19
不久后，学校收到了一段视频，是考前的。
阿茜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屏幕上十分清晰。
就是她栽赃陷害我的。
前因后果再一串连，她百口莫辩。
其实之前班导单独找我谈话时，我已经猜到是她了。
还有上回我和宫时韫约会，我的牙膏被偷换了，应该也是她做的。
不过我手上并没有实在的证据，便也没有找她算账。
另外两个室友说想不到她是这种人。
但我觉得她蛮可怜的，有点像以前的自己。
不都是活在自己的一厢情愿里？
阿茜受了处分，拿不了毕业证，直接退学了。
临走前一天，她父母来帮她搬东西，我们几个都在。
她红着眼眶看着我，却始终没讲一句抱歉。
我从班导那里得知，揭发阿茜的视频是宫时韫的朋友提供的。
找到他们，那支吾的样子我就确定，又是宫时韫的手笔。
我似乎又多欠了他一回。
我很明事理地没有追问他们宫时韫的消息。
他说过他必须要变得强大。
我又何尝不需要？
为了有一天站在他的身边不会显得格格不入。
为了有一天再见面，彼此都成为更好的人。
考试风波过去后，祁辰来找过我。
态度比之前缓和了一些，但骨子里那种高我一等的优越感没有变。
「宁楠，你让我看到了惊喜，或许是我小瞧你了。
「你有资格让我和你在一起了，我们成为男女朋友，以后我会继续帮你。」
那一刻，我不禁笑出声。
「不必了，我不需要了。」
我拒绝得干脆，惹恼了祁辰。
「宁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过来拽住我的手腕，捏得发了红。
我用力挣掉：「当然知道，祁辰，经过了这么多事，你真觉得我还会喜欢你？
「我早说过了，别再见了，当陌生人挺好。」
他猩红的眼睛发了狠，咬牙道：「行，你可别后悔，再来求我。」
「你等不到那天的。」
说完，我转身，摇摇手，再没回头。
回到寝室楼下，被宿管阿姨叫住，说有一封我的信。
接过一看，是宫时韫离开的时候寄出的。
20.宫时韫的信
【展信佳。
【恭喜你，考了第一，我说过，你能做到，你真的很棒。
【其实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但还是挑重点吧。
【你之前问过我为什么帮你。
【高中的时候，你满心满眼都是那个老二，也难怪记不得我。
【其实我们是同一所高中的，不过我是理科班的。
【高一有一次篮球赛，我被对方队友撞伤后上不了场了，坐在观众席上生闷气。
【一个女生突然递了瓶冰可乐给我，她说喝了，打个嗝，就不气了。
【她长得很可爱，说的话也很有趣。
【我接过可乐，喝了口，打了嗝，真不气了。
【打算好好谢谢她，却发现她的眼里盯着别的男生。
【就算那个男生都不正眼瞧她一下，她还是只看得见他。
【她就是你，宁楠。
【后来高考完，我妈说会安排我出国，但我还想再见见你，我想或许也可以让你看一看我。
【我跟我妈要了半年的时间，这半年，她随我做什么，半年后，我就得按她安排的出国。
【大家都觉得我这成绩上这大学很亏，只有我知道很赚，因为你在这里。
【没想到第一天就遇到了你，可你却被你喜欢的男生弄哭了。
【他不珍惜你，不欣赏你，你就看看别的人嘛，比如我。
【可我对你这么说了后，你却跑了，搞得我很没面子。
【后来，我主动接近你，以帮你补课的名义陪着你。
【我的时间不多，一分一秒都很珍惜。
【但我揍他你来拉我的时候，你犹豫了，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傻比。
【我逼着自己不去见你，每天用疯狂赛车来麻痹自己。
【我甚至想过，如果我没了，你会不会就觉得我好了？
【当然，我才不会做那种傻事。
【朋友把你带来了，我好高兴，死要面子活受罪说的就是我。
【我终于把那句「喜欢你」说出了口，在我离开之前。
【宁楠，你很好，很优秀，我不能自私地让你必须要一直等着我。但如果你也刚好没有别的喜欢的人，不妨等一等呢？
【我保证会用最快的时间站在能给你未来的地方。】
21
岁月从来不留人。
与宫时韫初见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但他已离开几年了。
昨天投的简历收到了面试通知，是一家新公司，但听说背靠大企业，我们学校好几个不错的同学都被刷了，搞得我有一丝忐忑。
坐在等待区候着, 我刷了会儿微博。
宫氏总裁又上热搜了。
这一年左右, 他的动静闹得很大。
国内好几个公司都被宫氏收购了。
最近还要进军娱乐圈。
有记者问他是不是看上哪个小花了所以想投资。
他却避而未答。
这反而搞得大家乱猜, 话题性不断。
「宁楠, 到你了。」
我回过神, 收起手机，跟着助理走了进去。
只一眼，就瞧见了坐 C 位的男人。
几年的变化还是不小, 虽然脸庞依旧俊朗, 但添了几分成熟和矜贵。
他浅浅一笑, 示意我坐下。
接着，他左右两边的人分别问了我几个问题, 都是我预先考虑过的，做足了准备。
我眼见着中间那男人的笑容从浅尝辄止到持之不变。
心里有一种终得所愿的安然。
结束后, 我被助理带到一个办公室里，桌面上摆着两罐可乐。
轻轻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 接着, 我被拥进一个宽大厚实的怀抱。
「宁楠，我回来了, 我好想你。」
宫时韫的气息从头顶往下，掠过我的寸寸肌肤, 我覆着他的手，略带哽咽道：「欢迎回来，我也好想你。」
番外（宫时韫）
1
朋友说知道我走了，宁楠并没有哭闹。
我是该高兴她变得理智还是该担心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
不过，我让她相信我，我也应该相信她。
况且这件事本就是我理亏。
要不是我还没办法反抗我妈，我真想把她一块儿带走。
2
今天宁楠又给我发微信了。
之前发的信息都快被我背下来了。
她的喜怒哀乐直接影响我每一时刻的心情。
我觉得自己都快成恋爱脑了。
有时候忍不住想回复她一句。
可又怕回复了就一发不可收拾。
我还没有达到既定目标。
所以，再等等, 宁楠，再等等我。
3
我准备回国了。
回去前，搞了几单大的。
得让我妈知道我现在再不是任她把控的小孩子。
宫氏她既然让我逐鹿，那现在就得听我的了。
只有这样, 宁楠和我在一起才不会有阻碍和风险。
几年不见, 不知道她身边是否又涌现出优秀的男生。
她是不是还在等着我呢？
4
宁楠发了一张照片给我。
说是她最近喜欢的男爱豆。
我心里发酸。
以前没发现她追星啊。
得快点回去她身边了。
否则，怕被自己的妒火烧死。
顺便让助理筹备一下成立娱乐公司的事。
她喜欢明星嘛, 那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追。
5
无意中在新公司收到的简历里看到了宁楠的名字。
这家公司不是以宫氏的名义设的，她应该不知道我是老板。
坐了个晚班飞机连夜赶回来。
想给她个惊喜。
6
我厚着脸皮搬宁楠家住去了。
她说怕记者偷拍，天天赶我。
但也只是嘴上赶赶, 我知道她舍不得。
我准备了戒指向她求婚。
我信心满满，结果却令人失望。
她说她还不足以站在我身边, 还要再连升三级后再考虑。
我一气之下准备给她走后门。
结果又被她拦了。
她不希望本来是用她努力换来的东西，最后却被说成是靠关系。
我盯着她倔强的小脸, 终是妥协了。
7
像是为了给我吃定心丸，她在我的脸上浅啄了一口。
告诉我，放心，她不会跑的。
可是, 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于是，我打算先把她变成我的人。
当我横抱起她往卧室去时。
这傻姑娘还问我想干什么。
结果是扮猪吃老虎，是我天真了。
8
天色渐亮, 阳光透过云层洒下。
我看着怀里的姑娘，愿余生的每一天睁开眼，她和阳光都在。
那就是我想要的未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