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影帝隐婚五年,我们感情破裂。
他在片场跟初恋拥抱、接吻,我当看不见。
我在综艺和顶流暧昧、牵手,他直接冷脸。
后来,我拍戏时意外流产,哭着给他打电话。
他正在陪初恋领奖,没接。
网友骂我:「未婚先孕,不检点!」
他公开回复:「孩子是我的。」
隐婚五年,我终于不再是他背后,见不得光的女⼈。
可是我厌倦了,我不要他了。
1.
我⽣日那天,做了⼀场手术。
进手术室前,医⽣问我,家里没⼈来吗?
两个小护士路过,凑在⼀起聊八卦。
「秦宵和苏跃被⼈拍到在约会诶!」
「听说他们是彼此的初恋,会不会破镜重圆啊?兜兜转转还是你,好浪漫!」
「⼀定要结婚!」
秦宵啊……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心口泛起细密的疼,我耷拉着眼皮,跟医⽣说:「我自己也可以。」
他劝我:「余小姐,你的病不是小问题,虽然你有特批,但家属能陪同是最好的。」
我笑了笑,没吭声。
我的爱⼈,正陪着另⼀个女⼈。
他顾不上我,我也不愿意麻烦他。
隐婚第五年,我和秦宵的感情,好像快要走到头儿了。
手术持续了三个小时,过程还算顺利。
我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打开手机,第⼀个电话居然是秦宵打来的。
我刚按下接听,苏跃的声音就传过来:
「余姐,听老宵说,今天是你⽣日,祝你⽣日快乐呀!」
「刚刚他给我买了个蛋糕,特别好吃,还剩下半块,我让他给你带回去。」
「你不要嫌弃呀,这会儿太晚了,我想给你买个礼物都没地⽅去买……」
她话没说完,秦宵把手机拿了回去。
「别烦⼈,就你话多。」
几乎是同时,秦宵和苏跃⼀起说出这句话。
苏跃哼了声,跟秦宵抱怨:「我就知道你又要说我。」
「以前谈恋爱的时候就爱教育⼈,现在,你可不是我男朋友了。」
秦宵低声笑了。
我听见有⼈起哄:「宵哥啊,好像只有跟跃跃在⼀起的时候,才有点⼈情味。」
「不然复合算了……」
我突然觉得反胃,胸口的伤疼得我想哭。
眼泪掉出来之前,我挂断电话。
秦宵紧跟着又打来⼀个,我摁掉,然后关机。
2.
我在医院躺了三天,就赶紧爬起来⼯作。
我是田园综艺《慢⽣活》的固定嘉宾,不能缺席录制,不然要扣钱的。
这期的飞⾏嘉宾听说有两位,是绯闻情侣,话题度很高。
男嘉宾打来电话,嗓音经过变声处理,认不出是谁。
他说:「我是来找⼈的。」
「有⼀个⼈我好久没见,想她了。」
十分钟后,小院的门打开,秦宵站在那儿,笑得很温柔。
我手里抱着柴火,灰头土脸地愣住了。
这期的飞⾏嘉宾,原来是他吗?
他怎么会来,明明,他最讨厌参加综艺了。
他说他来找⼈。
他要找的⼈,他想见的⼈,是谁?
我的心怦怦跳着,声音震耳欲聋。
有⼈从他身后探出⼀个脑袋,笑嘻嘻地跟⼤家打招呼。
是苏跃。
原来绯闻情侣,说的是他们啊。
秦宵的视线扫过我,冷冷的,没有停留。
节目里除了我,还有两位常驻。
⼀位是老前辈刘乾,声望高、⼈脉广,负责主持和聊天。
⼀位是顶流⽅瑾昱,长得帅、身材好,负责话题和热度。
至于我……糊咖余满满,平平无奇、⼀无是处,负责打杂、做饭、镶边。
我⼀直不明白,这样⼀档⼤热综艺,为什么要找我当固定嘉宾。
难道是因为我有厨师证?
秦宵抬脚走向刘乾,热络地打招呼:「刘老师,好久不见。」
苏跃跟在他身边,对着刘乾鞠躬:「刘老师好,久仰⼤名!」
「我们新戏在附近取景,听说您也在这儿,老宵就说⼀定要带我来拜会拜会。」
苏跃瞥向我,朝我勾勾嘴角,眼底带着挑衅。
秦宵这是在给她铺路。
刚结婚的时候,秦宵跟我说,我们要避嫌。
整整五年,在外面他从没跟我说过⼀句话。
偶尔活动碰上,他也是仰着高傲的头颅,连⼀个眼神也不会多分给我。
更不要说是替我牵线搭桥欠⼈情债。
我自嘲地笑笑。
我真是自作多情啊。
怎么会以为,秦宵想见的⼈,是我呢?
3.
秦宵带着苏跃坐在院里跟刘乾聊天。
我在厨房里做饭,余光看着他,突然就动了离婚的念头。
我追着秦宵跑了三年,五年前终于跟他领证,把他变成我的男⼈。
刚结婚那会儿,我高兴得天天揣着结婚证睡觉。
半夜做梦笑醒了,都要揉揉眼睛看清楚,确认睡在我身边的⼈,是秦宵。
那时候的我,⼤约是想都不敢想,某⼀天,我会选择先离开。
毕竟,在我和秦宵的关系里,选择权⼀直捏在他手里。
饭菜端上桌,苏跃看着碗嘟囔了⼀声:
「我不吃香菜。」
她想了想,把不爱吃的东西全都夹进秦宵的碗里。
秦宵无语地看着她,她吐吐舌头,冲他做了个鬼脸。
刘乾笑着说:「你们俩那绯闻,是真的吧?小年轻谈恋爱就是甜。」
秦宵轻描淡写地回答:「假的。」
苏跃的表情微微⼀变,又⼤⼤咧咧地笑起来。
她跟刘乾解释:「刘老师您别误会,我和秦宵就是哥们儿。」
「以前我俩谈恋爱,他把我照顾得太好了,再跟他待下去我都要废了,我就感觉不⾏,我得自力更⽣。」
⼤家都被她逗笑了。
刘乾问她:「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
苏跃掰着手指说:「高的、帅的、沉稳的,喜欢看书,戴眼镜也好看的,穿黑色衣服灰色裤子的……」
秦宵笑了⼀下。
他今天正好戴着眼镜,穿黑色衣服和灰色裤子。
刘乾也笑了,夸苏跃:「你这个小姑娘挺有意思的。」
⼤概是我太沉默,他突然问我:「满满,我记得你手机屏保是秦宵吧?怎么偶像来了你还害羞啊,⼀句话不说。」
我手下⼀顿,抬头的时候,秦宵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苏跃突然出声,拿出手机屏保给⼤家看。
「满满姐也⽤秦宵做屏保吗?我也是!」
「这张照片是我在片场偷拍的,你要是喜欢,我发给你……」
照片里,秦宵正在睡觉,苏跃很亲密地凑上去,两个⼈就像在偷偷接吻。
我平静地笑笑,说:「真般配。」
然后低头继续吃饭。
秦宵眉头⼀挑,目光掠过我们,端起碗喝了口米酒,表情不爽。
4.
吃过午饭,导演关掉摄影,让⼤家休息。
忙了⼀早上,我的伤口开始扯着疼。
我钻进屋里,把止疼药翻出来,还没来得及吃,苏跃的经纪⼈突然找过来。
她抱着胳膊,让我现在去给苏跃做份沙拉。
「跃跃中午没吃好,你给她做份沙拉送过去。」
苏跃光顾着说话抢风头,能吃好才怪。
我端起水杯往嘴边送,冷冷⼀笑:「想吃自己叫外卖,谁惯你臭毛病。」
经纪⼈⼀巴掌打在我的手上,热水洒了我⼀身。
她低声警告我:「你这是什么态度?给我们跃跃做饭,是看得起你。」
「你知道我们跃跃是什么地位吗?等以后嫁给秦影帝,多的是⼈上赶着巴结。」
「给你脸你不要,等着被封杀吧!」
我⼀肚子火噌噌往上冒,反手就把杯子里剩下的水泼到她脸上。
苏跃听见动静,赶紧跑过来,拿出纸巾给经纪⼈擦脸。
「满满姐,是不是我们哪儿得罪你了,有什么事好好说,咱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也⽤不着动手吧。」
秦宵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反手关上门,把看热闹的⼈都挡在门外。
我笑了,问苏跃:「你中午没吃好啊?」
「让我现在给你做沙拉?」
「我⼀个⼈刚忙完五个⼈的饭,我还要单独伺候你,我是你妈啊?」
「哦,听说你跟秦⼤影帝快结婚了,准备封杀我,是吧?」
「来,你跟我说说,咱们怎么有话好好说。」
其实我⼀直不愿意搭理苏跃。
因为⼀个男⼈闹得不可开交,在我的观念里,特别没劲。
可是她不停地找我不痛快,我再不翻脸,就说不过去了吧?
5.
苏跃没料到我嘴皮子突然这么利索,愣了⼀下,很快扫了⼀眼秦宵。
她上前来拉我,表情无辜地说:「满满姐,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别急……」
她身上带着清淡的栀子香。
我知道这个牌子的香水,很贵很稀有,秦宵买过。
当时我以为,是他为我准备的惊喜,偷偷高兴了好几天。
结果,又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没忍住皱起眉,伸出手挡住苏跃。
「麻烦你离我远点,你身上的味道很难闻,我想吐。」
苏跃脸色⼀僵,扯扯嘴角,退后两步。
秦宵表情冷淡,只是盯着我,漠然开口:「余满满,你说话过分了,道歉。」
我张了张嘴,还没出声,眼泪先涌出来了。
真丢⼈啊,余满满,你哭什么?
秦宵⼀愣,向我伸出手,好像是要替我擦眼泪。
我躲过他的手,⼀巴掌甩到他脸上。
憋着哭腔骂他:「你他妈也别碰我,恶不恶心!」
苏跃和她的经纪⼈都愣住了,反应过来,就⽤看好戏的眼神看着我。
圈里圈外,有⼈敢碰秦宵?
动手之前,先打听打听他的来头。
他被我打偏脸,慢慢咬紧牙。
我的伤口扯了⼀下,就像被⼈拿刀子捅进去又拔出来,疼得我缩起身子。
我颤抖地拿出止疼药,干咽了下去。
秦宵突然从我手里拿走药袋子,黑着脸看了看。
他没追究我打他的事,只问我:「止疼药?哪儿疼?」
我惨白着脸,扶着桌子腿儿站起来,往床边蹭。
「不关你事,你跟苏跃⼀起,滚蛋。」
他⼀把拽住我,眼神很吓⼈。
「谁让你这样还出来⼯作的?我他妈养不起你是不是?」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乖乖跟我回家,要么,我扛着你,你乖乖跟我回家。」
他扛着我?在这里?谁信啊?
这些年,他把避嫌做到极致,他怎么会愿意为我惹上麻烦的传闻。
我甩开他的手,⼀字⼀句跟他讲明白:「你、滚……」
话没说完,身子⼀轻,秦宵还真把我扛在肩膀上,就跟抢媳妇儿的土匪⼀样。
踏出房门的刹那间,所有⼈都看过来,我的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我捂着脸,两只脚乱踢。
秦宵打我屁股,他凶我:「你他妈再闹,信不信我给你扔沟里。」
6.
秦宵把我扔进车里,他这么折腾,弄得我的伤口又破了。
血渗了出来,他脸色⼀冷,伸手剥掉我的衣服,露出我胸前⼀道两厘米长的,青紫色的刀疤。
「秦宵你有毛病啊!」
我气得又想挠他,他轻松抓住我的手腕,眼睛瞪着我,语气却软了下来:
「你他妈……能不能好好的?」
「打你电话不接,你跟我玩儿失踪。」
「你做手术为什么不跟我说,你他妈当我死了是吧?余满满。」
他咬着牙,好像是在心疼我。
装什么装。
我冷笑着穿起衣服,蜷在座位上,闭起眼睛不理他。
半个月前,我查出乳腺上长了点东西,直径不小,要割掉做活检确定病理。
约好手术,我犹豫着,给秦宵打了个电话。
快断线的时候,他按下接听,声音低沉:「嗯,什么事。」
简简单单⼀个「嗯」字,概括了我们的所有关系。
我喉咙⼀哽,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我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可能得了乳腺癌,我可能会死。
「我⽣病了……」
我的话说到⼀半,突然听到苏跃的声音:「秦宵,你再不过来,我真的⽣气了。」
秦宵笑笑,回头跟我说:「等着,⼀会回电话给你。」
我盯着被挂断的电话,前所未有的失望紧紧包裹着我的心脏。
直到深夜十二点,他也没有再打过来。
秦宵,为什么等待的那个⼈,永远都是我。
秦宵,我不等你了。
7.
处理过伤口,秦宵直接送我回家。
他的手机⼀直在响,到最后,他干脆关机。
我躺在床上,翻身背对着他,平静地开口:「你去忙吧。」
从前没有得到的陪伴,现在好像,也不那么重要了。
「睡吧。」
「……以后,我不会再挂断你的电话。」
屋子里只有沉默,秦宵替我掖掖被角,起身走了。
我确实累了,⼀觉睡到晚上九点。
醒来的时候,秦宵还在。
他靠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手插着兜,嘴里叼着烟,这副痞里痞气的样子,只有我知道。
客厅没开灯,灰暗中,烟头的橙色火星明明灭灭。
「饿了吗?我煮了粥。」
他朝我走过来,顺手掐灭香烟。
我慢慢攥紧拳头,到底还是鼓足勇气,说出了想说的话:
「离婚吧,我们。」
秦宵脚下⼀顿,他好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漫不经心地笑了⼀下。
他散漫地问我:「理由?」
我脱口而出:「我讨厌你。」
他走到我面前,把我的头发撩到耳后,手掌停在我的脸颊上。
「满满,结婚的时候,我们说,⽣老病死、不离不弃。」
「我们连⽣死都不怕,讨厌又算什么东西?」
「所以,老婆。」
「你的理由,不成立。」
8.
那天晚上,我和秦宵⼤吵⼀架。
其实,是我单⽅面发脾气,他只是听着。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明明不爱了,为什么还要彼此折磨不放手。
第二天,我给《慢⽣活》的导演发短信道歉。
他很客气地告诉我,以后我不⽤去录制了。
「满满啊,以前不知道你跟秦先⽣的关系,如果哪里怠慢了,你多多见谅。」
「听秦先⽣说你最近身体不好,他的意思是,让你多休息休息……」
我憋着火,给秦宵打去电话,他接得很快,就像是专门在等我。
我问他凭什么擅自处理我的⼯作。
他反问我:「我赚钱给你花,不好吗?」
我冷冷笑说:「秦宵,我要离婚,你别犯贱,犯贱也没⽤。」
「不⾏咱们就法院见。」
他也跟着我笑:「你可以试试看。」
之后的半个月,我的⼯作被陆陆续续地推掉,没⼈敢⽤我。
秦宵在惩罚我,就像在惩罚⼀只不听话的小狗。
我不信邪,到处跑场子,得到的却总是⼀句:「抱歉啊,余小姐。」
离婚的事也不顺利,凡是我找到的律师,总是没两天就反悔,不接我的案子。
秦宵,你⼀定在笑吧,看我像个小丑⼀样挣扎,是不是你的乐趣?
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见不得,有⼈反抗你。
9.
和秦宵冷战的第十天,电影《画境》通知我去终选试镜。
我激动得在床上打滚儿。
这部片子阵容强⼤,从导演到演员都是顶级的,还拥有⼀半外商投资。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秦宵不能轻易插手的原因。
我暗暗高兴。
我以为,在我和他的战争里,我终于取得了⼀点胜利。
我在试镜现场碰到了苏跃。
她⼤⼤⽅⽅地跟我打招呼:「满满姐,你也是竞争女⼀号的吗?」
「你演戏那么厉害,⼀会儿可得让着点我呀。」
她的经纪⼈笑得阴阳怪气。
「余小姐肯定不是来竞争女⼀号的呀,女⼀号不需要演技,需要的是咖位啊。」
「而且跃跃,秦先⽣不是说了,让你只管好好演,女⼀号肯定是你的,你别担心。」
我合上剧本,打算抽出⼀分钟,教教苏跃做⼈的道理。
我问她:「我准备和秦宵离婚,你知道吗?」
看她眼睛⼀亮,我噗嗤笑出声,接着说:「可是,他不同意。」
苏跃肉眼可见地失望,我站起身,比她高出半个头。
我拿手指戳着她的额头,压得她连连后退。
「苏跃,你要是能说服秦宵跟我离婚,赶紧娶了你,那才是你的本事。」
「在此之前,你不觉得你自己,跟那些沾沾自喜的小三没什么两样吗?」
「知道我为什么懒得理你么?因为,掉价。」
她被我说得脸色通红,我抽出消毒纸巾擦擦手,转身把纸扔进垃圾桶。
10.
《画境》这部电影,背景是在民国,讲的是风流画家的几段爱情。
男主是富商家的少爷。
十八岁时,他父亲娶了位美艳的姨娘,姨娘媚眼如丝,常常让少年心神荡漾。
两⼈就在压抑的高墙⼤院里,偷偷谈起⼀段禁忌的恋爱。
她是他爱情的启蒙,也是他身体的启蒙。
我要竞演的角色,就是这位小姨娘,戏份不多,但是⼈物形象足够饱满⽣动。
我在台下候场,突然有⼈贴在我的耳边,蛊惑地喊我:「姐姐。」
我心里咯噔⼀下,回头⼀看,竟然是⽅瑾昱。
早就听说,他是这部电影的男⼀号。
他比我小五岁,之前拍《慢⽣活》的时候,就姐姐长姐姐短地喊我。
他总是跟在我屁股后面,就跟个没断奶的小孩儿⼀样黏⼈。
那个时候,我真觉得他像我弟弟。
可是今天,他盯着我,眼神里好像藏着不⼀样的东西。
就像少爷对姨娘,总是在没⼈看见的地⽅,甜腻腻地叫她姐姐。
总是在没⼈看见的地⽅,带着占有的欲望,撩拨她、引诱她。
我掐着手指,让自己回神,假装轻松地跟⽅瑾昱打声招呼。
他笑眯眯地问我:「姐姐,你的病好点了吗?」
「脸好红。」
是剧本里的台词。
11.
试镜的片段,正好是姨娘装病出门玩。
这场戏,⽅瑾昱跟我演对手。
姨娘喜欢水,就跑到城郊的月牙湖去游泳。
说不出是故意还是碰巧,少爷正好在这儿写⽣。
女⼈被水打湿衣衫,勾勒出曼妙的曲线,成为这个夏天里最美妙的毒药。
少爷在岸上默默注视着她,眼底的欲望愈加浓烈。
她玩够了,就靠到岸边,做贼似的跑进藏着衣服的山洞。
少爷跟着她,踩进狐狸编织的网。
⼀开始,她瞧见他,还假装惊慌失措。
他挨着她坐下,她就红着脸往⼀旁蹭,跟他拉开⼀段距离。
少爷突然捏住她的脸,有些戏弄地凑过去。
他并不急着吻她,只是怪她:「躲我?你能躲到哪儿去。」
「姐姐,你最近,不乖。」
……
⽅瑾昱已经凑得很近了,他⼀只手勾着我的脖子,圈着我逃不掉。
房门突然被⼈打开,秦宵走进来,坐在导演旁边,笑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他的视线冷冷扫过⽅瑾昱,最后落在我身上。
他冲我勾起嘴角,像是顽皮的猫,在戏弄天真的老鼠。
我才知道,原来,他是《画境》的出品⼈之⼀。
秦宵是故意的。
他在等着看我拼尽全力反抗他,然后,他只⽤⼀根指头,就能将我镇压。
他在锉磨我的锐气。
我呆呆地愣在那儿,感觉心口豁出⼀个⼤窟窿,穿堂风吹过,凉得瘆⼈。
⽅瑾昱突然捏捏我的后颈,声音带着沙哑,轻飘飘地钻进我的耳朵:
「姐姐,专心点,该你吻我了。」
不对。
试镜的片段,到这里应该结束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接着说:「或者,我吻你,也可以。」
而这⼀句,不是台词。
秦宵的笑容,猛地沉下去。
12.
「足够了。」
秦宵突然出声。
他手里摆弄着打火机,不爽地喊我:「余满满,回家等通知。」
我默默攥紧拳头,等通知?
我真想跳起来撕了他的脸。
⽅瑾昱扣住我,将我摁在座位上。
他盯着我的眼睛,⼀字⼀句:「不⽤等,我要的就是你,我的……小、姨、娘。」
他靠在我的肩膀上,懒洋洋地看着秦宵,还是⼀副笑眯眯的样子。
「不好意思啊,前辈,这件事,我说了算。」
「知道⽅途安吧?他是我爸。」
我记得,⽅途安是这部片子最⼤的赞助商。
⽅瑾昱仰起头,头发扎得我痒痒的。
他得意地问我:「小姨娘,你家少爷他爹,厉不厉害?」
13.
合同是当场就签的,⽅瑾昱⽣怕我跑了⼀样。
秦宵冷冰冰地看着,等我签完字,再抬头他已经不见了。
走到地下车库,突然⼀股力量把我拉到角落。
秦宵低头吻了过来,我甩包砸在他头上,骂他:「你有病就去治,别来我这儿发疯!」
他瞪着我,咬牙忍着脾气。
「余满满,我这辈子没挨过的打,全让你给我补上了。」
他笑得很冷,带着轻蔑问我:「不让亲?」
「怎么,⽅瑾昱的吻技,比我好?」
我也笑:「等离婚了,我找他体验体验,到时候给你答复。」
我很少见他这么不顺心。
秦宵,被资本打败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早该知道,没⼈能⼀手遮天。
秦宵阴沉沉地打断我:「你闹够了没有!」
「就因为我挂断你的电话,非要离婚?」
「你不能发短信再告诉我⼀声?余满满,说到底你只是在报复我,你就是想让我愧疚!」
「好,我愧疚,我跟你道歉,我也保证以后不再挂你电话,你还要怎么样?」
我看着他的脸,突然觉得,秦宵演了那么段爱情,但他根本不懂爱情。
他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混蛋,他不懂忏悔,更不会反思。
他只想要别⼈⼀步步退让,来装点他所谓的太平盛世。
「说到底,你还是因为苏跃。」
「那些绯闻,是我的⼯作,你不会不懂。」
他还在喋喋不休,他绝不会承认,他在爱情里分心了。
他纠缠的样子,真难看啊。
我爱了五年的⼈,在这⼀刻灰飞烟灭,留下的,只有⼀副丑陋的壳。
我咂咂嘴,真替自己不值。
「秦宵,不如我们玩个游戏。」
「⼀个月内,如果你没挂断我的任何电话,我就不再提离婚的事。」
他的表情舒缓下来,眼里带上⼀点笑意。
「满满,这不是什么难事。」
我扯扯嘴角,没吭声。
这确实不是件难事。
可是秦宵,你做不到。
14.
我跟剧组签约后,网上突然出现很多关于我的黑料。
说我找金主,靠⽅瑾昱进组。
⽅瑾昱直接转发评论:「余满满,国家级演员,多次获得演技⼤赏,她需要找金主才能拍电影吗?」
这个问题问得很聪明,让⼈没法回答。
是啊,有实力的⼈靠实力进组不是应该的吗?
如果有实力的⼈需要找金主才能有戏拍,那是谁的问题?
认识久了就知道,⽅瑾昱很擅长四两拨千斤。
有家世、有学识、有情商、有手腕,是那种,在哪里都能混得风⽣水起的⼈。
《画境》安排得紧锣密鼓,签约没几天,所有演员开始试妆拍照。
苏跃如愿以偿,拿到女⼀号的角色。
她梳着两个麻花辫,穿着学⽣装,倒有⼀种清水出芙蓉的美感。
只是眼睛里时不时露出⼀点精明,很违和。
今天要拍定妆照,几个女角色加上⽅瑾昱,凑在⼀起拍全家福。
苏跃⼀看见我,脸色就变了。
她经纪⼈嚷嚷着去找妆造的负责⼈。
「余满满太花哨了,不⾏!」
「她⼀个女配,还想抢女主的风头?」
「赶紧给我把她戴得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给摘了!」
我在戏里是最受宠的小姨娘,妆造确实比其他⼈华丽。
造型师翻了个白眼,表示有问题找导演。
他领⼯资办事儿,拿谁的钱,办谁的事儿。
苏跃打圆场:「满满姐妆造挺合适的,风尘多情,跟她挺搭的。」
「但是我是不是有点太素了?」
她指着⼀对精致的白玉耳坠,说:「它跟女主角清冷出尘的气质还挺搭的,能不能……」
那对耳坠,是⽅瑾昱从家里带进组的。
苏跃看着他,讨好地眨眨眼。
⽅瑾昱冷冰冰地开口:「你是来拍戏的,不是来比美的。」
「能拍就拍,不能拍,滚蛋。」
他手下翻着剧本,从头到尾,连眼皮都没抬。
苏跃当众丢了脸,气不过,真的扭头走了。
15.
那天,⽅瑾昱让我见识到什么叫雷厉风⾏。
他让律师团队起诉苏跃违约赔钱,⼀个电话,叫来刚刚拿了影后的周明宜,让她顶上女⼀的空。
苏跃⼤概还等着⼈去哄,结果,⽅瑾昱连后悔的机会都没留给她。
周明宜⼀见我就笑,她转身跟⽅瑾昱嘀咕:「你小子追星成功啊!」
我专心拍照,当没听见。
其实我早就发现,⽅瑾昱是我的粉丝。
我刚出道那会儿,也算是⼀炮而红。
当时参加⼀档节目,是抽取⼀位幸运粉丝,当⼀年的笔友。
那时候我们每个月都有书信往来,最后⼀封信寄出的时候,我附上自己亲手做的平安扣,祝福他⼀⽣顺遂。
那枚平安扣,挂在⽅瑾昱的脖子上,我看见过。
16.
⼯作到六点,准时下班。
手机里有秦宵的短信:「满满,你⼀个电话都没打给我。」
我没回复。
从前我每天等着,⽣怕漏接他⼀个电话。
我等了五年,熬了五年。
秦宵,这才几天,你就等急了?
我扔下手机发动汽车,⽅瑾昱叩响我的车窗,奶呼呼地说:「姐姐,搭车⾏不⾏?」
我想说不⾏来着,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载着他,开出五里地了。
我以为,他会跟我扯些有的没的,结果我们⼀路都在聊电影。
我偶尔瞄两眼他勾勾画画的剧本,再看看他那张写满玩世不恭的脸。
原来骨子里是那么认真的⼈啊。
倒是出乎意料的反差萌。
⽅瑾昱晚上有饭局,我把他送到地⽅。
快到家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剧本落在我车上。
下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这段时间,他肯定要研读剧本。
我想了想,调转车头,又给他送了⼀趟。
17.
⽅瑾昱告诉我包厢号,让我直接上楼。
推开门,苏跃的声音从缝里漏出来:
「弟弟,做⼈不能把路走绝了,咱们都在⼀个圈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彼此照应不好吗?干吗非要给自己树敌呢?」
⽅瑾昱笑了:「你搞错⼀件事,我弄你,不能叫树敌,顶多是消遣。」
「你觉得你算老几,在这儿跟我指手画脚?」
苏跃气得手都在发抖。
秦宵也在,似笑非笑地接过话:「你爸知道你在我面前这么嚣张吗?」
他回头看见我,剩下的话,都卡在嗓子里。
我没理他,冲着⽅瑾昱晃晃手里的剧本,放在门口的椅子上,转身就走。
秦宵也不知道想到什么,⼀把拽住我,把我摁在墙上,磕得我⽣疼。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字:「你不打我电话,不回我短信,就是因为,跟他在⼀起?」
我笑着,⽤他以往搪塞我的话回答他:「只是⼯作,我想,你应该懂。」
我就是故意进来,给秦宵找不痛快的。
我尝过的苦,不叫他尝尝味儿,我怎么能舒服。
他眼底藏着⼀点眼泪,苦笑着说我:「满满,你真挺狠的。」
「你要玩,可以。」
「……但是,别忘了打电话给我,我在等你。」
秦宵,卑微的滋味,好受吗?
18.
我在秦宵那儿结结实实地爽了⼀把。
付出的代价是,后来见到⽅瑾昱,有点尴尬。
他记住了那句「只是⼯作」,冷不丁就要调侃我。
凑在⼀起顺台词,偶尔我演起来,跟他勾肩搭背很亲密。
演完了有点不好意思,他说:「我懂,只是⼯作关系。」
我给他捎了杯咖啡,是他最爱的焦糖玛奇朵,他接过去喝了⼀口。
明明很高兴,也要撇嘴嘟囔:「我懂,只是⼯作关系。」
……⽅瑾昱,你是魔鬼吗?
新戏开拍,第⼀场戏就是姨娘在月牙湖玩水的戏。
导演说,再过⼀段时间天更冷了,这场戏就不好拍了。
湖水很凉,我身上贴着厚厚的保鲜膜保暖。
第⼀次下水失败,我被捞上来,冻得直发抖。
⽅瑾昱递给我⼀块厚厚的毯子,毯子上还贴着暖宝宝,他助理多嘴:「我就说夏天还没过,昱哥买那么多暖宝宝干什么。」
⽅瑾昱瞪了他⼀眼。
我有点尴尬,刚想打岔,⽅瑾昱就凑到我耳边,悄悄笑说:「姐姐,你不会又想说,只是⼯作吧?」
「可是怎么办,我不想只是⼯作。」
我愣了⼀下,碰巧导演过来问我好点没有,准备第二次下水了。
谢天谢地,救我狗命。
19.
第二次下水以后,按理说,我应该比第⼀次更适应。
可是五分钟后,我的下腹却突然疼起来,连带着手脚,都有点抽筋。
我以为是该来姨妈了,还想着,这个月得遭罪了。
岸边的⼈看我不对劲,问我:「满满姐,你还⾏吗?」
我刚想伸手示意,肚子突然就疼得我蜷缩在⼀起,直直地往水下沉去。
有⼈⼀把抓住我,将我带上岸。
「满满姐、满满姐,你还好吗?」
⼀群⼈围着我,手忙脚乱。
「流血了,满满姐的……下面流血了!」
「满满,你怀孕了吗?」
怀孕?怀孕?怎么可能。
我和秦宵已经……
我疼得说不出话,意识却突然回到乳腺检查前不久。
有⼀晚我睡不着,吃了点安眠药。
半夜感觉有⼈在亲我,我睁开眼,模模糊糊好像看见秦宵了。
可是我实在太困了,扭头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床上也只有我⼀个⼈。
难道是那晚……
经纪⼈把我送到最近的医院。
她拿我的手机,给秦宵打了无数遍的电话,都被挂断。
旁边有⼈正在看青鼎奖的颁奖直播。
我听见苏跃的声音:「感谢我的伯乐,我的导师,我的初恋,我的挚爱。」
「感谢他为我颁发的奖章。」
「秦宵,我的荣誉与你共享,我爱你,字面意思。」
几个小年轻激动得都快抱在⼀起了,叽叽喳喳地八卦:「听见了吗听见了吗?她说她爱他她爱他她爱他!!!」
「我就知道他们肯定是真的!」
「结婚!我随⼀桶油!」
……
经纪⼈气得眼都红了。
我蜷成⼀团,在所有⼈的欢呼声里,送走了我身体里的,小小的⽣命。
20.
我流产了。
医⽣说,之前的术前检查没查出来,可能是因为日子太短。
不到两个月的小孩,静悄悄地来,还没跟我打声招呼,就溜走了。
我身体底子⼀直薄弱,从以前就经期不调。
这回⼀个多月没来例假,还以为是这段时间焦虑,内分泌又失调了。
原来,是肚子里藏了个捣蛋鬼呀。
我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是胸闷得厉害。
我握拳捶在心口窝,捶着捶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助理拿着手机,神色慌张地闯进来,看到我哭了,定在原地,没有说话。
我问她怎么了,她支支吾吾,说:「上热搜了。不知道是谁买的……」
我接过手机,看到满屏的骂声。
「未婚先孕,真不检点!」
「她就是带资进组,把我们跃跃气走的那个糊咖吗?」
「金主爸爸那么多,谁知道她怀的是谁的野种?」
……
经纪⼈说,剧组里有几个演员跟苏跃关系挺好的,没准儿我流产的事,已经通过他们的嘴巴传过去了。
热搜是谁买的,不言而喻。
苏跃,你就是忍不住不来招惹我,是吧?
我的脸⼀寸⼀寸冷下来,从手机相册里翻出结婚证,发了⼀条微博:「准备离婚。」
不到两分钟,秦宵就跟着发了⼀条微博,炸了热搜。
他说:「孩子是我的。」
「我们结婚五年了,没能保护好她和孩子,是我的错。」
「请⼤家不要打扰她,给我们⼀些私⼈空间,感谢。」
我冷笑,他终于当了回男⼈。
吃瓜群众迅速占领评论区:
「我理⼀理,也就是说,秦宵在婚内⼀直立单身⼈设,炒绯闻、卖腐⼀样不落,是吧?」
「哇,好歹是个影帝,为了割韭菜也是拼了老命了。」
「老宵,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
「三十好几的男⼈了,结婚有问题?」
「结婚没问题,⼈品有问题。」
「脱粉回踩。」
……
还有⼀群⼈冲到苏跃的微博下伸张正义:
「姐姐,什么情况,你是小三吗?」
「⼈家结婚了还炒 CP,不要脸。」
「你怎么好意思天天跟秦宵腻歪的?」
「余满满的孩子,是被你气没的吧!」
「今晚的⼤奖是你偷的!看看你那香港脚⼀样的演技,你会遭报应的!」
……
这⼀次的风波,无⼈幸免。
但没关系,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我又不是流量咖。
谁靠流量吃饭,谁遭流量反噬。
21.
秦宵给我发了无数短信,问我在哪儿,求我理理他。
他是半夜赶来的,我正在睡觉。
他把手放在我的肚子上,隔着被子,轻轻摩挲着。
我被他弄醒了,睁开眼,把手边的保温杯砸向他。
「别他妈碰我!」
「那晚,你没做安全措施,是不是?」
他没有回答,只是痛苦地望着我,求我别像看陌⽣⼈⼀样看着他。
他不知道,我现在多看他⼀眼,我都嫌恶心。
「秦宵,你挂断了我的电话。」
看着他难堪的表情,我恶劣地笑起来。
你看,我就说了,即使是这么简单的事,他也根本做不到。
秦宵,你输了,你要心服口服。
你好好看看你自己,是怎样的⼀个烂⼈。
病房里全是沉默,好半晌,他终于挣扎着辩解:「电话,不是我挂断的。」
我笑看着他,他却不敢再看我了。
苏跃追着他过来,冲进病房。
她还穿着礼服,可是脸上的妆已经哭花了。
「余满满,你这个贱⼈,我要杀了你……」
秦宵抓住她⼤骂:「你他妈够了没有!」
苏跃瞪着他,哭得停不下来,今晚本该是属于她的高光时刻,可是现在,全毁了。
所有⼈都在骂她是小三,她好不容易得到的金色奖杯,变成了肮脏的见证。
从此,提起今夜,不再是影后苏跃。
取而代之的,只有⼀个⼈⼈喊打的小三。
「她毁了我!她毁了我!」
「秦宵,你怎么能承认呢?你会被她毁了的……」
她被秦宵推倒在地上,狼狈得就像⼀条落水狗。
她可真好笑,还要秦宵抵赖。
结婚证都甩出去了,聪明点的,还是赶紧承认,立正挨打吧。
五年夫妻,即便走不下去了,我本来不想做得这样绝情。
可是苏跃,你总该明白⼀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22.
我和秦宵离婚后,他的事业⼀落千丈。
他的对家趁机咬死了他,各种黑料层出不穷,根本来不及处理。
有很多涉及蹲铁窗的问题,上面也在着手调查。
还有⼀些我不知道的,他青少年时期干的混蛋事。
喝酒、打架、挂科、买学位……
顺便加上苏跃,两⼈不愧是彼此的初恋,烂里子烂到⼀块去了。
在某个寻常的日子里,⼀条热搜冲上微博:「秦宵苏跃,狗咬狗。」
我笑笑,划过。
拍完《画境》后,我不再接荧屏作品,转身投入话剧⼯作。
我热爱的是表演,不是娱乐圈。
我跟⽅瑾昱谈过⼀次心,算我自作多情,但是我不希望他把粉丝滤镜带到我身上。
我感谢他对我的⼀切帮助,但是再多的,就没有了。
想想曾经,我也是秦宵的粉丝,带着美好的幻想,跟他步入婚姻的坟墓,弄得遍体鳞伤。
⽅瑾昱听得很认真,他注视着我,眼底像是藏着幽深的漩涡。
他说:「姐姐,我比你小五岁,不是五十岁,爱和崇拜,我分得清。」
「我愿意变成你的男⼈,永远热恋着你。」
「我也可以站在你身后,做⼀个默默无闻的拥护者。」
「你要我怎样,我就是怎样。」
我的第⼀场演出落幕时,⽅瑾昱举着小牌牌,坐在第⼀排。
他怕影响到别⼈,紧紧张张地缩着胳膊。
我向他深深鞠躬。
多感谢遇到你,我的拥护者。
我会永远热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