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得了尿毒症。
当三的闺蜜上门挑衅：「林豪说你的赔钱货死了正好，家产都给我们的儿子，哈哈！」
我勾了勾唇角：「笑吧，你们马上就没命笑了。」
1
再睁眼，我重生回到了女儿被确诊尿毒症的这天。
「刘女士，您女儿已是尿毒症晚期。换肾是唯一的希望，我建议直系亲属尽快做配型。」
我老公林豪一听，马上炸了毛：「我可是林家的独苗，怎么能去做配型？丫头片子，死了正好！」
我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话锋一转，语气软了下来：「老婆，我不是不想救女儿。我的意思是说，你先做，你不合适我再做。」
「好。我先做。」
2
配型结果和前世一样。
我不适合。
「老公，轮到你给女儿做配型了。」我将做术前准备的护士领进病房。
林豪烦躁地在病房内来回踱步，就是不肯配合。
最后干脆将护士赶出了病房。
「老婆，不是我不想给女儿做配型。医院就是知道我有钱，存心想讹钱呢。
「我上网查了，女儿的症状明显就是食物中毒，根本不是尿毒症，回家养养就好了。」
与前世如出一辙的戏码，看一次就够了。
这一世，我不会像前世那样，用净身出户做条件求他做配型。
女儿的病耽误不起。
他的腰子，我要直接拿。
我平静的点点头：「嗯，听你的，我马上给女儿办出院手续。」
女儿是我的心头肉，见我如此顺从，林豪诧异地看着我：「老婆，我觉得你今天怪怪的，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
真虚伪。
不过，经过前世的遭遇，他这张虚伪的面皮已经骗不了我了。
我起身，温柔的笑笑：「没有。」
3
回家后。
林豪格外殷勤，破天荒地进了厨房，为我和女儿煮了方便面。
应付完差事，他马上就钻进电竞房打游戏去了。
我将面碗推到一边，重新给女儿做了营养餐。
呵。
女儿得了尿毒症，他就让女儿吃方便面？他还有心思打游戏？
也对，自私才是林豪的本性。
前世，他是唯一一个与女儿配型成功的人。
但他却用尽各种理由，不肯救女儿。
被我逼急了，干脆跟我摊牌了。
他直接把小三和野种带回了家，他说：「我的钱和身体，要留给我儿子。一个赔钱货，死了正好，还想让我给她换肾？做梦！」
我盯着那碗凝成一坨的面苦笑，林豪这种人渣，我能奢望他什么呢？
婚姻，又给女人带来了什么呢？
「妈妈，医生阿姨说茉莉会死，是真的吗？」女儿虚弱的依偎在我怀里，一本正经地问我。
我看着怀里乖巧可爱的女儿，突然明白了我和林豪这段婚姻的意义。
我揉了揉她的头，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不会。妈妈不会让你有事的。」
女儿甜甜地嗯了一声，扬起小手帮我擦干了眼角的泪珠：「妈妈，我知道我的病很难治，但是我会加油的。」
我瞬间破防，将她搂得更紧。
宝贝，这一世，妈妈一定会治好你。
4
我把女儿送到了闺蜜陈熙所在医院。
安顿好她后，我把在海南当韭菜的婆婆叫了回来。
毕竟，前世把我和女儿溺死骗保费的主意可是她出的。
我要复仇、救女儿，她这主角不在可不行。
「刘佳，你个败兴鬼！我出去旅个游也不得安生，叫我回来干吗？」婆婆将行李箱往地上一丢，站在门口等着过去伺候她：「你还傻坐着干吗？还不滚过来给我换鞋？」
前世，我这个少奶奶做得确实窝囊。
我嫁给林豪后，婆婆就辞退了家里的佣人。
我不仅要像佣人一样伺候她，还要像奴才一样跪在地上给她换鞋、洗脚，十年如一日。
但我这般真心地对她，也没能焐热她的黑心烂肺。
不过，死过一次的人会格外清醒。
这一世，她对我和女儿造的孽，我要加倍讨回来！
婆婆见我没动，愤怒地抓起一只鞋朝我丢过来。「喂，你是聋了还是瘸了？几天不挨揍皮痒了是吧？」
我侧身躲过，冷冷说道：「你是残废还是胖得弯不下腰？你没看见我在忙吗？黄土没到发际线的人了，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你，你……造反了，造反了！」婆婆气得肥肉乱颤，一口气儿没上来，抖着手伸向了桌上的速效救心丸。
我起身抢先一步将救心丸攥在手里：「想要吗？跪下求我！家里只有咱们两个人，只有我才能救你哦。」
婆婆抚着胸口，呼吸急促，一双三角眼恶狠狠地瞪着我。
「跪下求我！」我把玩着药瓶，一字一顿说道。
她看着我脸上阴冷的笑，腿软了下去：「求，求你，给我药。」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复仇的快感直冲脑门。
我拧开药瓶，药丸散落一地。
婆婆像狗一样扑了过去，抓起药丸塞进嘴里。
片刻后，她扶着桌子站起身，恢复了往日的神气模样：「贱人，敢耍老娘？我马上就给豪豪打电话，让他休了你！让你和那个赔钱货一起，光着屁股滚出我们林家！」
我一把夺过了她的手机，步步紧逼：「林家？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这明明是刘家！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刘家！」
「你，你……」婆婆抖动的身体突然僵住，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现在，你知道我叫你回来的目的了吧？」我揪着她的头发，用力朝地面撞去。
每一次撞击，都是她的报应。
血水顺着她的额角流下，染红了我的手。
婆婆惊恐地瞪了大双眼，咿咿呀呀地求饶。
「186 下，这是你欠我和茉莉的。」
前世，她闲来无事，就会用这种方式折磨我和女儿。
「茉莉三岁时颅内出血，你说是她自己摔的，其实也是你造的孽，对吧？」我哽咽着掐住了她的脖子。
婆婆拼命摇头，随即一股尿骚味冲进鼻腔。
「别怕，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的。」我冷笑着，将她的头按进了那片黄渍里。
5
收拾好现场后。
我酝酿好情绪，哭哭啼啼地给林豪打电话：「老公，妈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你快回家吧，呜呜……」
林豪骂了几句脏话，不耐烦地说道：「我又不是医生，她摔了你打 120，给我打电话干吗？」
「我，我手里没钱。妈摔得挺严重的，头都流血了，看病应该需要不少钱。」
电话那头传来了难以启齿的喘息声，林豪急匆匆地说了一句：「她卡里有钱，密码是我生日加 1。」便挂了电话。
我再打过去，他已经关机了。
我收好婆婆的卡，忍不住嘴角上扬：「好，很好。属于我的钱，我终于拿回来了。」
6
做戏做全套。
我把婆婆送去了医院。
如我所料，她瘫了。
不能说话，不能动，活死人一个。
我故意在她面前晃了晃银行卡：「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钱，被你挥霍掉的 200 万……就当是买你儿子的肾吧。」
婆婆眼睛瞪得老大，像只气鼓鼓的癞蛤蟆。
「也不能这么算。茉莉也是他的女儿，他有责任救女儿。」
我摸着下巴，沉思片刻：「那咱们就钱债肉偿。但是一斤按一万块算，你们也要赔我 200 斤。」
我扫视了婆婆一眼，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抵住了她的肚皮：「这里肉厚，我就从这里嘎了哦……」
婆婆吓得惊慌失措，但也只能用转动眼睛的方式表示抗议。
「17 床家属……」医生推门而入，将婆婆的病例递给我：「你婆婆脑部的血块压迫了神经，有诱发脑膜炎的风险。我建议她尽快做开颅手术。」
我不动声色地收起刀子，挤出两滴眼泪，换上另一副面皮：「医生，开颅手术会不会有风险？」
「手术都会有一定风险的。」
「那不做手术呢？我妈这么大年纪，我不想再让她遭罪了。」
「小血块是可以通过药物或是自愈消除的，但是你看……」医生指着 CT 单上的一个小白点，耐心地给我解释着不做手术婆婆将面临的生命危险。
我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婆婆。
她眼里都是对生的渴望。
「妈，您想做手术对吗？想的话，您就眨两下眼。」
婆婆的眼睛快速眨了两下。
我朝医生尴尬地笑笑：「我在家做不了主，我打电话叫我老公过来签字。」
我给林豪打了几个电话，都被挂断了。
我尴尬地向医生借了电话，他才不耐烦地接了。
「老公，医生说妈要做开颅手术，你快点过来签字。」我按下免提键，怯生生地说道。
电话那头女人的娇嗔声此起彼伏，医生尴尬地别过了头。
「你没长手？她死不了就别来烦我！」林豪怒吼一声，挂断了电话。
再打过去，又关机了。
我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医生，我回去和老公商量商量，明天回复您。」
「哎，你也是不容易啊。听说你女儿也病了，要不你请个护工，帮你分担分担？」
我看着婆婆，摇摇头：「不了，护工虐待老人的例子那么多，我可不放心把我妈交给外人照顾。」
「她真有福气，有这么好的儿媳妇。」医生又安慰了我几句，叹着气离开了。
我看着医生的背影，勾起唇角。
有了这场戏，她将是我最有力的证人！
7
病房内又剩下了我和婆婆两个人，气氛冷得渗人。
我擦掉眼泪，坐在她的床边悠闲地啃苹果：「你记得么？我生茉莉时难产，你死活不肯给我签字剖腹产，害我差点一尸两命。
「茉莉生病，你说裤裆里没货的东西，治疗就是浪费钱……
「赵兰，你也是裤裆没货的女人，我会按照你的行事作风，不签字、不治疗。
「至于你那个宝贝儿子，你也看到喽，他的魂儿都让那野女人勾去了，哪还顾得上你？」
婆婆眼睛睁得老大，愤怒地瞪着我。
「喜欢瞪人是吧？那我满足你！」我将棉签撅成两段，把她的眼皮支了起来。
我双手抱胸，满意地看着我的杰作：「我亲爱的婆婆，游戏正式开始……」
8
我把婆婆卡里的 800 万全部转到了自己的账户里。
然后找小贩买了几只假爱马仕包包，把钱分批转到了陈熙卡上。
办好这一切后，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做了女儿喜欢的肉蛋羹，准备出门时，刚好撞见了回家的林豪。
「老婆，茉莉的病就是无底洞，你要是喜欢孩子，咱们再生个儿子。」他一身酒气地将我抵在墙上轻吻，眼底满是柔情。
我恶心得不行。
你妈和你女儿还躺在医院，你还有心思想着裤裆里那点事？
我将他推开，低声道：「老公，今天不行，我得去医院。」
林豪以为我是在为他出去鬼混的事闹情绪，扯了扯嘴角：「好久都没亲热了，你不想吗？这么大的家业也需要儿子来继承不是？」
我握紧拳头，愤恨地看着他。
家业是我父母留给我的，跟你儿子有什么关系？
「男人在外面应酬，逢场作戏很正常。咱们十几年的感情，你对我还不放心吗？」说着，他一把将我抱起，推倒在餐桌上。
野种都能打酱油了，还特么跟我装什么深情？
「混蛋，放开我！」挣扎间，我抓起花瓶砸向了他的头。
林豪被我砸得头破血流，晕了过去。
「喂，醒醒。」我踢了踢他的身体，没有反应。
我蹲下身试了试他的鼻息，没死。
起身时，我无意在花瓶碎片中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小方块。
是针孔摄像头！
一定是婆婆装的，用来监视我的。
我将摄像头装进口袋，警惕地环顾着四周。
那老东西不知道还装了多少摄像头，还好是被我发现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来不及多想，我将林豪送到了女儿所在的医院。
事关女儿，不能大意。
让林豪再做一次配型再说。
9
我以妻子的身份，让林豪给女儿做了配型。
趁着他手术的空档，我买了专用设备将家里检测了一番。
一共发现了五个摄像头，和婆婆藏在床底下的一块硬盘。
删除了我和婆婆争执的画面后，我把摄像头装在了婆婆的房间里。
硬盘的密码依旧是老公的生日加 1，我翻了翻，都是以前婆婆偷拍的视频。
我将视频存到云盘里后，急忙返回了医院。
时间正好，林豪刚醒。
「老公，对不起。我就是太着急去医院照顾妈了……」我握着他的手，声音又轻又柔。
林豪揉着头，眼底的怒火渐渐熄灭，冷声问道：「妈怎么样了？」
「医生后来说吃点药就能消除她脑子里的血块。我不想妈遭罪，手术就不做了？」
林豪嗯了一声，玩儿起了手机。
我侧身瞥了一眼，是在陪那个野种玩儿游戏。
「女儿也在这家医院，她说想你了，要不你去看看她？」
「一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可看的？」
我看着他那张极其不耐烦的脸，如坠冰窟。
我前面怀的两个孩子都在五个月的时候，意外流产了。
身体养了三年，我才又怀了茉莉。
生她的时候，遭遇难产。
从顺产到剖腹产，加上婆婆从中作梗，我生了八个小时才生下她。
茉莉对我们俩来说，是上天恩赐的宝贝。
她出生的时候，林豪也是很开心很宝贝她的。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变了，他开始叫她丫头片子，赔钱货。
或许，是那个野种出生的时候吧。
毕竟，前世他为了给野种名分，把我和茉莉溺死在了浴缸中。
我攥紧拳头，愤恨地看着他。
掌心传来的痛感提醒着我，我曾经不顾一切地为爱奔赴，如今看来就是一场笑话。
我吸了吸鼻子，冷声道：「林豪，我走了。」
林豪专注地陪野种玩儿着游戏，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情绪，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
「再见。」我转身离开，没有留恋。
10
三天后，林豪出院。
陈熙偷偷告诉说他和女儿配型成功。
我松了口气，欢天喜地地把活死人也婆婆接回家。
但她依旧没认清自己的处境，逮到个机会就给林豪使眼色斜楞我。
她以为隐秘的暗示，却被我装的摄像头拍得清清楚楚。
「老公，我来伺候妈吧。」我笑着接过林豪手里的碗给婆婆喂饭。
婆婆对上我阴恻恻的眼神，疯狂地朝林豪眨眼睛。
林豪瞥了她一眼，迫不及待地把碗推到我手里，然后用最快的速度钻进电竞房。
我将饭倒进了马桶。
婆婆张着嘴，愤怒地瞪着我。
「吃得多拉得多，你可别指望我给你收拾屎尿。」我冷笑一声，甩上了房门。
11
我做好女儿的营养餐后，带上电脑去了医院。
女儿的情况有所好转，陈熙说她再调养一周左右，就能做换肾手术了。
把她哄睡着后，我开始翻看婆婆硬盘里的视频。
「刘佳！」一个刺耳的女声从病房门口传来。
我合上电脑看过去，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抱着一个男孩儿正挑衅地看着我。
是林豪在外面养的野女人和他们的野种。
「刘佳，好久不见。」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尽是嘲讽与挑衅。
我将他们拦在了病房外，表现得卑微又怯懦：「咱们没什么可聊的，你走吧。」
「我好歹也是茉莉的干妈，她病了，我理应让她『哥哥』来看看她。」
哥哥？
原来，这对狗男女早就勾搭上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早！
我看着那张和林豪复制粘贴的脸，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乔娜，从你爬上林豪床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乔娜不屑地哼了一声，白眼翻上了天：「反正林豪说了，你的赔钱货早晚会死。家产都是我们儿子的！哈哈哈，我真是迫不及待了呢。」
我深吸一口气，冷冷地看着她。
笑吧，尽情地笑吧。
反正你们马上就没命笑了。
乔娜步步紧逼，不依不饶：「你不是说过，咱们是好闺蜜，什么都能分享吗？要不是你家有钱，你以为林豪会选你吗？」
「你当小三还有理了？当着孩子的面，我不想让你难堪，你好自为之吧。」我转身欲回病房，却又被她拽了回来。
「爱情没有先来后到，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小三！我和林豪是真心相爱的，所以你才是小三！」
孩子被她狰狞的丑态吓得号啕大哭，引来了不少病友的围观。
「当小三的还敢来找原配叫嚣，不要脸的贱货！呸！」陈熙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扬起手就要揍乔娜。
我急忙抱住她：「乔娜，你赶紧滚！」
「哼，识趣的话你就带着你那个拖油瓶净身出户，成全我和林豪！」说完，她踩着高跟鞋高傲地走了。
我委屈地擦了把眼泪，暗自窃喜。
真好，我的证人又多了 10 个。
围观的人群散去。
陈熙气鼓鼓地将我拉到楼梯间：「佳佳，你就该让我去抽死那个贱货！」
我笑着安抚她：「为了那贱女人赔上你的前途不值当，我和茉莉还指望你呢。」
「你可真沉得住气。」陈熙连着做了三次深呼吸，终于冷静下来，「茉莉手术的事我帮你打点好了，懂？」
我重重点头。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要不要我帮忙？」
「明晚！你的手是拿手术刀的，这种脏活，让我来。」
12
我回到家时，林豪正阴着脸坐在沙发上等我。
我摘下婚戒，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冷声开口：「林豪，我要和你离婚。你是过错方，净身出户。还有，婚内你给小三和那野种花的每一分钱，我要一并追回。」
林豪从沙发上窜了起来，不满的朝我吼：「刘佳，你真是本事了！想让老子净身出户，除非我死了！」
我嗯了一声，忍不住笑了。
林豪，我会让你如愿的。
「妈卡里的 800 万呢？你赶紧拿出来，别逼我动手。」
「买包了。」我将那几只假爱马仕丢到了他身上，「女人的包包你不是也想抢走吧？」
林豪瞪大眼睛看了看 logo，宝贝般地将包抱在怀里：「败家娘们，这么贵的包也是你能背的？」
我气笑了：「爱马仕而已，从小我妈就给我买啊。要不是瞎了眼嫁给你，我至于买个破包还要看你脸色吗？」
我爸妈白手起家，用三十年时间做到了纺织业的 top3。
他们老来得女生了我，把我当公主一般宠大。
见证了他们相濡以沫的爱情，我对爱情也格外向往。
大一时，我对帅气的林豪一见钟情。
在他的众多追求者中，我不是最出众的那个。
但如乔娜所说，我是最有钱的那个。
我爸妈开始是不同意的，但我恋爱脑，以死相逼。
最终，成功嫁给了林豪。
爸妈在世的那一年里，我的婚姻生活格外幸福。
林豪宠我，婆婆待我如亲生女儿。
可爸妈去世，林豪接管了我爸的生意后，就一切都变了。
现在想想，我自以为是的幸福不过是他处心积虑的算计。
我抓起手边的保温壶，朝他砸去：「林豪，我恨你！是你让我打破了对爱情的幻想，对婚姻的憧憬！是你，让我沦为别人耻笑的对象！就连那个死小三，都敢来羞辱我，凭什么！凭什么！」
有了上次的教训，林豪像是有所准备，身体一歪，躲开了。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一个泼妇！」他扯着我的头发，将我拽到了镜子前。
镜子里的我狼狈不堪。
「软饭男，是你让我从千金小姐变成了歇斯底里的泼妇！是你，是你毁了我！」
我挣脱了他的束缚，一脚踹在了他的下身。
「软饭男」三个字彻底激发了林豪体内的暴力因子。
他捂着下身，咬牙切齿地朝我扑了过来。
我如释重负地笑了。身体一歪，重重地撞到了柜子上。
13
邻居听见动静报了警。
我被鉴定为轻伤，坐实了林豪家暴的事实。
「林豪，我不会让你坐牢的。」我盯着他的眼睛，眼神愈发狠厉。
林豪身体一怔，警惕地看着我：「刘佳，你到底想干什么？」
「替你求情啊，我怎么舍得让你坐牢呢？」
我流干了眼泪，跪在地下为他求情，和警察说我们的爱情故事，以及我重病的女儿和瘫痪的婆婆。
所有人都同情我这个可怜的恋爱脑。
他们骂林豪是个畜生，娶到我这么好的老婆都不知道珍惜。
目的达成，我马上在谅解书上签字，林豪被释放。
在警局演了一天戏，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一开门，一股浓重的臭味冲入鼻腔。
「林豪，肯定是你妈拉了，你赶紧去处理一下。」我捏着鼻子将他推上了楼。
林豪虽不情愿，但还是去了。
「你就不能忍忍吗？以后少吃点，拉这么多臭死了！
「肥猪一样，这么重！刘佳，过来搭把手！」
无视他的狗叫声，我站在窗边透气。
天色阴沉沉的，乌云盖顶。
今晚肯定能下暴雨。
复仇计划马上就要进入最重要的阶段，我紧张地攥着手指。
「刘佳，我叫你过来帮忙，你是聋了吗？」林豪举着沾满黄色黏稠物的手，朝我走来。
我捏着鼻子一蹦老远：「臭死了！她又不是我妈，凭什么要我伺候？你要是再往前走，我马上报警！」
「刘佳，算你狠！」林豪顿住脚，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上楼去了。
约莫过了半小时，浴室里传来了水声。
「臭死了，你自己先在浴缸里泡一会儿！」林豪甩上门，去了另一个浴室洗澡。
我急忙将准备好的酒放在了桌上，等着林豪上钩。
果然，林豪洗完澡后，骂骂咧咧地抓起了酒瓶。
「你少喝点，这酒烈，伤身体。」我冷声提醒。
林豪愤恨地将酒瓶摔在桌上：「怎么？我就喝几瓶破酒，你都舍不得了？我告诉你刘佳，你一天不净身出户，我一天不跟你离婚。」
他又开了一瓶酒，一饮而尽：「我先熬死你的赔钱货，再熬死你。到时候，整个刘家都是我和我儿子的，哈哈哈。」
呵，今晚就是你的死期了，还有心思口嗨呢。
没逼数的男人。
我垂着头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林豪以为我是怕了，在我耳边喋喋不休：「你真是连根头发丝都比不过娜娜，每次跟你睡都像死鱼一样，一点情趣都不懂。」
我扯了扯嘴角。
这点我确实不如那个公交车乔娜。
「但最重要的，是她给我生了儿子！不像你，怀了三个都是赔钱货！」
我怔住，我前两胎分明是意外流产的。
第一胎是下楼时摔倒了，第二胎是洗澡时滑倒了。
难道是？
对上他那双恶魔般的眼睛时，我都明白了。
我前两次流产，都是他害的！
「林豪，你个畜生！」我揪住他的衣领，狠狠甩了一巴掌。
林豪灌了一口黄汤，不怒反笑：「我妈说得对，你就是个生不出儿子的蠢货！」
窗外雷声响起，大雨倾盆而下。
「滚！你给我滚！」来不及为我未出生的两个宝宝悲伤，我将林豪推出了门。
「你以为我愿意看你这黄脸婆吗？我找我儿子去！」说着，林豪迫不及待地坐进了新买的跑车里。
车子开到我面前时，还不忘轰几脚油门向我示威。
我勾起唇角，目送他离开：「Aventador，百公里加速 2.5 秒。林豪，一路走好。」
14
我坐在电脑前翻找着婆婆偷拍的视频。
但因为时隔太久，我只找到了两个实锤视频。
「豪豪，你看她肚子圆圆的，估计又是个赔钱货。」
「妈，还用上次那招，让她摔倒流产。」
我抖着手，点开了另一个。
「妈，你不是说尖肚子生儿子吗？怎么生了个贱种出来？」
婆婆愤恨地在茉莉身上掐了一把：「赔钱货！掐死你！跟你妈一样，是个贱种！」
林豪哼了一声，抽起了烟：「还好娜娜给我生了儿子，不然咱家可就绝后了。」
婆婆转了转眼睛，露出坏笑：「你给那俩贱人买份巨额保险，等过个五六年，直接嘎掉。到时候咱们拿着保费，把我大孙子风风光光地接回来。」
呵。
谁先死还不一定呢。
我删除了所有视频后，去了浴室。
前世，他们就是在这里将我和女儿溺死的。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泡在冷水里的婆婆。
她见到我，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拼命眨眼睛。
「想让我救你是吗？」
她迅速眨了两下眼睛。
我冷笑一声：「你害我流产的时候，准备害死我和茉莉骗保费的时候，你想到会有今天吗？」
婆婆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我。
「你装的摄像头和硬盘，都在我手里。我若是把视频交给警察，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我听说啊，有一种变态，专门喜欢玩儿你这种白白胖胖的老太婆。」
婆婆表情僵住，呼吸变得急促。
我蹲下身，冷漠地看着她：「你的宝贝儿子马上就要去下面等你了。用不了多久，你们就能母子团聚了。」
婆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慢慢地滑落水中。
我勾了勾嘴角，不慌不忙地拿出一粒速效救心丸塞到她嘴里：「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死在我爸妈的房子里的，我嫌脏！」
15
婆婆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还剩一口气。
我慌乱地抓着医生的衣摆，哭得梨花带雨：「医生求您救救我妈，您用最好的药，我不怕花钱。」
他们见只有我一个浑身是伤的家属，也猜出了个大概。
医生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您别急，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我头如捣蒜，抹了把眼泪，给林豪打电话。
他有飙车的习惯，又是雨夜，手机里传来的阵阵忙音，让我心头一喜。
「别急，说不定你老公在忙呢。」护士轻抚着我的后背安慰我。
我点点头，双手紧紧攥着手机。
两分钟后，我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您好，我是交通队王安，请问您是林豪的妻子刘佳吗？」
我强忍内心的喜悦，抖着声音回道：「我是刘佳。」
「您先生林豪在北城路发生交通意外，因车速过快撞上了隔离带，已当场死亡……」
挂断电后，我情绪失控，哭得撕心裂肺：「我老公死了！我老公他出车祸死了！」
要是不让婆婆亲耳听到这个喜讯，那她死得多遗憾啊。
16
林豪的身体已经被撞得变了形。
我强忍着恶心，扑上去抱住了他：「老公，你和妈怎么这么狠心，说走就走了，呜呜……我和女儿可怎么活啊。」
陈熙也跟着掉了几滴眼泪，将我从林豪的尸体上拉开：「佳佳节哀，茉莉还那么小，她还得指望你呢。」
我愣了一下，扑通一声跪在了陈熙面前：「熙熙，我只有茉莉一个亲人了，你是医生，求求你救救她。」
陈熙红着眼，望向了警察：「王警官，林豪的女儿患了尿毒症，他生前已经决定要给女儿捐肾了……」
警察点头：「好，我马上帮你们办手续。」
17
换肾手术很成功，女儿得救了。
但我家一天死了两个人，还是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我将事情的原委都说了一遍。
他们照例搜查了我家，也没有发现任何对我不利的线索。
近期和我有接触的人都被叫去了警局问话。
医生：「刘佳对她婆婆好得没话说，端屎端尿，从不嫌弃。我说让她找个护工分担一下，她都拒绝了，说是怕护工虐待她婆婆。
「反而是她那个缺德老公，亲妈病了他还在搞女人，一次医院都没来过。
「刘佳又要照顾瘫痪的婆婆，又要照顾尿毒症的女儿，真是难得的好女人。
「我说的句句属实，我的同事们都能作证。」
处理林豪家暴的办案警官：「刘佳对林豪感情很深，被家暴都舍不得让他坐牢。」
病友：「刘佳每天起早贪黑地照顾女儿，她老公一次都没来过。
「反倒是他老公的小三和私生子过来耍过一次威风，都给刘佳挤兑哭了。要不是陈医生护着，她还不得被小三欺负死？
「我说的都是实话，那天好多人在场，都能作证。」
邻居：「林豪家暴刘佳，还是我报的警呢，简直造孽。要不是她给那软饭男求情，肯定得判刑。
「还有他那个妈，总偷我家快递，还死不承认。最后都是刘佳偷偷把钱给我，跟我道歉。
「刘佳真是瞎了眼，养了俩白眼狼。」
……
人证、物证，毫无破绽。
事实证明，我才是那个最无辜的受害者。
18
我把爸爸的公司交由他的亲信托管，带女儿住进了郊区的别墅。
她扬着天真的笑脸问我：「爸爸和奶奶会来和我们一起住吗？」
我揉了揉她的头，轻声道：「不会了，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
女儿似懂非懂地点头，追问我：「他们是不是嫌我是女孩子，所以不要咱们了？妈妈，我要是男孩子就好了。」
我顿住，原来她什么都懂。
我心疼地抱着她，我想告诉她：「是他们不配做我们的家人。是我们不要他们了！」
但话到嘴边，我又咽了回去。
「宝贝，爸爸和奶奶也很疼爱你，无论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小公主。」
19
平静生活没过几天，乔娜找上了门。
上赶着送人头。
真有意思。
「刘佳，辰辰可是林豪的亲儿子，他两腿一蹬死了，但他的遗产有我们辰辰一份。我找人打听过了，刘氏至少值 200 亿！我也不跟你多要，你给我们娘俩 100 亿，我保证以后从你眼前消失。」乔娜得意地在我眼前晃了那个野种，像是已经想好了 100 亿怎么花了。
我双手抱胸，冷眼看着他们：「我要是不给呢？」
乔娜炸了毛：「不给？你凭什么不给？私生子也是有继承权的，你别以为我不懂法！」
「上学的时候你就玩儿的花，谁知道这是谁的种？林豪傻, 我可不傻！」我本来只是想诈一下乔娜, 没想到却从她慌乱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
真遗憾, 这么炸裂的消息林豪不知道。
「刘佳，你等着。我会让你给钱的！」
「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反倒是你, 林豪这么多年花在你们母女身上的每一分钱，你都要给我还回来！」
「你做梦！」说完, 乔娜心虚地走了。
接下来的一连几天, 我都会收到奇怪的包裹。
死狗、死猫、死耗子、烂猪头，应有尽有。
我不理会，她就打电话勒索。
「乔娜，你就这点本事啊？太让我失望了。」
电话那头, 乔娜咬牙切齿：「刘佳, 我劝你还是识趣点，否则别怪我把你干的那些缺德事都抖搂出来！」
我挂断了电话, 将乔娜的黑历史发了出去。
18 岁时被六十岁老头子包养, 被原配逼着打胎。
22 岁去夜店当陪酒女, 仙人跳富二代。
24 岁爬上闺蜜老公的床, 未婚生子……
她的黑料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在「钞能力」的加持下，她迅速成了被全网唾骂的小三。
乔娜为此丢了工作, 一夜间从优质女变成了过街老鼠。
「刘佳，我要烧死你们！」她疯了似的往别墅内丢燃烧的汽油瓶。
女儿已经被我送到陈熙家了。
没有了顾虑，我将火势引到了别墅的各个角落。
我捂住口鼻, 躲在卫生间的墙角里。
烧吧, 火势越大, 她吃得牢饭越久。
20
乔娜数罪并罚, 被判了五年，赔偿我各项损失共计 200 万元。
林豪生前给她买的房子、车子，以及奢侈品等, 法院都判给我了。
我听陈熙说, 她进去的第二年就疯了。
是得疯，坐完牢出来还要打工赚钱还 200 万给我。
知三当三, 这是她的报应！
至于她那个儿子，确实不是林豪的, 但也不是与他毫不相干。
孩子生父和林豪长得很像，是乔娜包养的小狼狗。
包养他的钱，是林豪那个冤大头给的, 一共花了 50 多万, 但最后也被我追回来了。
有次我去孤儿院当义工，刚好看见了那个孩子。
他还记得我。
他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我的手，怯生生地喊了我一声阿姨
我看着他瘦瘦的小手, 想到了我的女儿茉莉，心瞬间软了下来。
或许，我不该把他卷入我们大人的战争中。
「刘小姐，我看辰辰跟你有缘，要不要考虑领养他？」院长笑眯眯地问我。
我不是圣母。
他曾是林豪和乔娜背叛和羞辱我的筹码，我没办法放下芥蒂，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再说了，领养个白眼狼回家的事还少吗？
人性本就是经不起考验的东西。
我摇头：「我会每年资助孤儿院 200 万，用于孩子们的生活、学习。」
院长的脸由阴转晴, 激动地握住我的手，邀请我留下用饭以示感谢。
我婉拒：「不了，我要去接我的小公主放学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