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小影帝被卖到缅北干诈骗，第一个诈骗对象就是我。
「诈骗，打钱，200 万。」
我气笑了：「我是死人，有冥币，要吗？」
他：「……」
他没完成诈骗任务，快被打死了。
我找到他，但诈骗犯发现我，提着刀来了。
他急道：「快跑，他们会杀了你。」
我冷笑。
来得正好。
我可是勾魂使者。
1
看到来电显示是「霍青竹」时，我激动得手机砸脸了。
我们是发小，但阴阳相隔，他怎么打得通我的电话？
我好奇接了。
他试探着问：「宁溪，是你吗？」
他明知道我死了一年，这不废话。
「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霍青竹轻轻笑了声，没有废话，直截了当地宰我。
「诈骗，打钱，200 万！」
我：「？」
他在搞什么恶作剧？
我气笑了：「地府只有冥币，要吗？」
他声音带着笑意：「不太行。」
号码是虚拟号，他又说诈骗，他是来缅北了。
我察觉不对，严肃问：「你在哪？」
他咳嗽一声：「别来，危险。」
他那边被挂断，三分钟后我收到勾魂系统的预警。
霍青竹快被打死了，让我去勾他的魂。
2
我死后考上地府事业编，成了勾魂使者。
没想到我会勾发小的魂。
我看着狼狈不堪的霍青竹，他没有半点大荧幕上光鲜亮丽霍影帝的样子。
他被打断双腿，右手残废，浑身是血，蜷缩在满是老鼠的集装房里。
我轻声喊他：「小竹子，我来勾你魂了。」
他听到我的话，费力地掀开眼皮，涣散的目光缓缓聚焦在我脸上。
他确定是我后，垂死病中惊坐起，盯着我看了很久，眼眶渐渐湿润。
他擦掉嘴角的血迹：「傻瓜，我还没死，你怎么勾魂？」
我的系统上显示他还有 20 分钟就要死了。
我很疑惑：「你可是新晋影帝，怎么被卖到这鬼地方干诈骗了？」
他茫然摇头：「不知道。」
我调出勾魂系统，翻看他的过往经历。
他和摄制组来缅北拍诈骗题材的现实电影《死去的她》，他演反诈男一号。但他晚上回酒店的时候，被人迷晕绑架，送到了园区诈骗村。
他所有证件都在酒店，手机也被没收。
园区有人荷枪实弹地把守，他孤零零一个人完全没办法逃出去。
他是影帝又是富二代，绑匪绑着他这块香饽饽，往死里折磨，逼他把钱吐出来。
霍青竹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肯妥协。
绑匪就把他丢到信息部，逼他搞电诈赚钱。
他被殴打了三天都不肯打电话，却在看到我号码的那一刻，主动打了。
但我只有冥币，他骗钱失败没完成任务，被打得半死不活。
我问他：「你失踪 5 天，知道为什么没人来救你吗？」
霍青竹极其聪明，他低头思索会儿，疑问道：「经纪人不知道我失踪了？」
我点头，告诉他悲伤的消息：「他们有另一个霍青竹了。」
3
绑架他的团伙早在一年前就开始研究霍青竹，连他的行为习惯都一清二楚。
他们找人整容成霍青竹的样子，绑架他后，让冒牌货去顶替他生活。
经纪人根本发现不了剧组的霍青竹是假的。
只要等假货回国，霍青竹的一切都将是假货和绑架团的。
而他本人将会死在这个破烂发霉的集装房里。
霍青竹敏锐地发现问题：「他们摸透我的一切，甚至弄好替身。但他们怎么确定我会来这里？不到这来，他们可没机会绑我。」
我诧异他竟然能这么迅速捕捉到关键。
「邀请你出演的投资方有鬼，他们和绑架团是一伙儿的。」
霍青竹的拍摄行程只有摄制组内人员才知道，投资方来探组那天宴请他喝酒，故意把他灌醉。
资方内鬼送他回酒店，特地把经纪人支开 10 分钟，绑匪精准卡点来绑他，假货又立即顶上。
配合得天衣无缝。
「难怪他们肯出三倍价格请我来演，原来是看中我的全部身家了，确实能让他们少奋斗几辈子。」
我拍拍他的肩，发现他比从前瘦削好多，掌心下骨骼触感坚硬咯手。
我开玩笑安慰他：「死在我手里是你的福气！你等会跟我去地府打卡，我带你去奈何桥上 city walk。竹筒奶盖孟婆汤还买一赠一，有人死多少回啊，就为那一口孟婆汤。」
霍青竹无语瞪我，苍白的面容有点生机：「胡说八道。」
他盯着我身后左上角的监控，担忧道：「糟了，他们发现你了，快跑。」
我回头凝视着闪着红光的监控，冷笑：「来得正好，谁欺负得你，我杀了他。」
4
「霍青竹你死到临头还敢玩花样？你身边的小美女怎么来的？」
王德发挺着大肚腩晃悠悠进来，三角眼毒辣无比，他身后还跟着个瘦猴似的男人。
我直白地告诉他：「我是来救他的。」
他们疑惑地对视一眼，笑得合不拢嘴。
瘦猴晃晃手里的刀和手铐，威胁我：「主管，这妞模样不错，可以卖给高级客。先把她拷上怎么样？」
王德发猥琐点头。
我倒要看看他们玩什么花样。
我戴上手铐，坐在霍青竹身边。
王德发眼冒精光盯着霍青竹，对瘦猴说：「妞给你，霍青竹给我。他可是影帝，长得比女人还漂亮，老子想试试男人有多爽。」
瘦猴搓搓手：「明白，高级客喜欢干净的，我用她后面。」
王德发扑上来撕我的衣服。
霍青竹厌恶地瞪他，怒骂：「滚！别碰她！」
瘦猴踹他一脚，咧嘴骂道：「你自身难保了，还管她呢？主管你赶紧的，免得他死了，死人虽然也能玩，但总归没劲。」
王德发脱了裤子，抱住霍青竹，撅着猪嘴要亲他。
霍青竹浑身骨折根本反抗不了，没想到他硬生生用额头撞开王德发，扑在我身前，挡住瘦猴。
「不许碰她。」
我忍无可忍，掰断手铐，揪住老王的脖子，拎起来扔在墙上，撞得他脑门开花。
我踩住它，一脚踩断，废了他的作案工具：
「妈的，崽种！你敢亲我的人？」
5
「臭娘们，找死？」
瘦猴冲上来要砍我。
勾魂系统自动跳出，我点下「勾魂」确认键。
瘦猴顿时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地。
他有心脏病，本该明晚死，但提前一天被我勾走，顶多工作失误，扣个 100 块绩效写检讨而已。
王德发瞪大眼睛，怎么喊瘦猴都没有回应，才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
他捂着下面，疼得哇哇乱叫，要偷偷去按报警器。
「小姑娘，有话好好说，你无非是想离开这里。我答应你，我现在就送你离开园区。」
他只是主管，连总经理都不算，他的话和放屁没两样。
我踩住他的手，踢掉报警器，调出勾魂系统。
【王德发，园区诈骗公司主管。买通前台，默许绑匪跟踪霍青竹进酒店。串通安保，删掉酒店监控里霍青竹被绑架的视频。得 1 年后死亡，才能勾魂。】
我已经违规处理瘦猴，不能再提前勾魂，否则我会被开除。
虽然不能勾他的魂，但我能勾他女儿的。
我踩断他的小手指，就像他打断霍青竹的右手那样。
他叫得越惨，我越痛快。
我提醒他：「你作恶多端，报应到你女儿身了上。她化疗失败，死了。」
提到女儿，他化身正义父亲。
「去你妈的，医生说我女儿马上就能化疗成功了，别咒她。」
「你今晚去陪你女儿，就会给她活下去的信心。可你没有陪她，你来伤害霍青竹，罪孽加深。她的命抵你的孽，被我收走了，这是对你的惩罚。」
医院给他来电话，他不信邪接了。
「是王小妹家属吧，很抱歉通知你，她化疗失败了，来一趟吧。」
他崩溃了，跪在地上磕头求我：「大仙，我错了。我绝不伤害霍青竹，你放过我女儿，别杀她啊。为人父母不容易，我就她一个孩子啊。」
你们伤害别人家孩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别人父母不容易？
我纠正他：「是你的罪孽杀了你女儿！赶紧去收尸吧，不然她要被卖进黑医院摘器官了。」
王德发当然知道这里的死人很值钱，器官买卖很常见，尤其是他女儿这种小姑娘。
我警告他：「你敢把我的事抖出去，下场就和瘦猴一样，懂吗？」
「懂懂懂，我绝不再为难霍青竹。」他提起裤子，连滚带爬地冲出去。
霍青竹眼神古怪地望着我。
我解释：「王德发是女儿奴，他女儿死了，比杀了他还痛苦百倍。」
他没头没脑地来了句：「你为什么对这里的人和事，这么了解？」
我愣住了。
6
他忽然猛烈咳嗽，额头上的血液随着震动滑进眼睛。他难受得微微眯起眼，病殃殃地望着我，但骨子里的清贵不减。
「溪溪，帮我擦擦。」
我轻轻擦掉他眼睛上的血，刚才他拼死替我挡开瘦猴，耗尽他最后的力气，他真要死了。
他费力地扯出一丝笑容：「你真厉害，不会被坏人欺负，我放心了。」
我鼻子一酸，他明明是最怕疼的人，现在被打得身上没一块好肉，却只字不提疼，反倒担心我。
勾魂系统提醒我：
【霍青竹还有 1 分钟时间，别扯犊子了，赶紧勾魂收工。你别心软啊！】
工作上我很敬业，不会手软。
刷刷点了确认键。
勾魂系统瞬间炸毛了，疯狂尖叫：【啊啊啊！我让你点勾魂键，你点续命键干什么？】
【呃……我手滑……你信不信？】
【信你不如信诈骗犯会普渡众生。你他么知不知道，你续他 10 天寿命，你会下十天油锅啊？】
手滑也不能怪我啊。
我摸摸鼻子，嘿嘿一笑：【下油锅还蛮好玩的啦，本人亲测，下去后热烘烘的，适合祛湿排毒，上来后感觉毛孔都打开了，身上还香香的。】
【你真油盐不进！但你为什么下过油锅？又违什么规了？】
【关你屁事！我是你主子！】
我强制关掉勾魂系统，吵得我头疼。
我违规给他续命已经引起监察警报，我得走了。
霍青竹有所察觉，抓住我的衣角：「我……舍不得你。」
我安抚他：「你挺过 10 天，我一定会救你回国的。」
他失落地垂着头，不肯松手。
就在此时，我听到一道没有感情的机械提示音，从霍青竹身上发出来。
【恭喜宿主，攻略任务已激活，进度 20%，系统奖励『疗愈伤病套餐』一份。请宿主尽快攻略宁溪，完成任务，享受幸福美满人生。】
我：「？」
我下油锅受罚，他带着目的来攻略我，然后跑路？
刚刚说舍不得我都是假的吧。
简直和吞了苍蝇似的恶心。
我甩开他，恶狠狠地警告他：
「这 10 天，他们会把你关水牢，放蛇窟，抽血噶腰子，睡你电你。死了摘你器官，卖你骨头。我看你能捱几天！」
霍青竹像被我吓到了，晶亮的双眼逐渐泛红，嗓音沙哑：「你经历过吗？」
我一时语塞：「我见过而已。」
他眼神深情得宛如梁朝伟：「我挺过去，你就会再回来找我吗？」
装！
影帝真会装！
我气道：「不会！」
我要回地府了。
这时，园区老板来了。他戴着面具，西装革履像个精英，但说的话却惊悚骇人。
「把他洗干净，喂点药，送去贵宾房里。霍青竹你好好哄大佬，骗他 500 万。凭你这张脸，我要把你打造成园区销冠。」
7
我被强制召唤回地府，根本帮不了他，只能从地府投屏上看霍青竹的情况。
经过攻略系统的治疗，霍青竹的伤全好了。但他很聪明，依然装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霍青竹被喂了浑身无力的药，送进 VIP 贵宾房。
他看向沙发上喝红酒的土肥圆老男人。
是吴齿。
霍青竹获奖影帝的典礼主办方之一。
娱乐圈有些狗东西男女不忌，吴齿给霍青竹颁奖那晚，要潜规则他，被他揍了一顿。
吴齿摸了下秃顶，假惺惺地叹气：「我就喜欢你冷傲有骨气，但圈里谁对我不是毕恭毕敬，你敢打我？我呢记仇，得不到你就只能毁掉咯。」
霍青竹明白了：「是你让夏剑来找我出演《死去的她》？」
夏剑就是投资方代表，出三倍价钱请他来演男主。
霍青竹不差钱，可能是剧本打动他，才让他同意来缅北这鬼地方拍摄。
吴齿很高兴自己的计划成功，走到他面前，炫耀：
「是啊，你不知道吧，我和夏剑都是园区的股东呢。为了把你绑来，我们谋划了一年。不为别的，就是想教训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霍青竹面如寒冰：「罔顾法纪，你不怕遭报应吗？」
吴齿像听了笑话一样笑弯了腰，连红酒都洒在地上。
「这块园区周边三个村是我们的产业，活人进了这里就没有站着出去的。比如你发小宁溪，她呀连骨头渣都没了。」
霍青竹顿时身体紧绷，一把冲过去掐住他的脖子，狂揍他的猪脸，目露怒火：「宁溪失踪和你有关？」
吴齿害怕得大喊大叫，外面把守的人立马冲进来将霍青竹绑住扔在床上。
「妈的，你真当自己还是清高影帝？」
吴齿扯了扯衣领，用力踹他肚子，边踹边骂：「宁溪也是我绑来的，那小贱人被我玩烂了，你这么在意她？那就让你体验下，我是怎么整她的。」
他扒掉霍青竹的衣服，抽出倒刺皮鞭，对着他猛抽。倒刺钩烂皮肤，皮肉分离。霍青竹的血染红了床单，却咬牙不服输。
「畜生，我会杀了你。」
「宁溪也是这么说的，还不是被我玩死。」吴齿用电棍电他，脱了衣服扑在他身上想亲他：「我等这天很久了。」
我对着吴齿的脖子吹口冷气，贵宾房里顿时下起血红色的大雨，空调直接变成 0°爆炸。
「狗东西，我等这天也很久了，受死吧。」
8
房里的两个打手和吴齿都被我吓坏了，但房门被我锁死，他们根本跑不出去。
我用床单遮住霍青竹的眼睛，堵住他的耳朵。
我显露原身站在他们面前，吓得他们惊声尖叫。
「宁溪？你是宁溪？
「怎么可能？你不是早就死了吗？
「救命啊……鬼啊……」
我的骨头被他们亲手敲碎成渣，所以我现在是碎骨拼接成的人形，骨架上挂着的血肉爬满蛆虫，没有鬼比我还恶心。
我咯咯鬼笑，撒出蛆虫，千万只蠕动的蛆虫将他们三人裹住，带着尸臭和粪坑的味道。
「吴齿，你把我砍断手脚塞进粪水坛子里，就是这个感觉。怎么样？香吗？蛆爬进你的嘴和鼻孔里了，感觉到恶心窒息了吗？」
「饶命……」
「宁溪我错了，我找大师给你超度，让你投胎好人家。我所有钱都烧给你，求你放过我。」
吴齿在地上打滚，拼命想把身上的蛆虫给打掉，但密密麻麻根本打不完。漫天血雨将他淋得湿透，像血池里捞出来的烂人偶。
我捡起倒刺皮鞭，用力抽打他，每一鞭子都打得他破皮见骨，身上没一块完整的肉。
他的脸被倒刺割烂，皮肉像蟹爪兰一样垂挂着。他用手捂脸，不巧手被倒刺割断了经脉，血流如注。
「道歉有用的话，我做鬼干吗？你坑害无数人，罪恶哪能这么轻易抵消。」
吴齿抱住我的腿，两只眼睛流出的泪都是血红色：
「我知道你最在意霍青竹，你饶了我，我立马派人送霍青竹回国。我发誓，再也不敢欺负他了。」
我也想答应让他送霍青竹回国，可奇怪的是，不论我怎么开口，「送霍青竹回国」这句话就是说不出来。
有人屏蔽了我的话，谁在阻挠霍青竹回国？
我踹开他，不自觉露出兴奋地笑：「没有你，我也能救他。」
我打开窗户，20 楼看出去星空无比明亮，一架飞机快速划过夜空，飞往祖国的方向。
蛆虫钻入他脑子里，吴齿疼得抱着脑袋疯了一样乱蹿，三个人下饺子似的地「扑通」从 20 楼跳下去。
勾魂系统录入他们三个，在死亡原因上我选了「幻觉失足坠楼」。
冷风飕飕吹进来，空调还是 27°，暖色调的橘光让房间充满温馨气息。
我解开霍青竹身上的绳子，将他拉起来。
他茫然又焦急地上下摸摸我，检查我有没有受伤，见我没事，他才松了口气。
「吴齿他们呢？」
我笑嘻嘻地学着他的样子，到处摸摸他：「不知道啊！我想来救你，结果只看到你躺在被子里，没看到什么吴齿啊。
他小心翼翼地问：「你记得吴齿吗？」
我摇头：「好像是你颁奖礼的主办方，我和他没有交集啊。」
他展颜一笑，比哭还勉强。
我听到他身上攻略系统说：【恭喜宿主，完成攻略宁溪任务 50%，系统奖励治愈伤病套餐和 500 万。请再接再厉！】
他有攻略系统帮他治伤，还有 500 万当诈骗费交差，我不担心了。
我犹豫着问他：「你很想离开这里，去过幸福美满人生吧。」
他笑话我傻：「谁不想？」
行，那就让你攻略吧。就算你对我都是装的，我也认了。
「你还疼吗？」
他看着我，眼神坚毅又隐忍，莫名其妙地不答反问。
「溪溪，你疼吗？」
「呃……不疼，一点也不疼。」
9
我回到地府，勾魂系统急疯了，张嘴就号啕大哭。
【要不是我机灵，说你便秘去蹲坑了，就被监察组发现你溜了。被发现你就要被开除编制了！】
我原本要去九楼下油锅，但看到吴齿要欺负霍青竹。我能忍？必须干死他！
我让系统帮忙挡住监察组，溜去帮霍青竹了。
我狗腿地拍马屁：【系统大人您真是我的大福星，监察组那群傻蛋没有你半分聪明。】
勾魂系统傲娇地哼哼：【你还违规引诱三人出现幻觉，跳楼死亡，提前勾魂。要不是我腾出三个替身，把他们顶上，你就完蛋了！到时候你不是去九楼受罚，是十八楼的酷刑你都得受一遍。】
啧，想想都撕心裂肺地疼。
勾魂系统就是嘴硬心软，哄好它，我去九楼下十天油锅。
等我出来，霍青竹成了园区销冠。
楼顶垂下一条又长又大的红色横幅。
「热烈祝贺新人霍青竹十月累计开单 1500 万！荣获十月销冠！」
楼下排了三排烟花爆竹，天空炸响无数璀璨烟火，照亮整个夜空，经久不息。
我抬头仰望星空，同一片天，他们在热烈欢呼，无数家庭在绝望哭泣。
我和勾魂系统购买「换脸」商品，伪装成诈骗组的美女荷官混在霍青竹身边。
「恭喜霍哥，影帝就是牛逼，靠脸就骗了富婆 1000 万。」
「这个月蹭霍哥的业绩，我们组没挨过打了，谢天谢地。」
「隔壁组没完成 300 万业绩，6 个人集体被送到黑医院摘器官，骨头都卖到鹰酱那去了。」
「霍哥带带我们啊，跟着你吃香喝辣。」
1000 万？
霍青竹真的抗不住，和他们狼狈为奸搞诈骗了？
我忍不住贴近他，勾了勾他的手指，这是我和他之间独有的沟通暗号。
他余光落在我脸上几秒，没有表现出一丝异样，但手上做了回应的动作。
不愧是影帝，见我换了脸，也能面色不改。
我在他手心写字：【你真骗钱了？】
他背着手，遮蔽外人视线，回我：【是我表姐，她和我打配合，已经报警。】
我这才发现，他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紧握成拳，太用力关节都发白了。
园区老板神秘地戴着面具，环视一圈，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听他讲话。
「你们都看好，霍青竹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跟着我混，听我的安排，你们每个人都能成为下一个霍青竹。」
人群高喊好，老板话锋一转。
「但如果有二心，他们就是下场。」
身后有人把吴齿他们的尸体吊起来，挂在花坛槐树上，杀一儆百。
人群鸦雀无声，满脸恐惧和麻木。
老板对霍青竹说：「我早看吴齿不顺眼了，他发疯跳楼，正合我意，也算你运气好。」
贵宾房里有监控，但我隐藏了自己，监控里只能看到吴齿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和疯子一样。
老板喝了口茶，捻着佛珠，语气阴狠：「但他死前在喊宁溪，你还记得她吗？」
霍青竹听到我的名字，脸上血色尽失。他注视虚空凝神想着什么，眼神陡然犀利。
「夏剑，摘下面具说话。」
10
老板顿了顿，摘下面具，长相清秀，是娱乐圈三线明星水平，但一双眼睛阴骘可怕。
他就是《死去的她》电影投资方。
霍青竹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嗓子，知道夏剑是幕后黑手，他淡定了。
「你我无冤无仇，为什么处心积虑害我，毁我？」
夏剑捻佛珠，虔诚无比地对着佛香跪拜，但嘴里的话却无比恶毒。
「我恨你！
「我们同班毕业，共同竞选老牟子的大制作电影，你选上做男主，我只能演男三。凭什么？你除了这张脸有什么能耐？
「我转行做投资人，你还拒绝我的电影邀约。你不给我面子，那我就不客气了。
「《死去的她》剧本熟悉吗？那可是我为你量身……」
霍青竹不耐烦，打断他怨妇似的喋喋不休。
「说重点，宁溪失踪和你也有关？」
「谁让她发现我的秘密了呢，该死。」
夏剑开始回忆，每说一句都要观察霍青竹的反应，霍青竹越生气，他变态的心理就越满足。
11
我是霍青竹的助理，陪他参加影帝颁奖典礼的庆功宴。
吴齿和他闲聊，有意无意地抚摸他的手。
「恭喜小霍，有没有兴趣去聊聊，我有个好莱坞项目，觉得你很合适。」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要潜规则换前途了。
霍青竹厌恶地转身就走。
吴齿不罢休地纠缠他，我赶紧冲过去挡住他：「吴总，霍老师太累了，需要休息。」
啪。
吴齿猛地扇我一耳光，他追不到霍青竹就拿我撒气，指桑骂槐地叫嚷：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说话，别给脸不要脸，多的是艺人求我给机会。」
一道身影掠过，霍青竹一脚将他踹飞，抡起一瓶香槟就砸在吴齿头上，打得他头破血流。
霍青竹抽出藏青色手帕，擦掉手上的香槟，严厉警告他：「不许欺负她。」
他拉住我的手离开会场。
五分钟后热搜爆了。
#霍青竹耍大牌殴打主办方#
#霍青竹卖单身人设骗粉丝#
#霍青竹私密女友#
微博全是他的负面黑帖，我去找经纪人商量怎么公关，在公司楼下看到吴齿的车，他和夏剑在车里低声交谈。
直觉不是好事，我就躲在他们车后面偷听。
夏剑抽着烟，重重吐气：「你想要他，我看不惯他。合作怎么样？我把他送给你，随你怎么玩。」
吴齿脑门上缠着纱布，气得嘴都歪了：「怎么合作？」
夏剑食指一弹，掸掉烟灰：「我在缅北有一块产业园区，有整形医院。我找人整容成霍青竹的样子，冒充他。只要把他骗过去，我就能让他永远回不来。」
吴齿呸了声：「屁话，他事业如日中天又不缺钱。怎么会像傻子一样被骗到缅北去？」
「你忘了他是为谁打你的？」
「宁什么的小助理？」
夏剑阴冷的目光从后视镜里瞟过来，和我正对上。
他在黑夜里宛如毒蛇，狞笑道：「宁溪，你跑不了。」
我被他们抓进车里。
霍青竹正好从公司出来，我拍打车窗喊他。他似乎感应到朝我看过来，但下一秒我被手帕捂住口鼻，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人已经被偷渡到园区诈骗村。
12
我看霍青竹听得气血翻涌，他平日里举手投足沉稳得体，但这时良好的教养化为乌有。
「操！你他妈就是个人渣！因为对我无端的嫉妒和恶意，就伤害溪溪。她做错了什么？有种冲我来啊，废物。」
夏剑被他的愤怒取悦了，笑得乐不可支：「恶意还需要理由吗？你从春风得意的影帝变成千万诈骗犯，失去了最爱的人，你的一切又都属于假霍青竹了。你的人生一塌糊涂，我简直太满意了。」
他就像东野圭吾的《恶意》中说的：【没有由来的恨，是人性最大的恶。】
他拍拍手，一群拿着电棍的人进来，他们将霍青竹电得瘫倒在地。
夏剑抬脚踩住霍青竹的脸，满目怨恨：「我最恨你这张脸，所以我用刀一点点割掉了宁溪的脸皮，剥了她的脸做成标本。」
他点开按钮，大厅玻璃柜里升起一面「人脸墙」。墙上都是各式各样的人脸皮，一整张剥下来，能看见完整的轮廓。
而我的就在正中间。
只扫一眼，那种被活剥的痛苦清晰得爬满我整个神经，疼得我心惊肉跳。
我转过头不敢再看。
「溪溪该多疼啊。」
霍青竹死死地盯着我的标本脸，额头青筋暴起，气得双颊颤动。
「畜生，我杀了你。」
他腾跃而起，高鞭腿踹在夏剑下巴上，踢歪了他的整容脸，鼻梁假体掉出来。
夏剑惨叫着捂着鼻子，挥手让人抓住他，捆绑在审讯椅上。
他拿着手术刀，对着霍青竹的脸比划：「你这么喜欢她，那就试试我是怎么剥她脸的，我可没打麻醉。她坚持了十分钟才昏死，你能坚持多久？」
我冲上去想救走霍青竹，但我忽然失去系统神力，像个凡人。我被人按住了，怎么挣扎都没用。
我问勾魂系统：【怎么回事？谁对我下禁制了？】
勾魂系统搜索地府禁制系统，并没有察觉异常，他最终锁定霍青竹，十分不确定。
【奇了怪了，霍青竹身上似乎有某种禁制，阻止你去救他。】
什么？
谁会阻止我救他？
难道是他的攻略系统？
它疯了吗？
我怒吼：「夏剑你别动他，不然我把你整个园区产业都烧了。」
夏剑扭头阴森森地盯着我，看了几秒，点头道：「你是他的粉丝？很好，把她拖过来，让她看着我剥她偶像的脸。」
我被拖到霍青竹面前，夏剑戴起手术手套，捏着手术刀开始从他的额头一刀刀划下来。
霍青竹本能地惨叫，看到我后又硬生生忍住，一声不吭，勉强地挤出一丝笑：
「原来……你这么……疼。骗子，你还和我说……不疼，一点也不疼。
「傻瓜……别哭……」
13
所有人都屏气看着夏剑剥霍青竹的脸，他们或麻木，或绝望，或害怕，或习惯。他们的同伴中有很多完不成诈骗任务，都被剥了脸做成标本。
他们没有能力反抗，没有活下去的希望，这里是地狱。
死亡是他们的解脱。
不可以。
他不能这么伤害霍青竹。
我强制点开勾魂系统，将系统运行到最强状态：【干掉霍青竹的攻略系统。】
勾魂系统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干……干掉另一个系统？我会被注销彻底死亡的。但我帮你，我去攻击他的攻略系统，你赶紧动手。】
我是勾魂使者，攻略系统的禁制限制我救霍青竹，可没限制我勾别人。
「夏剑，1998 年生人，出身医学世家，有人脸收集癖。投资娱乐圈却暗地里经营园区诈骗村和黑医院。虐杀 243 人，制作人脸标本 180 张。2050 年死于白血病。」
夏剑听完停下手里的刀，好奇地盯着我：「你在说什么？」
「你！去！死！吧！」
我勾取夏剑的寿命，给他留了最后一口气，慢慢折磨他。
勾魂系统大喊大叫：【成功了，我抑制住他的攻略系统了，宁溪你快上啊！搞死这群贱畜！】
我踹开禁锢我的打手，捡起地上的手术刀，割开霍青竹身上的绳子，将他护在身后。
「夏剑，中国人有句古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捏住他的下巴，一刀刀划破他的脸，复制他的手法，从额头到侧脸，小心翼翼地剥，不让他立马疼死。
「救命，疼死了……你们他妈吃干饭的吗？快来救我。」
他痛苦地惨叫，却没有人敢上前阻止我。
甚至有人骂了句活该！
我踩住夏剑满是血污的脸，用力往死里拧。
他苟延残喘地抱住我的脚，哭得肝胆俱裂。
「你是谁？来人，给我杀了她。」
打手们一窝蜂地冲上来，远处把守的保卫团从四面八方朝我开枪，子弹穿透我的身体并没有任何伤害。我的实体是一副碎骨，被子弹打碎了还能再拼接起来。
大家都吓蒙了，谁也不敢再靠近我半步。
围观的诈骗人员纷纷跪下，整个小区都跪满了人。
一双双久经摧残，麻木不仁的眼睛顿时亮起，像是看到了救世主。
「救我回家吧，我不想死在这里。」
「我想我爸妈，我不想再干诈骗了。」
「杀了他这个狗日的，他剥了我哥哥的脸啊。」
「毁了这人间地狱吧。」
「我们日日夜夜都想回国。」
不远处另一个诈骗村轰隆隆地在放烟花爆竹，烟花在夜空中组成 500 万字样，在庆祝又开了超级大单。
血淋淋的 500 万，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这些钱被到骗境外，警方很难追回来。
没有人能帮他们。
没有人能让他们坚持下去。
善良的人被逼走上绝路，罪犯却在燃放烟花庆祝。
霍青竹极度恐慌，他拉住我的手，声音低沉：「别做傻事，你走吧，我会没事的。」
他有攻略系统保护，我知道他会没事的。
可其他人呢？
他们天天对着电脑诈骗同胞，完不成任务就要被殴打致死。
他们没有攻略系统来拯救。
他们被世界抛弃了。
14
我点开勾魂系统的录入页，对着人脸墙一个个念道：
「赖皮，23 岁，云南人，被境外高薪工作骗来。诈骗 30 万。收！」
「刘刚，45 岁，四川人，跟着洋垃圾运输船偷渡来。园区总经理，杀 19 人，诈骗 360 万。收！」
「马克安，29 岁，佤寨人。专骗中国失业公民入园区，拐骗 185 人。收！」
「陈鹤，28 岁，本地人。夏剑整形医院的医生，私自买卖人骨和器官，非法行医。收！」
「王曲，35 岁，北京人。夏剑秘书，坑害娱乐圈艺人 5 人，绑架宁溪和霍青竹。收！」
「林尺，28 岁，北京人。被夏剑整容成霍青竹，冒充他在剧组拍戏，诈骗霍青竹父母和亲友 3 亿。收！」
……
凡是我念到名字的人都被我一个个收进勾魂系统，他们有的逃跑，有的想杀我，但无一例外都成了没有呼吸的尸体。
夏剑精神恍惚地坐在审讯椅里，将我刚才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
我蹲在他面前，用手术刀戳戳他破烂的脸，似笑非笑道：「我是谁？」
他张着嘴，两行泪从眼眶里滑落，鲜红的血混杂眼泪，疼得他脸部肌肉不停地颤抖。
「宁……溪……你明明死了。」
「我是勾魂使者。」
我冷冷地端详他，他不复刚才的嚣张跋扈，哆嗦着手拽住我的衣角，哀求我。
「求你放过我，我去警局自首，坦白害你的事实，给你洗刷冤屈。」
「放你回去，我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你经营园区诈骗村和黑整形医院。但在这里，我可以让你跪在受害者面前，永远忏悔。」
我割断他的四肢静脉，血液成线状汩汩冒出。这是他惩罚我的手段，该让他体验亲眼看着自己流干血的滋味。
他疯狂摇头，十分害怕面对人脸墙：「宁溪你别这样，我不要看到这些脸，他们会把我撕碎的。我真的错了，杀了我，给个痛快吧。」
做梦。
我把他固定在审讯椅里，踢倒椅子，让他背着这张捆绑过无数人的审讯椅，跪在人脸墙前。
「夏剑，我留着你一口气活到天亮。
「对着无数被你残害的亡魂！
「去赎罪吧！」
我只是一个缩影，被骗来的无辜百姓，经历过太多这些罪恶。他们没机会看到魔窟坍塌，但生者可以。
我放了一把火，熊熊烈火彻底烧毁这座园区诈骗村。
霍青竹身上的系统再次响起，声音有些虚弱但很兴奋：
【呜呜呜，还好我没被勾魂系统干死。家统们，谁懂啊？我和地府系统五五开耶！咳咳，言归正传。恭喜宿主，完成攻略宁溪任务，进度 100%。系统奖励『修复身体损伤医疗套餐』，以及一个愿望。请问宿主想要什么？】
愿望？
还有这种好事？
我亲眼看着霍青竹的脸慢慢复原，身体恢复到八块腹肌精瘦有肉的状态，容光焕发像 18 岁的少年。
他欣喜若狂地望着我：「溪溪，我……」
我没听他说完，勾魂系统就回来了。
它虽然没有干掉攻略系统，但给它重创，它自己也虚弱无比：
【我不行了，地府监察组发现我们违规勾魂了。宁溪快跑，他们来抓你了。】
不用说我也看见了，监察组的黑白无常猝不及防地把我拉回地府。
我和勾魂系统被关押在审讯室里，地府新时代，主打文明审讯。
判官在电脑上捣鼓，将我和勾魂系统的违规违法罪状一一列出来，最后问我们是否认罪。
我俩坦白从宽，积极认罪，火速签了判决协议书。
勾魂系统存在千万年，这点违规对它没有影响。
但我只是新上任的使者，惩罚是毁灭性的。
我被押往奈何桥，去找孟婆要一杯竹筒奶盖孟婆汤，她这汤除了没用还挺甜。
勾魂系统绝望大哭，显示屏上是瀑布式的眼泪：
【你被开除了，要把十八层楼的酷刑都受一遍，没有人能扛过十八层折磨。我舍不得你，再也没人陪我了。】
我想抱抱它却无可奈何，它没有实体。
【系统大人别哭啦！我是扛不过去，但我还是可以做人的。】
它眨巴眼睛，不相信：【十八层酷刑会让你魂飞魄散，世间再也不会有你的存在。你怎么做人？】
我神秘笑笑，看向头顶的烈日骄阳，那片碧海蓝天下有人在等我回家。
【因为他的愿望是我活着啊。】
霍青竹番外 1
我下楼隐约听到宁溪在喊我，声音很焦急害怕，可我环顾四周都找不到她。
她失踪了。
我报警，立了失踪案，但没有结果。
直觉告诉我，她出事了。
我找了她一年，几乎把中国翻遍了也没有她的消息。
直到夏剑委托经纪人给我递了个剧本《死去的她》，我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女主的人物小传，整个人被吓清醒了。
【她失踪一年，被绑架到缅北，白天诈骗，晚上挨打。女孩逃跑被抓回来，被剥掉脸皮做成标本，她被留着最后一口气送进医院，抽干血液，敲碎骨头，砍掉四肢扔进坛子里。直到天亮，她才咽气。结尾是她的男朋友报警，捣毁诈骗窝点，将她的尸骨挖出带回国。】
我惴惴不安，不知道这种恐慌感从哪里来，整日整夜地失眠，一闭眼就是宁溪的样子。
我决定去找秦昀，他和苏念的事我听说了。
他能通过八卦系统让苏念重生，或许有办法救宁溪。
霍青竹番外 2
秦昀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反复问我：「你真的要救宁溪？代价会很沉重。」
宁溪遭受那种非人折磨，还有什么代价比她受的一切还沉重？
况且秦昀这小子, 用自己的命换苏念重生, 这种代价他不也是甘之如饴。
纯爱战神还好意思劝我？
我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加确定我的决心：「只要能救她, 不惜一切代价。」
秦昀点头。
八卦系统跳出来：【哥问了同事们, 有个叫『拯救攻略系统』的朋友, 它可以让你拯救宁溪。但是呢，代价真的很痛苦啊。】
【什么代价？】
拯救攻略系统被它叫过来，它笑嘻嘻地说：【拯救攻略的意思就是, 你要经历一遍宁溪受过的所有苦难。你每经历一次宁溪的折磨, 只要不死, 就会完成一次对她的救赎。她有三次非人折磨，你挺过三次, 经历结束。我就可以奖励你一个愿望。但是如果你彻底死亡，拯救就失败啦。】
【好。】
只要有一丝希望, 我就不会放弃。
我绑定拯救系统，去找夏剑。
我猜到夏剑是陷害宁溪的凶手, 他邀请我去缅北拍电影只是幌子, 他的目标就是我。
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推掉所有大制作, 接下了《死去的她》电影拍摄。
我也知道王德发在跟踪我，他们绑架我的时候, 我象征性地挣扎下就装晕了。
去诈骗部才是我的目的，我知道宁溪曾被弄到这里来。
我看到她的号码，果断打了。
再次听见她的声音。
我差点崩溃。
溪溪，这一次我要带你回家。
霍青竹番外
我被夏剑绑住剥脸的时候，我看到宁溪要救我。
拯救攻略系统给她下禁制，阻挠她，对我解释说：【宿主必须经历宁溪的剥脸过程呢，要想拯救攻略成功, 这一步不可或缺。我只能阻挡她啦！宿主忍忍哈，我的医疗急救能力会把你救回来的。】
我想劝宁溪快走，可没想到宁溪倔强地不肯走。
她把所有罪恶的刽子手都勾了魂。
我完成拯救攻略任务，想告诉宁溪我的愿望。
可她没听我说完就消失了。
我问拯救系统：【溪溪怎么不见了？】
拯救系统：【她违规勾魂, 被抓回地府啦, 可能会永世不得超生呢。】
决不能这样。
我无法保持冷静，对它怒吼：【我的愿望只有一个, 让宁溪复活。】
拯救系统：【好的呢！宿主一切愿望都可以实现！本系统对宁溪的复活程序已经启动，她正在家里等你，尽快回国吧。再见啦, 我的宿主。】
表姐带着警察来了，他们已经将这里包围。
我跟着他们回到摄制组, 和经纪人立马飞回北京。
我急匆匆地跑回家里，想按门铃却又不敢。
生怕是一场欢喜一场空。
她真的在吗？
手触碰到密码锁的那一刻, 门开了。
宁溪披散着长发，穿着我的小熊睡衣，睡眼惺忪地打哈欠。
她迷迷糊糊地抱住我，脑袋闷在我胸前蹭蹭。
「小竹子, 你怎么才回家呀？我感觉这一觉睡了好久啊，还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呢。」
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紧紧搂住她。
我轻轻吻她, 哽咽着笑她睡蒙了。
「傻瓜，梦都是假的，我们回家了。」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