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播算命，碰上某顶流粉丝抬杠。
「这么有本事，你算算嫂子是谁呗？」
我掐指一算，严肃道。
「报警吧，死了，埋在别墅的游泳池下。
「你家哥哥亲手埋的。」
粉丝破防，反驳哥哥单纯善良、根本不会谈恋爱，顺带举报了我的直播间。
可没过几日，顶流杀妻的新闻登上了热搜。
1
我和我奶吵架了。
因为我 pink 倾城姐姐，她 pink 秀才。
一气之下，我奶断了我一星期的生活费。
我只能靠直播算命挣点钱，毕竟我家世代都是出马仙。
没一会，直播间背靠玄学吸引了一批大叔大妈。
一个叫孤山风清的 ID 率先申请连线。
是一个大叔。
人浑身黝黑，眼下耷拉着两团眼袋，整个人像疲累到极点。
露出的背景，看得出住的房子逼仄压抑，应该家庭条件不好。
「小姑娘，你真能算命啊？
「你帮我看看，我最近做什么都倒霉，还差点命都没了。」
我没客气。
「先转账，一次一千。」
大叔没迟疑，划拉一下手机就转了。
我要了他生辰八字，闭眼算了一会，问。
「你前天做菜是不是切到手了？」
大叔眼一亮，对着镜头抬起他包着创可贴的手指，「对对对！」
「昨天你在工地上，是不是还差点摔下来了？」
大叔激动地拍桌。
「都有都有，神了！」
眼看我连算两次都正确，弹幕开始热闹起来。
【嘿，这小姑娘有点东西。】
【孤山风清，你什么时候下线，我给我姑娘也算算姻缘。】
【我先我先，我要算算小我二十岁的奶狗是不是真的爱我。】
大叔眼巴巴地看我。
「小姑娘，你看这灾怎么解？」
我看他面相浮着一层孽障，厚得很，冷笑一声。
「怎么解你不知道？你自己干了——」
话还没说完，大叔就被人推到一旁，镜头晃动，切断了。
2
很快，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叫【唯爱萧逸远】的 ID 申请连线。
居然是我们学校有名的校花，夏晴晴。
她劈头就骂。
「什么都在涨价，就是你这种死骗子越来越贱。
「骗老人钱，要不是我在家，我爸指不定被你骗去多少，退钱！
「还好意思标着 A 大的名头行骗，什么塑料袋啊，这么能装？」
原来是父女啊。
但同她爸不同，夏晴晴一身名牌。
我皱眉，刚想说几句。
弹幕几位大妈已经开始替我说话。
【小姑娘算得挺准，她连说对两次呢。】
【就是，你要不算，先让让啊，等我们算完你再来骂嘛。】
夏晴晴阴阳怪气的呵呵两声。
「不是吧不是吧，21 世纪谁 TM 还信算命啊？
「这样吧，萧逸远你认识吧，当代顶流，最年轻的影帝。
「这么有本事，你算算嫂子是谁呗？」
夏晴晴甚至还贴心地提供了萧逸远的生辰。
我平静地说：「先转账 1 千。」
「好，好！」夏晴晴气愤无比，立刻转账，「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我掐着手，越算，眉皱得越紧。
「哈！编不出来了吧！」
我睁眼，严肃道。
「报警吧，人死了，埋在别墅的游泳池下。
「你家哥哥亲手埋的。」
夏晴晴愣住，反应过来后对我疯狂输出。
「喝开塞露了？张口就拉。
「我告诉你，萧逸远从出道就没传过绯闻，上节目更是主动和女明星保持距离，根本没有嫂子，你现在还污蔑他杀人，你知道他做了多少慈善、捐了多少钱吗？
「祝你这傻逼骗子寿比昙花，再见！」
夏晴晴愤怒地掐断连线。
没过一会，我的直播间因被多次举报封禁 5 天。
3
夏晴晴是粉头，号召力很强。
不仅带着数十万活粉举报了我直播间，还把我冲上了热搜。
#A 大学生冒充算命大师骗钱#
#萧逸远被造谣杀人#
#心疼萧逸远#
为了佐证萧逸远实惨，粉丝还列出他这些年做的公益项目，很长一条。
视频也不少。
萧逸远给女明星抱裙角、萧逸远给路边流浪汉买 KFC 等等。
这下连路人都看不下去了，也纷纷下场为萧逸远说话。
【路人，但每次哪个省会出现天灾，萧逸远永远都是第一个带头捐款。】
【上次群演我晕倒了，萧逸远一点架子也没有，亲自把我抱到救护车上。我相信他的为人，真的很善良，博主这波真的太过分了。】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而把我彻底推上风波浪尖上的，是萧逸远的一条看似为我着想的微博。
【从未做过，问心无愧。本想起诉，但对方还是学生妹妹，想了想，这件事情还是到此结束吧。】
这可彻底激起粉丝怜爱，短短一天，就人肉出我的私人信息。
家庭住址、家庭成员信息、手机号码、哪个学院哪个专业，甚至连小学参加文艺汇演的照片都被扒出来。
而学校论坛，更是为了骂我怒开 3000+条帖子。
这时，手机进来一条信息。
我划拉帖子的手停住了。
屏幕里，我奶奶的照片，被人打印成黑白，摆在了一个大大的「奠」字面前。
一股血气瞬间往大脑上涌。
我爸妈走得早，我从小就是奶奶带大的，虽然这些年和她吵着闹着骂着也过来了，但彼此都深爱着对方。
这下，他们真的触碰到我底线了！
一盆腥臭的狗血突然对准我，从头淋到脚。
夏晴晴丢了桶，一脸嫌弃地从她跟班手里接过湿巾，优雅地擦干净。
「你不是爱装神弄鬼吗？这东西送你驱驱邪，不客气。」
我抹开脸上的狗血，盯着夏晴晴一字一句道：「我奶奶的照片，是你发的？」
「是又怎样？」
夏晴晴环抱着胸，头抬得很高。
「因为你，逸远心里出现创伤，推迟了所有商务活动，我只不过是给你一点颜色看看罢了！」
「是吗？」
我勾唇。
「那真是太可惜了，他现在不出席，以后也没机会了。」
夏晴晴有点害怕，退后几步。
「你、你什么意思？
「你该不会想暗杀我家逸远吧？」
我翻了个白眼。
拨出几天前一直联系我、但我没接的电话。
趁着铃声在响，我凑近夏晴晴耳边。
「等着你家哥哥进牢去吧，小傻逼。」
4
我越过夏晴晴，捏着手机往校门方向走去，其间电话一直传来「喂喂」的声音。
我停在一辆车旁边，挂断电话，敲了敲车窗。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尖嘴猴腮的脸。
萧逸远的经纪人。
他问：「牧同学，你考虑好了？」
「考虑好」指的是萧逸远虽然不打算起诉我，但我必须按照他粉丝的要求，在全国人民面前采用直播的方式当面向他道歉。
「嗯。」
我点头，乖乖爬上车。
全程直播杀人凶手落网，这多刺激呐。
很快，我们就到了萧逸远的别墅。
一下车，经纪人就拿出设备，开始直播。
他们工作室一早就放出消息，所以这回直播间人数一下高达数百万。
萧逸远就站在我面前，桃花眼，嘴角带笑，身姿欣长。
确实是有顶流的资本。
他很温柔的和我道歉。
「真不好意思，我也不想和你计较。
「可粉丝朋友们都在为我抱不平，我能有今天离不开他们，我必须为粉丝朋友们的心情考虑。」
都到这时候了还在装啊，可偏偏粉丝感动得不行。
【他真的我哭死！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明明哥哥看在是个小女生，不想为难这死骗子，但为了我们，还是第一次硬下心肠。】
【我发誓，我要把这骗子弯腰道歉的样子做成表情包，遇上黑子就祭图，让他们知道造谣的后果！】
我面色不变，把目光放在一边的游泳池上，浅蓝色的水面还漾着光。
萧逸远要我道歉的地方偏偏选在靠近游泳池，这是不是一种隐形的挑衅？
他脸上仍是淡淡的笑意。
我也笑：「不好意思应该是我对你说。
「毕竟我这次来，不是来道歉，而是想近距离吃瓜。」
话音刚落，我拨通了 110。
5
直播间的热度，随着警察的到来，推到白热化。
观看人数越来越多，有一心打假我的粉丝，还有一心想看我这个造谣主播乐子的路人。
【这算命小牧（我的直播间 ID）还挺勇，我开始怀疑她说的是真的了。】
【听我的，她不是勇，她单纯就是精神状态领先我们十年。】
作为中队长的小叔凑在我身边低声说：「侄女，我说你也太虎了。
「没证据，我们不能随随便便拆人的家啊。」
我扬高声音，还是一句话。
「萧逸远，我可以和你道歉，但前提是，这游泳池下面，没有东西！
「你敢不敢叫警察挖？」
萧逸远沉着脸，好一会都没发声。
【不会吧，萧逸远是不是真的心虚了，都不敢应声。】
【妈妈呀，现在是要怎样，捂眼睛吗？我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闭上你们的狗嘴，我们哥哥只是心疼游泳池的地砖！】
而这时，萧逸远也开口说：「当然没问题，我只是有点心疼专门挑选设计过的地砖。」
我：「……」
「不过到时若什么都没挖出来——」他放冷声音，「我不会再心软，将按照正常程序，起诉牧小姐。」
我摊手：「随意。」
警察开始放空游泳池的水。
所有人打起精神来，屏住呼吸看几位警察同志开挖。
包括弹幕，也在这一瞬间停滞。
半小时过去，泥土堆在池边高高一层。
然而，尸体，没有。
游泳池下面，什么都没有。
6
空气安静了一秒，紧接着，弹幕像沸水一样滚开。
【家人们谁懂啊，笑不活了，心疼萧逸远一秒，被造谣杀人，家还被挖了。】
【我刚刚到底在期待什么啊？】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主播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去年不是有个新闻，病人跑出来假扮医生吗？快，查一查，哈哈哈哈。】
【终于明白国家为什么会大力度宣传防诈了，刚刚主播坚定的样子，我真差点信了。】
萧逸远的粉丝齐齐刷屏。
【道歉！】
【道歉！】
【哥哥告起来，让黑子牢底坐穿！】
萧逸远板着脸。
「接下来的事，我会全程交给律师处理。」
「等等！」我叫住众人，「我能感受到她，确确实实就在这里。」
说着，我从我 9.9 的帆布袋里掏出一台老旧的收音机。
拔长天线，调到 714 的频道，空气中响起「滋滋滋」的声音。
很低很低。
小叔当初死活不肯出马，坚持当一名唯物主义的警察，他自然看不懂我在做什么。
他问道：「小牧，你做啥？」
「现在阳气太足，我和她的链接太浅。
「所以只能调到 714，整个小磁场，营造鬼魂能够出现的环境。
「也就是相当于农历七月十四，鬼门开。
「你们给我点时间，我需要和她沟通。」
弹幕：
【救命啊，怎么还演起来了，我这替人尴尬的毛病犯了，偏偏主播还一脸认真？】
【人在公司摸鱼，但感觉好像在马戏团看猴戏，谁懂啊？】
不理会弹幕的冷嘲热讽，我闭上眼，抛去一切杂念。
天地间仿佛一下子暗起来，连夏日的风都变得阴冷。
「我答应你不公开我们的关系，可你怎么能参加那种滥交派对？」
「我压力大，玩玩怎么了？」
「你对不起我，对不起支持着你一路走来的粉丝，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曝光。」
「你敢？」
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拳头声，最终都化为一幅场面：
萧逸远阴沉着脸，拿着长而薄利的水果刀。
像削莲藕的皮一样一片一片，削下早无声息的女人的肉。
胸口一阵沉闷的痛，为一条年轻的生命，为一段从 21 岁到 28 岁单方面付出的感情。
我睁开眼，看着萧逸远，神色犀利。
「她叫林巧乐，对吗？」
萧逸远身子，晃动了一下。
7
我冷笑，接过警察的工具。
绕开已经挖开的坑，小心地从游泳池内壁撬下一块瓷砖来。
空气中顿时飘出一股恶臭无比的气味。
现场没做防备的好几个警察差点呕吐出来，捂着鼻子退后几步。
【怎么了？怎么了？给我把镜头拉近一点啊啊！】
【是不是有反转？刚刚我好像听主播说了一个什么名？】
萧逸远的经纪人见状不对，要掐断直播。
还好小叔及时抢过设备，将镜头对准我和萧逸远。
我步步紧逼。
「陪伴你 7 年的女朋友，哦不，你们领证了，该说妻子。
「你妻子，林巧乐，我没说错吧？
「你没成名时，她陪你守在出租屋，做饭洗衣，偶尔还得承受你因为接不到戏的冷暴力。
「后来你终于出名了，她隔着人群，看着属于她的你，一出现就有无数的媒体围上，心里感慨：你终于是大明星了啊。
「她就像一个隐形人陪在你身边，看你在节目上立单身只顾事业人设，毫无怨言。
「可作为大明星的你，没空陪她看一场 2 小时的电影，却有空花 56 个小时，削下她身上所有的肉。
「足足 2000 多片，又用绞肉器碾成泥，然后和水泥和在一起。
「最后你花了一天的时间，用这些掺着你妻子血肉的泥浆，又重新贴了一遍游泳池内壁。」
萧逸远脸色煞白。
「我没有，你胡说，胡说！」
我把瓷砖慎重交给小叔：「是不是胡说，检验一下有没有人体组织不就知道了？」
萧逸远彻底崩溃，坐在地上号啕大哭。
「我也不想啊，是她逼我的，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要叫我跌到泥里再也爬不起来？
「我只是轻轻推她一下，她就摔死了，这不也是老天的意思吗？」
萧逸远话说一半，突然像中了邪一样，使劲去掐自己的脖子。
劲很大。
他眼球暴起，额头的青筋像趴在菜叶上吃得正欢的菜虫，鼓动不停。
【救命妈妈，我好害怕！】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我属龙，没事的，没事的，邪气不入体。】
我冲上前，抽出桃木剑，「啪」的一声敲在萧逸远天灵盖上。
萧逸远身子抽搐了一下，恢复正常。
他松开掐住脖子的手，吓得躲到我身后来大口咳嗽，断断续续吐出一句话。
「小乐，小乐她来找我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
林巧乐不甘的声音回荡在我耳边。
落在观众眼里，我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如果你杀了他，做了恶就不能转生，就要一辈子当孤魂野鬼。
「凡间的事，就由我们凡人的秩序来处理。
「走吧，去投胎，一切重新开始。」
我边说边掐指一算：「你放心，这畜生三个月后，就会执行死刑。」
萧逸远听完，晕倒在我脚下。
弹幕哗然。
【所以，主播真的没说错，顶流萧逸远真的是个杀人凶手！】
【我他妈的，比吃明星开淫派的瓜还要震惊！】
【萧逸远平常立的人设温柔儒雅，公认的爱做慈善，没想到背地里居然是个杀人魔。】
【内娱！不愧是你，你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想到的！】
【更神奇的是，小牧主播她真的、真的、真他娘的是个人才，还能通灵抓鬼！】
【小的们有眼不识人物，牛的一批。】
这一天，这一场直播屠榜热搜。
#顶流萧逸远杀妻#【爆】
#顶流萧逸远碎尸案#【爆】
#七年之痒，抵不过功成名就#【爆】
#算命小牧是有点玄学在身上的#【爆】
#算命小牧是真的能算#【爆】
8
经过这事，内娱不仅掀起整顿之风，各家明星还纷纷下场引导粉丝：
不好战，不引战，专注自家。
话里话外就一层含义：跪求祖宗们别作，哥哥们真的经不起细扒。
而我的直播间，也彻底火了。
网友都亲切地喊我小牧。
想来想去，我决定在外头租个房子方便以后直播。
小叔顺路开警车送我回宿舍收东西。
才走到走廊，夏晴晴从尽头抱着一堆东西气冲冲地走来。
等走近了，我才看清那是一堆被剪烂的海报、小卡。
夏晴晴把东西用力地丢进我身后的垃圾桶里。
「这下你满意了吧？你骗得了别人你骗不过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事先和狗仔联合起来，爆料萧逸远的事情炒作！
「目的，就是为了你出道铺垫。」
蠢得有点可爱。
我注视着夏晴晴，她依旧把下巴抬得高高，就是眼睛有点红。
「看什么！」
「没什么。」
我收回视线。
「与其有空在这里为你塌房的哥哥痛哭，还不如想办法救救自己。
「你要死了，而杀你的人，是你爸。」
「疯子！」
夏晴晴破防地尖叫，抓起一把小卡朝我背后扔来。
偏了，没扔中。
9
从宿舍收拾完东西回到新住处，我开启了第二轮直播。
「花好月圆」立马申请连线，看样子蹲了我挺久。
这位富婆姐姐上来就给我刷了一波嘉年华。
「小牧，我谈了一个小我二十岁的奶狗。
「他温柔体贴，事事都以我为首，但有个问题就是，他很忙，纪念日包括情人节什么的都只能陪我半天。
「一个星期七天要加四天班，你帮我算算，他是不是有问题啊？」
我叹了口气。
「是，他不仅有别的妹妹，还有别的富婆姐姐。
「乖，答应我。下次这种能动脑想清楚的事情，就不要花大钱了哦。」
富婆姐姐哭着下了线。
【哈哈哈哈，小牧嘴好毒，但我好喜欢！】
【姐姐你别走，看看我，我 180，六块腹肌。】
【选我，186，八块腹肌附赠两块霸王胸肌，下雨天知道往家里跑，超专一。】
网友吵吵闹闹间，一个叫喵桑的 ID 申请连线。
「小牧小牧，我的猫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我快急死了，你帮我算算它在哪，我好怕它出现什么意外！」
出现在屏幕的是一个很可爱的女生，说完话就把脸埋进手里，眼泪绕着指缝掉下。
本来还在插科打诨的弹幕，立刻心疼起来。
【妹妹别哭，我们心疼着呢！】
【同城，你发个猫猫的信息给我，我帮你在社区群里转发。】
【用不着这么麻烦，小牧，靠你了！】
我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感叹道：
「你就没想过你把猫放猫包里，忘了拿出来吗？
「下次少熬夜嗷，记忆力衰退不少啊。」
妹子尴尬得停止哭泣。
弹幕一片哈哈哈哈。
今天算的两卦差点意思，我寻思要不提早下线算了。
妹子身后突然出现的女人，却吸引了我的注意。
10
一双白得过分却看不见任何脉络的手，从背后慢慢搭上喵桑的肩膀。
喵桑回过头，差点和女人脸贴脸。
女人弯腰垂头，几乎是凑到跟前去看喵桑，嘴角还挂着抹诡异的笑。
喵桑猝不及防，短促地叫了一声。
【吓死我了，贴脸的时候我直接叫出来了！】
【我有强迫症，上大号喜欢完完整整的，突然这么一张脸，屎夹断了。】
【楼上，我再说一遍，这里是弹幕区，不是无人区。】
女人凉凉地问。
「小禾，你怕妈妈呀？」
小禾咽了口唾沫，偷偷挪了点位置。
「没有妈妈，我看直播呢，你突然出现吓我一跳。」
小禾妈妈望了眼屏幕，竟然有些气愤。
「少看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妈妈买了好多菜，你过来帮忙洗洗。
「好，我一会就来。」
等她一走，小禾立马和我道歉。
「小牧，对不起啊，我妈平时不这样的，今天谢谢你了。」
小禾说完要掐断连线，我忙阻止她。
「等等！你妈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止？」
【开始害怕，上一次看到小牧严肃还是在上一次，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该不会，又一个潜藏杀人犯？】
【在午睡，已经偷偷把脚缩回被子里了。】
小禾歪头想了一会。
「没有啊。」
我逼问：「你再仔细想想。」
「哦！」小禾恍然大悟，「我家的猫，以前很黏我妈。
「这次我休假回家发现它很害怕我妈，一直躲得远远。
「甚至焦虑得满屋跑，还损坏了不少家具，我一生气才把它关猫包里。
「还有，就是刚刚我妈靠近我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身上很冷很冷。」
我蓦地抬起眼。
「那就对了。
「感觉冷，是因为，你妈是淹死的。」
11
【卧槽，鸡皮疙瘩起来。】
【不可能啊，人家妈妈刚不好端端站着，还叫小禾去洗菜？】
【好晦气的主播啊，MD，谁咒我家人我和谁拼命。】
小禾也很生气。
「我收回那句道歉，你就是欠骂！」
「信不信由你。」
「人的气色分为赤、黄、青、白、黑五种。」
我慢条斯理地解释：「赤为心，黄为脾，青为肝，白为肺，黑为肾。
「即使是将死之人，脸上也会蒙上一层不正常的黑。
「可你妈一脸死相，脸上却无半点颜色。
「再者，人身三火，头顶一把肩头两把，你妈三火全无，分明就是死物。」
小禾气得脸通红。
「我就是傻了才在这听你胡说八道，拉黑了！」
弹幕也骂开来。
【就是，什么死相、死物，说得也太难听了吧。我就不相信主播会愿意自己的亲人被人这么说。】
【对，之前上过热搜被人夸几句就飘了。大伙都知道是剧本看个热闹啊，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大家先别急，我觉得小牧说得也挺像是那么回事。】
【楼上，你 IP 不应该在广东，你应该在缅北被人噶腰子。】
我淡定地丢出一句话。
「你妈上周三去海边玩了吧？」
小禾退出直播间的动作一顿：「你怎么知道？」
我自然是已经算过了。
「上周三，你妈出海游玩不幸淹死。
「你爸接受不了，求有道行的扎纸匠，做了个和她一模一样的纸人，又用自己的血点睛，所以纸人活了。
「今晚午夜，纸人力气大增。
「会杀害你爸和你，再把你们做成纸人，实现真正的一家三口团圆。」
小禾听得一愣一愣。
我继续说：「事情倒是很好解决，纸属金，火又克金，你烧了就行。」
【随手点开主播的视频下饭，看到这我忍不了了，这不就是要人家妹子烧了自己亲妈吗？】
【这算不算怂恿犯罪？】
【哈哈，该不会下一个进牢里去的是主播自己吧？】
【真孝啊。】
【其实我早就在怀疑，主播是不是已经和狗仔互通消息，拿到萧逸远的瓜，在直播间爆料也是方便主播签约公司，毕竟她可是涨 100W 粉的人。你们细品，背后的受利是谁？】
【我去，楼上真相，我怎么都没想到？】
【小禾妹子，听哥一句劝，你一个大学生不会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吧？你现在离开直播间，哥算你有点脑子。】
小禾捏紧拳头，眼里闪过迟疑。
我也不跟她废话：「不信就走，别妨碍我下一卦。」
没想到我这么直接，小禾倒是反应不过来了。
愣神期间，她手边的电话响起。
小禾接起，听到一半，手机「咚」地掉在地上。
12
她脸色惨白，转过脸来看我。
「小牧，我爸的手机不小心设置成英文，让我改回去，就先放我这了。
「结果刚刚火葬场那边打来电话，让我爸，去取骨灰。
「是我妈的。」
【真服了，白劝一通，这妹子一看就是托啊。】
【行了行了，别吵了，咱当剧看了。】
【玄学的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也没必要这么嘲吧？】
这时，玄关传来小禾妈妈的声音。
「小禾，怎么还不出来帮妈妈啊？」
脚步声越来越近。
「砰！」
小禾迅速关上门，抄起一旁的打火机，抖如落叶。
她知道，根本不是剧本。
火葬场的电话，是切切实实的存在。
透过屏幕，我安慰小禾。
「放轻松，现在是白天，纸人没有战斗力，你点一下火的事就完了。」
刚交代完，天空陡然暗下来。
原本亮着的天，因为台风天的到来，顷刻间乌云密布，黑压压一片。
卧槽，这么倒霉？
下一秒，「砰」的一声，纸人踹飞了门。
13
小禾被弹出去，晃动的手机闪过窗外一角。
好像和我同一个小区！
我抓起工具，算了下，小禾的方位就在隔壁另一栋楼的 502。
等我赶到，纸人已经将小禾压在身下，双手掐住她脖子。
小禾的脸已经变成青紫色。
「小禾，你下来陪妈妈不好吗？
「妈妈生你养你，不就变了个形态，你就不爱妈妈了吗？
「等你爸回来，我也把他弄死，我们一家团圆好不好啊？
「桀桀桀！」
纸人放肆笑起来。
桀你大爷！
我冲过去，后衣领突然被人扯住动弹不得，回头，一个陌生男人一脸痛苦又纠结地望向小禾的方向。
「这事你别管，等孩子她妈……
「就轮到我，很快我们就一家团圆。」
原来是小禾他爸！
他早就知道纸人会害人，也笃定好主意一家子一起变成纸人，生活在一起。
可他自己恋爱脑，问过孩子意见了吗？
我猛踹他膝盖骨挣脱，飞快抓了一把天木藏乡灰撒向纸人。
纸人松开小禾，在地上打滚。
从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吱吱叫声，像尖尖的指甲刮过黑板，还不带停那种。
它的血肉渐渐退去，整个人几乎要变成一张薄薄的纸。
「老公，救我！」
小禾他爸想冲过来，可我更快掏出符纸，呵了一声咒语。
符纸像长了眼，牢牢贴在纸人身上，而后迅速燃烧。
请符时，我借了太阳真火。
太阳真火乃三足金乌的伴生真火，可灼万物。
不出三秒，纸人就彻底化成灰烬。
【我的三观震碎，你们看见了吗？小牧骂了一句，符纸就自动烧了。】
【特效。】
【如果是活人，不可能这么快消失吧？】
【对，所以只能说……】
【刚刚纸人杀人的样子真的很恐怖，可这爸爸更细思极恐，他明明知道纸人会害人，但还是背地里替女儿做了决定。】
小禾爸爸扑过来，捧着灰烬跪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痛哭出声。
「老婆，老婆！」
我呼出口气，望了眼傻在一旁的小禾。
她满脸泪水，亲眼见证爸爸为了妈妈，要她死。
我收回视线，回到自己的公寓。
弹幕还沉浸在震惊中。
可我却陷入迷茫。
有时候，是救人重要，还是留给人一线希望重要？
这个问题没来得及细想，因为夏晴晴，申请了连线。
14
屏幕里，她战栗不止。
「你，救救我。」
我正累得很，懒得跟她掰扯，瞥了她一眼：「转账，10W。」
【讹钱呢吧，前面一千，这下 10W 了？】
【人火了，吃相变得好难看啊。】
【楼上都是新粉吧，小牧和这位有点恩怨在的。】
我看着吵翻天的弹幕，只能说，他们还不了解夏晴晴。
果然，夏晴晴一脸高傲，尽管此时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
「10W，瞧不起谁？20W！」
【嘶，大小姐，我可以看看我的保姆间吗？】
【打扰了，人家有的是钱。】
【大小姐，你家门口的石狮子，可以换成我和我闺蜜吗？】
夏晴晴转完账，抬起手，将袖子撸上去，露出满手臂的斑痕，紫薯的颜色。
【我去，这是什么？麻子？】
【谁家麻子长这样啊？】
【根据我多年的工作经验，这是尸斑。】
【尸斑！那不是死人才有……】
我扫了一眼：「没错，是尸斑。」
我娓娓道来：
「夏晴晴。
「从小父母离异，你跟着妈妈，你哥则跟着爸爸。
「你妈事业蒸蒸日上，是商场的女强人，你爸却是劳碌命。
「1 个月前，你哥不甘心被你爸拖后腿，到缅北求财，被人噶了腰子。」
我掐指一算。
「哦，不止腰子，身上能用的器官都被掏空了。
「你爸为了救活你哥，用了邪门法子将你和你哥换命。
「只不过这法子实在太邪，会反噬，可你爸命硬，全扛下来，就连最严重时也只是差点从工地上摔下来。
「最迟今晚 12 点，你哥活过来，你死。」
【不是吧这么离谱，还换命耶！】
【小说经常写换命，这剧本根据小说改编的吧。】
【这剧本编得挺好的啊，蠢得让人想骂。】
【杠精真多啊，小牧的本事几场下来，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啊。】
【楼上那些高贵的唯物主义，最好祈祷不要有撞阴那天。】
【就是，别到时可怜巴巴申请连线。】
夏晴晴不相信。
「怎么可能换命？
「牧瑶，你就是看不惯我！」
我无所谓地耸肩。
「不信，你摸摸你心脏。」
夏晴晴半信半疑，抬手去摸左心房，她脸色骤变，又换个方向。
她自我安慰。
「我的心脏应该在右边。」
摸了一会，夏晴晴强撑着绷直的肩膀，终于坍塌下来。
「我，我摸不到我的心跳。」声线抖得很。
我慢悠悠喝了口茶。
「你本来就该死了，只是你的魂魄被家里的门神拦住，到不了你哥那，阵法也因此没能完成最后一步，才让你侥幸多活了几天。」
「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死呜呜呜。」
可没「呜」几声，夏晴晴就强硬地命令我。
「你快给我想办法，我还不想死，我，我还有好多钱没花。」
我也懒得跟她多说。
「今天回去你家祖屋，找到门前的老槐树，开挖。」
夏晴晴指着我。
「你不许断线。我再打 10W，买你一天！」
【还是那句话，大小姐，老奴来了。】
【不是，你们就不关注会挖出什么吗？】
【emmm，大小姐她哥尸体？】
【让开，我替大小姐挖。】
夏晴晴行动很快，立马开车来到祖屋。
她下车时，已经晚上 10 点 35 分。
夏晴晴一点都不敢耽误，将手机摆在一旁，又警告了我一遍不许下线才开挖。
那速度快得，刨土的铁锹都快冒出火星子。
终于，一个土褐色的坛子露出表面。
夏晴晴欣喜，丢了铁锹，不顾形象双手开耙。
耙到一半，她身旁的铁锹，被一双粗糙的大手，慢慢捡起。
有人森冷地开口。
「你是不是忘了，我也看直播？」
夏晴晴回过身。
孤山风清，也就是她亲爸。
此时，面目扭曲。
双眼如毒蛇，牢牢锁在她身上。
而高抬的铁锹，正对准她的头颅……
15
【啊啊啊啊，好恐怖！】
【吓死人了，有午夜杀人魔那味了。】
【报地址，为了大小姐，别说鬼了，老子跟杀人魔也拼了！】
我一颗心提起来。
夏晴晴，她，还有 10W 没付。
可没想到，夏晴晴哭着站起身，一记左勾拳打出去，当场就把人砸晕。
她又蹲下去，边耙边絮絮叨叨。
「MD 傻逼男。突然被换命怨气已经够大了，你还非要跑出来？
「就算你是我老子，照样捶。」
【卧槽笑死我了，杀人魔来了也得给暴躁大小姐让路。】
【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她刚刚打的那一拳，很标准，感觉练过。】
【可能富家千金从小要防绑架，各种拳术都学吧。】
终于，夏晴晴把那个小坛子从土里拔了出来。
她抱着坛子，露出某大热女主抱红色火腿肠喜悦的表情，迫不及待打开来。
然后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妈妈呀，发生了什么？】
【话说，要不要报警，还是我们就这样看她睡一夜？】
【换个思路，有没有可能，她死了？】
【要不要报警啊？】
「行了。」我制止，「我过去看看。」
真服了夏晴晴。
只对人类横，胆子这么小，还得麻烦人跑一趟。
等我急急忙忙抱着功德箱赶过去，已经 11 点 57 分。
扶起滚落在地上的坛子，里面，有两根活蹦乱跳的脐带，各自都用红绸子系起来。
不用打开都知道写的是夏晴晴和她哥的姓名。
嘁。
不过是欺骗邪物的障眼法而已。
我捻起那两根脐带，在沾满香火烛油的功德箱外层使劲搓搓。
脐带，瞬间就变回蚯蚓的模样，钻进地里去了。
坛子里，还有两张照片。
一张夏晴晴的童年照，而另一张则是她哥的。
上面分别都用大红色的颜料写上生辰。
就快换命成功了。
因为照片里，夏晴晴还是一身公主裙，而她的脸，已经渐渐显现成她哥的脸。
我蹙眉。
两张照片的人儿突然咧开嘴来，「桀桀桀」地笑起来。
不是，你们反派难道都只会这样笑吗？
我反手把两张照片丢进功德箱。
打得过佛祖，算你们牛。
做完这些算是破了阵法，我使劲抽了夏晴晴一巴掌，也算是报我奶奶的仇。
没想到夏晴晴一醒来，立马抱住我。
「有鬼啊！」
我一把推开她。
「我知道这是另外的价钱。」
夏晴晴急切地开口：「再给 10W，贱人，让我抱一会，我实在害怕。」
我捏紧拳头。
嗯，10W。
……
折腾了一晚，我回到家天已经蒙蒙亮。
而我的手机因为插着电，直播依旧在继续。
只是没想到，网友居然已经闲得开始磕我和夏晴晴的 CP。
这可不兴磕啊。
我：「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们。」
说完，我准备下线休息，一个今天就跳楼的 ID 突然申请连线。
16
画面里，只看得见蓝色的学生制服裙，以及楼下快成点状的绿植。
一个女生，坐在起码 10 层楼以上的天台上。
弹幕炸了。
【我去，我恐高啊，吓死我了，头开始晕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妹妹要跳楼啊！】
【快打 119！】
「不行！」一个饱含怒意又夹杂泣音的女声响起，「119 一来，我立马跳下去！」
【不打不打，妹妹你冷静一下。】
【妹妹你别想不开啊，有什么事你跟小牧说，她帮你解决。】
……
镜头抖动了一下，妹妹的脸就出现了。
她满脸泪痕，双眼悲怆死灰，穿过屏幕，与我直视。
「网上都说你算得很准。
「我叫李曼，17 岁，你算算，我都经历了什么？」
因为休息不足，我脑壳子突突跳，揉了一会太阳穴，我开口。
「李曼，学霸，因为不认识大明星萧逸远，遭到团体霸凌。
「但让你最痛苦的，是你的性取向。
「班级里新转来的优秀女生，漂亮有钱，你喜欢她。
「被发现后，她一步步引导你，让你沦陷。
「可没想到，这是一场骗局。
「她和霸凌团体合伙，将她自己打码、和你亲密的照片打印出来，寄给你家人，甚至左邻右舍。
「不知廉耻的脏东西，这是家人对你的评价。
「不要和那个有病的女生玩，这是左邻右舍对自己女儿的训诫。
「恶心、怪物，这是全年级对你的课后谈资。」
李曼自嘲地笑了几声。
「你说得都对。」
她俯身，就要跳下去。
我叫住她。
「我还没说完，而且，我知道。
「接下来的话, 才是你真正想让我说的。」
17
李曼搭在天台的手收紧, 紧咬下唇, 有血迹渗出。
我掐指一算，将一个个名字在心间略过, 慢慢开口。
「季菲菲, 高二一班, X 行行长的千金。
「董浩明，高二七班, 东顺邮递公司的公子。
「齐聚, 高二七班, 四季大酒店的公子。
「……」
足足说了七人，我才停下。
然后，我说：「我知道，你想借我之口，壮自己的勇气，在公众面前揭露他们的罪行。」
【天啊，这一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啊，难怪学校不管。】
【小牧粉丝这么多，影响力大, 该不会被封吧？】
【封了又怎么样？观众也会自发抵制这些人，子不教父之过！】
李曼突然暴哭出声，往天台挪出一步。
我皱眉。
在和李曼连线期间我就算过, 她根本不想死。
可她现在这样做……
我反应过来，在这么多观众面前，她不敢下来。
她怕她的伤痛被说作秀。
就像她在学校经历霸凌鼓起勇气说出后，却得到矫情的标签。
我幽幽叹气：
「你想死，我也不劝你。
「毕竟我没道理叫人背着难以忘却的伤痛过好一生。
「我只有一个要求，在你跳下去之前，能不能先把 1 千还了先？
「哦，对，我只接受现金。」
李曼从天台下来，腿软到根本站不住。
她蜷缩身子, 哭咽着和我说谢谢。
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谢谢。
【我怎么觉得小牧收现金只是借口，叫女孩下来才是真的目的。】
【希望妹妹不要为自己的性取向自卑, 等你长大, 姐带你逛拉拉酒吧！】
【小牧我哭死，虽然有时候嘴毒，但她其实好温柔啊啊啊。】
【世界没有女孩子根本不能转 555。】
网友各种对我夸夸，扯着扯着就非要我说说最近直播算命的感受。
谁懂。
脑袋都困成糨糊了。
我转了酸涩的眼球一圈, 瞎说道：「近来直播算的卦，离不开一个字，爱。
「可这些爱里，是仇，是偏执, 是恶毒, 是欺骗。
「这些, 都不是真正的爱。
「真正的爱，是彼此的牺牲与成全，是舍不得对方受伤害, 是拿得起放得下，是能祝福彼此成为更好的人。
「下了。」
没想到，下一个杀牧瑶的 ID 申请连线。
我毫不犹豫点拒绝。
困死。
睡了再说。
我扎进被窝。