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觉醒大力神系统后惩治村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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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娃上什么大学?明天就找个人嫁了!」

我爸举着椅子往我身上砸,看戏的村民在一旁叫好。

【恭喜宿主觉醒大力神系统。】

我单手举起八十斤重的床架笑得疯狂。

很快,痛苦的就不再是我了。

1

「老子辛辛苦苦供你读上高中,就是为了让你嫁给隔壁村张叔的那个儿子,你现在想跑出去?」

我一个「不」字还没说出口,我爸便直接扇了我一个巴掌:

「敢跟老子嘴硬,嫁不嫁哪能你说了算?我生你养你不就为了今天?没有老子你能活到现在?就你那个下不了蛋的娘都花了我五千块,你读了书,生的崽聪明,不得给我挣多点?」

舌头嘴唇一阵酸痛,我因为惯性倒在地上,舌头搅了搅,混着血水吐出两颗牙来:

「你收了多少,我以后打工还,我会还的!」

我试图安抚暴怒的他,可他压根不听:

「还?你读书不要钱?你走了,谁帮我烧饭洗衣服?到手的二十万我不要那得多傻?」

村民们一听价格立马在旁边叨叨,「这娃子不孝顺啊,可怜他爸把她养到这么大,一点也不体贴家里。那可是二十万!她不会还想要更多吧!」

「说不准哦,她那个娘还和人跑了,嘿,白瞎了五千块,老王真惨!」

我凄凉一笑,二十万,买断我一生的价格,这些人觉得人就该有价,谈不拢一定是给得不够多。

男人举着凳子要朝我砸来,脸色疯狂,嘴里喊着:「既然你老想着跑,为了不背弃老张兄弟先给钱的这份信义,只好忍痛打断你的腿了!」

村民们纷纷叫好,「老王够义气!」

2

【恭喜宿主觉醒大力神系统。]

什么系统?我愣了愣神,身上的疼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源源不断涌入的力量。

我不可置信地握了握拳,一个咕噜,灵活起身,瞬间就挣断了成人手臂粗的铁链。

情急之下,我一把举起了家里的床架挡在身前。

哐——

这一下打得极重。

我把床朝前一推,疯了似的往外跑去。

身后,我爸被床架压住,挣扎着往外爬。

听见声响,村民们纷纷出来看。

这里的人都是一丘之貉,家家户户相互遮掩包庇。

曾经我向他们求助,最后被人告了密被我爸拖回家打了个半死。

远远地,我爸已经挣脱出来,一边追一边嘶喊,「抓住这妮子!反了天了!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

一听这话,别家的爷们纷纷涌上来,要按住我。

我急得大喊,「你们这是犯法!杀人要偿命,要砍头!你们都是帮凶!」

3

村里的人不懂法也不畏法。

只有说砍头这类词他们才懂得怕。

果然,有人犹豫了。

「这妮子是不是考上大学了?她说的真的假的?」

「不知道,这……不能真砍头吧?」

我逮着空要跑,却有个最壮的汉子拦住了我。

是村头的刘屠户,在村子的男人里头里算是最有威望。

他大手一挥,皱着眉喊,「怕啥?咱们都是自家人,那警察哪能知道?再说,咱爷们管教自家妮子有错了?」

他这话一出,周围男人纷纷附和,都要上来抓我。

我看着身前的刘屠户和村长儿子。

咬牙伸出手。

一边一个将他们扛起来跑了。

4

村里的娃娃都野,再加上我被我爸追习惯了,跑起来身后的人一时真追不上我。

一看这架势,我身上的两人都慌了。

「王妮子!你放俺们下来。」

「你一个女娃娃,搞什么!」

他们两个大男人加在一块能有三百多斤,可我却丝毫不觉得累。

我把他俩随手一扔,两人就哆嗦着团成了一团,腿都软了。

反应过来后,像看鬼一样看着我。

一边大喊着「出事了!鬼附身了!」一边连滚带爬跑了。

最近的警局在城里,有十几公里远。

光靠跑,是肯定跑不去的。

村里肯定是不能回了。

我四处找了找,路边苞谷堆里还真有辆不知谁扔的自行车。

我把杂草扯断,试了试,还能骑。

那锁已经上锈了,我没使劲就一把折断。

我上了车,全力往城里骑,脚蹬都被我蹬冒火星了。

5

我之前有一次走运,逃出来过。

那时候城里的警察告诉我,像是被打掉了牙或是骨折这类,对方才算是故意伤害。

可那时我身上只有淤青和疤痕,不能算。

我从晌午一直骑到傍晚,才看到警局的门。

被打坏的嘴唇牙龈全都肿了起来,看上去可怖极了。

我推开警局大门,朝着里面强撑着喊了声,「我要报警。」

然后,直接吐了口血晕了过去。

视线的最后。

我看见一众警员惊恐的眼神。

6

等再醒来,一个女警员守在我身边。

她说我是低血糖加中暑,给我喂了些糖水才醒过来。

她将我带进一个房间。

我对着一个警察,熟练地讲述起来。

我叫王小花,家住在龙玉村里,家里两口人。

原本是三口,但我妈受不了我爸,跑了。

从那开始,我爸就把对我妈的怒火都转移到了我身上。

对我动辄打骂,还把我关在猪圈里,一周不给饭吃。

我只能跟猪抢吃的,就这么活到十八岁。

期间我断过肋骨,折过胳膊,还瞎过一段时间。

但最后命大,挺过来了。

……

我还配合地挽起袖口裤腿,给他们看我身上的伤。

我口齿不清地讲完一抬头,看见那年轻警员怜悯地看着我。

我朝他笑了下,露出两个门牙洞:

「没事,我的好日子要来了。」

7

可是好日子显然没那么容易来。

等警察带着我回家时,家里竟然灯火通明。

破败的房间中央摆了个大圆桌,几乎全村的男人都围在一起吃饭。

一见到我,他们仿佛提前商量好了似的笑脸相迎。

「小花,上哪去了才回来?」

「你看你爸都急死了,下回可不能这样了啊。」

「快坐下吃饭。」

有人递过来一个碗,里面有米饭和菜,竟然还有一块大排骨。

十八年来,我上桌吃饭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见我没动,一个男人起身拉我。

手指暗暗用力,几乎扣进我肉里。

而村长则站起身,给警员递了根烟。

警察没接,指着我的嘴问我爸,「是不是你打的?」

我爸赶紧摇头,笑着说:「咋可能!她自己淘,磕的。俺们村里的爷们从来不打妮子,不信你问。」

众人纷纷开口:

「是啊,俺们作证,这王哥平时对妮子可好了。」

「妮子瞎说的,警察同志你别放在心上啊。」

我跟我爸的眼神对上。

他眼中闪着残暴的光,露出一抹危险的笑。

转瞬恢复了那副憨厚老实的模样。

我也笑了下。

然后,掀翻了整张百来斤重的桌子。

8

村长的胡子上沾满饭粒。

我爸被骨头汤兜头浇下。

他条件反射地举起拳头要揍我,却碍于警察又放了下来。

众人仍然处于惊讶中,屋外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人。

是村长他儿子。

「她……她不是人,她被鬼附身了!」

几个汉子不信邪地走上前,试图抬起桌子。

他们脸都憋红了,桌子仍一动不动。

几人脸色马上变了,退后着离我几米远。

我不屑地伸出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将桌子抬了起来。

这下,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恐惧。

最后,因为天色晚了,警察只能先离开,明天再来。

我将屋里的衣柜、床等重物都堆在门口。

久违地睡了个好觉。

9

第二天一早,我就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

趁着我睡觉,我爸找了村里几人把门直接锯了下来。

村长带进来一个黄袍道士,说要给我驱魔。

那道士在我身上像模像样比画了半天:

「这妮子,确实是被附身了。」

他捋着胡须,煞有介事地说。

众人瞬间围上来:

「大师,你快给治治吧。」

「是啊,这鬼是不是特别厉害啊?我亲眼看着她把桌子抬起来了。」

那人故作深沉,「嗯……确实是厉鬼啊。

「要驱鬼,这个,有点困难啊。」

我爸一听,马上拿出了我妈给我留的存折:

「您放心,钱没问题!」

我没动,想看看他到底能搞出些什么名堂。

10

他先是在门口点了三根香,又杀了我家唯一一只鸡,还在屋子里跳了好一阵。

最后,他捧着一碗鸡血说:「只要让她喝了,这鬼就能走。」

我爸和村长听了,马上上来按着我,要往我嘴里灌。

「我看这妮子是中了邪了!

「把鬼驱走,我看她还敢不敢跟老子硬气!」

这就有点恶心了。

我一个用力,三圈捆猪的绳索瞬间迸开。

我直接挣脱两人,抢过碗就灌进了我爸嘴里。

不过用力太猛,我把碗捏碎了。

鸡血混着他自己流的血淌在脸上,好似一个杀人犯般可怕。

这时候,警察们也冲进我家院子。

我马上哭喊,「救我!他们要毒死我!」

11

可惜证据不足,警察只能批评教育他们不要封建迷信。

这些男人赔着笑脸,点头哈腰地保证不再犯。

可警察刚一出门,他们就变了副嘴脸:

「你这妮子还挺有本事!连警察都能找来。」

「那又咋样?最后还不是没辙?」

「今天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要不下次翻了天了。」

说着,他们就朝我围拢过来。

我爸伸手就要抓我的头发,被我顺势抓住了胳膊,反拧了一圈。

瞬间,随着一声哀号,众人都被吓得退后了一步。

他们互相看了看,最后一咬牙,「咱这么多男人,怕个小妮子吗?」

我随手拽下一条凳子腿,朝他的小腿抡了过去。

一声脆响过后,他直接跪在了我面前。

剩下的人彻底不敢上前了。

最后村长一摆手,「给她关进猪圈里去!好好反省反省!」

这回我没反抗,被关进了肮脏恶臭的猪圈。

12

半夜,众人都回自己家睡了。

我则抱着腿坐在猪圈角落发呆。

妈妈走之前告诉过我,如果以后想她了,就抬头看看星星。

我透过棚顶的一小个缺口仰望着夜空。

今天是阴天,没有星星。

我用力掰开栅栏门,一巴掌打在一头猪屁股上。

一阵乱叫之后,我家的所有猪都奔腾在了阴沉的天空下。

猪叫声吵醒了所有人,众人都急急忙忙去抓猪,怕自家庄稼被拱。

我也顺势跟着往外跑,很快被人发现了。

「好啊,你这小兔崽子,就是你放跑的猪!」

众人围上来,对我拳打脚踢。

我护住了头和肚子,被踹了好几脚,估计肋骨是断了。

我忍着刺痛,伸手钳制住了几人的腿,抓在一起,再用事先拿出来的绳子捆在了一起,系了个死结。

然后,我在他们不堪入耳的叫骂声中,骑上了一头猪。

13

我从小与它们生活在一起,同吃同住,它们或许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任劳任怨地把我送到了警局。

这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只有几个民警在值班。

我把早早藏在袖子里的摄像头拿出来,递给他们:

「这回应该行了。」

从警察走后,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记录在内。

有了犯罪现场的录像,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

我被连夜带到医院做了伤情鉴定。

给我做检查的医生看着我的身体,满眼心疼。

我轻轻说:「没关系的,很快就不疼了。」

第二天一早,警察们兵分两路。

一队人带着我看牙,另一队去抓人。

队里的几个女警听说了我的遭遇,连声叹我可怜。

一个姐姐温柔地摸着我的脸说:「小妹妹长这么漂亮,怎么能没有牙呢?」

于是,她们几人凑了钱,带我去看牙医。

牙医说我的牙原本还能接上,但因为时间太长,神经已经坏死了,只能换成假牙。

我欣然同意了。

等我们回到警局,村里那群男人也都被带回了警局。

14

但他们都不承认自己曾经的暴行。

刘屠户说:「俺家娘们败家,管教一下还犯法不成?」

可我明明看见,他要拿刘婶子看病的钱去买烟,刘婶子不让,他直接把她的头按进水缸里。

村长说:「警察同志你不知道,我家媳妇在外边偷人。」

可那天晚上,是村长进了村头寡妇的家门。村长媳妇赶来,哭着求他回家,他直接踢折了她一条腿。

还有村里的娃娃。

跟我玩的女娃们身上经常带着伤,跟猪狗抢食是习以为常的事。

可每次外人进村,那帮男人就换了副嘴脸。

他们大摆宴席,宾主尽欢。

却不知几米远的厨房里,多少婶子、女娃跪着烧火,磨破了裤子。

15

想到这,我实在是没忍住。

不顾阻拦,冲进了审讯室,一人兜头给了一巴掌。

「你们胡说!你们说的是自己吧?」

我现在手劲太大,他们一时缓不过来,还有的滚下了凳子,都捂着脸哎哟哎哟地叫唤。

我爸指着我,「警察同志,你们看看!这妮子打老子,有天理没有!」

我听着更加来气,脸都涨红了。

又上前补了两下。

就是肋骨还没好,踹的时候跟着疼。

那些民警,一边叫着「行了,行了」,一边默默脱了警服,盖在了摄像头上。

我挨打有了经验,知道打哪最疼又不留印。

再加上我现在力气比别人大几十倍,状似柔弱的一推就让他们疼得满地打滚。

于是,我作林黛玉状,娇弱地哭喊着「你们这些畜牲」,暗地里把他们打得青一块紫一块。

最后,他们几人抱着头求饶。

「妮子,别……别打了!求你了!俺们错了!」

16

警员告诉我,要定他们的罪,就需要受害人的亲自指认。

村长几人暂时被看管了起来,我自告奋勇回村里找婶子们。

没想到,她们对我避如蛇蝎。

不等我说完话,就把我推出门去,警惕地看着我:

「你这妮子瞎说啥,没这事儿。」

「俺不知道,你问问别人吧。」

家家户户走了半天,竟没一个人愿意的。

最后一户我来了村长家,村长媳妇一看是我,马上要关门。

我急忙伸脚,卡住门缝。

「你来干啥?」

我笑了下,拎起一兜鸡蛋和一箱牛奶,用力生生拉开了门,差点拽掉门板:

「林大娘,前两天您说您这腿又疼了,我给您拿点鸡蛋牛奶,补补。」

看见我手里的东西,她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她让我坐下,自己跛着脚去倒水。

转身时,我看见了她手上的新伤:

「林大娘,村长又打您了?」

我故作惊讶地捂住嘴,「您都五十多了,村长就不怕出点什么事儿?」

她愣了下,赶紧放下袖子。

我接着问:「要是我说,有法子能让您再不挨打,您愿意试不?」

她叹了口气,摇摇头,「没用的,警察不会管的。」

我赶紧说:「谁说的。别人我不知道,您这腿警察指定管。不光能判刑,兴许还能赔钱呢!」

听着钱,她的表情有了些动摇,最后还是摆了摆手。

我垂着头,走到门口,留下两句话:

「我考上大学了,兴许这辈子都不回来了,我爸打不着我。

「您呢?」

17

我走了一上午,累得不行。

想着回家歇会,路上被一个小女孩叫住了。

她眼睛很亮,怯生生地问我,「姐姐,我听妈妈说你是神仙,你能给我表演魔法吗?」

我无奈,只好当场表演了个徒手碎大石。

她眼睛放光,两个羊角小辫一甩一甩,「太好了,那神仙姐姐能不能帮我把爸爸变没有呀?」

我蹲下身,摸了摸她干枯的头发,坚定地点头:

「你愿意帮姐姐吗?」

「愿意!我们都愿意帮姐姐!」

她话音刚落,身后的草垛里又探出几个小脑袋。

我深吸一口气,压制住涌上来的眼泪:

「好,你们都是勇敢的好孩子。」

真是讽刺。

这些还没换牙的小丫头竟然比那些活了大半辈子的婶子更加勇敢。

18

刚到家不一会,我就听见门口有细细簌簌的敲门声。

我打开门,林大娘站在我家门前。

手指不安地搅动着衣角,像个孩子一样:

「小花,俺不要钱,俺就想再也不挨打,能行不?」

「当然能。」

我把她迎进门来:

「等他们进去了,我带你们进城去。到时候他们就算出来了,也找不着你们了。」

「城里要咱这老婆子?人家都是年轻人……」

我反驳,「城里赚钱的门路可多了,给人扫地、盛饭都有钱拿。」

林大娘瞬间瞪大了眼睛,随即盈满泪水,哆嗦着嘴唇:

「我……给人干了一辈子这活,都不知道还能有钱拿。要是干不好了,还得挨人打骂……」

听我爸跟别人喝酒的时候说过,林大娘以前似乎是个大家闺秀,是被村长给骗到这大山沟里的。

我攥着她的手,与她说了许久城里的样子。

最后,她一抹眼泪,坚定地看着我。

「妮子,你读过书,俺们都听你的。」

19

说起读书这事,大概是我爸做的最像人的一件事。

村里有个男人以前是做老师的,后来因为暴力殴打学生被辞退了。

我爸便把我送到他家去,每年两头猪当学费,说我要考不上就打断我的腿。

也许是老天垂怜,我还真压着线进了所大学。

当然,我爸的初心只是为了更高的彩礼钱。

我跟林大娘又走了好几家。

林大娘劝她们,「你们真要一辈子挨打?难道你们真愿意,最后被人给活活打死吗?」

不少人看林大娘同意了,也跟着敞开了门。

「试试吧,不成顶多就挨顿打。不试,得挨一辈子打。反正俺愿意,俺还没活够。」

「那个……我也愿意。小花这是在帮咱们呢。」

她们指着身上那些已经好不了的旧疤和刀口,哭着问我,「这个行不?」

有了众人的配合,程序推进得顺利不少。

开庭那一天,她们互相搀扶着打着气,走到原告席上,一字一句地诉说她们这半辈子的苦难。

证据确凿。

那些男人按照不同程度判了刑,最轻的也有三年。

由于涉及人数庞大,有许多媒体来报道这事。

紧接着,有人找到了村里。

他们说从电视上看见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亲人,想把她们接回家。

临走那天,婶子们站在村口又哭又笑,对我鞠躬说着「谢谢」。

她们的家人非要塞给我一箱箱的礼品,说是谢礼。

我没有办法,只能把箱子又从车窗扔进去,像扔沙包一样。

他们说是因为我,婶子们才能回家。

我摇摇头,「是因为她们自己。她们自己救了自己。」

20

村里的女人常年被爷们拴在屋里,不听话就拳打脚踢,已经驯服出了奴性。

即使获得了自由,有的人也不敢离开这一亩三分地。

于是,我用我妈给我留下的钱买了部智能手机,上网看着直播学了些泰拳。

这种拳更适合女人,也善于实战。

我不用桩子沙袋,直接在院里用大树练习。异于常人的力气让我几乎不需要力量训练,轻易就能学会。

我把剩下的婶子们召集到空地上,每天教她们一些。一些女娃看了也跑进来,混在队伍里跟着练。

她们奶声奶气地告诉我:

「我要学会了保护妈妈!这样以后爸爸就再也不敢打妈妈了!」

我早早查过,泰拳只需要两年就能熟练掌握。

这样,等到了村里那些男人放出来的时候,婶子们也该学有所成了。

那些男人空有蛮力,不会是她们的对手。

婶子们练拳,我就到她们家里帮她们干些劈柴挑水的重活。

她们知道了,都惊奇地看着我,「咦,你这女娃咋这有劲?」

我笑着回答,「心里有劲,身上就有劲。」

21

稻子渐渐长起来,我的录取通知书也寄到了。

拿到通知书那天,我特意去看了我爸。

他被狱警推搡着带出来,脚上手上绑着和我曾经一样的锁链。

头发被剃光,满脸的疲惫,整个人像是老了二十岁。

离得近了,我才发现他脸上身上都有着伤痕。

狱警告诉我,这是叫人打的。

我们那穷乡僻壤出来的男人没什么本事,但就觉得自己惹得起别人。

还想着用以前打老婆孩子那一套在狱里横行霸道。

结果碰上了硬茬,与他们结下了仇,三天两头就要打一顿。

狱警都管不住。

我朝那狱警笑了笑,「没事,叫他们打死了我也不管。」

我把录取通知书给他看,告诉他我就要走了。

我爸瞬间红了眼,叫着往前面扑,嘴里喊着,「你这贱货!我杀了你!」

最后,他被电棍电晕了,叫人拖了回去。

即便这样,他嘴里依旧念着「杀了你」。

22

离开学还有一个月,我决定提前出发。

临走那天,我仍然不放心村里其他人:

「婶子,你们真不走?」

大半个村的人都来送我,她们像妈妈一样给我准备这准备那,叮嘱好几遍。

隔壁李婶冲我摆手,「俺不走。俺走了他出来再祸害别人咋整?俺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必须跟他耗到底。」

「是啊,妮子你放心,咱都学了你那个拳,不会吃亏了。」

「实在不行,俺拿镰刀跟他拼命!」

看着曾经唯唯诺诺的她们,如今都目光坚定地望着我,我眼圈发酸。

赶紧借口说天太热了,上了车。

刘屠户的媳妇开他们平时拉货的面包车送我去城里坐火车。

我刚坐好,后面又上来一个人。

是林大娘。

她拎着一个小小的包裹,不好意思地笑:

「花儿,俺想跟你上城里。

「俺也想上大城市挣钱,平时还能给你做做饭洗洗衣服。

「你放心,俺不要你一分钱。你要愿意,俺以后把你当俺亲妮一样。」

我别过头,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23

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我向学校申请了提前住宿。

了解了我的情况后,学校欣然同意,招生办老师还说,我可以申请助学金。

安顿下来后,我找了个临时工。

是在工地上帮人装货卸货。

因为我是农村户口,又没有正儿八经的学历,许多工作都不愿意要。只能做些累点的活,赚得也没那么多。

但因为怪力,我一次能扛八袋水泥,比其他人干得更快更好。

工地上其他男人都惊讶地看着我,说我,「真是神了,一个女娃也能吃这么大苦。」

我笑着反驳,「女娃跟男娃有啥不一样?都能吃苦。」

没两天,工头给我涨了工资,涨到了一天两百块钱。

林大娘知道我自己打工了之后,坚持每天给我送饭,「你每天干活累,总不能再吃不好。」

她跟着我进了城后在我学校旁边租了个小房子,到我学校后厨应聘了个厨子的岗位。

因为她手艺好,人又老实肯吃苦,被人家破格录用了。

她做饭香,每次我一打开饭盒就引得工友们都来看。

我就分他们些菜,他们吃了后都竖着大拇指夸,「你有这样的妈真幸福。」

我愣了愣,随即点头:

「是啊,我妈好吧?」

一旁的林大娘被我叫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声音带了哽咽:

「我不好,我闺女厉害,是我闺女好啊!」

一旁的工头听了,和善地冲我笑。

「是啊,你闺女懂事,你就等着享福吧。」

24

直到开学那天,我挣了四千块钱。

最后一天,林大娘来送饭,我偷着放了两千在饭盒里。

剩下两千,我奖励自己吃了顿好的,剩下的都存了起来。

我申请了助学金,学费和住宿学杂费都免除。

因为我早早住进了宿舍,报到当天我干脆当起了志愿者。

我右手拎着两个行李箱,左手提三个蛇皮袋,背上还背着一卷铺盖,上四楼一点不喘。

同学们都看呆了。

很快,「413 怪力女神」的称号不知从谁那传了出来,蔓延到整栋宿舍楼。

我的舍友们家都是本地的,对我也很照顾。

她们热情地分给我家里带来的好吃的,还把位置最好的一个床位让给了我。

我不要,她们就直接帮我铺好了床。

「小花你住这正好,咱们周末回家,睡这么好的地方浪费了!」

知道她们这是在安慰我,我便不再推脱。

我拿出挣来的工钱,「那我请你们吃饭!」

大家都笑了,答好。

可刚走到楼下,就看见校门附近聚集了很多人,有人在大声喊着什么。

我走近一看,血液几乎凝固。

人群中央那个,不是我爸吗?

25

他手里拿着一把刀,正比在自己脖子上,冲四周怒吼着:

「我家妮子,她偷了我的活命钱跑了啊!她要她老子的命!她还告我,把我送进监狱!你们别被她骗了!她就上的这所学校,就是你们的同学!」

周围的保安和同学们都碍于他手里的刀,不敢上前。

有人试图安抚他,问道:「大叔,你女儿叫什么啊?」

我爸四处看着,癫狂地叫着我的名字,「王小花!王小花!给老子滚出来!」

我向前两步,走出了人群站在他面前。

同学们看着我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我问他,「你不是应该在监狱里吗?」

他一见我,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拿刀指着我,不屑地吐了口唾沫:

「那地方能困住老子?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跟老子回去。不然老子让所有人知道,你大逆不道,你要杀了自己亲爹!」

我一听,低声让舍友马上报警。

他见我不理他,又开始大声喊:

「都来看看啊!大学生不养亲爹啊,你们的同学就是这种狼心狗肺的人!」

周围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

「她是那个王小花?413 的那个?」

「那个什么怪力女神……是不是就是她啊?」

「她居然是这种人?好可怕啊。」

我刚要开口,人群中传出一个声音。

「小花不是那样的人!」

26

我转头看去,是一个陌生的女生。

「小花帮我们拎行李,带我们报到,我反正不信小花是那种人。」

她身边的女孩也站出来,「她还帮我抬过床板,提过水桶,我也不信。」

「我也是。」

「我也不信。」

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她们的眼神清澈,神情坚决。

我爸看着四周,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事情没有按照他预想的走向发展。

他目眦欲裂,拿着刀朝我冲了过来:

「你这贱蹄子!老子今天剁了你!」

我想要躲闪,却已经来不及。

只能用胳膊挡住了脸,闭上了眼。

伴随着身边众人的尖叫躲闪,我等待着疼痛袭来。

可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在身上。

我睁开眼,看见了血泊中的林大娘。

27

警察到来时,我爸还在疯狂地挥舞着刀,砍向过路的人。

砰——

一声枪响,警察开出一枪,击中了他的右臂。

随即,他被人按在地上,塞进警车带走了。

我看着林大娘苍白的脸色,彻底慌了神。

还好,我们学校门前就有家医院,不到一千米。

可今天新生报到,路上都堵得不可开交,车子根本开不进来。

情急之下,我直接打横抱起了她,疯了似的朝医院跑去。

我焦急地喊着她,央求她别睡。

可她仍然紧紧闭着眼,一动不动。

我快要急疯,顾不得一切:

「妈!妈妈!你别睡,别闭眼。」

我不停地喊着这个十多年没有喊过的称呼。

我冲进医院大门,护士们见状连忙上前帮忙,我红了眼,只知道跟着车跑。

手术室的大门将我挡在外面,我脱力地跪坐下去。

28

还好,我爸的刀并没砍到要命的部位。再加上送医及时,林大娘很快脱离了生命危险。

我去看她时,她还乐呵呵地问我,「那时候我迷迷糊糊没听清,你是不是叫我妈了?再叫一声呗?」

我还赌着气不愿意开口,只在临走前小声叫了一句。

「诶。」

她答应着,眼睛笑眯起来。

我爸又多了好几条罪名,被多判了十多年。

与此同时,又一个消息传来。

村长在监狱里死了。

一开始,他和我爸一起琢磨着要跑。

结果我爸出尔反尔,还在最后关头把责任都推到了村长身上。

最后,村长被狱警抓回去,当晚就因为心梗死了。

29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林大娘,她高兴得当场就想去外头走两圈。

最后被护士发现,并严厉制止了。

她拉着我的手,激动万分,「妮子啊,这下我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我能睡个好觉了!」

学期开始后,我开始起早贪黑地学习。

我的基础差,但好在脑子还算是聪明,背东西很快。

每回我到食堂打饭, 林大娘都会心疼地说我最近又瘦了, 脸都尖了。

然后给我打冒尖的肉菜。

同学们都调侃我, 说我是打饭阿姨的亲女儿。

我就笑着, 从不反驳。

一学期后, 我成功长胖了五斤。

30

暑假,我和林大娘回了村里。

离得老远,我就看见空地上人影错落。

离近了我才看清, 这是婶子们在比武呢!

不知道是谁在村里组织了个「比武大会」, 她们纷纷用我教过的技巧格斗着。

比起半年前, 她们的动作都成熟不少。

我很是欣慰。

最终获胜的是刘屠户的媳妇,奖品很实用, 是一把巨大的杀猪刀。

她激动地发表获奖感言,「不枉我天天拿我家猪练手!」

一看见我, 她们纷纷围上来,接走了我手里的大包小裹:

「大学生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 婶子们都想你了。」

我被围绕在中间, 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31

假期我也没闲着,到刘屠户家帮忙。

五百斤的猪, 我一个人就能抬起,看得刘婶瞪大了眼睛。

晚上, 婶子们聚在一起练拳,我就在一边监督。

就这么过了小半个月,警察突然找上了门。

他说,村里的男人都没了。

这村里的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团结。村长没了之后,他们就把我爸当成了主心骨。

他们在狱里横行霸道,仗着人多欺负其他犯人,又在狱警来的时候装作无辜。

最后, 他们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对方也是一伙人的老大,以前干过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混过黑道。

我爸那些乡野莽夫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对方做事狠辣,势必赶尽杀绝。

就这样, 进去的那些男人都被人解决了。

32

在屠户家帮忙这些天来, 我感觉到身体逐渐变累。

起初我以为是没休息好。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抬不起猪了。

刘婶看我脸色不好, 以为是没休息好,把我赶回了家。

我又尝试着挪动家里的床板,床板纹丝不动。

我意识到, 我的力气在流失。

开学后,我仍然主动帮同学抬水、搬重物。

从前觉得轻而易举的事, 如今也会感觉到累了。

于是我辞去了以前那些体力活零工,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

一小时一百, 是之前工资的几倍。

林大娘也因为被同学们评为「手最稳的食堂阿姨」被领导当众表扬,升职成了领班。

我俩的日子越来越好,用到蛮力的时候也越来越少了。

33

大学毕业之后,我凭借优异的成绩进了一家外企。

林大娘也把原来的房子退了, 搬进我家。

这时的我系统脱离,已经完全与常人一样。

不过我并不害怕。

现在的我,已经不再需要用巨大的力气来保护自己了。

或许这个系统去帮助其他人了吧。

村里的娃娃们也都已经长大成人, 把他们的妈妈接到了城里住。

据说,他们直到现在还相信着一个传说。

村里曾经出现过一个力大无穷的仙女,她会帮助所有受欺负的孩子远离魔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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